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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情到浓时情转薄 by 梨花烟雨-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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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方邪先对那些打手冷冷的道:“换回几年前的我,你们一个也别想活命,不过如今……”叹了一口气,心道自己终究是变了,便无奈道:“你们每人到外面去掌嘴一百,也就算了。”

最后他转向梅凌云,恶狠狠的盯着他道:“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今次饶过你的狗命,下次再犯在我手里,绝不会这么好过的。滚吧。”
这里富贵正感奇怪,这首恶怎可能就这样放走了呢?却听吉祥悄悄附耳道:“这梅公子可有苦头吃了,爷必定有更厉害的手段来对付他。不过现在不能当着这人的面杀了他而已。”他一努嘴,富贵便知是因为鬼面的原因了。

当下众人忙着收拾战局,又把连飞绑去见官。方邪方将鬼面抱起,也不解他穴道,轻声道:“这里如此多事,你也不得好生静养,更时时有危险,我在净莲湖畔有一栋宅子,不如搬到那里,挑几个伶俐的丫头服侍,岂不比这里强上许多?”

鬼面面色如霜道:“你休想,除非我死了,你把尸体搬过去,还有,你快解开我的穴道,这样抱着,让人看着什么意思?”

方邪大惊,他本以为鬼面被点了哑穴,趁着不能开口反驳的当儿将他弄到自己那里,谁知这时侯竟冲开了,当下涎着脸笑道:“他们想着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呗。”见鬼面气的青筋毕露,想着他是病中,到底不敢惹他生气,只好不甘不愿的解了他的穴道,放他下来。

待回到自己房里,鬼面这才厉声道:“你刚才可是动了杀机?有没有顾及后果?若真伤了那个梅公子,皇上面前你怎么交代?”

方邪凑上前,嘻嘻笑道:“可是与我有了肌肤之亲,便担心起我来了?你放心,我岂是这么没脑子的人?纵从前有些冲动,自你教导了我后,就都改了,不过我日后自是有整治他的办法,倒不急于这一时。适才听你语气严厉,中气也不弱?想是病已强了些,这可该偿还早上欠我的酬劳了吧?”说完就似扭股糖儿般粘到鬼面身上,不住拉扯他衣襟,一双魔爪更是往深处探去。

鬼面又气又急,又是诧异,方邪以前见他,必定一副仇人见面的样子,就是第一次强占他,也是狠辣侮辱居多,谁知经过这件事,竟性情大变,也说不出变在哪里,只是知道这绝不是从前的方邪。

拼死命拉开那两只在他胸膛肆虐的大手,鬼面咳嗽了几声,登时让方邪不敢再动,只道:“既然你不肯到我的屋子,就在这里好好歇着吧,想什么吃只管告诉我。告诉这两个奴才也是一样的。”

鬼面躺倒在床上,也没力气再和他厮缠,只得任他去了。索幸方邪倒也没再痴缠,只是有时望他的眼神,仍是饱含着欲望,这令鬼面深深烦恼。到底该怎么样才能打消这孩子脑中的不正常想法呢?

如此数天后,鬼面身子也已大愈,方邪本想索取“胜利的酬劳”,却忽然接到京城中的书信,让他回家过年,况自己心中也有打算,如此便暂时放过鬼面,一路奔京城而来。

不一日已到家中,方隆还在朝中,皇姑便将方邪叫到身边,因他与梅凌云之事薄说了几句,方邪哪会放在心里,皇姑也知他并不会听,因叹气道:“这回不比往日,你父王好象也十分生气,仔细他回来打你。到底你犯了什么事,便是与那梅家独子有过节,他毕竟也有错,犯不着气的这样厉害。”

方邪自然知道他父亲为何生气,也不说破,只让他母亲放心,然后来到后园一处僻静所在,高声叫道:“江南,我回来了。”话音未落,一名约莫20几岁的俊俏男子迎了出来。

江南微笑着看他道:“我听说你老子这几天十分生气,可是你把我的武功露了出来了?”

方邪进到屋里一坐,剥开一个香蕉,边吃边道:“告诉不得你呢,我这回可是真威风了,沧海剑也露了面了,凯旋而归。”说着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江南也笑道:“我早说王府里的武师不过酒囊饭袋,你父亲又无暇教导你,单你为了那个人,怎么也不肯让沧海剑露面,怕他受伤,如今可总算是出头了。你父亲也大可不必生气,少年扬名,总是好事,况且就他生气又怎样,我还偏偏要教你了。”

方邪也点头道:“说的很是,我还真想再向你学样功夫,就是那‘散仙功’,上回只学了个指法,你说这功夫过于阴邪狠毒,不肯再教,我这回却是要派上大用场的,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人,现下看来,让他乖乖(从)丛了我是没指望了,须得散去他全身功力,让他再也没有反抗能力,方能任我予取予求,你放心,我绝不用在别人身上就是。”

江南听了,忍不住笑道:“乖乖,你还想用在谁身上?也亏那个人好歹费尽心机教导了你这几年,倒教导出这个样子来了,也不知他知道后会如何想。”虽这么说,到底将那本秘籍递了给他,一边道:“那人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今生要落在你手里头,以后可有得苦头吃了。”

14

至晚间,方隆将方邪叫到书房,狠狠训斥了一顿,他从未这样严厉训过儿子,实在是这一次太过生气,方这样狠厉起来。

孰料方邪根本不以为意,还振振有辞道:“江南不过是天资聪颖,又有机缘巧合,方练成这些绝世武功,却偏被你们说成什么邪魔外道,据我看来,魔由心生,他虽有些放荡不羁,心地却是公正善良的,难道必定要向那些所谓的正道中人那样古板,甚至表里不一才好吗?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似乎不该凭此划分吧。当初你们正道集了那许多高手,才将人围攻至败,又算得上什么正大光明呢?”

方隆只气的胡须乱颤,厉声道:“你懂什么?当初是他自己答应这个条件的,败了自然应该遵守诺言。”

方邪丝毫不让,顶道:“他既然是邪魔外道,你又为何和他讲诺言?况且你也知道的,他不过是懒散成性,又不爱成名,在王府里有吃有喝,这才留下的,若有一天真呆腻了,谁能阻的住他,你心中也知拿他没有办法,才百般笼络于他,这样的高人,我凭什么不能跟他学武?非要跟着那些一本正经的酒囊饭袋学习不可吗?”

方隆被顶的一句话也没有,恨恨气道:“反了反了,这小畜生是非要好好教训一下不行了。”说完四处寻人找绳子,要绑起来狠打一顿。
方邪也不害怕,嘻嘻笑道:“父亲要打也无妨,只是我小姨一会儿便来看我,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原来这位皇姑还有个妹妹,最是牙尖嘴利,寻常十个男人也说她不过,皇上和方隆也轻易不敢招惹她,因她丈夫婚后不久就在边疆阵亡了,年轻守寡,膝下并无子女,故此对方邪十分宠爱。此时方邪就搬出她来压制父亲。

方隆更气,硬着头皮道:“你休要拿你小姨来压我,今次你犯了数罪,定是要打的。”说完只令手下将方邪绑起。拿起一根棍子,就要落下去 。

忽听院外一个清脆的声音道:“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不说和和气气的准备一下,(倒)到把绳子棍子预备上了。”随着话音,走进两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正是皇姑和她的妹妹。

方隆一见他小姨子,气焰登时矮了三分,道:“这小畜生委实太过嚣张,做错了事非但不肯承认,还狡言强辩,不教训不行啊。”

清平皇姑一笑道:“姐夫,不是我不让你教训孩子,只是这眼看就要过年,邪儿若被打了,难保太后不知道,弄成了大事倒不好,左右想教训,(也)先等着过了这一阵子再说吧。”

方隆心里道:过一阵子再说,过一阵子你也不会让我说就是。嘴里少不得道:“妹妹虑的极是,是我考虑不周,今次就先饶过这小畜生。”又喝令方邪道:“你还不起来,做出那可怜样子给谁看呢?”
方邪笑嘻嘻的起来,便要随母亲和小姨出去,又听方隆警告道:“和梅公子之事就到此为止,不准你过后去寻他的晦气,听到了吗?”
方邪口里答应着是,心里道:“才怪。”

第二天,他便进宫,找太后将扬州一事加油添醋的说了一遍。你想啊,那太后也是女人,怎能容忍得了连飞的恶行,再加上她甚为宠爱方邪,一听方邪受了“欺负”,更是怒不可遏。况那梅府竟然包庇连飞这样的人。因此上叫过梅洛平和梅妃来,狠狠训斥了一顿,又令叫过梅凌云来,命人打了五十棍,以为天下贵族公子的警戒。方邪这才满意去了。

那梅家如何服气,挨打不说,只是这个面子往哪里放,况且因这事梅妃也受牵连,因此恨恨想到:“若说做天下贵族公子的警戒,那方邪是第一个该打的。只是这话怎敢说出口,少不得吃了这哑巴亏。从此严禁梅凌云出府,这实在算是对这个花花公子最严厉的惩罚了。

且说鬼面,自那日方邪走后,一想到方邪的个性越难掌握,对自己似乎又别有深意,便觉心神不宁,有心离开扬州,到个他再找不到的地方,又怕引他发狂,毁了盈袖楼,牵连他人,左思右想之下,决定下次见面,定要把话说个明白,断了他的想头,以免他在这泥潭里越陷越深,他只顾打着如意算盘,却没想到这想法着实激怒了方邪,也令他一生的转折提前到来。

15

好容易在太后皇姑还有自小的玩伴太子的苦留下,再加上要研习那“散仙大法”,方邪总算是在家过了个完整年,待到二月二一过,自觉神功初成,便迫不及待的带着富贵和吉祥又下扬州。

彼时冰雪尚未融化,天气仍是寒冷,及至到了扬州地界,才渐渐转暖过来,方邪凝视着两岸的残冬景象,意气风发,再想到鬼面此时或许正看着自己的战贴,一颗心喜欢的都痒起来。恨不能一下子飞到他身边。

可是又想到他必不肯轻易从了自己,少不得用这散仙神功慢慢废了他的武功。他本来就没什么善恶之分,此时想到鬼面被废去武功后,就不得不在他身下曲意承欢,虽有少许不忍,更多的竟是一种残酷的快意。心中为自己开脱道:左右他是不肯顺从的,我又不能对他动用沧海剑法,只论手上功夫,胜负各占一半机会,一旦让他得手,岂不又要我等上几个月,与杀我何异,因此上除了这样,再无别法可想。”
这次也不到平山堂相见,直奔盈袖楼而来,想着若得手后就不必在野外做那种事,也省得再害鬼面着凉。待到兴冲冲来到鬼面房里,却见一名艳丽女子与他双双倚在床上,正在谈笑风生。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方邪只觉的连手脚都冰凉起来,满腔的欢喜剎时化为乌有,胸膛中好象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着,也说不清是嫉妒,是悲哀,是愤怒,还是失落。

他就站在那里,鬼面目睹着他目光里的热情渐渐冷却,看那千百般情绪俱都在那双眸子里一闪而过,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可一想到自己如此煞费苦心,所为何来。少不得掩藏住所有情绪,冷冷道:“你来了,可是定好了比武的时间地点?说完了就走吧,明天是我最后一次和你比武,再过一个月我便要成亲了,可再没有时间老陪你玩那些长不大的游戏。”

方邪的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良久方开口道:“是吗?如此恭喜你了,希望你真的能等到洞房花烛那一天吧。”说完他目光飘向那名美貌女子,启齿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显的这个笑容就如豺狼般残忍。

再没有丝毫留恋,他转身离去,鬼面不由松了口气,心道:“他到底是放弃了,还好还好。这样一来,总算不用在这邪路上越走越远了。”

旁边的女子早已出了一身冷汗,看向鬼面道:“我说悠远,你确定你能摆平他吗?依我说,他可比你高明了不止一倍啊,况且他也说过,希望你能等到洞房花烛夜那一天,怎么听怎么象是诅咒啊。”

鬼面微微一笑道:“小孩子的话你也相信?好歹也是风月场中磨出来的一只狐狸了,竟连小孩子也怕起来。”说是这么说,想到方邪离去时的阴冷眼神,心中也着实没有十分把握。

芙蓉拿斜眼瞅着他道:“我现在后悔陪你演这场戏了,你看他牙齿那么白,照我脖子只要咬上那么一口……”话未说完,便被鬼面打断,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在说什么啊?他是人,又不是狼,什么咬上一口?”

芙蓉站了起来,夸张叫道:“他比狼还厉害呢,狼只会胡乱咬人,他可不是。”又抚摸着自己的娇媚容颜道:“我大好的青春,我下辈子的荣华富贵,我如花般的生命啊,可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因为演一场戏就断送了。不行,这场戏我不演了,你爱找谁找谁去吧,你也说了,我是一只狐狸嘛,狐狸可是不会找一只老虎做敌人的。”

鬼面无奈笑道:“越说越离谱了,也罢,不肯就算了,那小子经过这件事,不怕他不死心,我也懒得花心思去演戏。正好落个清净。”
芙蓉本待离去,听他如此说,便又凑上前来,嘻嘻笑道:“悠远,我倒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哦,毕竟这位小公子可不是普通级的贵族,是皇亲呢,再说他丰神如玉,气度不凡,能看得上你实在是你天大的福气,从了他, 强似在这里,镇日里要与那些花花公子,小人流氓周旋。”

方邪把脸一沈:“你胡说什么?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了?这次不算,再让我听到这些话,朋友都没得做。”

芙蓉耸耸肩,不以为然道:“你既不爱听,我就不说了,你可要小心这方邪,依我看,你迟早逃不掉。”不敢回头再看鬼面的脸色,她嘿嘿笑了一声,立刻逃之夭夭。

再说方邪,回客栈的一路上,肚子险些气炸了,富贵和吉祥也不敢说话,直走了半个时辰,来到平山堂上,才见方邪恨恨一拳击在素日所坐的大山石上,登时让那坚硬石头裂了一道缝隙。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想成亲,也要问问小爷我答应不答应。”方邪自言自语的说着狠话,又是一拳击在了石头上,这才觉得头脑恢复了清醒。

他叫过吉祥,冷冷问道:“爷让你去办件事,你自问能不能办得到?”

吉祥察言观色,见他表情阴狠,杀机毕露,哪还有不明白的,忙陪着笑道:“一个寻常女子,小的再办不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在爷身边伺候。”

方邪点点头道:“既如此,你就去办吧,记住,要不留痕迹,这几年,你的武功也长进了不少,该是让你做些事锻炼锻炼了。”

16

自那日方邪走后,鬼面虽也有些许不安,却仍是只往那高枕无忧的方向去想,却没想到第二日,方邪便又再度前来,倒把他唬了一跳,定了定神,方冷冷问道:“你还来干什么?怎的不回京城?难道怕我骗你,定要亲眼看着我成婚方能死心吗?”

他这样一说,方邪立起疑心,暗道:“怎的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又看鬼面说这话时,眼神闪烁,全没当日的凛然,更加疑惑了,因想:“他是个君子,不比我,出口十句便有八句是假的,看这意思,显是心虚了。”只拿眼直视着鬼面。

那鬼面本就是坦荡君子,这是平生第一次说谎,哪有不心虚的,被他一看,更紧张了,大声道:“你看着我干什么?我骗了你,有什么好处,更何况谁那么无聊,肯陪我做这等荒唐之事,你也忒多心了。”
这样一说,方邪更肯定了,心情大好,端起一杯西湖龙井,懒散的吹着,慢条斯理道:“我又没说什么,你何必就这样紧张生气,之所以留下来,不过念着我们一场交情,又有过肌肤之亲,想讨杯喜酒喝罢了。难道这也不行?”

鬼面听他如此说,方慢慢定下心来,一时倒不知说什么好,也拿起茶慢慢喝着,冷不防方邪闪电般欺进他,一手拿住他的脉门,另一手迅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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