第二种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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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士域 公司副总裁。
奥昆 公司另一个副总裁,地位在祁士域之下,野心勃勃。
梅殷土 空难专家。
原安 空难专家。
朗立卡 空难专家。
姬莉 秘书。
第二部分是机上人员,有以下四人:
白辽士 副驾驶员。
达宝 飞行工程师。
文斯 通讯员。
连能 侍应长。
机员当然不止这些,还有七八个,但他们的话,都不很直接,所以将他们的姓名从
略。
一开始,气氛极不愉快,我和白素才一推开会议室的门,所有人全在,我们听到奥
昆正在十分激动地发言,他挥著手:“根本不必要,调查已经结束,为甚么还要为了两
个不相干的人 ”
当他讲到这里的时候,我和白素刚好推门进去,我们在门外略停了一会,所以听到
了他在我们还未推开门时的几句话。
他看到了我们,略停了一停,然后立即又道:“为了两个全然不相干的人,再来浪
费时间!”
奥昆是一个有著火一样红的头发的中年人,精力旺盛,我皱了皱眉,想回敬几句,
被白素使了一个眼色制止。
祁士域向我们作了一个请坐的手势:“我主持调查小组,我认为应该请卫先生和卫
夫人参加调查,一切由我负责!”
奥昆大声道:“好,可是请将我的反对记录下来。当然,我还会向董事局直接报告
这件事。”
祁士域的神情,十分难看:因为如果邀请我调查,没有作用,就是他的严重失责。
可是祁士域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这样做,他坐在主席位上:“为了节省时间,请
每一个人,最多以一分钟的时间介绍自己。”
奥昆首先大声道:“奥昆,公司的副总裁,这次会议的竭力反对者。”
我实在忍不住:“如果你真是那么反对,大可以退出,我给你一个地址,那里有各
种类型的美女,我想你会有兴趣。”
奥昆愤怒地望著我,其余各人不理会,一个个站起来作简单的介绍,历时甚短。我
立时看到,飞行工程师达宝的头上,还扎著绷带。
祁士域拉下了一幅幕来,一个空中侍应生放映幻灯片,第一幅,是驾驶舱中的情形
。
祁士域道:“这是机长位置,那是副驾驶员,这里是飞行工程师,这是通讯员,还
有两个座位,通常没有人,事情发生的时间,是当地时间,上午十时二十二分 ”他
讲到这里,吸了一口气,望向副驾驶员白辽士。
白辽士手中不断转著一枝笔,他大约三十出头,高瘦,有著十分刚强的脸型,说话
也果断、爽快,不拖泥带水。
他道:“当时,航机的飞行高度,是四万二千呎,正由自动驾驶系统操纵,我恰好
回过头去,和达宝、文斯在说话。马基机长忽然惊叫了起来,随著他的叫声,我转回头
,看到他正在迅速地按钮,放弃自动驾驶系统的操纵,而改用人力,同时,航机飞行的
高度,由于马基机长的操纵,正在以极高的速度降低 ”
奥昆插了一句:“这是极危险的动作!”
祁士域道:“作为机长,如果判断有此需要,有权这样做。”
奥昆道:“他是一个醉鬼!”
祁士域脸色铁青:“你只能说,在这以前八小时,他喝过酒。”
奥昆道:“那有甚么不同?”
在以后的谈话中,奥昆和祁士域两人,有过许多次类似的争执,针锋相对,我都不
再记述。
当时,白素用她那优雅动人的声音道:“两位,不必为马基机长是否醉酒而争论,
我们想听事实。”
白素一面说,一面向白辽士作了一个“请继续说下去”的手势。
白辽士道:“我一看到这种情形,吓得呆了,只是叫:‘机长!机长!’机长也在
叫,他叫道:“快发求救讯号,要求在最近的机场,作紧急降落。”文斯立即采取行动
,我想文斯是立即采取行动的,是不是,文斯?”
白辽士面向通讯员文斯,文斯点头道:“是,机长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我当然要立
即执行,紧急要求在十时二十三分发出。飞机在急速下降,我很难想像当时机舱中的情
形,驾驶舱中,我和达宝,都不免俯冲向前,达宝几乎压在马基机长的身上 ”
达宝的语调比较缓慢:“我根本已压在机长的座椅背上,我的头竭力昂向上,去注
意所有的仪表板,我的直觉是,机长作了这样的决定,一定甚么地方出了毛病。我是飞
行工程师,熟悉,一切仪表的指示,我只看到除了我们在迅速降低之外,其余的仪表,
没有显示航机的各系统有任何毛病。我叫了起来:‘机长,你在干甚么?’那时候……
机长……他……”
文斯接了上去:“机长转过头来,天,他的神情可怕极了,他的样子可怕极了!那
时,达宝不知道又讲了一句甚么话,机长突然顺手拿起杯子,向他的前额敲了下去
”
达宝道:“我讲了一句:‘机长,你疯了?你在干甚么?’他就这样对待我,杯子
里还有半杯咖啡!”
白辽士道:“机长接著又转回头去,仍在降低飞行高度,超过了规定降速的时间限
制,一直降到了两万呎,他才维持这个高度飞行,侍应长立时冲进来,满头是汗,叫道
:‘天,怎么啦?’他的额上已肿了一块 ”
我向连能望去,他的额上,红肿还没有退,他苦笑道:“那……不到三分钟时间,
真是可怕极了,整个机舱,简直就像是地狱,我实在没有法子形容那种混乱。”
我苦笑了一下:“不必形容,航机在事先完全没有警告的情形下,急速下降了两万
呎,那简直是俯冲下去的,混乱的情形,任何人都可以想像。”
连能喘了一口气,才又道:“我一进来,叫了一声之后,就听到机长简直是在嘶叫
:‘联络上最近的机场没有?我们要作最紧急降落!’”
文斯接上去道:“我已经收到了科塔基那勃罗机场的回答,我道:‘联络上了。’
那时,副机长才问了一个我们都想问的问题:‘老天,马基机长,我们为甚么要紧急降
落?’”
文斯又向白辽士望去,白辽士苦笑了一下,挥了一下手,站起来,又坐下,可以看
得出,直到这时候,他的情绪,仍然十分激动。
白辽士再坐下之后,喝了一大口水:“是的,当时我是这样问马基机长,因为在他
突如其来地下达紧急降落的命令之前,航机完全在正常情形之下飞行,没有任何不对劲
。谁知道我这样一问,马基机长他……他……”
白辽士伸手抹了抹脸,像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才好,侍应长连能接下去说道:“
副机长才发出了他的问题,马基机长就像是疯了一样 ”
我一挥手,打断了连能的话:“对不起,你们所讲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在法庭上被
引用来作证供,我建议你在使用形容词之际,最好小心一点。”
连能的年纪很轻,貌相也很英俊,他被我抢白了几句之后,胀红了脸,不知道如何
应付,他的神情十分倔强,在呆了片刻之后,他直视著我:“对不起,除了说他好像疯
子,我想不出用甚么来形容他。”
我闷哼了一声:“至少,你可以只说他当时的行动,而不加任何主观上的判断。”
奥昆在这时候插了一句:“看来,再好的辩护律师,都不会有用。”
我没有理睬奥昆,只是等著连能继续讲下去,连能道:“机长……他突然从驾驶位
上站了起来,一转身,双手抓住了副机长的衣襟,用力摇著,神情十分可怕,双眼突出
,用嘶叫的声音嚷道:‘为甚么要紧急降落?你们全是瞎子?你们没有看到?’由于这
时,航机已改由人力操纵,机长的这种行动,等于是放弃了操作,整个航机,变得极不
稳定 ”
连能讲到这里,不由自主喘起气来,奥见又冷冷地说道:“只是这一点,马基机长
已经失职到了极点。”
在奥昆的话后,又有几个人争著讲了几句,由于各人抢著讲话,所以听不清楚是在
讲些甚么。白素举了举手,等各人静下来之后,她才望向连能:“连能先生,机长这样
说,是在表示,他是看到了甚么奇特的东西,所以才发出紧急降落的命令。”
连能道:“是,我们都一致同意这一点。”
白素皱了皱眉,又向祁士域望去:“我很不明白,只要弄明白他看到的是甚么,就
可以知道航机是不是该紧急著陆。”
奥见又冷冷地道:“他看到的是飞碟和站在飞碟上的绿色小人!”
祁士域狠狠瞪了奥昆一眼:“马基机长究竟看到了甚么,我们还不知道,他不肯说
,旁人完全没有看到,雷达上也没有任何纪录。”
奥昆像是感到了极度不耐烦,他站了起来,大声道:“真是无聊透了!马基是个酒
鬼,看到的只是他的幻觉,他以为看到了甚么可怕的怪物,才这样胡闹。”
我和白素决定不理睬奥昆,而先弄清楚当时在航机中发生的事情再说。
当时,我心中的疑问是,在机舱中,由于每一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看到外面情形
的角度,也可能不同,马基机长看到的东西,其他人,有可能完全看不到。但是,不论
马基机长看到的是甚么,航机一定应该有纪录。
如果航机的雷达探测设备没有纪录,那么,在通常的情形之下,只说明一点:马基
机长根本没有看到甚么。
我一面迅速地转著念,一面向白辽士道:“在这样的情形下,你身为副机长,一定
要采取行动?”
白辽士道:“是的,我用力挣扎著,想推开他,可是他将我抓得极紧,而且继续在
摇我,我只好叫道:‘快弄开他,抱住他,他疯了。’我叫著,连能、文斯一起过来,
将他拉了开来,我坐上了驾驶位,控制了飞机。文斯忙著要接收机场的指示,本来,我
们准备一直按著他 ”
我闷哼了一声:“这合法么?”
白辽士道:“马基机长的行动,已对整个航机的安全构成了威胁,我们可以这样做
。”
文斯接著道:“我接到了机场的指示之后,副机长已准备降落,可是这时,马基机
长好像已正常了许多,他喘著气,推开了连能:‘白辽士,看老天份上,由我来驾驶,
你无法应付的!’他一面说,一面站了起来。”
白辽士道:“我当时,真不该听他的话,可是他那几句话,讲得又十分诚恳,何况
,那时,究竟发生了甚么紧急情况,我一无所知。我所能信赖的,只是马基机长的丰富
飞行经验。虽然他刚才表现得如此不正常,我还是将航机的驾驶工作交还了给他。”
第二部:机场上的怪遭遇
白辽士叹了一声:“在接下来的几分钟之内,十分正常,机场跑道已然在望,飞机
正在迅速地降落,机场的地勤人员也已在视线中,本来,已经是一点事情也没有了,可
是突然之间,马基机长又惊叫了起来:“老天……他……那么快!”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不明白马基机长的这一下叫唤是甚么意思,白辽士接著道:
“那时,机轮已经放下,航机正在俯冲,正是著陆之前最重要的一刹那,任何飞行员都
知道,在这样的时刻中,一定要全神贯注,保持镇定,才能使航机安全著陆。可是马基
机长在叫了一声之后,却伸手指著前面,显出极度惊惶的神情,在这最重要的一刻,完
全放弃了对航机的控制!”
我“嗯”地一声:“不论情形多么危险,你们至少应该注意一下,马基机长究竟是
对甚么产生了那种不应有的惊惶。”
白辽士苦笑了一下:“我、文斯、达宝三人都注意到,马基机长所指的,不过是机
场上的人员,这时,正有一辆车子,迅速横过跑道,车上有一个人,张开双臂,向我们
做著手势,那是地勤人员在示意我们,我们的航机,已脱出了跑道的范围之外。”
飞行工程师达宝苦笑著:“我首先叫了起来:‘小心!机场,小心’副机长也立刻
著手控制航机,可是已经慢了一步,航机由于短暂地失去了控制,机身向一旁倾侧,一
轮先碰到跑道的边缘,立时折断,要不是副机长控制得宜 ”
达宝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航机的著陆情形和结果如何,人尽皆知,不必再说
。
白辽士补充了一句:“奇怪的是,马基机长一直到明知航机已经出了事的时候,还
一直在指著那辆车上的那个人,目瞪口呆,不知是为了甚么。”
在白辽士之后,会议室中静了好一会,祁士域才说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卫
先生,你的意见是 ”
奥昆不等祁士域讲完,就大声道:“我们应该听专家的意见。”
当时,我的思绪十分混乱。白辽士他们,机上人员的叙述,已经够详细,但是我却
无法得出结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从经过的事实看来,马基机长作出了一连串怪诞的行动,导致航机失事,马基机长
显然要负全部责任。
但是,马基机长为甚么突然有这种怪诞的行动?是宿醉未醒?这是最简单的解释,
不过我却不相信这样的推论,马基机长有丰富飞行经验,就算有几分酒意,也不应该如
此。
那么,是为了甚么?
我沉默著,没有发表意见,白素也不出声,接著,便是几位空难专家,就航机的损
坏程度,来叙述航机失事的原因。这些叙述,涉及许多数字和航空工程学、飞行学上的
名词,听起来相当沉闷,我也不准备复述。等到专家发表意见完了之后,奥昆道:“好
了,我们浪费时间的行动,到此已极,可以停止了。”
我必须说明一点,我将这两天来,会议室中的经过,极度简化,奥昆一开始就反对
,居然也两天都参加了会议,也算是不容易。
祈士域叹了一声:“全部经过的情形,就是这样,卫先生 ”
他迫切想听我的意见,可是我实在没有甚么意见可以发表,只好报以苦笑。白素在
这时候打破了沉默:“奥昆先生说得很对,我们的确是浪费了时间,从一开始起,就在
浪费时间。”我和祁士域,听得白素忽然如此说,不禁大是愕然,奥昆则显出了一副得
意洋洋的神采。白素在略顿了一顿之后,接著道:“我们讨论、叙述了足足两天,最重
要的一个人,马基机长完全不在场,我们不听他讲当时的情形,其余人所讲的一切,全
没有作用。”
我一听,立时鼓起掌来,奥昆的脸胀得通红,我忙道:“对啊,马基机长当时那样
表现,一定有他的道理,不听他的解释,无法作任何决定。”
祁士域向我和白素望过来,神情苦涩,白素道:“请问,是不是整个调查工作,从
头到尾,都没有马基机长解释辩白的机会?”
奥昆叫了起来:“当然不是,只是他完全不合作,他……他……”
祁士域接了上去:“马基机长坚持说他做得对,为了挽救航机而作了最大的努力,
他不能做得再好了。”
奥昆哼地一声:“包括在最重要的时刻,放弃控制航机!”
祁士域没有说甚么,而我,已经有了下一步行动的主意,我站了起来:“我们再在
这里讨论,不会有结论,我要见马基机长。”
祁士域道:“他已被我国司法当局扣留,你要见他,我可以安排。”
我伸手指向他:“请尽快。”
我只说了一句话,就向白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