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小媳妇 作者:笑佳人(晋江vip2013.10.24正文完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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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说话,薛树的心就七上八下的不踏实,他试探着掰过她的肩膀,“媳妇,你是不是不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以柔克刚,以傻克柔,俺没救了,为啥就是喜欢傻娃子呢!!!
☆、留下
走不走,叶芽心里矛盾的很。
走,她身无分文,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形,会不会被孙府的人发现抓回去?回家吗?不,爹娘只会拿她卖钱,若是知道表少爷对她有意,说不定会主动把她送过去……不回家,她一个孤弱女子能去哪里?
可是不走,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留下来?
“媳妇……”叶芽许久没有说话,薛树的心就像她秀丽的眉一般,紧紧地蹙着。
被他撒娇似的软语唤醒,叶芽咬咬唇,强迫自已直视面前这个傻男人:“我,不走也可以,那你以后不许再碰我!”她真的不知道该去哪儿,她都已经是他的人了……
薛树眉头皱了起来,昨晚他真是舒服死了,要是不能碰媳妇,岂不是?
叶芽猜出他的想法,登时威胁道:“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就走了!”人就是这样,假若薛树上来就凭借蛮力强迫她,她就是哭死疼死也没有办法,可薛树低声软语地求她,她反而有了底气。
“那我答应你就是了!”薛树气呼呼地吼道,转身背对着叶芽。与媳妇离开相比,他宁可不碰媳妇也要她留在家中,但他是被迫答应下来的,他不高兴!
这么孩子气的动作,叶芽心里的防备稍稍松动,语气不自觉地放柔了:“你叫什么名儿?”既然要留下来,就得试着与他相处。
听出她态度的变化,薛树马上忘了刚刚的不快,喜滋滋地转身,漂亮的凤眼望着她,唇齿清晰:“媳妇,我叫薛树!”
“薛树……”叶芽轻轻唤了一声,想继续打听他家里的情况,肚子突然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她尴尬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听薛树道:“媳妇你饿了吧,我给你盛饭去!”
等她抬起头,他已经掀开门帘出去了,外面传来掀锅盖的声响,没过一会儿,薛树就搬着一方矮桌走了进来,放在炕上,然后又把饭菜端了上来。
一盆黏度适宜的小米粥,一道水灵灵的拍黄瓜,一盘烤得焦黄的兔肉。
叶芽再次环视一周,黄泥土墙,茅草屋顶,屋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刚刚她也趁他掀门帘的时候看过外面了,灶房很简陋,一看薛家就很穷。
她不由指着桌上的兔肉问:“这肉是你们买的?”这么穷,怎么吃得起肉?
薛树一边给她盛粥,一边摇头:“不是,是大哥前几天从山上打来的,以前都是攒多了一起拿到镇子上卖,可大哥说你身子弱,应该吃肉补一补,今早他就把兔子宰了,媳妇,快上来吃饭吧!”
叶芽是穷人家的孩子,她知道一只兔子能卖五六十文钱。薛家这么穷,他大哥却为了她把卖钱的兔子杀了,再看盘子里的兔肉,那么多,足见他们兄弟两个没有吃多少,都给她留着呢……
她心里有些酸,之前还埋怨薛树大哥不该安排弟弟照顾她一个姑娘,可现在,她对那个未曾谋面的人没有那么反感了。
“媳妇,快上来啊!”薛树见她愣愣的,伸手就要来拉她。
叶芽本能地避开,红着脸坐在薛树对面,“你别叫我媳妇……”
薛树不依:“媳妇就是媳妇,不叫媳妇叫什么!”
叶芽怔了怔,她出身农家,从小就知道,女人的身子只能让相公一人看,否则就不是好女人。薛树占了她的身子,除非死,她就只能跟他过了……现在他口口声声喊自已媳妇,是他的意思,还是他大哥的意思?他是要娶她吗?
“媳妇,吃饭!”
薛树见叶芽一直盯着自己,不动筷子,忍不住催促道。
叶芽猛地回过神来,她在想什么啊?她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万一孙家追过来了……
心不在焉地喝了两口粥,她试探着问:“这里是什么村子啊?”
薛树一口白牙将黄瓜嚼的脆响,头也不抬:“葫芦村。”
葫芦村?叶芽没有听说过,继续问:“那你知道平阳镇吗?或是临阳城?”她家住在平阳镇,孙府位于临阳城。
薛树将一块儿兔肉夹到她碗里,依然摇头:“不知道,我只去过东桥镇。”
叶芽心中稍安,薛树连临阳城都没听过,那这里应该离临阳城挺远的,短时间内她不用担心被孙府的人发现……可是,看着浑身冒着傻气的薛树,她又不确定起来,或许他是因为脑子笨才不知道这些?不行,她得找别人问问。
心里装着事,虽然叶芽很饿,却吃不下东西,喝了一碗粥便撂下筷子,“我吃饱了,你多吃点肉吧,记得给你大哥留点。”天虽热,兔肉却是烤的,应该能留到晌午。
薛树觉得他一人就能把兔肉都吃了,不过想到辛苦打猎去的大哥和清瘦的三弟,他就专门夹黄瓜吃。
吃完饭,薛树让叶芽在炕上歇着,主动去收拾碗筷。
叶芽下面有些疼,她也不想动弹,反正现在这里就只有傻薛树,她不用在意什么,索性耍懒坐在炕头,默默整理脑袋里一堆乱七八糟的念头。
照薛树的意思,她是从天而降的,真是太奇怪了,她明明跳到湖里的,最多也就是被湖水冲走,怎么可能会跑到天上去?天上,难道是她过奈何桥时没有站稳,不小心掉下来了?而这里则是轮回中的另一方世道?
假如这是真的,叶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高兴的是,她不用担心被孙府抓回去了,难过的是,她再也见不到爹娘了,虽说他们将她卖了,毕竟还是她的骨血亲人。
“媳妇,咱们去村长家吧?大哥说了,你要是愿意留下来给我当媳妇,咱们的事就得跟村长说一声,那样别人就知道你是我媳妇了。”薛树突然迈了进来,朝她嘿嘿笑道,声音低哑淳厚,很是好听。
叶芽怔怔地望着薛树,原来薛家愿意给她名分,她不是白白被薛树占了身子,那么,要去见村长吗?去了,她就是他的媳妇了,再也不能后悔……
她的眼神空洞洞的,好像没有依靠的小猫,薛树莫名地难受。
他走过去,试探着将叶芽的脑袋按在他胸膛上,见她没有躲,他高兴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刚刚媳妇还说不许他碰她的,看来碰了也没有关系。高兴过后,他想起媳妇好像很难过,便笨拙地轻拍她后背:“媳妇怎么了?村长人很好,你不用怕的。大哥说了,只要咱们不说,就没人知道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他的胸膛结实宽阔,衣衫上有陌生却好闻的气息,叶芽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是可以依赖的。她慢慢抬头,看着这个高大好看的男人:“我给你当媳妇,那你一辈子都别欺负我,行吗?”
她听管事婆子们说过,男人发誓就像猪放屁,根本做不得数,可此时此刻,只有这样问一句,只有得到他的保证,她才能说服自已嫁给他,安心地跟他过日子。
薛树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叶芽胸口一紧,原来哪怕是个傻子,也不会轻易许诺的。
就在她想抽身离开时,却听薛树结结巴巴的说:“媳妇,什么叫欺负?你是说……昨晚……趴在你身上吗?可是我好喜欢,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听你的好不好?”他还记得,媳妇说做那事就是欺负她,想到那令他浑身颤抖的舒服滋味,他就无法应承下来,他想,他想每晚都抱着媳妇那样。
叶芽的脸顿时变得通红,薛树果然是个傻子……
既然决定给他做媳妇,那种事情肯定免不了的……
她垂下头,看着自已攥着袖口的手,声音低低的:“那个,那个不算,只是,你以后要是……再想……摸我,得先问我同意才行。”昨晚她是在昏睡中被他得逞的,现在她醒了,一下子就要跟他那样,想想就觉得别扭羞人。
薛树似懂非懂,见媳妇脸红红的特别好看,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傻乎乎就答应了。
“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
叶芽心下大定,没有任何理由,她就是相信薛树能说到做到。
“我叫叶芽,你不要叫我媳妇了,叫我叶芽。”她在孙府有个丫鬟名儿,可她再也不想用那个了。
薛树不乐意,挨着叶芽扭了扭,像缠着娘亲要吃糖的娃子,“媳妇就是媳妇,我就要叫你媳妇。”
叶芽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忙道:“好了好了,那你在外人面前叫我叶芽,只有咱们两个的时候再叫我媳妇罢!”
薛树还想继续耍赖,叶芽冷声道:“刚刚你还说什么都要听我的,难道是在骗我?”
薛树连忙摇头加摆手:“不骗你,绝对不骗你!”
叶芽被他的傻样子逗笑了,黑亮的眼像天边的月牙:“那你先叫一声听听?”
薛树看得痴了,眨巴眨巴眼睛:“牙牙!”
低沉的声音如雨落玉盘,那声牙牙叫的叶芽整个人都软了……
薛树很喜欢这个新称呼,抱着叶芽不停地唤着:“牙牙,媳妇,牙牙,牙牙……”
从来没有人如此亲昵地唤她,叶芽脸热的厉害,连忙打断他:“好了好了,咱们去村长家。”既然决定留下,就要早点把事情办好,否则无名无分的,肯定会被别人诟病。
薛树嘿嘿笑着,媳妇要去村长家,那就是彻底答应给他当媳妇了!他终于也有媳妇了,还是个好看的媳妇,比村里最漂亮的夏花都要好看!
见他傻乎乎地瞧着自已,叶芽很不自在,率先一步走了出去。
出了门,但见蓝天青山,连绵的山丘将一片村落围了起来。
叶芽回头,后面薛树锁好门,朝她露出一口白牙,漂亮的凤眼弯成一条弧线。
她不自觉地笑了。
他虽然傻,却很好说话,让她安心。长这么大,她求的不多,能安心的过日子,就已经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牙牙,牙牙,俺试着叫了几声,好肉麻……
☆、受伤
从村长家走出来的时候,叶芽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脑海里回荡的全是村长和薛树的话。
村长问:“薛树,你们二人成亲,是谁的主意啊?”
薛树答:“我大哥说的,我跟她一起睡觉,她就是我媳妇了。”
村长笑:“嘿嘿嘿……”露出一口黄牙。
那个时候,叶芽恨不得地上有条缝好钻进去,免得承受村长和他媳妇火热热的探究目光。
好在村长干笑几声后就转移了话题,问叶芽是哪里人,家里都有谁。叶芽很紧张,按照薛松临走前叮嘱薛树的扯谎道:“我是山后头的,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薛家来提亲,爹爹就把我许给他了……”说这话的时候,她想起了自已的身世,竟真的悲从中来,眼圈泛红。
村长叹了口气,根本没有怀疑。
这片地带全是山,葫芦村因为靠近山外头,村里人比较多,足有百十来户,日子过得还算是好的,再往里头走,就只有二三十户聚集在一起的小村落了,常有穷爹娘不得已卖了女儿来养活儿子,像叶芽这样的,他听说过好几次。
“行了,我记下了,以后你就是我们葫芦村的媳妇了。”村长捋了捋胡子,见叶芽背过身抹泪,又多说了两句:“薛树媳妇,既然嫁了过来,你就跟薛树好好过日子吧,他家虽然穷,可哥三个都是好脾气,老大沉稳能干,老三会读书,等他考了秀才,你们日子就会好起来了,薛树啊,薛树也是好孩子,你也别委屈了,早点回去吧。”
“嗯,我知道,那我们先走了,您赶紧忙去吧!”叶芽朝村长行了个礼,就拉着薛树告辞了。
因为薛树乱说话,叶芽一路上都没有理他。
回到位于村子角落的小家,她在前后院逛了一圈。现在她已经是薛家的媳妇了,就该尽到媳妇的本分,好好收拾这个家。穷些没有关系,屋里屋外可必须打扫干净,省着以后有人来了笑话。
趁日头还没有升高,她先拿起扫帚把院子扫干净,再把三间屋的炕上地下彻底清理了一遍,没用的东西就扔掉,有用的东西放在一处摆好,又把碗筷灶台仔细清洗了,忙完这一切,已经到了晌午。
薛树一直傻乎乎地跟在她身后,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就那样很是认真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就算叶芽有再大的怒气,也被他讨好的模样打消了。或许,薛树根本不知道他哪里做错了,也不知道她在生气。
“我饿了,你做饭吧!”看着他憨憨的笑脸,叶芽赌气地使唤道,她早上就没有吃多少东西,又忙活了这么久,累得她现在小腿都在打颤儿,实在坚持不住了。
“嗯!媳妇你去屋里歇着吧!”
薛树想也不想就应承了,反正以前也都是他做饭的,如今给媳妇做饭吃,他更乐意呢。
他这样听话,叶芽反而不好意思偷懒,想到东屋炕上堆了几件脏衣服,就去旁边河里挑了水,蹲在院子里洗衣。
四件衣服,明显是两个人的,应该是他大哥和三弟的了,也不知道他们两个长的什么样,好不好相处。叶芽一边揉搓,一边忐忑地想。
闷热的天,一丝风都没有,烟筒里冒出的袅袅炊烟直直腾起,最后在空中消散。
叶芽把衣服挂在用竹竿撑起的晾衣绳上,耐心地抚平褶皱,然后提起木盆要回屋,未想一转身就见薛树光着膀子蹲在灶膛前,宽阔的肩头,健壮有力的手臂,一片麦色格外晃眼。叶芽忽的想起昨晚,她双手无力地抱住那结实的后背时的情景,脸上倏地飞起两朵红云,忙用清凉的小手拍拍脸,不敢再看。
天气太热,薛树把桌子放在了灶房,正对着北门口。
叶芽低着头,忍不住道:“你把褂子穿上吧。”
“穿上热!”薛树直接摇头,见叶芽脸红红的,以为她是热的难受,忙劝道:“你也把衫子脱了吧,这样多凉快,我和大哥都是光着膀子吃饭的,三弟有时候也会,不过他身子特别白,嗯,就跟你似的!”
“别说了,快吃饭吧!”听他越扯越远,叶芽马上选择放弃劝他穿衣,只低着头吃饭。
薛树委屈地眨眨眼睛,不懂媳妇为何突然吼他。
吃完饭,院子里也没有什么活干,叶芽回了西屋,准备睡个午觉。之前在路上,薛树已经告诉她了,他大哥和三弟都要傍晚才回来,所以她还有半天的时间做好见面的准备。
炕上铺着席子,加之天热,叶芽便打算和衣而睡,可当她翻开被铺想要抽…出枕头时,陡然想起一事,趁薛树在外面刷锅,她红着脸放平被褥,果然在上面找到几点暗红色的印迹。
那是她完璧之身的证明。
是偷偷的洗掉,还是?
叶芽再次迷茫起来。薛家既然认她当媳妇,那就是不在乎她的来历了,而自已是死人未能投胎转世,这件事说来恐怕没人能接受吧?所以她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可是,贞洁是女人最重要的东西,她不想糊里糊涂的将这唯一能证明她之前干干净净的印迹洗去。
咬咬唇,她拆下褥单,唤了一声薛树。
薛树立即走了进来,“媳妇,怎么啦?”手里还拿着一只大碗。
叶芽觉得前所未有的尴尬,可她还是把褥单拿到炕沿,指着那处给他看:“阿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薛树低头,“咦”了一声,早上他胡乱卷起被褥,倒是没有注意到上面脏了,可看着看着,他手里的碗就掉了下去,“媳妇你流血了?哪里受伤了?”他急的拉起叶芽的手,撸起衣袖就要检查。
叶芽羞恼地拍掉他湿乎乎的大手,扭过头道:“我没受伤,你,你只要记住,你,你是……我昨晚是第一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