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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梨花落地by姬泱(攻失忆后又爱上受 冷淡受忠犬攻he)-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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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等晋王他们到镐水西岸的时候,雨水大的已经让人看不到前面的路了,土路上全是泥泞,马蹄直打滑。 

前面的人一拉缰绳回身对晋王说,“王爷,再往前就是南郊猎场,因为这里是郑王御园,方圆百里之内是不可能有村民私自居住的。” 

怎么会这样? 

前面一片繁盛的梨花,可是再往前就是郑王的猎场,这是平常走了不下百边的路了,自然是熟悉无比。 

可是昨天夜里究竟怎么走到那个山谷里的? 

是从哪里看到那个野罂粟从中的小院子的? 

这里究竟是哪里? 

晋王还想再往前走,侍卫拦住他,“王爷,不能再往前走了。” 

“再走走。” 

晋王坚持。 

再走了不到三里的路,就看到前面一片开阔的草地和远处的榉树林还有远山,这里就是猎场,旁边连岔路也没有。 

“王爷,回去吧。”一个侍卫说。 

蓑衣下面的衣服都湿透了,晋王冻的手指也青了。 

“王爷,回去吧。” 

侍卫大着胆子拉晋王的缰绳,晋王再看周围也看不出什么了,由着那个人把自己的缰绳拉过去,让马回转了方向。 

“怎么会这样呢?” 

晋王喃喃自语着。 

不远处的梨花被雨水打的摇摇欲坠,几乎是凄艳一片。 

滴答,滴答。 

苏梨起来,打着哈欠,揉着眼睛。 

本来下大雨裹着被子闷头大睡是最惬意不过,可是,因为房顶有些漏,在屋子的地面上放了一个瓦盆,避免雨水把地面弄湿了。雨水滴滴答答的,一点一点砸到瓦盆里面,和敲梆子的一样,搅人清梦。 



苏梨用青盐薄荷漱了口,又给自己煮了一碗香菇肉酱面,就捧着碗郁闷的看着瓦盆,一点一点吃着。 

旁边还翻着一个帐薄,随手翻翻,最近素宝斋的一笔账要到了,自己要出去收账去,可是这么大的雨,就是晴天路也不好走,看样子要骑马去。 

外面雨朦胧一片,完全挡住了敞开的门外面的景色。 

苏梨端起大碗,把最后一点面条和汤都吃干净了。 

那个人,应该已经回到雍京了吧。 

说着也真奇怪,那天晚上那么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走过来的。 

苏梨忽然感觉有些冷,从床边上拿过来一个棉褂子给自己穿上。 

肚子里面有了东西了,暖暖的,这会儿雨水小了,困意又上来了,于是重新躺好,盖好了被子,把自己摆成了懒猪状,呼呼又开始睡回笼觉了。 

晋王回府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刘全伺候着他把外面脱了,里面的衣服也全湿了。 

刘全忽然说,“王爷,您要做什么?” 

晋王忽然到外屋的小书房去,里面挂着一个画在丝绢上的地图。 

“刘全。” 

“是王爷。” 

“你说,从雍京到猎场就这么走吗?”晋王说着手指还划处出那条路。 

“是。王爷,这些年您不是来来回回走了很多次了吗,就这一条路。” 

晋王很轻的叹了口气,“那天我就是在这里走迷的路,我记得这里有一大片花。” 

“王爷,这里是镐水的桃花,那可是雍京一景,现在又是桃花的时令,自然是一大片。” 

“不是桃花,好像是梨花。” 

“王爷,这您是眼花吧,那里哪里来的梨花呀?”刘全低声说。 

“这样呀。” 

晋王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王爷,您快进屋,可不能着凉了。” 









第002章 



第二章 



“刘全,你带人到后山那边走走,看看从雍京到南苑猎场还有没有岔路。” 

晋王要到诚郡王府邸去,临上马的时候对刘全说,刘全点头称是。 

待到晋王走后,刘全把昨日跟着晋王出门的侍卫找了一个过来,问他,“你们是从哪里走的,到底要去哪里,找什么人?” 

那个侍卫也有些奇怪,连忙回说,“刘管家,昨天王爷一直要往猎场走,可是到了那里一定说那附近有一个山坳。您说,从王爷还是世子的时候就跟着老王爷去猎场了,就那么一条路,除了后山有些新种的梨花之外,根本就看不到岔路。” 



刘全想了想,说,“我知道了,王爷那天晚上在哪里迷路了,可能想看看究竟在哪里迷的路吧。对了,今后王爷问起来,就说那里全是镐水的桃花,不能说你们也看到梨花了。” 

看侍卫有些奇怪的样子,刘全又说,“其实王爷也不会问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侍卫想着刘总管不想王爷再分心想这些,连忙说,“属下知道了,请大总管放心,要是王爷再这么问,属下这么回就是。” 

刘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是有些阴,他说,“叫几个人,跟我走一趟。王爷让我去看看那里。” 

“噢,是。” 

侍卫连忙下去准备了。 

刘全手指握了握回廊下面的栏杆,轻轻叹了口气。 

晋王是他看着长大的,昔年的一些事情他全看在眼中,他不想再重蹈覆辙。 



雍京东大街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一些古玩字画珠宝店铺都在这里,此外还有当铺,酒肆,外面的街道上都摆着卖各式吃食,小东西的小摊。 

苏梨从素宝斋出来,素宝斋的大掌柜亲自送出来了。 

“麻烦您了,请留步。”苏梨躬身施了一礼。 

大掌柜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非常和蔼的样子,笑眯眯的说,“苏公子,这次真是麻烦您特意跑一趟,这今后我让人去您的住处取裱糊好的字画就好。” 

苏梨的裱画功力在雍京业内都有名气,几张字画就可以收到一百两的白银,只是他从来不写字也不画画,不然也许他的字画更为值钱。素宝斋的画一向由苏梨裱糊,大掌柜为人和气,素宝斋价格也公道,他们已经是两年多的老伙伴了。 



“没事没事,家里的东西也吃完了,进来雍京也为了要买些肉和菜米回家。大掌柜为人也太客气了。”苏梨连忙说。 

“苏公子,虽然没有见识过你的文章,想必不错,为什么不潜心功课,图个他日金榜题名,也好光耀门楣。” 

“这个。”苏梨不好意思的说,“自己自在惯了,实在不想在官场蹉跎岁月。” 

“人各有志呀。”大掌柜看了看天色说,“不送,苏公子早些回去,今天天色又不好。” 

苏梨告辞出来,腰间的小荷包中有足足三百两的银子。 

他先到洪记米店,舞娘酒肆,还有张屠夫那里买了东西,如往常一样让他们送到雍京南郊的小桃花村的李大娘家中,他回去的时候再取走。 

张屠夫新杀的猪,送了苏梨新煮好的猪蹄,他一边吃一边走,吃完猪蹄看看天色,下了一些细细的雨,于是下马,想避一下,抬头看到了翠江阁,是一家玉器店。 

“小公子,这雕刻的是红莲,可以辟邪的。” 

翠江阁的伙计看到苏梨拿起一块玉佩,连忙过来时侯。 

“红莲花,可以辟邪吗?” 

苏梨手中的玉与众不同,是淡红色的,而红色最旺盛的地方酒雕刻着一朵莲花,花蕊那里是血一般的颜色。 

苏梨轻声说,“好漂亮。” 

“是呀,公子您真识货,这样的玉佩一共有一对,那只在四年前被人买走了,后来据说是砸碎了,所以这个就成了孤玉了,价格也高了一倍。” 

“多少钱?” 

小伙计看看苏梨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大街上有大响动,两个人同时看外面,有一对人马通过。前后大约有二十人,除一人之外,穿的全是雍京禁卫军深色的兵服,而中间那个端坐骏马之上的白衣年轻人,俊美的样子似乎可以把阴沉的天气照亮一般。 



百姓见他们过来,都要躬身行礼,或者回避的,顿时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竟然鸦雀无声。 

“他,……”苏梨看着外面。 

“他是晋王姬,如今可是鹤玉王面前的红人,也是今后要跟随郑王西征的左翼将军,这样的阵势怕不是要进王城去觐见郑王吧。” 

“好威风。” 

苏梨不再看外面,他对伙计说,“这块玉我要了,一百两银子。” 

“这位小公子,您,……” 

伙计有些张口结舌,这个少年一张口正好是这玉佩的价钱,不多也不少,刚刚好,甚至还让翠江阁赚了十两银子。要说一百两银子的玉佩真不便宜,现在雍京,用五百两就能购买一个宅院,少年从袖子中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伙计,伙计收了。 



“小公子,您还要看看别的吗?” 

“下次吧。” 

苏梨收好了玉佩,见外面街道回复了熙攘,笑了一下,走出去,翻身上马,向和晋王不同的方向走去。 



出了雍京门五里,前面有一队人马,路上要封路,苏梨只能勒马侧身闪躲。又是晋王府的人,苏梨看到对面一行人过来,领头的则是晋王府的大管家,刘全。 

六全也看到他了,四目相对一下,各自转开,这个时候雨下的大了些,刘全戴着挡雨的斗笠蓑衣。 

人已经过去了,刘全忽然勒马转身,看到苏梨也正看着他。 

“大管家,大管家。” 

侍卫在叫他,刘全连忙回神,说,“没事,走吧。” 

武英殿大学士,内阁首辅大臣张翊是鹤玉王朝第一权相,在外人看来,即使鹤玉王都要忌惮他三分。而他的公子张珞,张灵珂则是雍京城第一名门公子,风流倜傥,知书达理,今年二十岁,没有实职,只得了一个御前侍读学士的虚衔。 



晋王和他交好,经常在一起喝酒下棋。 

昨日见过了郑王,西北的战事也说了个大概,就让他回来了。 

“长玉,长玉。” 

听见有人说话,晋王抬眼,看到张珞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长玉,晋王殿下,你又心不在焉了,茶都凉了。” 

张珞让人给他换了杯茶,这才说,“是不是郑王又难为你了。” 

“没有,六王叔只是说了一些西北的战事,此次出征是他御驾亲征,我们不过是随行,担不了太大的干系。这几天烦恼倒是为了一个私事。” 

“怎么?” 

“灵珂,你知道从雍京到南郊猎场还有别的岔路吗?” 

张珞浅笑了一下,“没有。那里本来就是王室禁苑,不能让闲人在那里住,只有一条官道,不过,……” 

张珞忽然喝茶,晋王等着着急,“不过怎么?” 

“离那里五十多里的地方倒是有一个小山村,好像叫做小桃花村。不过离着猎场还有一座大山,虽然说就五十多里的山路,可是要是翻山,路不好走。不能骑马,人要走一天一夜,不能算和猎场很近。” 



“小桃花村离雍京远吗?” 

“不远。”张珞喝了口香茶,“不到二十里,不过和猎场不是一个方向,它在雍京东南。长玉,你究竟怎么了?” 

“不瞒你说,我从猎场回来的晚上迷路了,结果看到在山坳中有一大从野罂粟花,还有一个小院子,里面住着一个清秀少年。我在他那里打扰了一晚上,他还请我吃了早饭,我,……” 



张珞忽然站起来,拍了拍姬的肩,“长玉,夜雨得遇佳人,是幸事,不过要是遇见一清秀少年,这又不是艳福,你那么在意做什么?” 

晋王知道张珞因为张家和鹤玉王的一些牵扯,从而对分桃断袖的事情有些反感。 

不过,…… 

晋王自己不反感,他反而有一些无法形容的迷惑。 

那个少年,总是有些牵扯他感觉,心都被掉着,要是见不到他,怎么也不踏实。 

外面有人说话,张珞喝茶,这个时候进来一个小丫鬟,张珞随便问她,“外面怎么了?” 

“是苏小公子来了,送了两幅字,还说今明两天都在雍京,要是公子您有空就和他下两盘棋,他说他还在天海阁等您。” 

小丫头口齿伶俐,张珞点了头就让她下去了。 

晋王随口问,“谁呀。” 

“算是一个朋友吧,字画裱糊的好,这是他的生意,我们平时无事的时候也下两盘棋,随便聊天。他不是官场的人,谈一些风月之事,不用那么刻意。” 

“这样。” 

晋王也笑了一下,张珞留他在这里吃饭,他们继续下那盘棋。 

外面苏梨看到二院放的马,随口问送他出来丫鬟,“张公子有客吗?” 

“有,是晋王殿下在。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苏梨忽然停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垂花门那边的院子,什么也看不到。 

“苏小公子,怎么了?” 

“哦,没事。前些天在街上远远看过晋王,真威风。” 

“谁说不是呢。晋王年少英俊,雍京城里很多姑娘都暗地喜欢他呢,不过,……,他好像谁都不喜欢。晋王没有娶亲,听说晋王府里也没有侍候的爱宠。” 

“有,也许外人不知道呢。” 

转眼到了大门。 

小丫鬟笑着说,“谁说不是呢。听说原先晋王很喜欢一个人,几乎闹着天翻地覆的,把老晋王都气病了,后来不知怎么了,就没了后音了。” 

门房早就把苏梨的马牵过来,苏梨接过缰绳,“有这事?” 

“兴许有,兴许没有,谁知道呢。” 

“就是,谁知道呢。姑娘留步,苏某要走了。” 

“小公子慢走。” 

丫鬟送他出了门,回来的时候正看见晋王出来,听说似乎是内宫有旨意,不过那些不归她管,她只是随众施礼回避而已。 

晋王在她身边走过,忽然又回来,问她,“刚才,你送走的那个苏小公子叫什么?” 

“奴婢不知。”女孩子不知道晋王怎么这么问,况且她的确不知,只是随着叫苏小公子。 

“叫苏则,你问他做什么?”张珞在晋王身后说。 

“……,没事,随便问问。” 

晋王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淡淡的,他,似乎又闻见了那熟悉而陌生的梨花香味。 

又下雨了,他似乎总是听见有少年哭泣的声音。 

晋王一下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在王府自己的床上,连白檀的香气都萦绕不去。 

今天刘全回来说带人去了那边的路了,但是没有找到,甚至连他说的梨花都没有见到过,真是怪事,难道,自己那一晚,是幻觉,还是,遇见的少年不是真人? 

“殿下。”有人掀起帘幕,是等候在外面守夜侍候的人。 

“什么时辰?” 

“五更了。” 

晋王接过那个人递过的温茶,又躺好。 

那人给他压好了被子,放下帘幕,睡觉时候的气息又环绕了回来。 

噢,对了,他知道了,知道如此熟悉的地方少了什么。 

其实是,少了一个可以抱在怀中的人,让他感觉锦绣的罗衾也挡不住五更的寒气。 

身边是空的,会孤独呢。 



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天海阁了,这里是品茶下棋的地方,青竹流水小桥的院子,几声人语。这里的人有些晋王都认识,都在雍京,都在朝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他看了一圈,发现没有自己特别要好的朋友,本来想走的,可是旁边的牡丹花从那边的回廊上有急切的脚步声,晋王一看,是张珞。 

张珞也看到他了,过来拉住他,“刚才还想找你喝酒呢,一起走吧。” 

“等,等等。”晋王还不知道怎么了,就被张珞一把拉走了。 

刚出庭院,走的太着急了,张珞还被路边的草绊了一下。 

“你怎么了?”姬拉住他。 

“没事没事。”张珞自己拍拍衣服,姬感觉他好像在和谁生气。 

“和人吵架了?” 

“你怎么这么问?” 

“看你气的脖子都红了。你和谁来的?” 

“随便一个人,不说了不说了,我们走吧。” 

张珞拉着姬,院门外早已经有人把马牵过来了。 

“走吧,咱们今天上山东馆子,我请你吃海参。”张珞说。 

“嗯,好吧。” 

姬想着反正左右无事,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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