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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北斗第八星-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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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究竟是谁?”玉蟾厉声道。
  “我?你说呢?”到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再伪装什么了,风祭司揭开面纱和那身难看的黑袍。
  “是你,莫问天?”天闲神色一冷。
  “难得你还记得我,可惜啊!”莫问天大大方方走到天闲面前。玉蟾心中有气,刚想动手,却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了。
  “咯咯,真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诉你们,这里我已经设下‘两难生死门’的禁制,我想天闲一定知道厉害的。”莫问天显得很得意。
  “你想做什么?”天闲刚才消耗太多的法力,这会儿还没恢复。
  “哎,我是舍不得杀你的。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真正不为我姿色动心的男人,就算是当初的那个人都不如你的,可惜,你为什么是我的敌人?”莫问天显得很黯然,说着还在天闲脸上拧了一把。
  “冤家,咯咯。来,让我们吻别吧!”说着莫问天居然就这么大着胆子,将樱唇堵住天闲的嘴,当着玉蟾和库比的面温存起来。
  “再见了,小情人,生死门一别,恐怕我们真的再见无期了。”莫问天似乎有些情动,不经意地挥挥手,捧着三只黑金法杖向外走去。
  “你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天闲舔舔自己的嘴唇。莫问天并不是完整的弃卒,刚才天闲感觉到莫问天有一丝生气隐现。
  “舍不得我?可惜,小情人,我真的要走了。对了,这个不用了。”莫问天说着将风祭司最后一件衣服抛开,向着外面走去。
  “为……为什么会这样。”莫问天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也陷入了生死门里,居然一点都动弹不得了。
  “我告诉过你,叫你不要离开的。”天闲叹口气。
  “你错在不该将属于风祭司的东西都给扔了,那上面有生命祭司认可的标记,生命之洋怎么可能让陌生人来去自如呢?”天闲摇摇头。
  莫问天正被生命之洋吸入其中,刚才的液体已经变成了坚硬无比的水晶,而莫问天则变成水晶的附庸。
  “救我!”莫问天的声音开始变了,她感觉出和水晶接触的地方仿佛火烧般疼痛。
  “你还不明白?生命之火,正是你们弃卒所不能承受的,虽然它不能杀死你们,却可以让你们感觉到痛苦。”天闲现在其实也动不了,不过只要莫问天完全被生命之洋控制,那生死门的禁制就会自行消失。
  至于生死门的另一个作用,那对天闲来说是不存在的,难道你见过迷路的北斗星吗?无论在多么荒凉的地方,只要看到北斗,分辨出方向还是不成问题的。
  “东西拿到手了吗?”
  忽然多出一个声音,天闲不熟悉,莫问天却叫起来:“父亲,快来救我。”
  “东西拿到了吗?”那个声音固执地问道。
  “是的,父亲。”莫问天道。虽然看不出什么,但她自己却能清楚感觉到那种热情之火对身体的灼烧。
  “给我!”所谓的父亲并不关心她的死活。
  “可是,我动不了,父亲!”莫问天挣扎着道。
  “你是谁?”天闲忽然插上一句。
  “你就是天闲,难得你会落到我们手里。我是常恨,你记住了,不过你可能没机会找我报仇了。”常恨现出身形,黑色的大风衣将他整个人裹在其中,只有一双闪着绿芒的眼睛露出来,闪烁着野兽的光泽。
  “常恨,怨气好重啊。”天闲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面见到常恨,也是一切灾难幕后黑手的第一次现形。
  “那又如何?”常恨呲一声,不再理踩天闲,挥手向莫问天手中的黑金法杖虚空抓过去。
  “不行的。”莫问天现在动都动不了,黑金法杖和她的手一起被生命之洋封住了。
  “不会的。”常恨自信满满地冲着前方伸出手,“悲伤的眼泪啊,我们是被神魔遗弃的一族,请给我新的力量,我需要黑暗的法器。”
  莫问天手中的黑金法杖开始剧烈地的颤抖起来。
  “行了,行了。”常恨大笑道。
  得到黑金法杖,他的力量可以凭空增长十倍,而且可以使用他以前不能使用得很多力量。那时候,他就拥有了可以和神魔抗衡的力量,再也不需要躲在暗中捣鬼,还担心被发现后会被神魔追杀了。
  “你太小看生命的力量了。你们本也是人,为什么现在居然会忘记生命的伟大呢。”天闲摇摇头,生命之洋是生命祭司用生命所造就的,哪里是这么容易可以对付的。
  果然不出天闲所料,那黑金法杖虽然不住地颤抖,但却没有移动分毫。
  “怎么会这样?”常恨张大嘴,难道一个死人的力量居然比他还强大。看着黄金杖和莫问天的手连在一起,常恨眼珠一转:“女儿啊,作为弃卒的一员,你早就做好牺牲的准备了吧?”
  “父亲,你想做什么?”听出常恨话里的意思,莫问天神色大变。
  “女儿,我族会记得你的。”常恨冲着莫问天射出一大蓬黑色的火焰。那是唯一可以摧毁弃卒生命的“黑火真炎”。
  “不!”莫问天凄厉地大叫起来。黑色的火焰很快就将她包裹起来。燃烧的黑炎疯狂地侵蚀着她的身体。
  “不,不,不,我不要!”莫问天在黑火中挣扎着。
  弃卒因为失去了生死的本原,所以才得以不死,但因为没有了这两种力量,在轮回的路口,他们将无法接受轮回之力的煎熬,只要失去腐败的身体,他们的魂魄一接触到空气就会立即消散,而黑火真炎就是可以将弃卒的魂魄逼出体外的东西。
  莫问天的身体很快就变的焦黑,三根黑金法杖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虎毒不食子,常恨,你好狠的心!”天闲道。
  “哈哈,比起我族千万年来的悲哀,一个女儿算得了什么?”常恨狂笑道,将掉到地上的黑金法杖拿到手中。
  “你真是弃卒?”天闲大奇。弃卒该是只有恨而没有强烈情绪波动的。
  “我?我当然是。”常恨的声音不大稳定。
  “我不信!”天闲忽然纵身而起。莫问天被黑火真炎所伤,那些束缚之力早就不管用了。
  “啊!”常恨见天闲居然脱开生死门的控制,仿佛看到鬼,撒腿就跑。
  “奇怪。”天闲的力量还没能完全恢复,纯粹是虚张声势。
  “天闲。”已经被烧焦的莫问天低声道。
  “哎,莫问天,你的名字本身就是错。莫问天,莫问天,人岂可妄与天争啊。”天闲的眼底闪过一丝怜悯。
  千古神圣,没有谁会去与天争,因为没人知道天是什么。
  “我还是叫你温柔吧,这个名字更适合你。”
  “嗯,我也喜欢温柔这个名字,它是母亲替我起的。”莫问天和生命之洋连在一起的那部份躯体竟然齐中断开,而后半边身体则跌落尘埃。莫问天的身体已经没有一点水份了,惨不忍睹的内脏暴露在空气中。
  “哎。”天闲叹口气,轻轻扶起莫问天,袖袍在莫问天身上一拂,莫问天被生命之洋吞噬的身体再次脱出,莫问天的身体就此恢复了完整。
  “谢谢!”看看自己的身体,莫问天自嘲地一笑,不过那表情实在恐怖得很,“为什么我到现在才遇到你,你不是个好人,可是,你却那么吸引我。为什么到现在我才遇到你,你若早生五百年该多好。”
  “五百年?我何止早生五百年。”天闲看着眼前娇艳不再的莫问天,“可是,若非有此遭遇,你会改变,会后悔吗?”
  “不会的,可是若你早生五百年,或者我不会变成这样。”莫问天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
  弃卒在得到永恒生命的同时,就失去了繁衍后代的能力,可是莫问天的母亲在经过无尽的孤独寂寞后却衷心地想要一个孩子。于是,她宁可接受分体之苦,放弃所有的力量,经过九年的情火煎熬生下了莫问天。
  作为弃卒中唯一的婴儿,莫问天的诞生曾给弃卒整个族群带来了一丝欢乐。可是好景不长,长大后的莫问天开始向往外面的世界,终于被她找到一个机逃了出来。
  从来没有和人相处经验的她很快就迷失在红尘里,更被一些别有用心的生命盯上,安排了一出缠绵悱恻的好戏,于是莫问天堕入情网,带着神族的人回到自己的故乡。
  弃卒的灾难开始了,那一战,弃卒几乎全部被杀,失去力量的莫问天的母亲更是被化为灰烬。最终弃卒以沉痛的代价,在生死两途开出一条裂缝。从那以后,常恨就变了一个人,而莫问天更因为愧疚不敢对父亲的所为有一点怨言,其实温柔才是莫问天的真名。
  “或者,常恨已经不是常恨,温柔也不再温柔。”天闲将莫问天平放好,她已经永远停止了呼吸。天闲觉得很是感慨,为什么人和神,魔之间永远充满这么多的悲哀,难道这就是命运。可是记得当年命运之神因为在赌约中输给剑狂,已经将命运还给人类了啊,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无奈。
  弃卒其实还是人类,只不过他们已经不再依赖身体来生存,即使身体无限毁坏,但只要还有一点骨骼,他们就可以保留生命。
  “天闲。”随着莫问天的死亡,两难生死门彻底崩塌,玉蟾、库比也恢复了自由。
  “是人的悲哀,还是神族的悲哀啊?”天闲看看玉蟾,自己该将玉蟾拖入三界的恩怨吗?人间虽然无奈,但人类短暂的生命注定人们不会遭受太多的煎熬,虽然是很被动的逃避方式,可是,对于善变的红尘,这可能是最好的方法吧。
  “天闲,你怎么了?”玉蟾刚才被生死门困住,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我们走吧。库比,把黄金杖拣起来,我们该走了!”
  “玉蟾姐,发生什么事了。”库比比玉蟾好不了多少,这会也是莫名其妙。
  “不知道,天闲不肯说,风祭司也不见了。”天闲怕吓着玉蟾,已经将莫问天和周围的生命之洋融为一体,所以玉蟾怎么看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好帮着库比把黄金杖拣起来,张望着想找另外三只黑金法杖。
  “虚恨留千载,只有春如旧;注定惊宵梦,长眠有谁知。常恨,若你是利用了可怜的弃卒帮自己,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天闲转头看着库比和玉蟾,还有早就被万蛇窟吓晕的吉塞尔,对于这次到人间的目的,天闲觉得越来越迷惑了。
  “天闲,找到了,找到了!”就在天闲陷入沉思的当儿,库比已经拿着三只黄金杖一蹦一跳地走了过来。
  虽然以人类的年龄论库比已经算是迈入中年,但以白侏儒族论库比其实还只是个婴儿而已,现在知道族人的事有了着落,她自然就流露出纯真的天性。
  “嗯,找到了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不要打搅生命祭司的安眠了。莽莽人间,或者这里也是一方净土呢。”天闲弯下身子,轻轻地抚摩着库比的头。不经意地天闲总是容易将库比当成一个孩子,或者这正是欲魔对子民的眷顾吧。
  “天闲,你的情绪怎么忽然这么低落?”玉蟾对天闲知之甚深,所以天闲只要有一点不对劲她立刻就觉察出来了。
  “有吗?也许是太累了吧。”天闲强笑道。玉蟾还只是个普通的少女,这段日子,反是玉蟾过的最为平静。可是,星帝的托付却仿佛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的心上,叫天闲喘不过气来。
  看着玉蟾担忧的眼神,天闲心中很是感动。自己当年只是一时的性起,却换来玉蟾一生的托付。
  “玉蟾,”天闲忽然冲动地一把搂住玉蟾,当着库比的面,弄的玉蟾面红耳赤起来,可是私心里却不愿推开天闲,而且细心的玉蟾也发觉,今天,天闲真得很不对劲:“天闲,你今天怎么了?”
  “玉蟾,我把你拖入这些旋涡,你会怪我吗?”天闲有些内疚。以玉蟾的姿色,即使在那夜总会呆下去也不会被埋没的,即使是遇到一些变故,至少不会有现在这许多的波折。
  “天闲,你说什么啊?”玉蟾大是奇怪,“你这是怎么了。不许说这种话,当年如果不是你,我已经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了。”
  天闲最怕的便是玉蟾有这种报恩的心理,闻言浑身一震,一把将玉蟾推开:“玉蟾,如果只是为了当年的事,你其实不必这样的。”
  “你,你这是说什么话?你怎么可以这样?”被天闲推开的玉蟾先是呆呆地看了天闲一会,接着表情变得悲伤起来,“我明白了,原来你也和那些人一样,得到我的身子后你也开始嫌弃我了。好,我走,我走!”说着玉蟾掩面撒腿就跑。
  “玉蟾,玉蟾,你听我说,听我说啊。”天闲慌忙将玉蟾拉住,“你听我解释,玉蟾。”
  “不,我不听。以前你不会这样的,你和那些人一样,我不要听,不要听!”玉蟾那点力气当然挣不出天闲的掌握,只能不停地踢摆双腿表示抗议。
  “听我说玉蟾。”天闲大声道,吓的玉蟾一时僵住,接着天闲语气转缓,“玉蟾,你听我说。”
  “你,你要说什么?你总是欺负我!”玉蟾被天闲一吓,反应没那么激烈了,却像极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拱着嘴嘀嘀咕咕地发牢骚,眼里还含着泪水。
  “玉蟾,我想经过这么多事,你该明白,我和你们不一样。”
  “那,那你就嫌弃我了。我知道你了不起,我比不上你,可是……”
  “停!”对于玉蟾这断章取义的习惯,天闲头痛不已。
  “听我说完,在我说完前你不要插嘴。”
  “好嘛,好嘛,那么凶干嘛?”
  “我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这些一直是我所逃避的,虽然我记不起自己最初的来历,可我却直觉地排斥这些。但,现在我却发现,这些责任却开始慢慢向我靠近,逼得我不得不面对。我好怕,怕有一天你也会因为我而万劫不复。玉蟾,你知道吗,我爱你,虽然我不是很专一,但我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真诚。”天闲道。
  “才没有,你就没有叫语姐和明心姐走。”玉蟾不服气地嘀咕。
  “你!”发现玉蟾又打断自己的话,天闲很是不满,不过玉蟾这次发觉得很快,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好,我不说,我不说。”
  “语姐她们不一样的,她们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最终也要和我一起回去。那是她们在千年前的天罡封魔战中就已经注定的,由不得我,也由不得她们。”
  天闲好气又好笑地看了玉蟾一眼,玉蟾和苗秀在人前始终是一种女强人的形象。只是苗秀显得更接近强硬一点,不过两女在他面前却都曾有过刁蛮的一面,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她们的原因。
  “你,你的意思是说你要离开我。”玉蟾会错了意,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扑扑地直往下掉。
  这个样子天闲哪还有心思怪她又打断自己的话,心疼还来不及呢:“玉蟾,不要哭,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跟着我有危险啊,刚才你也看到了。”
  “我不在乎,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不怕,哪怕只有一天。”玉蟾哭着抱住天闲,“不要丢下我!”
  “好,好,玉蟾不要哭了,我不离开。”玉蟾哭成个泪人,天闲自然被弄的手忙脚乱。
  当然,心神不定的他是不会看到玉蟾抱着他的手向库比比出一个胜利的姿势。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啊?”库比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库比我们回去吧。”天闲可不想再向库比解释一通,夫子曰,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库比不但是女人,而且是真正的“小人”。一个玉蟾就叫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了,这小姑奶奶再发发威,还让不让自己活了?
  “好。”库比最关心的就是族人的生死,天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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