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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闻香识美人 作者:风荷游月(晋江季榜推荐vip2014-11-30正文完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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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夸了他两句便这般高兴,真个容易满足。他嘲笑宋瑜没出息,而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外头庭院缓缓走来两人,前头身穿绛紫云纹圆领袍的男子气度不凡,虽年过不惑,仍旧精神奕奕。五官俊朗,能瞧出年轻时的影子,眉眼之间与霍川有几分相似,不过他满是温和,同霍川萃了狠戾的模样不尽相同。
    两人前后进屋,庐阳侯霍元荣首先注意到一旁相貌出众的姑娘。他到宝座跟前坐下,挥手示意几人不必拘礼,偏头好奇地询问宋瑜:“这位女郎是?”
    宋瑜行到堂屋中央行礼,垂眸缓声:“民女宋瑜,家住陇州,受菁菁邀请来侯府借住两日。见过庐阳侯,侯爷身体康健。”
    她声音不高,轻轻浅浅地落入众人耳中,听得人身心舒畅。只有霍川端茶的动作略微一滞,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蹙。
    她怎会在此处,是霍菁菁带她回来的?
    这么说,晌午在廊庑碰头,她应当在场才是。思及此,霍川不露声色地啖了口茶,在心里狠记霍菁菁一笔。
    前头庐阳侯却对宋瑜十分满意,世间竟还有如此倾城之资,恐怕连天子后宫都及不上她的颜色。一时忘记正经事,思忖一番继续询问:“宋瑜,你同陇州宋邺是何关系?”
    宋瑜敛眸,只能看到他的一双云头履,“回侯爷,那是家父。”
    霍元荣却嫌她过于拘谨,摆了摆手安抚道:“不必如此客气,女郎是菁菁请来的客人,便是我侯府座上宾。况且令尊名声早有耳闻,是陇州远近闻名的大商人,早年我到陇州去过一趟,同令尊有过一面之缘,不知他目下可好?”
    这庐阳侯看着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并且和善热情,宋瑜想不通他当年是何种懦弱。眼眸悄悄转动,果见霍川一张脸煞是难看,她匆匆收回目光颔首答道:“家父近几年染上怪病,已卧榻多年,至今未见起色。承蒙侯爷关怀,民女此番前来永安城便是为了家父寻访名医。”
    闻言不只是庐阳侯,连侯夫人陆瑶的脸色有有所松动。古往今来,孝顺的儿女总是讨人喜欢,更何况为了父亲千里迢迢从陇州来到永安,更是教人赞叹。
    “可是寻到了?”庐阳侯命下人添茶倒水,端是热忱,“若是没头绪,我这儿也有几位郎中,不知能否帮得上忙?”
    即便宋瑜真没找到人,也没胆子向他寻求帮助,本就不是太熟络的关系,怎能将人的寒暄当真。她抿唇,做足了感激与敬畏之情,“多谢侯爷费心,已经寻到了。”
    庐阳侯点点头,连日来诸事繁多使他面露疲惫,此次回来本打算同侯夫人商议将霍川写入族谱,并立其为世子一事。霍川的身份尴尬,本没权利继承爵位,然而如今情况特殊,他已写奏折请封天子,今日前去便是与霍川一同觐见。
    陆瑶在诞下霍菁菁时身子出血严重,险些母女二人都保不住,后来身子是调养好了,可惜再不能生育。另外两个姨娘肚子又不争气,霍继诚走过,爵位无人继承,他便想到了多年前离开的霍川……
    彼时庐阳侯根基不稳,许多事情不能随心所欲,是以只能委屈了霍川母子。他心里到底怀揣愧疚,如今想要弥补人却已经不在,只留给他一个儿子。
    唯一遗憾的便是霍川眼睛不便,需得想个法子根治。
    *
    庐阳侯夫妇留在正堂,宋瑜同霍菁菁一道离开,后头跟着步履从容的霍川。
    他们正好顺路,待要走入月亮门时,霍川在身后将她唤住:“合适的郎中已经找好,已经命他前往柳老先生的医馆帮忙,三妹不必再为此事操劳。”
    宋瑜这些天几乎将整个永安城跑了一遍,每日回去客栈上楼都不利索,她虽不说,但心里头到底焦急。闻言霍地顿住,眸中微动,“多谢园主费心,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必逗留京城,待明日打点好一切即可请柳先生一道回陇州。”
    霍川不疾不徐地出声:“不必,我已命人护送他先行离去,现下想必正在路上。”
    宋瑜不无诧异,未料想他的动作如此快,让人一点反应也无。可柳荀都走了,她来京城的目的已然达到,还有何理由留下?
    况且阿耶的身体很不稳定,一日没在跟前照顾,她便一日不得安心。
    阿母年纪大了不能经常走动,大兄忙于家中生意,宋琛更是个不靠谱的,思来想去竟无一人能靠得住。手底下的丫鬟经过她上回惩戒安分许多,在宋邺跟前伺候也益发上心,让宋瑜慰藉不少,是以才能稍微放心来到永安城。
    算上路上耽搁的时间,她已经离开有十来日,宋瑜在心中算了算日子,回去的心情益发坚定。
    宜归院正室,她将打算说与霍菁菁听,“今日天色已晚不便出行,若是能够……我想明日便回去陇州,留在侯府总归给你们添麻烦。况且我放心不下阿耶……菁菁,日后倘若再有机会,我必定会来侯府看你。”
    今晚如若没有霍菁菁相助,恐怕她连住的地方都没着落,宋瑜对她心怀感激,却又不得不做出决定。
    霍菁菁虽颇不舍,但到底不能强留人家,失落地嗯了一声握紧她双手,“明早我便让人准备车辇,你回去路上当心,可要我任命两个仆从保护你?”
    宋瑜一想摇了摇头,不必这样麻烦,“我们走的是官道,应当是安全的。并且路上还有薄罗澹衫在,你不必为我担心。”
    两人又天南海北地说了一番话,霍菁菁拉着她依依不舍,本以为她能住上几日,哪知才一晚上便要走了。她让丫鬟去替宋瑜收拾东西,自个儿占着宋瑜不放,外头有仆从捏了一封信进来,道是要送给宋女郎的。
    宋瑜起身接过查看,上面落款竟然是陇州宋家。
    仆从解释:“这封信原本送到客栈去了,那掌柜得知女郎晌午搬来侯府,便差人送了过来。”
    宋瑜在客栈时曾往家中寄过书信,关怀阿耶身子并顺道报了平安,是以龚夫人才知道她住处。而恰巧客栈掌柜知道霍菁菁身份,便猜测宋瑜是住到侯府来了,事实正是如此。
    这封信大抵是给她的回信,宋瑜忙不迭打开,仔细阅了一遍上头内容。
    前头是说宋邺近来病情稳定,没有再出现病发的情况,在段郎中的诊治下渐次好转。宋瑜看后不由得心头一轻,连日来的波折顿时不算什么,为了她阿耶何事都是值得。
    再往下便不大对劲……宋瑜一张俏脸从白到红,一时间转换了好几种色彩,她读完信后复杂地收入袖中,抿唇说不上来的古怪。
    霍菁菁好奇地觑着她,“信中说了什么,怎么你不大对劲?”
    宋瑜慌张地摇了摇头,手扶着脸颊等热度逐渐消退,她站起来往外走,“我回去看她们收拾得如何,你早些休息。”
    说罢举步便走,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
    盖因归家心切,翌日天微凉宋瑜便起身穿戴,收拾妥当后去侯夫人的院落辞别。
    她的礼数是龚夫人手把手教的,自然比旁人更懂得分寸。她时候拿捏得恰到好处,大越待人用过早膳后才去。
    丫鬟为她引路,院里气氛很是凝重,丫鬟大都表情僵硬,不敢有任何轻浮举动。她尚未来到正室跟前,便能听到里头强烈的争执声。
    她正踟蹰是否该进入,便听一声刺耳的瓷器破碎声传来,接二连三,并伴随侯夫人的高声斥责:“当初你在外头两头大便算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竟还想将人接到府上来,你可曾有将我放在眼里过?你想让那个贱人入侯府大门,可结果呢?如今你还想让她儿子成为世子,你怎么不掂量一番他有无那资格!”
    宋瑜抬到半空的脚步赫然停住,她再傻也知道所指何人。一声贱人颇为刺耳,她登时忍不住攒眉。
    同她争吵的正是庐阳侯,好端端的一顿早膳因为提及霍川,闹得不可开交。
    他在陆瑶的压迫下过了许多年,自觉窝囊憋屈,早已想过反抗,此事恰好是一个火引子。她不愿意让霍川成为世子,那他便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成淮如何没资格,他哪点儿比不得继诚?若非当年那事毁了眼睛,指不定是如何出色的人杰!”
    丫鬟想必早已习惯两人争执,不急着领她进屋,反而在廊庑等候,“姑娘若是有事,不如稍后再进去。”
    可看两人争吵的程度,似乎短时间内不能解决。宋瑜正在苦恼时候,忽而听得这么一句,登时所有心神全部凝聚一处,认真地听着两人对话。
    侯夫人冷声一笑,“那是他的命数,命中注定与这侯府无缘!”
    庐阳侯气得在屋中来回打转,当年真相他并非不知,只可惜待知道后为时已晚,霍川的眼睛业已失明。他抬手叩响桌面,厉声责问:“命数?夫人当真说得出这二字,彼时将他从阁楼推下的丫鬟是谁指使,又是谁命令府里仆人一概不准照顾他,更别提请郎中诊治?”
    这是两人头一回说开此事,平常都是自欺欺人地掩饰着,谁也不说破。如今真是要撕破脸了,侯夫人脸色稍便,禁不住捏紧了拳头。别以为她不知道,霍元荣如此反常是为了谁。
    饶是两人没有感情,好歹也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他竟仍对一个死去多年的女人念念不忘……这教她如何忍受得了,对其益发恨之入骨。
    陆夫人勉力稳定心神,已无方才疾言厉色的模样,恢复端庄肃穆,“侯爷说的不错,确实是我。”
    两人在里头暗藏汹涌,外头听的宋瑜也是惊愕不已。
    她从未细想过霍川失明的原因,就连霍川对她道明身世时也未曾往这方面想过,目下真相赤。裸裸地摆在她面前,竟是如此震撼。她盯着前头菱花门一动不动,许久才从惊诧中回神,却是神情惘惘,不能自已。
    她不止一次遗憾过霍川的双目若是完好,该是何等冠绝风华的模样。他原本应当是十分骄傲的人,硬生生被剥夺了视物的权利,又从小在这等坏境中成长,难免养成阴晴不定的性子。
    正在她抬手欲叩门时,里头再次响起庐阳侯的声音:“夫人实话同我说,凌童的死与你有无干系?”
    屋内许久无声,侯夫人静静将他望着,一言不发。
    庐阳侯疲倦地坐在绣墩上,“罢了,我既然知道,又何必多此一举。”
    声音幽幽,饱含怅惘。
    *
    丫鬟从外头进屋禀告:“侯爷,夫人,宋女郎前来求见。”
    庐阳侯收敛起悲恸情绪,坐直身子问道:“所为何事?”
    丫鬟垂眸答:“似是女郎今日便要离去,特来辞别。”
    闻言庐阳侯一愣,便让她带人进来。昨日不是说要逗留几日,怎的今天便要匆匆离去?他待宋瑜热心,全看在当年宋家生意的面子上。宋家脂粉不止在民间受众广泛,甚至连宫廷女眷都在使用,若是能同他家打好关系,只会利大于弊。
    他请宋瑜落座,又是一副和善模样,仿佛方才争执的另有其人,“女郎何故走得如此匆忙?我看菁菁很喜欢你,不妨再多住几日。”
    宋瑜摇头婉拒,“侯爷有所不知,家父身前没人照顾,我实在放心不下。底下丫鬟经手又马虎,始终不如自己伺候的周到。此行我出来半月有余,郎中已经寻好,是到了该回去的时候。”
    说着禁不住往侯夫人瞧去,便见她正襟危坐,目光静静地落在自己身上。她心头一慌,连忙收回目光垂下头去。
    既然如此庐阳侯便不好强留,意思着说了几句话便请丫鬟送她回去。由始至终侯夫人都没说一句话,却目光未移地将她看着,几乎让宋瑜错以为她知道自己头偷听。
    辞别两人,宋瑜立在廊庑长长松一口气,然而胸口却一点不觉轻松,反而愈发沉重起来。
    侯夫人的话就在耳边,她一路胡思乱想,若不是丫鬟出言提醒,险些一头栽进园圃中。回到宜归院不见霍菁菁,听闻她正在自己房中,便顺道折返屋中。
    到了门口才知里头不仅霍菁菁一人,另有一道低沉清冽的声音。
    *
    早在宋瑜来之前霍川已然在此等候,他不知宋瑜今日离去,是以当霍菁菁竟此事说与他听时,他多时不出声。
    霍菁菁托腮一脸惆怅:“二兄何时能拿下阿瑜,为我找一个好嫂子?”
    霍川沉声,“不会许久。”
    他本有十足的把握,然而她却忽然离去,打乱了他原来计划。霍川以手支颐,敛眸沉思,她此行离去,两人要好些日子不得见面。这边他的事情尚未处理,大约还要三两个月的工夫,他得想个法子让她留下。
    “昨日阿瑜收到一封家书,不知为何脸色古怪,大约是家里出了何事,是以才如此急着回去。”霍菁菁为他添茶,坐回去捧着杯子小口啜饮。
    霍川指尖微顿,并不接话,待她天南海北地扯了一通之后,才状似随口一问:“她的房间在何处?”
    霍菁菁很好说话地起身,“我带你过去。”
    在她心里已经将宋瑜默认为二嫂,是以霍川走动她房间再正常不过。若是别的深闺姑娘,此举委实很不妥当,她可真是将宋瑜出卖得一干二净。
    房里两个丫鬟正在布置,她们已经将行礼打点清楚,只等着宋瑜回来便可回程。
    看见霍川时着实惊讶不小,惕惕然将人请入屋中,“霍园主所为何事?姑娘去向庐阳侯辞别了,一会儿才能回来。”
    霍川就坐在交椅上,“那我便等着。”
    他手边恰好是昨日宋瑜收到的家书,回屋后便随手放在八仙桌上了。因被茶杯盖着,是以不大显眼,薄罗澹衫两人在屋里走动多回都没发觉。
    霍川抬手习惯性地碰茶杯,指尖触到一个纸质物品,他顿了顿吩咐二人:“茶水凉了,去煮些新茶来。”
    语气就跟使唤自家丫鬟一般顺手,澹衫薄罗被支开,他不着痕迹地将那封信放入袖筒,就连霍菁菁都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
    当宋瑜从庐阳侯那处回来,看到的便是霍菁菁与霍川畅谈的光景。
    其实泰半时候都是霍菁菁在自说自乐,她喋喋不休几乎将这几日吃喝住行全盘托出,而霍川只静静地坐在一旁,偶尔给予一两句回应,她便愈加兴奋。
    宋瑜立在门槛外头许久,里面两人尚未注意到她存在,这间屋子自打宋瑜住过后,便一直留有淡淡香味。她怔怔地盯着霍川的眼睛,狭长漂亮,可惜漆黑瞳仁空洞黯淡。他睁眼时总有抹不掉的阴狠之气,阖目时则变得安静平和。这样一双妙目,却再也看不到万千色彩,四时好景。
    她心里头一块空落落的,原本对他怀揣着一颗畏惧之心,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可如今不受控制地想靠近他,想对他好,用宋琛的话说,她一定是脑壳坏掉了。
    霍菁菁眼光一转觑到门外的她,“阿瑜,你何时回来的?为何不进屋?”
    宋瑜收敛心神,不露破绽地迈过门槛,“我才回来,见你们谈的融洽便没打扰。”她在霍菁菁身旁坐下,对面便是霍川。她始终没勇气对他说话,是以只能偏头问霍菁菁,“你们有事情找我?”
    霍菁菁掩唇偷笑,指了指对面那位,“不是我,是二兄找你。”
    宋瑜循着她目光看去,霍川牵动唇角问道:“听说三妹今日要回陇州?”
    她颔首,因始终感激他的帮助,实话实说:“郎中已经寻好,我便没有留下的理由。况且阿耶病况未愈,我放心不下……”话语微顿,她抿下唇由衷道:“此事多谢园主相助,宋瑜感激不尽。”
    霍川低笑,别有深意道:“三妹若真想谢我,不如就答应我一事。”
    他提的要求素来没什么好事,这方面宋瑜可是吃过大亏,当即警惕地坐直身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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