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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念眉-幸福处方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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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不管她多早起床,他已不在家;她为他等门至深夜,直至熬不过睡魔的呼唤,他仍未回来……

关上冰箱,豫让不领情地越过她,“不用你管,去睡你的觉!”

他霍地大吼,兀自快乐的莳萝冷不防地吓了好大一跳,拿在手上的盘子失手摔落地面。

来不及思考自己哪里错了,下一秒她连忙弯下身子捡拾碎片,她的心中鼓噪着两种恐惧——一是让他的吼叫骇得魂不附体,一是害怕他责怪自己的不小心。

豫让亲眼纳入她受到惊吓的所有反应过程,仿佛一只迷乱的兔儿,惊魂未定的神色无法自她的脸上抹除。

几乎是反射动作,他也蹲下,“我帮你。”

是该和她保持距离的,她不是玩玩就算的女人,但他的心却拒绝和理智妥协,再三摧残她的心灵之后,又给予最致命的柔性安抚,让她无法抗拒甚至遗忘如此顽劣的他。

“谢谢。”细微几不可闻的声音自她口中逸出,哭腔清晰可辨。

莳萝收拾好瓷盘碎片,起身一阵头晕目眩。豫让看她摇摇欲坠,伸手扶住她的身子,这一点柔情,催得她泪流得更急了。

她的泪依然熨烫豫让的心,只是迥异先前几次的不舍,这回躁闷驾驭了他脑中的意识,不过一眨眼时间,它开始以惊人的气势运作着——

“不要再哭了,每次见你都在哭!”冲动吼完他就后悔了,为什么素以为做的理性和自制,碰上她就完全失控?

他曾和平地和多少女人分手,为何独独面对她就是不行?他也想知道,动辄发怒是否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

莳萝抬手以袖口揩去泪水,侧身半背着他,以有些轻微的鼻音说:“对不起。”

浓重的罪恶感很快淹没了他,一种夹杂着怜惜、迷悯、不安的莫名情绪油然而生。

正前方有扇充满未知的大门就在他的眼前,他却无法决定要不要做一次冒险的赌注。

她太了解自己的病情,二手烟、油烟、室内灰尘、清洁剂都是发病的诱因,可为了讨好他,她却做尽所有的家事,屋内的各个角落整理得一尘不染,洗衣、烧饭样样都学……

他明白她想让他喜欢她的心理,但他已经不下一次的坦言了,他不可能爱上她。

莳萝压下受了伤害的苦涩,仍是没离开,迟疑了一会儿后说道:“我好久没看见你了……”

总算!不知怎地,听儿她似抗议的呢喃,沉甸的心头霎时轻松许多。“你在抱怨吗?当初我不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现在你怪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她忙澄清,“我知道你忙,我不会烦你的,我只是很想你……”露骨的坦白对个性闭塞的莳萝来说是件难事,但她清楚自己必须勇敢,因为他们相聚的时间不多……他让她好想他……

豫让蹙着眉心,摆出嫌恶的表情,“你让我清静清静成不成?回家就听你罗罗嗦嗦的,你好烦知不知道?”

她很吵吗?可是她已经尽力当一个无声的妻子了……

“去睡你的觉,别老在我眼前晃,看了你就讨厌!”瞪着她,他再咆哮。

斩草除根,他得断了她爱他的信念,唯有不停的伤害,方能逼退她的执着。

莳萝用力咬着下唇,憋忍心伤,经过他的身边,忍不住顿了一下,渴望汲取一些他的味道,一丝丝也好。

她必须仰赖他的味道活下去,活在这个总是没有他的空间里,欺骗自己他一直都在身边……而幸福虽然尚未降临,但就在不远的前方……

她不是不委屈,但她选择闭上嘴巴,把空间留给他,回了房间。

那张幸福处方笺,是她的,她想等待他给她的那一天到来……她可以等的……

※※※

莳萝的美梦,豫让不肯帮忙实现,甚至狠狠敲醒了她的自我陶醉。

跟随在她的身后步入房间,他启口的第一句话震撼得宛如青天霹雷——

“我们离婚吧。”

像是一道咒语洒下,莳萝无法动弹,脑中一片空白。

一如打破冰封的湖泊,之后徼起一圈圈的涟漪,那么短暂的时刻,那么强烈的感觉,让她不能忽视。

“这样拖下去一点意义也没有。”豫让说来似乎不痛不痒,然而充荡胸臆之间的激动乱流奔窜得他痛苦万分。

莳萝恍惚的眼神瞅着他,勉强坐起身,急急追问:“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婚?他们甚至还是一对新婚夫妻……

“因为我累了,不想再陪你玩家家酒。”迟疑一下,他续道:“我是因为亏欠你们白家一份照顾提拔的恩情,才会答应和你结婚。”

“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却要离婚?”纵然两人结合靠的是责任的牵引拉拢,但至少他们在一起了。

她不想多问他为什么娶她,只要有个机会让她爱他,她想坚持下去,得到幸福之前,绝不轻言放弃。

“我为了你,和许多女朋友都失去联络,算算实在划不来,我这个人啊,不可能只爱一个女人,你是长得不错、家世又好,可是真的不合我的胃口。”豫让恶劣地挑剔,说着最伤人的字句。

或许他是天生的演员,谎言说来怡然自在,面不改色。

他虽不是不近女色之流,但也未曾耽溺于情欲世界,漠不在乎地表现出好色之徒的风流个性,只为了要她死心,死了对他的那条心。

娶她的初始目的是为了成全自己的复仇计划,成为白家的乘龙快婿,外界看他的眼光自然不一样,甚至更加的尊敬奉承,处理事情更是方便多了,例如:调查亲生父母的身分。

现在,他查到了,当然,他们的关系也就可以结束了。

“我知道你不爱我……”莳萝颤着声嗓,虽然心痛,却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知道就好。”他的笑有着讥诮和自嘲。

“但是我却不能停止爱你。”是惶惑、是悲苦,也是不可自拔的执着。

豫让睇她一眼,不意外她的回答,“那可真抱歉,爱我的女人有很多,我可没办法面面俱到,个个承诺天长地久。”

“所以我被牺牲了?”

“我不爱你。”别开脸,避开她的眸子,他再度重申立常

只是,真是心底真正的声音吗?那么为何不敢面对着她,为何顾忌着是否伤害了她?

“没关系……可是我想继续努力,可以吗?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知道他不爱她泪涟涟,莳萝不吵也不闹,勉力强颜欢笑,然而伪装不了的是依然哀求的音调。

因为他的出现,她不再讨厌自己的瘦弱;因为想要嫁给他,她听话地调养身子,不敢让自己犯病,避免引起其他的并发症;因为渴望得到他给的幸福,她活得好好的……倘若失去他,她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下一个赖以维生的希望。

“随你!”

他常常觉得自己像一只风筝,漂泊在云山天水之间,人人抬头仰望,欣羡它的自由翱翔,却忘了它始终被一根长线所牵制祝

那根长线的起端,是他认为自己已经失去的——感情。



第七章

夜空好灿烂,点点繁星宛如晶亮的钻石,莳萝看得不禁迷醉其中。

好久不曾如此仰望夜空吧,翻开记忆本子,她鲜少傍晚以后出门,更逞论是参加这般场面的宴会了。

因为父亲的要求,希望她能增长见识,而非成天关在屋子里,像只囚禁的鸟儿,特别嘱咐豫让多带她出门走走,于是今晚便成了她的生平第一次。

她应算是富家千金吧,然身处外表华丽的男男女女之间,一种格格不入的冲击却烙上她心头。

访如闯进了狮群的小羊,众人递来好奇的眼神犀冷的包围了她。

她无法融入他们之间,因她既不懂商场竞争,包不擅长时尚话题,和他们相较,她觉得自己好无趣……会是因为如此,豫让才不爱回家吗?

她开始有着莫名的不安。

垂着头颅,她步履匆促但紊乱地离开人潮,逃至花园的一个小角落。

没了紧迫盯人的注视,空气再度回到胸腔,她的呼息渐趋平缓。

霍地,一抹扑鼻的浓郁香气窜入鼻端,人工香料的气味刺激得她猛打喷嚏。

“哈啾!”

“你是豫让的妻子吗?”

一道女音自身后跟着浓香一起传来,莳萝捂着口鼻旋身,望着眼前陌生的美丽女郎。

“我是……”忙自皮包中取出手帕,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的鼻子不太舒服。”

“听说你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女郎说话的口吻不是关怀的探问,反倒带点幸灾乐祸。

“嗯,我有先天性心脏病和轻微气喘。”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的健康状况,莳萝不想隐瞒,倘若不幸遭人揭穿只会教自己更尴尬,而且这些早该不是秘密了吧。

她和豫让结婚那天,晚报披露了他俩的档案,内容包括所有的一切。在忧心豫让自尊受损的同时,她的心里更抱歉令他蒙羞,娶了一个药罐子,他是否会成为别人嘲弄的笑柄?

“我们认识吗?你是……大哥的朋友?”客气的询问,不希望无知的自己丢了百里集团及父亲的脸。

“我啊,”女郎巧笑倩兮,故作神秘一会儿,“我是豫让的老朋友,你叫我倩倩就可以了。”

她和豫让曾经好过一阵子,对于他出手的大方与慷慨,让她直至今日仍是念念不忘。

碍于身世背景,她从未有过飞上枝头的妄想,不过她有颗坏心肠,喜欢破坏所有的美好与幸福。

“你好。”蔚萝回以一朵笑花,“对不起,我没听他提起过。”说着客套的场面话,心下的悲酸无人能解。

关于豫让,个性也好、交友情形也罢,她的了解几乎是零。

“以你的身体状况,应该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吧?”意有所指地睨视着她的反应。

“嗯……”莳萝没有听出暗喻,仍傻傻的点头。

陡地,女郎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别具深意的笑意背后藏着一把锐利的刀,准备伤她于无形,“所以你和豫让没有**?”

莳萝毫无警觉,胸口倏地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楚,“呃……”不知如何启口豫让没碰过她的事实。

事实多伤人……原来,这些日子所感受到的痛苦不是最深的,真正的痛苦一旦经由他人揭发,那股疼痛几欲扼杀她的生命力。

女郎摇头叹气,好同情地瞅着她,“唉,这样怎么抓住男人的心呢?”佯装很好心的劝导,真实目的只有自己明了。

一个不知变通的痴情傻丫头罢了,豫让怎可能喜欢她?纳闷的是,全台名列前茅的黄金单身汉之一的他,究竟为了什么迎娶白家体弱多病的娇娇女?

莳萝试着想对她露出不要紧的微笑,不愿暴露太多自己的悲伤,然哀恸如泉涌,硬是激出强忍多时的泪水。

能不能别再提醒她的没用了?她好挫折,屡次尝试着关心接近豫让,却一再换来冷嘲热讽,若非那股意志支撑着,她或许就要放弃了。

“咦,豫让怎么没陪着你呢?”矫情地左顾右盼,再下一帖重药,存心等着看她伤痕累累。

谁说富家女才有幸福的权利?她生来贫贱命,却将一位富家千金玩弄手掌间,不亦乐乎。

“他忙着交际问候,我一个人没关系……”

“哎呀,男人就是少根筋,他肯定不晓得你对这种陌生的场合心存畏惧吧?”眨眨眼,再来一记落井下石。

“我可以适应的,谢谢你的关心。”

戏演完了,女郎好半晌没再开口,双手环胸,鄙视的眸子斜睇着她。

好个逆来顺受的女人,人家都摆明瞧不起了,她居然气也不气,换成其他女人,老早弹跳而起胡闹撒泼,甚至祭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掉牙戏码来抗议丈夫的冷落。

不玩了,无趣死了!

施施然的冷哼一声,女郎哼道:“这么闷的女人,真是可怜了豫让!”

说罢,长发一甩,扭腰摆臀,踩着胜利的步伐离开。

莳萝始终没有抬头,眼泪直直坠下,掉落铺满人工草皮的地面,无声无息。

耳朵听不见四周的敷衍奉承与轻浮谈笑,唯一的声音是自己一再受伤的心碎。

她知道娶自己是他委屈了,她也想同情他,可她放不了手碍…她不想离开他,不希望和他切断现下的联系,即便这层关系看来若有似无……

怎么办,现实一直逼迫她退出,好多人都在等她放弃,她好彷徨。不明白坚持到底何时成了一种错?

悄然无声,豫让朝她走来,“你怎么在这里?”

头顶传来熟悉的男性嗓音,莳萝忙着偷偷拭去泪水。见她落泪,他肯定又要生气……

“我不是叫你不要乱跑吗?”斥责她的不听话,豫让理直气壮的态度,自己听了都反感。

世上恐怕找不到第二个比他恶劣的男人,明明看见了楚倩倩讪笑讥嘲的嘴脸,却没有出面为她解围。

他能够想像楚倩倩可能说出怎样鄙夷的嘲讽,岂料她竟没有大哭大闹,眸心不见激起一分愤怒的火光,如果不是太过自信她的感情,她的反应容易教人误解已经无所谓,因为死了心。

玻璃屋里长大的娃娃,该是承受不起楚倩倩这等恶女的言语刺激,然她表现得甚为坚强,令他错愕。

“对不起……里面的空气不太好,我出来透透气……”

长年封闭家中的她和热衷交际的所有人格格不入,他们讨论的话题不是门外汉的她所能插嘴。

而人群之中鹤立鸡群的豫让,更是彻底忽略了她;至于是否故意,她不想深究,更是害怕听到真正的解答。

或许他会怨她的随行,这样一个跟不上他脚步的女人,恐是丢尽他的面子了吧?

“你的气喘又犯了?”豫让戒慎地打量她,直挺的站姿仿佛已做好随时带她离开的心理准备。

他很清楚她手中提的小皮包里并没有吸入器,她的气喘用药两天前就没了,但她迟迟没有要求他带她去看医生,无关紧要般,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病情……如期无谓的态度令他怒不可遏。

他想惩罚她,教她尝尝发病的痛苦,所以索性也不提起。然此刻他却感觉此番行径惩罚的人是他,不是她。

看多了她的痛苦,不想再添一桩,她的泪水一旦溃堤就要将他淹没。

莳萝抬头看他良久,无法明辨他的语气与表情,凄然的垂泪,嗫嚅说道:“没有……”

那是嫌恶吗?或者是她多心了?总之,不会是关心。

前阵子牙疼时候他的温柔,仿佛已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她快忘了,甚至怀疑那是自己太过爱他所作的一场美梦……

“我好多了,我们可以进去了。”仰头对他粲然一笑,强行抑下心底的哀痛,假装没有受到打击与伤害,将自己的喜恶深深地藏起。

楚倩倩的那段话在她心上投下一道晦暗的阴影,原本已是摇晃欲灭的幸福火光,瞬间失去了指引的光亮。

她的眼睛,看不到未来的幸福……

“你不是说谎的料。”豫让正色睐着她,眼神对上眼神,不准她逃避。

贝齿深陷下唇,莳萝不再辩驳,无关心虚,只因太清楚他强势的个性,当他认定有错,任她如何解释都没用。

豫让神色冷凝,让人看不出、猜不透的心绪此刻错综复杂,怒火揉入更多的无奈里,被中和了热度。

那双说谎的眼睛,一再将他的心揪紧!

“别再让我发现你说谎!”

丢下警告,他跨步离开。

“豫大哥……”莳萝立刻惊觉不对,“你去哪?”他前住的方向不是宴会大厅,而是停车常

“回家!”

“你不进去了吗?”很自然地跟着他,即使她满心纳闷。

走没几步,莳萝难受地停了下来,身体提出的抗议力道加大,她的呼吸愈来愈乱了,喘气开始痛苦……

试着蹲下平缓突发状况,几乎是同时,豫让急切的旋身,朝她快步走来。

“还进去吗?如果再进去耗时间,待会儿你就得坐救护车离开了!”搀起过分轻盈的身躯,他低声咒骂。

“再逞强啊!你不是好端端的吗?”如果真能狠下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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