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似故人来+番外 作者:文安初心忆故人(磨铁vip2014-11-25完结)-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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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就红红的,手有些微颤。
“不好喝?”赵以敬坐到我旁边,把我手里的勺子拿去尝了一口,眉尖蹙了起来,端起碗就往厨房走。我急忙站起来快走到他面前要把碗拿回:“你做什么吗?”
“这没法喝。倒了吧。”赵以敬脸上一丝浅浅的尴尬,“下回进步了再做给你。”
我用力把碗夺了过来,低声嘟囔道:“谁说不好喝。你味觉怪异。”说着坐到餐桌前,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的确,这碗鸡汤不鲜美,但是没有什么,能比的上一碗满满是爱的味道。
不一会就喝的精光,我把碗递给他,扬眸笑道:“还有没有,还想喝。”
他的脸上微微讶异,片刻轻轻的笑了,揉了揉我的头发,声音都是宠溺:“还有。”说着去了厨房,我跟进去,也难为他,把个厨房搞得像战场似的,李姐在炖锅里放好的料被他弄出来,用一个很大的玻璃碗在微波炉里做了大概有两小碗的量。
我全都喝光了,人的味觉是随着心情的,心情好,吃什么都是美味。
看我喝的香甜,赵以敬握住了我的左手,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捏着。我心里一动,问着他:“今天厂标怎么样了?”
“一般。”说到厂标,他的面色有些凝重,“不是很好弄。无论如何明天晚上也必须得弄一个出来。否则和董事会没法交代了。今天上面也问病毒转基因试验项目的事,什么时候可以入驻蚕种场进行试验。也只能拖着。”赵以敬的处境各方施压,不把董事会的人弄调停,只怕到时试验项目入驻又受阻,几方都得罪了,哪边也不落好。
我暗暗定夺,看来找朱长修再做一次催眠,是势在必行了。
第二天一早,把暖暖送到幼儿园后,我打车到了夏医生所在的心理研究所。直奔朱长修的办公室,他的小助理在门外看到我,“咿”了一声笑道:“你又来了?”
“是啊。”我笑笑,说道:“能不能麻烦给我加个号,我还需要找朱大夫看看。”我不知道研究员能不能叫教授,虽然级别是一样的。稳妥起见,叫大夫应该没错。
“我进去问问。”小助理很热情的进去,过了片刻出来说道:“今天人不多,你前面还有两个。不过有一个要做催眠治疗,可能时间长一点。”
尽管我心急如焚,但也没办法,只好笑道:“没事,我等着。”说着在走廊里的椅子上坐下开始等待。等了一会儿有些犯困乏力,昨天的劲儿还没缓过来,我走到走廊尽头的自动售货机,想拿一罐咖啡出来。
从包里拿出张纸币,塞进去又被吐出来,正懊恼着,身边立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向里面塞了几个硬币,一罐咖啡出来。我一扭头,表情有些僵硬的干笑了两声:“夏医生,嘿嘿,真巧。”
夏医生的表情没了往日的温和,有些清冷,把咖啡拿起打开塞到我手里:“不巧,我知道你在这。”
夏医生依旧是心理医生的风范如故,不仅知道我在这,还知道我想喝咖啡。在他面前,我的任何小心思都难逃过他的眼睛。我有些尴尬的看着他道:“你猜的?”
“我昨天就吩咐过朱长修,你如果再找他,他要告诉我。”夏医生看着我眉眼有些不解,“清扬,你怎么不听劝呢?还是你根本不知道有多危险,要不要去我办公室,我就算一点一点的讲,也能讲到你明白为止。”夏医生竟少有的有些负气。
“至瑾,”我手里的咖啡罐来回的旋着,定夺着措辞,“我不需要知道有多危险,任何的治疗都有风险。一如你说,你的治疗方案,也有失败的。没有百分百成功的治疗。就算是寻常感冒,现在不是还有人死在那上头吗?”
看着夏医生又皱起的眉头,我接着说道:“但是我必须要试一试,现在赵以敬的处境很艰难,如果我不把这个厂标记起来,也许成悦锦连初审都过不了。那样公司也许会面临或者被上面打压,或者撤资崩盘的局面。这些后果,严重的已经不是一人之力能挽狂澜。”说到这些,我由衷的心累,额角有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我拿手抹了抹。
夏医生的眸子又是一丝疼痛,脸上的清冷缓和了些,问着我:“身体还是虚弱没力气?”
我轻轻点了点头:“没事。吃几顿好的就补回来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夏医生摇摇头,看向我问道,“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再做一次催眠?”
我点点头。夏医生站在我旁边思索着,眉头轻轻蹙了起来。那天南京也是个好天气,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连廊照射到他的身上有层金色的光影,夏医生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单眼皮尖下巴,蹙眉的样子也依然很温和。我看着他有些失神,记得刚认识他的时候,他的身上有种落拓不羁的潇洒,不知何时,他竟然也变得有些沧桑。
也许,没有任何人能够真正的潇洒,潇洒只因心中没有牵挂。一旦心有所系,便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萦绕。
想到这里,我竟无端的也有些负疚。过了半晌,夏医生似乎终于做了决定般长吁了口气,说道:“你先到我办公室等一会。我进去和长修商量商量怎么给你催眠,这回得先定好方案,不能再像昨天那么盲目。”说着从兜里拿出钥匙给我,“你记得吧,507。好了我打你电话。自己上上网,呆一会,我们商量也需要个把钟头。”
我也舒了口气,他终于同意了。我拿起钥匙冲他笑了笑,快步走到他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很整齐,我坐在沙发上看了会杂志,却也有些心不在焉。催眠真的会很危险吗?不禁走到他的书柜旁,看着里面一本本厚厚的大部头理论专著,想抽一本看看,他的书柜就在办公桌旁,我一用力,把椅子推的转了一圈,顺带将桌上的鼠标碰了下,刚才黑色的屏保散去,露出了他的电脑桌面。
我瞟了一眼,愣在了那里。他的桌面,是我和他那张合照的婚纱照。我的心忽然跳的很慌乱,有点酸涩,却更多的是尴尬。我不知道他每天对着这样的桌面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内疚,酸楚,纠结,一起涌上了我的心头。我微颤着伸手把他的桌面图像修改成了默认。我知道自己这么做不礼貌,但是却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一幅图每天在他眼前。我想,以夏医生的聪明,他会懂。
撤了桌面,我也无心再去看那些专著。继续坐在沙发上,恍惚的等了一个多小时,手机还没有响。又过了半小时,我忍不住给夏医生打着手机,却是关机。我有些坐不住,决定还是到朱长修那里看看。正要出门,忽然有人敲门,我打开门,是朱长修的小助理,手里拿着一张纸递给我笑道:“夏医生让我给你的。”
我接过来一看,整个人怔在那里:叠字的悦,互相交叠,周边是藤状的边缘,既有些西洋风格又有些古典意趣,正是民国独有的韵味,静静躺在纸面。
☆、两世情长何以偿
顿时,所有的过往思绪情感仿佛一股浪潮,将我冲击的几乎站立不稳,他给自己做了催眠。我有些激动地看着小助理,声音都有些微颤:“夏医生呢,他在哪儿?”
“他和朱医生在一起。他说您如果忙就把钥匙给我,他们下午还有个学术会议要出席。”小助理一直微笑着。
我有些木然的把钥匙递给她,心里却着实放心不下,不由对她说道:“我去看看夏医生。”说着向朱医生的办公室快步走去。他说过的,会有风险。即便我对他无情,却也无法做到在他豁出一切帮我之后不闻不问。
小助理锁好门快跑几步跟上我的步子,我到了朱医生的办公室门口,刚要敲门,小助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先进去看看。”我顿住了脚步,在门外焦急的等着。
过了片刻,小助理出来对我摆手道:“夏医生在休息,他有点累。”我抓着小助理的手恳求道:“让我看一下。就一下。”
小助理面上有些为难,看着我犹豫了下,把门打开:“那好吧。”我踮着脚轻轻走了进去,朱长修在外面整理着桌上的单子,看到我淡淡笑笑,轻声说道:“至瑾在里面休息会。”
我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他做了催眠?”
朱长修顿了一下,看我执意的目光,还是点了点头,轻声叹气道:“我拗不过他。给他做了。”
我的心里忽然扯的生疼,好像有什么被钻开,在一滴滴的渗着血。我轻手轻脚的走到里间的门口,屋里很暗,刚做完催眠,朱长修没有改动屋里的布置。夏医生在躺椅上斜靠着,头很低,只被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了一个侧影。看着很疲惫。
我的嗓子好像被什么堵上,有些哽咽的说不上话。呆呆的看着他的侧影好一会,又轻轻的转过身来,对朱长修说着:“我还有点事先走了,麻烦你照顾他。帮我说句谢谢。”
朱长修点点头,顿了一下叹口气说道:“我想,他肯冒这么大的险做这样的事,必然不需要你的谢谢。”说完看着我的目光,有些探寻的意味。
心理医生都有种要把人看穿的敏锐,我有些惶恐的低下头,不自然的抽抽嘴角笑了笑道:“那,我先走了。谢谢你。”说着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我的步子很快,这个办公室,这座楼,都让我有种喘息不上的窒息,爱到深处,是不是成了负累?我不知道,我只想尽快的走出去。到了后来,我几乎是小跑,出了科研大楼,迎面吹来一丝冬日的风,脸上有些疼,我才发现不知何时,眼泪早已流了出来。
我挥手拦了辆出租车,吩咐了一句去丝之恒,看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脑子里也闪现出一幅幅的画面,不知不觉和夏医生也已经历这么些日子:第一次见面,他淡笑着送我心理治疗的书;在我生病的时候,痛苦的时候,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一张关切温和的脸孔;暖暖会笑着扑进他的怀里,会在人前说他是她的爸爸;大雨倾盆的夜里,他撑着伞救我出险途困境,月明几净的秋夜,他点燃一城烟花共我两世迷离…
我的心里波涛翻滚,脸上早已泪流满面。对他,前世今生,我只有一句“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得他两世牵挂,我也不知道自己这句对不起,还要说多久
出租车很快到了丝之恒的楼下,我抹了抹眼泪,给赵以敬打着电话:“在公司吗?我在你楼下,有点事找你。”
赵以敬的声音有些沉闷:“我在城郊的基地,你过来吧。”我想想也对,自己真是糊涂了,他要仿制成悦锦,自然不会在公司明目张胆的做。马上又吩咐司机掉头去了丝之恒新的生产基地。之前赵以敬带我来过一次,在那里,我经历过和民国时期扬州织造厂异曲同工的惊艳。
到了基地,我调整了下心情,门口的守值已经接到了上面的电话,把我放了进去。我走到了赵以敬的办公室门口,门虚掩着,我刚要抬手敲门,只听得里面是赵以敬有些冷厉的语气:“这就是最后的定稿?!就这么个图你说是民国的厂标谁信!”
里面是另个唯唯诺诺的声音,我硬着头皮敲了敲门,屋里的声音停下了,赵以敬说道:“进。”
我推门进去,迎面出来一个垂头丧气的小伙子,想来便是厂标的设计了。今时今日去仿拟七十多年前的东西,也确实为难。赵以敬正坐在办公桌后,手扶着额眉尖紧蹙。看我进来,面色稍缓了缓:“清扬,你怎么来了?”说完细细打量了我一番,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扶着我的肩说道:“怎么脸色有点差?身体还是不舒服?”
“没有。”我勉强挤出个笑问道,“还是不顺利?”
“嗯。”赵以敬苦笑道,“中午又找了一个设计师,几管齐下试试吧。”说着捏了捏我的脸,“很凉。”
我咬了咬唇,从包里拿出那张纸递给赵以敬,竭力平息着自己的心情:“你看看这个图标,能用吧?”
赵以敬接过来,整个人有些出神似的怔在了原地,眉头微微蹙起,眸子渐渐亮了起来,过了许久,他猛地抬头,深看着我问道:“清扬,这是哪来的?”
我被问住了,我不知道解释,半晌我轻轻地问他:“能用吗?以敬?”顿了下,我看着他认真的说道:“如果可以用,你先拿去赶紧生产吧。有时间我再和你细细说,这应该是真正的成悦锦厂标。”
赵以敬盯着我看了很久,点点头,打了个内线道:“老于,让张工来我这一趟,厂标定了,赶紧生产,别忘了做旧。”电话放下没多久,一个中年男人过来,赵以敬把图纸留了个复印件后递给他:“就按这个做。”
那人盯着图纸看了下,叹道:“这个真绝,有点那意思。我这就去。”说着转身出去。我心里有丝说不出的滋味,怎么不像?这就是啊。
赵以敬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我对他笑笑说着:“你先忙,我先回去了。”
赵以敬点头:“好。晚上我晚点回去。”说完又道,“对了,你身体不舒服,别开车,我让张师傅送你回去。”我点点头,我本来也没有开车,昨天催眠后,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自然也开不了车。
回到了家里,想想自己被催眠都成了这副体力不支的模样,不知道夏医生的身体怎么样。不禁给他拨了电话,却是打了好几通,都是关机的状态。想来是催眠的时候关机,后来就忘了开吧。
直到五点多,夏医生都快下班了,手机还是关机。我有些不放心。打了他研究所的办公室电话也没有人接。实在没有法子,我上网搜了朱长修的办公室电话,给他打了过去,响了好几声,才终于有人接了起来,我的心砰的提了起来,问着:“是朱医生吗?我是宋清扬。”
电话那边是个男声,却不是朱长修,似乎更年长一些:“我不是,朱医生去北京了。我在帮他整理东西,待会找人给他送去。”
“去北京?”我有些意外,“他上午还在呢。”说着我不禁问着,“我是朱医生和夏医生的朋友,我想问问夏医生去哪里了,打他手机总是关机。您能看到他吗,如果待会见到他,提醒他开机,我找他有点事。”
那人听了我的话没有吭声,顿了很久才说道:“你是夏医生的朋友?”
我点头,心里却隐隐的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他的沉默让我害怕,声音都有些抖:“夏医生怎么了?”
那人又沉默了片刻,说着:“下午开会的时候,夏医生晕倒了。现在夏医生被送到北京的医院了,朱医生就是陪着夏医生过去的。我现在就是在朱医生这里找夏医生的诊疗报告,给他们送过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的电话,脑子里完全混乱成了一片。只觉得气紧的几乎要呼吸不上,李姐看我神色不好,着忙问道:“怎么了清扬?”
我冲她摆摆手,声音几乎要成游丝:“李姐,待会麻烦你去接暖暖。我躺一会,躺会就好。”说着靠在了沙发上,脑子里轰鸣作响,几乎像惊雷般炸开。内疚,数不尽的内疚。我有些迷迷糊糊。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我的,声音很焦急:“清扬,你怎么了?”我挣开眼睛,看着赵以敬虚弱的说着:“以敬,你怎么回来了?”
“厂标很顺利,公司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来了,看你下午神情就不对劲。”说着摸了摸我的额头,“怎么这么烫?去医院吧。”说着就要抱起我。
我用力挣扎着推开赵以敬的手,问着:“李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