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色北京-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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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冬,一年四季,每天都陪着你。
这个傻丫头,没明白我在说什么,我笑着说好啊,下面又蠢蠢欲动,手也不老实起来。丫头感觉到了,嘻笑着说,猪头你又兴奋了,你不是累吗。我说只要那个就不累了。半天后丫头睁开眼睛,擦擦我额头上的汗,说猪头你好坏。我说傻丫头。“你才是傻呢”,丫头不依不饶。
一会儿丫头问我,猪头,那我回去你怎么办呀?
杜若的影子极快极轻地闪过,马上消失无踪。我说那就只好忍着了。丫头叹口气,说猪头,我要是每天能陪着你该多好,可是现在我妈妈要让我回去了。“没事的,”我说,“你回去之后可以跟你妈妈商量,以后可以到北京来工作,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我妈要是不同意呢?”丫头问。
我说她会同意的,上那里找我这么好的女婿啊。丫头一下笑出声来,说臭美。
这一切历历在目,而离别的弦子终将弹起。“黯然伤神者,唯别而已。”雪中的站台,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步履匆匆奔向他们的生活。而我,将忍着心痛和我所爱的人告别。那一刻,我并不知道此一别将是永远。有很多事情,永远都和想像中不一样,多年以后的我依然懵懂如初,对这个道理不见得比当初体会的更深刻一点。
看着19岁的丫头美丽如玉的脸,我的眼睛渐渐模糊。丫头早已经泣不成声。我拥住丫头,拥得再紧一点,不知道如何才能将那一刻拉长,心里有一万分的舍不得丫头走。“猪头,我回去后每天都会想你的”,丫头说。我说我也会的。心一下一下地在痛,悲伤如水漫过我的脸。
丫头微笑的样子、调皮的样子、在家里追逐着我嬉闹的样子、藏到门后吓我一跳的样子,以及在我怀里因为别离而哭泣的样子在眼前交替闪过,眼泪已经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流到丫头已经落满雪花的头发上,流到丫头的白色大衣上,消于无形,更添伤悲。我疯狂的吻着丫头的唇,丫头的耳朵,想多留住一些丫头的印记。车窗里无数的人看着我们,眼神暧昧,目光奇怪,而我的眼中,只有丫头一个人。
汽笛哀鸣,火车载着我心爱的丫头,终于渐行渐远,消失在远方,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疼痛越来越揪心。我像个雕塑一样的站在雪中,心似乎也被丫头带走。雪花漫天飞舞,如我的相思一样纷纷扬扬,纷纷扬扬……
29
梅因为一点小事绝望透顶。她哭着说她今天跟父母吵架,她父母说不要她了,他们为她付出的已经够多,她还嫌这嫌那的。我问清楚了原委后,苦笑不得。原来今天吃饭的时候,肉炒的稍微硬了点,梅嫌硬,说吃不下去。阿姨随口说了一句,那你想吃什么,没想到梅多听出了点意思,就这样引发了一场争吵。
我说你父母只是一时说的气话而已,天下那有父母不要自己孩子的道理,你千万别跟他们二老生气。再说了就芝麻大一点小事,犯不着和父母较劲啊,他们照顾你也很不容易的。
“王愚,你也向着他们。”梅说。我说这不是向谁的问题啊,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梅呜呜大哭,天翻地覆。我只好说阿姨也真是的,把肉多炒炒不就成了。梅说那不更硬了,我一下笑出声。梅也有点被感染,说你还笑。
又说了几句话,梅的心情似乎好了。病人的心理大概就是如此。偶尔无理取闹一下,有个人心平气和地劝一劝,马上风平浪静。很多时候,梅也许只是需要有人能顺着她的意思说句话而已。我熟谙她的心理。这让梅一有什么想不开的疙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
晚上的时候我在杜若那里说起这件事,杜若又提起那个惹她吃醋的老话题,说你可真是好人,等有一天梅爱上你了,看你怎么办。我马上郑重起色说:“如果有那么一天,在那一天来临之前,我一定……”杜若追问我一定什么,我正准备来点什么实际行动的时候,又接到了梅的电话。
梅说老墨刚才给她打电话说来中国旅游,顺便要去看看她。梅把老墨臭骂了一顿,一口回绝了他。“鬼佬都靠不住”,梅大骂,说可惜了她给老墨起的这么具有中国特色的名字,玷污了华夏文字。
那个叫老墨的墨西哥人在梅刚去澳洲的时候,给过她很多实际的帮助,梅还以为是真爱她呢。没想到后来梅出事的时候,马上就退避三舍,这几个月来还是第一次给她打电话。梅发誓说再回到学校的时候,她去唐人街的中餐馆端盘子也要把学上完,让那些鬼佬滚一边去。
我开玩笑说:“很好啊,我坚决支持你去洗盘子。”
梅说:“好啊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我赶紧补充一句:“上学要紧,上学要紧。”
梅笑着说:“这还差不多,那就谢谢你的支持了。”
我说将洗盘子进行到底,为了我们伟大的留学事业。
梅说你就贫吧你,“骗了不少女孩了吧?”
我继续嬉皮笑脸:“你真聪明,现在身边就有一个,要不要听一听她黄鹂鸟一样优美的声音?”
梅摁一下电话,发出一声嘟嘟的抗议,不听不听……
刚好正中下怀,杜若在旁边使劲地掐我,害我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梅问我怎么了,我说黄鹂鸟不高兴了,在咬我呢。梅说哼,显然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不成想我告诉她的都是大实话。
挂断了电话,我一翻身就把杜若压在身下,杜若像无数次一样猝不及防,还没等她开口说出小淫贼三个字,我的舌头已经堵到了她的嘴里,杜若发出呜呜的叫声,闭上了眼睛。
圣诞节快要来临,街头张起了为庆祝圣诞的各式彩旗,商家们把透明的门窗玻璃上涂的浓妆艳抹。其实不过12月中的样子,但显然很多人早已按捺不住了。北京稍微繁华点的街道上很快就布满了节日的气氛。我们都想在这个节日中向上帝为自己祈福,那一瞬间我们满心虔诚,离上帝的距离也许很近,可是上帝又在哪里,他会看得到我们生命中无所不在的悲凉吗?
公司的两个小姑娘嚷嚷着要好好过一下。这种节日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她们要过就过吧。不过这也提醒了我给丫头准备一件圣诞礼物。我特意让她们帮我挑了一个硕大的玩具狗,给丫头寄过去。丫头说她睡觉的时候一直抱着一只玩具狗,都好几年了,该换个新的了,以后睡觉时抱着我给他买的礼物,就当是我抱着我好了。
几天后丫头收到了我的礼物。我正在上班的时候打来了电话,给我唱了几首歌,缠绵了一阵后,响亮的啵了我一下,我心说劲好大。丫头用足她全身的力气,在电话里喊:“猪头,我爱你。”声音震天响,我想如果是站在我公司的楼道里,估计整个一层所有的人都可以听到。前一阵的不愉快早已云开雾散。我说丫头,我也爱你。一边想网络总算没有让我太过失望,在我彻底厌倦那个虚拟的世界之前,赐我以丫头,真他妈不错。
晚上我约了白露去一家酒吧,给她说圣诞快乐。白露的眼神如秋水,静静地看着我,说谢谢。我坐在对面轻轻搅着一杯咖啡,若有所思,又心不在焉。上次下雪的时候我搂着她的肩膀,就很清楚地感觉到白露对我有那么点意思,那种感觉若有若无,仿佛如玫瑰的刺,稍微碰一下然后很快又收回手去,保持一定距离的美。
我也不想跟她再有何进展,我已经有丫头了。那天下雪的时候,只是一时触景生情,想丫头了。每天的工作中我和白露都无可避免的接触,但不知道这种淡淡的感情她是如何的体会,她古典而含蓄,心事隐藏的很深,至少,我从表面上看不出来。这有点像办公室的恋情吧,在一个适当的距离内,我们小心翼翼地接触着,但又总在避免走的太近而影响各自在公司中的发展。
新公司的宣传交给我自己公司做的事,我给白露含混不清地表达了一下,她没有细问,我今天请她就是想打探一下她的意思,这里面有一些东西总让我感觉心里不踏实,但是我不知道根源何在。
我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表达了一下我的意思,白露微笑着,说你别想那么多了,说点其他的吧。我忽然很想听听白露对我的看法,白露说我很有事业心,也很善良。她知道我国庆节去看梅的事,或许这就是她说我善良的原因。但我感觉意犹未尽,非要她再说点什么,白露想了半天,笑着说:“还很坏。”我哈哈大笑,看着她凝白如雪的肌肤,心里一边想,要是真坏,恐怕你早就让我弄到床上去了。
四郎曾经套用古人的一句话对此做了诠释,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或者,白露就是我不能为的那个女子吧。我承认不止一次地对白露动过色心,甚至在偶尔的意淫中她曾作为梦中情人出现,但这并不妨碍在表面上我们依然相敬如宾,合作愉快。
事业上的得意让我在闲暇之余躺在椅子上浮想联翩。偶尔想到我的校园时光,总会情不自禁地想,如果薇子知道我现在的生活,她又会怎么想?我很想告诉她我的生活,我的一切。我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又有了新的男朋友,我想让薇子在面对我的成功时去回想从前,然后后悔。我承认,在这点上有严重的心胸狭狭隘倾向。可是她给我扎下的那根刺这么多年了一直无法除之而后快,在岁月的风沙湮没之下,依然隐隐作痛。
有时候我会想,在那个寒冷的冬夜,当薇子问我还爱她的时候,如果我马上就说“我爱你”又会怎么样呢。也许我们将再次开始,可是,已经走出校园的我,还能回到从前的爱情吗?什么爱情,又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而很多事情都没有如果,而很多事情还在一如既往地发生。生活啊,爱情啊,似哭非哭,如梦非梦。
我和丫头之间终于爆发了一场从认识以来最为严重的大战。这段时间晚上有空我偶尔会去那个叫“跟你去私奔”的语音聊天室看看,匿名登录上去,如果听一会儿感觉没什么异样就出来了。潜意识里,我总感觉那个地方容易滋生一些莫名其妙的爱情故事。丫头不知道我老去那里。爱也许真是自私的吧,我开始越来越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个心胸很宽广的人。
结果终于还是让我闻出点味道来了,丫头和一个东北的老男人在聊天室里打情骂俏,言语已经超出正常网友之间的界限。那个老男人直接在聊天室里公开叫她老婆,而丫头笑着和他说话,没有把他踢出去。
我勃然大怒,马上换真名进去,狠狠把丫头说了一顿,表达了我的生气。丫头说:“猪头,你在监视我。”我冷笑道:“我就是在监视你,让别人叫你老婆啊?”
沉默了半晌以后,我看到丫头的头像一下变暗,她离开了聊天室。我的心里一痛,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
30
今年冬天的第二场雪不期而至,而且一连下了一个礼拜,报纸上长篇累牍地报道说北京同期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如此长的降雪时间。人们的生活被雪搅的一团纷乱,交通、电力等部门已经全线告急。同事们每天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咒骂一顿老天爷,只有我是个例外。我喜欢这样的天气,在回忆中感伤,在怀念中美丽,也在相思中安详。走在雪中我似乎感觉到自己的面容变得清澈而苍凉,眼中柔情溢出,世界分外美丽。
雪花漫天飞舞,就像记忆纷纷扰扰,不请自来。和丫头在一起的点滴温存,嘤嘤耳语,耳鬓厮磨都在我的脑海中以慢镜头的方式播放,重播。熟悉的弦律在心中弹唱千遍万遍,哪怕已是阳关三叠,断桥残曲。我伸出手去,雪花缤纷着洒落手间,转瞬即逝,化为一摊冰水,尚有微温。心儿跨越千山万水,丫头能感觉到我凌空的手势,是对她的呼唤吗?
周末的时候杜若约我,她想去拍几张雪景的照片。杜若是南方人,虽然已经来北京两年了,但是只要冬天一下雪,她就兴奋的像个孩子。我心情不好,犹豫了半天但还是决定去陪她。有杜若陪着,也可以让我暂时忘却一些难过吧。
为了体现出她苗条的身材,杜若特意穿了一条紧身的高领毛衣,下边一条棉裙,长靴大衣。天很冷,风冷飕飕地直让人打寒战,天空中不时地有雪花飘落,大地银装素裹,江山如此多娇,就像毛爷爷的那首词一样,引无数美女竟折腰。我们去了附近的一个公园,看着杜若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有几次连大衣都脱了,嘴里哈气,笑容却灿烂,毫不畏寒。我不禁轻轻摇头,女人那,真是让人不可理解。有句话说,女人天生不是被理解的,而是被疼的,实乃真言。
边走边照,杜若玩心正浓,时不时的还要趁我不注意抓起一把雪来刺激我一下,有点被她感染了,我马上还击。两个人边追边闹,我一下似乎忘了所有的痛苦,在这个下雪后的早晨,有一种难得的轻松和快乐。杜若也很开心,照完了两卷胶卷,她的各种姿势的倩影都被定格了下来,杜若在我脸上啄一下说:“老公,你真好!”然后挽着我的胳膊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路上杜若就想好了要吃什么,找了家超市疯狂采购一通,然后我提着大包小包,像杜若的跟班一样往回走。而杜若手里拿着个糖葫芦,边走边啃,还一边问我吃不吃,凑到我跟前要我尝一口,我严词拒绝,说那有什么好吃的,杜若说不吃拉倒,还舍不得给你呢,然后继续专注地对付她手中的糖葫芦,我忽然间有种很奇怪地感觉,也许平凡的生活不过如此吧。一个家,一个梦,一个爱人,我这么多年渴望的生活莫非就如此?
先亲热了一通,起来要做饭。我发现手机没电了,让杜若去充。随手拿起她放在床边的一沓稿子看起来,杜若说她上次策划的那本关于健康的书,公司推迟到四月份出版,现在她做最后的编辑工作。我很快被内容所吸引,看的有点忘我了。
“啪”的一声,书稿忽然一下被杜若一把抢走,我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杜若将手机扔到我面前说:“王愚,这电话和短信是怎么回事?”我的手机上面有丫头通过网站给我发的很多条短信,我保存的都是最炽烈、最肉麻的。通话记录中可以查到我给她打过的无数个电话。聪明如杜若,怎么会猜不出来其中的问题呢?
我脑袋轰的一响,有点懵了。
一连几天我都是在恍惚中度过的。给丫头打电话想挽回,她告诉她妈,只要一听是我的声音就说她不在。有几次她妈都忍不住劝我,说你过几天等她气消了再打,她从小就任性惯了,脾气上来天王老子都不理。我只有心痛。
那天我终于还是把老底都兜给了杜若,不过没告诉她我已经和丫头见过面。杜若伏在床上号啕大哭,边哭边咬牙切齿地说:“你居然还有一个女人,我跟你没完”。我终于还是无可避免伤害了杜若,我无法面对她的责问:“为什么你会在网上爱上别的女人?”
平安夜的晚上本来早就说好了,杜若嚷嚷着要去某个酒吧,说有她最喜欢的一个乐队当晚举行歌友见面会,她不仅仅要上台给歌手献花,一边挑衅地说还要献吻,问我有没有意见。我开玩笑说你献身都可以,不过要做好安全措施,并建议她采用“杜蕾丝”的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友情提供1至2个,这取决于那个歌手的床上工夫是否比我的好。把杜若气得又跟我纠缠了半天我爱不爱她的问题,我说爱,当然爱了,我热爱花花草草猫猫狗狗所有人世间美好的事物。一边施展化骨绵掌加一箩筐甜言蜜语,把杜若打发了过去。
我犹豫了半天,心里猜想打电话过去时,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杜若一直对我忠贞不二,我感觉到这次她肯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