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员--勇敢的真实故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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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的人没有经过太多考虑就报名当飞行员了。耶西·诺尔说,“我是12月11日报名参军的,在那之前我甚至连飞机都没坐过,但在当时看起来,要想去打仗,当个飞行员倒是不错的主意。”
德温·罗伯逊向我讲述他报名的经历时说:“我那天喝醉了。”他当时和弟弟刚在华盛顿州斯波坎的大学酒吧里喝了酒,“我们路过了一张巨幅海报,上面写着‘来当海军飞行员吧!’我弟弟就对我说,‘这不是在说你吗?你可以当个军官的。这可比当个步兵强多了。’我说:‘可我连飞机都没坐过呢!’‘我们去和征兵的人说说吧,’他说道。”
利兰·霍尔德伦也是喝过酒之后才下定决心的。“一天,我和我的好朋友正在那儿喝啤酒,说起了刚刚看到的那则征兵启示,我们俩都觉得应该去当飞行员。海军征兵办公室就在街对面,而陆军征兵办公室却远在三个街区以外。所以我们就去海军那里报了名,然后又回去接着喝酒了。”
来自堪萨斯州夏努特的查克·加尔布雷斯回忆说,“我祖父母有一座农场,那里有个东西叫耙地机,就是一种用木头做的农具,12英尺到15英尺宽。使用的时候用马拉着,耙子末端的尖头就会把干草撮走。我干活儿时就坐在上面看着前面那些马的屁股。有时头顶会有架飞机飞过。我当时想,他们飞行员的工作条件比我好多了,挣的钱也比我多。我在工程学校读二年级的时候,曾在《星期六晚邮报》上看到过一整版的广告,上面说,‘你也能挣出一对金翅膀。’就是那则广告让我有了当飞行员的想法。”
还有一些人最初只是报名做水手,但后来经过训练就成了坐在飞机驾驶员身后的机组成员。来自马萨诸塞州布拉克顿的罗伯特·阿克布洛姆对我说:“我自愿加入海军。这是战争。我对自己说,‘你必须去。’这样我就有了自己的选择。船在公海上航行,我就站在船头,这一定是件很酷的事儿。”
有的人报名当飞行员是为了避免在地面上打仗。“我考虑再三,觉得最好还是在他们要我去当兵之前就去报名。”来自旧金山的阿尔·林斯特龙回忆说,“于是我就报名加入海军接受飞行训练。我可不想去当步兵。”
来自北卡罗来纳州的A。M。史密斯在海军陆战队的后备军官训练队服役。他回忆道:“一年夏天,我正在部队接受训练,有架战斗机和我们进行模拟炮轰演习。我目睹了演习的全过程,心想,那些飞行员的工作比我在地面上的活儿要好,于是我就报名去当飞行员了。”
家住印第安纳波利斯的雅各布·科恩15岁的时候就向往着去当飞行员了。“我当时在芝加哥同业商会的大楼里,用潜望镜看着一架架飞机在密歇根湖那些老式的航空母舰上降落。我看到这一场景时就知道自己想要做的是什么了。”
堪萨斯城的艾德·拉弗蒂记得1942年他17岁,“我觉得海军飞行员就飞在上帝的身边。”于是他就报名加入海军了。
作为在大萧条时期长大的年轻人,迪克·沃尔霍夫和格雷迪·约克心里想的是,“当了兵就意味着天天都能吃到像样儿的东西,有人给发衣服穿,口袋里还能有点儿零花钱,这样一来就能多攒下点钱。”来自密苏里州希金斯维尔的哈罗德·韦格纳就是听到朋友和他说了当兵的种种好处之后报名去当飞行员的。“我有个朋友对我说,‘我们去参加海军吧,去当飞行员,一个月能挣两百块钱呢!’这可是个不小的数目。我心里就想,这两百块钱我赚定了。”
其他人则把报名参军当作掌握自己命运的一次机遇。来自洛杉矶的马弗·梅尔尚从职业高中毕业两个月后就去报名参军了,他当兵的理由是“学会一门技能”。马弗曾是一名童子军,课余时间他在罐头厂干过绞肉的活儿,还在停车场看过车。后来,派克游乐中心开发了一个常年的室外狂欢节目,经常沿着马弗家门外的那条街道一路走来。不久以后,这个生长在大城市里贪玩的男孩儿就有无数的东西可玩了。
“房东的儿子保罗真是个疯狂的家伙,”马弗的朋友迪克·特里和我说,“他对马弗可能有不好的影响。我听说他们还吸过大麻,不过这一点儿我不确定。但我知道是保罗带马弗走上那条道的。”
马弗的哥哥霍伊特对此十分担忧。马弗被警察抓成了家常便饭——他的驾驶执照被吊扣了两次,每次30天。霍伊特1940年9月就报名加入了陆军——这之后很久美国才真正被笼罩在战争的阴云下。他在军队里已经学会怎么遵守军纪,他觉得弟弟当兵之后也能受到正当管教。
霍伊特的女儿苏珊·梅尔尚对我说:“有关马弗叔叔加入海军的事儿还有个故事呢。”他的另一个女儿卡罗尔补充道,“对啊,奶奶对我说,是爸爸说服马弗叔叔去当兵的。”
马弗后来接受了哥哥的建议,于1943年7月28日报名参军了。他当时5英尺9英寸高,重129磅,蓝眼睛,戴副眼镜。是海军带领马弗走上了正路,对此霍伊特感到很骄傲。但他却未曾想到弟弟将有可能不会活着回来了。
20世纪40年代的时候,开飞机还是有一定危险的。飞机引擎有可能突然起火,或者在半空中就停止运转,而且导航技术也非常的初级。因此,对于那些富有冒险精神的年轻人来说,能在距地面数千英尺的高空为国效力就具有非常大的吸引力。来自得克萨斯州奇尔德雷斯的华伦·厄尔·沃恩就是那种随时都愿意尝试新鲜事物的人。
他高中时最好的朋友哈罗德·沃特斯说:“华伦·厄尔是个不要命的家伙。他喜欢生活在边缘的那种刺激。我想他应该会是一个出色的飞行员,他生活的方式就应该是那样的。”
我和他表姐埃塞琳·古德纳聊天的时候得知,叫他名字的时候不能只叫华伦。我问她,“那你们是怎么叫他的?”她答道:“华伦·厄尔,你得放在一块说。”
30年代的奇尔德雷斯是得克萨斯州西部一座满是尘土的小镇。镇上到处是农民拉满小麦和棉花的骡车。华伦·厄尔的表哥拉尔夫·赛兹说:“那个时候我们很穷,离家10英里以外的地方我们都没去过。”
在华伦·厄尔还是个婴儿的时候,父亲就离开了他妈妈埃维。是埃维独自把华伦·厄尔养大的。母亲为他指明了生命的方向,把自己的宗教信仰传给了他,并教他如何明辨是非。在埃维和她惟一的儿子之间有一种特殊的关系。他们的另一个亲戚比利·温德尔对我说:“埃维很崇拜自己的儿子,而他也非常尊重母亲。”
华伦·厄尔的长相特别吸引人,橄榄色的皮肤,黑头发,高颧骨。他的表姐马德琳·赖利解释说他有切罗基族印第安人的血统。赖利说:“这里面有个故事,早在19世纪初的几年里,几个白人移民拣到了一个切罗基族的孤儿,把他从一个婴儿抚养成人。后来这个孤儿就和我们家族的人结婚了。华伦·厄尔的外祖父看上去像个印第安人,可在他的十个孩子当中,只有埃维继承了切罗基族人的特征,深色皮肤,高颧骨,而且他还把这些都遗传给了儿子。”拉尔夫·赛兹记得他的表弟“非常高,皮肤很黑,很帅”。
女孩子们当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外表。“他高中毕业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处男了。”他的好友哈罗德·沃特斯几十年后回忆起来,“那时候不少女生都疯狂地喜欢他。想找个地方干那种事不成问题。我们把车开到城外1英里的地方,每伙人之间都相距1英里的距离。我们就在车里做。当然我们会用避孕套。如果你让哪个女孩儿怀孕了,你就得娶她。这种事儿可没有什么如果、而且、可是什么的。”
我对哈罗德·沃特斯说:“真没想到那个年代的高中生在性方面就已经如此的开放了。”他略微想了一下接着说,“噢,我们那会儿就和现在的年轻人一样开放。只不过我们当时不像现在的人谈论这么多罢了。”
哈罗德对华伦·厄尔印象最深的就是他那爱玩又胆大的个性。“我们开车去乡下的一个盐洞。谁也不知道那个洞到底有多深。那儿很冷。大伙儿都不愿意进去。我想那里面可能会有搞同性恋的人,我要是进去了准会被揍的。可华伦·厄尔就愣是跳进洞了。”
“后来在回家的路上,”哈罗德继续说道,“华伦·厄尔开着车同一辆灰狗巴士公司的公交车较上了劲儿。他差点儿就刮上了那辆车,我坐在车里,魂儿都快被他吓出来了。他就是总喜欢找刺激。这就是他的个性,这就是他的活法儿。”
“华伦·厄尔对人非常友善,性格外向。”他还补充道,“他积极面对生活中的一切。他就是那种谁都愿意在他身边呆着的人。有他在,什么都有可能。”
华伦·厄尔开的玩笑都是一些小孩子们的把戏,他从不伤害任何人。他会说服哈罗德和他一起排演学校的戏剧,然后让大伙儿不用花10美分买门票,完全免费观看。一次,他还发现了在篮球比赛时卖爆米花的那台爆米花机的存放地点。哈罗德·沃特斯回忆起来:“华伦·厄尔说,‘我去把那扇门改装一下,让它锁不上,这样一来我们就有爆米花吃了。’我们后来真的这么干了几次。每次都塞了一肚子的爆米花,然后再装上一大堆留着路上吃。”
哈罗德和华伦·厄尔是特别要好的铁哥们儿。他们俩几乎形影不离,但就是因为这个,哈罗德有一次受到了批评。“一天,校长麦克卢尔先生把我叫到办公室,对我说,‘你准备受罚吧。’‘为什么?’我问。‘今天华伦·厄尔在学校通往篮球场的过道上抽烟被我抓到了,我觉得你当时也一定在他附近什么地方躲着呢,’麦克卢尔先生说。但我那时候真的没有和他在一起啊,可是别人都认为如果他在什么地方出现,我就也一定在什么地方。这事儿把华伦·厄尔逗坏了。”
华伦·厄尔在制冰厂和杂货店打工赚些零花钱。他在家是个孝顺的儿子,很听妈妈的话,还时常帮忙做些家务。可她妈妈不在家的时候,他就变得和其他男孩子一样调皮。“有一次埃维坐火车去艾马瑞里奥医生那里看病。”哈罗德对我说,“埃维在橱柜里常放些葡萄酒,是医生建议她每天都喝点葡萄酒的。可我们那天把那些酒都快喝光了,于是华伦·厄尔就用食用色素兑水再添到酒瓶里,以免他妈妈发现。”
还有许多事情埃维压根儿就不知道。哈罗德·沃特斯又对我说:“他妈妈离开家的时候就会把车锁在车库里。可是华伦·厄尔私下里自己去配了车和车库的钥匙,而埃维对此一无所知。每次他都会把车上的里程表卸下来,然后我们就开着他妈妈的车到处去追女孩子。等我们把车开回去时,他就会往车上撒些灰尘,这样一来,这部车看上去就像没人动过一样。要知道,在奇尔德雷斯,灰尘可多的是。”
华伦·厄尔那时候最喜欢的一个女孩是漂亮的乔·伊夫林·米基。乔·伊夫林的妹妹杰丽还记得高中时,帅气的华伦·厄尔时常用车去接姐姐外出约会。“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杰丽·米基说道,“后来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然而,他们结婚的事要等到华伦·厄尔的事业稳定了再说。1941年高中毕业后,他进入了西南得克萨斯州立大学读书,课余时间他还在美国海军设在科珀斯克里斯蒂城的飞机场帮忙维修飞机零件。可是随着战争的不断升级,华伦·厄尔开始觉得该是自己报名加入美国海军当一名飞行员的时候了。或许他那时候的想法与来自威斯康星州密尔沃基的韦斯利·托德一样:“在当时,能当一名海军飞行员听起来是件特别难的事。我一直想当个了不起的人,于是就去报名了。”华伦·厄尔是在1943年9月1日报名的,19天之后就是他21岁的生日。
“他去服役了,我们都很伤心。”比利·温德尔说,“但他不想让我们总是那么难过。因此常常会给我们讲个笑话什么的逗我们笑。”
马德琳·赖利回忆说,“我记忆中最后一次见到的华伦是个结实的小伙子,他穿着那套海军制服非常帅,脸上洋溢着兴奋,斗志昂扬地准备接受眼前充满危险的使命。我们全家都为他感到骄傲。”当她和我说起这些的时候,她的声音哽咽了。过了一小会儿,她又深情地说,“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华伦·厄尔·沃恩是我见过的最英俊的小伙子。”
战争结束后,许多日本人都说他们被打败了是因为美国在物质上占有优势。没错,同日本相比,美国能投入到战争中的材料真的是充裕得多。可是,另一个事实就是,美国之所以能打败日本也是因为她拥有一大批受过良好教育的小伙子们,比如弗洛伊德、迪克、华伦·厄尔等等。他们懂机械,会摆弄机器,他们胸怀为祖国打赢这场战争的决心。这些打了胜仗的小伙子们虽然下巴上还没长出几根胡子,但心里却有着美国人无比坚强的意志。
华伦·厄尔报名参军的同一年,另一个英俊但却更年轻的美国小伙子也开始渴望飞行了。来自新泽西州蒙伊弗里姆的吉米·戴伊甚至在连高中都没读完的时候,就想成为班上第一个当上飞行员的人。“吉米可是个爱冒险的主儿,”他的好友戴夫·克肖许多年后向我解释道,“他会到处跑着告诉所有人,他就要成为做某事的第一人了。有时候就好像是小孩子在吹牛。可他总是会坚持到底。最后他会回来告诉你他真的做到了。”
吉米·戴伊高中时的相片看上去就像是电影演员詹姆斯·迪安微笑着的样子——满脸的天真无邪,光滑的金发向后整齐地梳着,轻轻地咧着嘴笑。“吉米很会穿衣服,”他的同桌卡斯·该隐回忆说,“他穿的衣服都不错,而且搭配得也很好看。说实话,我那时候还真的特别迷恋吉米呢。”
蒙伊弗里姆是一个有1500人的小镇,离卡姆登很近,离费城也只有7英里远。戴夫·克肖记得蒙伊弗里姆是“一个乡下小镇,有几条土铺的街道。外界的一切都与这里无关。我们这里从来没有什么热闹的节日,镇上甚至连个酒会都没办过”。
戴夫讲道:“冬天的时候,每当看到有汽车陷在房前的泥里,我们这帮男孩子就会端着煤灰冲出去。我们把煤灰倒在轮胎下面,这样一来我们推车的时候轮胎就不会打滑。我们飞快冲向陷住的车,是因为一旦我们能把车推出来,就能拿到点儿小费。”
“那时候,”他解释道,“我们周日上午去主日学校,下午和晚上去教堂。星期天是做礼拜的日子,要按上帝的旨意做事。我们从来没喝过酒,也不能玩纸牌、看电影,女孩子们不能化妆,也没有卖淫的。大人们教我们明辨善恶;我们唱《古老的十字架》这样的赞美歌。如果说大人们有什么担心的话,那么《国家地理》杂志在他们心目中就算得上是对我们最坏的影响了。”
蒙伊弗里姆虽然很小,但对于一个乐于冒险且处处想出人头地的乡村男孩儿来讲,的确有很多的机会。戴夫告诉我,“镇子外面有一条小河,你必须先走过一片林子才能到那儿,要想开车则根本过不去,那个地方真的好像与世隔绝一样。那条小河里流的是另一个镇子排出的污水。水面上漂着绿色的泡沫,河边竖着块牌子,上面写着‘河水已污染,请勿在此游泳,以免感染伤寒症’。可我们才不理会那牌子呢。但那河水真的很脏,大约5英尺深。圣枝主日(复活节前的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