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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庶女的生存法则 作者:淳汐澜(潇湘vip2012.12.30正文完结,穿越,庶女宅斗)-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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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妃轻哼,想着这阵子听到的传闻,语气酸酸的,“果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我让他做个事就像喊樽墙壁似的,媳妇一句话跑得比兔子还快。”
    宋江家的喷笑出声,“唉哟,我的太妃哦,这话怎么这么酸?难不成,当婆婆的真要吃媳妇的醋?”
    太妃嗔怨地瞪她一眼,“贫嘴。这话也是你浑说的?如情这孩子,我自是打心里喜欢的,可一想到她先前和向家的事儿,还有江家,唉,就像有根刺横着难受。”太妃自认自己是开明的婆婆,不会刻意为难媳妇,就算想过婆婆的瘾,也只是点到为止,可,想到如情先前与向家的事,又与江家的事,怎么想就怎么不舒服。
    宋江家的轻声道:“太妃还得感谢江夫人和舅太太的势利,否则,若王妃当初真嫁到江家或向家,太妃哪还能娶到这么可人的媳妇?瞧,王妃对您又恭敬,又有本事管束妾室,还把王爷哄得心花怒放,瞧着王爷自从娶了媳妇后,越发稳重妥贴了。太妃也当高兴才是。”
    太妃眉头舒展开来,想着如情哄人的本领,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孩子,哄人倒是有一套。知道骁儿吃软不吃硬,你瞧她在骁儿面前,那一个低眉顺目谄媚讨好,但凡十八般武艺都使上了。我若是男子,定也给酥了。”说起如情对付野马似的儿子来,太妃那是又嫉又羡还感叹的,佩服儿媳妇的能屈能伸,又暗自悔恨着,若当年她也如此这般,哪还有之后的各种风波?
    宋江家的见太妃语气轻快,似未有生气状,便大胆进言:“太妃所言甚是,王爷眼光确实好,咱们这王妃虽年轻,可却是个有能耐的,瞧盟哥儿,先前在原侧妃那,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行事说话也是唯唯诺诺的哪有半丝男孩子的气慨?可在王妃那也才短短半个月,可是半丝病都没有过,还长高了,也长结实了不少,上回给老王爷太妃请安时,太妃可也瞧到了,不说一日千里,却也是进展神速呀。”
    想着先前盟哥儿一见着自己就怯生生地往乳母背后躲去,叫句奶奶也是如蚊吟一般,如今在如情那也才半月不到,不但眉开目朗,也隐隐有了落落大方的爽郎之气,说话行事也无束缚之感,太妃由衷地道:“到底出身书香门弟,这孩子倒也当得起族妇一责。”
    宋江家的笑道:“那,太妃可还要继续考验下去?”
    “算啦,这个媳妇,不满意也都满意了。”太妃不是那种儿子被媳妇抢了就与媳妇别苗头的人,自从娶了如情后,儿子身上的变化她也是感受到的,这种和风细雨的转变,她也是受益者。
    那个女孩,贤妻味十足,本色,自然,朴素,只能说,这两个孩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宋江家的见太妃高兴,也跟着笑道:“王妃确实贤惠。”
    太妃哂笑:“贤惠这东西,也不过是宗嗣的牌位,让人供着的。女人贤慧过了头,也不是好事儿。如情这孩子,也算不得贤慧,但确实适合骁儿的。”
    宋江家的又偷瞄着太妃的神色,又小心翼翼地道:“可是,庆安公主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堂堂王爷,居然成天围着女人转,也着实不像话。”
    太妃冷笑一声:“只要不是围着外头的女人转就成了。”又想到什么,转头与宋江家的道,“你可打听清楚了,骁儿果真没再碰其他妾室?”
    宋江家的点头,“小顺子小柱子是王爷的贴身内侍,王爷的行踪再是清楚不过的,当真没有。”
    太妃静了会,扯出了一抹复杂的笑,“这孩子,倒也比我强多了。”
    宋江家的听太妃语气里有落寞与嫉妒,连忙安慰道:“太妃千万别这么说,太妃上头可有婆母压着,王妃却没有呀。真要算起来,王妃可比太妃幸运多了,不会受婆婆的刁难。”
    太妃神色一松,佯怒道:“又收了如情什么好处,这般为她说话?”宋江家的一凛,几乎就要跪了下来,太妃却叹道:“罢了,我不是在怪你。只是在那孩子身上瞧到了自己的诸多不足,若是当年我也像她那样,多点手段,多些圆滑,再放软些身段,也不会有凤姨娘这对贱母女来恶心我了。”
    想着凤姨娘的阴毒无耻及安庆公主的跋扈与嚣张,宋江家的也暗自郁积着一口气,却也劝慰道:“太妃,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来,凤姨娘母女的报应也要来了。苏贵妃也已借太后的手给处置了,太妃若真的恨极了她们,大可使出您的手段来,何需再顾忌?”凤姨娘虽说家道中落,可人家凭借着狗屎运进了宫,让先帝赏赐了给老王爷做侧妃,因为是先帝亲赏,可就比寻常的妾室还要体面三分,再来当时太妃又与老王爷有了龃龌,这凤姨娘趁虚而入,居然被抬为侧妃,因为有了老王爷的纵容包疵,这凤姨娘不可不谓不嚣张,也不知使了什么门路,居然与当时还只时清妃后来的苏贵妃走到一起,有苏贵妃作靠山,太妃想动凤姨娘都不成,还只能把庶女高规格地抬着捧着,可咽了一肚子血气了。
    所幸,苏贵妃总算恶有恶报,被当今的太后给送到帝陵陪葬,太妃多年来的制肘总算彻底消除。
    太妃抚摸着鬓边赤金点翠的金步摇垂下的流苏,保养得当的面容徐徐展开森冷的笑意,“立即了结?呵,也太便宜她们母女了。骁儿媳估计也恨极了这对母女,如今,咱们可以慢慢地坐下来看好戏了。”
    太妃抹了额上的汗,陪笑道:“太妃说的是,乱棍打死都便宜她们了,就要看她们生不如死才解气。”然后又想到什么,笑道:“年底的时候,凤姨娘已经让王妃给整治了一番,可真大快人心呀。”
    想着凤姨娘气得灰败的面孔,太妃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孩子,比我还深谱钝刀子割骨头。”她侧头,又吩咐宋江家的,“那孩子虽看着温柔厚道,可也是个极护短的,你可得约束底下的人,切莫欺负到那些陪嫁丫头的头上。”
    宋江家的略有意外,不过马上又堆起笑脸来,“太妃所言甚是,奴婢这便去好生约束她们。”宋江家的小跑步出去后,果然找来底下的婆子媳妇,“太妃吩咐了,日后你们可别仗着是太妃身边的人就敢给新人脸子瞧,尤其是王妃的陪嫁,到时候被王妃揭了老脸可休要哭到太妃面前去。”
    那些婆子媳妇大多都是由太妃亲自提拨起来的,又委于重任,也是个体面人物,如今听宋江家的这话,虽意外,倒也不敢托大,纷纷表示不会给太妃丢脸。
    宋江家的瞧着这群婆子媳妇,知道这些人体面惯了,估计有的还不会死心,于是又厉声警告了几句,又进屋去了。
    ……
    元宵的高潮过后,一切又复归于平静,王府也按部就班地开始新的一年。李骁手头没什么外派的差事,便去了他的骁骑营,主持练兵。
    如情这才有时间打理王府的庶务,先前仓促中管理的王府,虽暂且安定,但也是漏洞百出,如情在新年里观察了一阵子,也总结出许多毛病,这会子趁着没什么庶务时,是得好好整治一番。
    虽然先前就把规章制程发放下去,但遵循者却也廖廖,如情看了袁福来家的及何妈妈呈上来的林林洒洒的“管事犯错记事簿”,俏脸儿沉了下来,冷笑一声:“看来,果真是奴大欺主了。也好,这新年一过,也就顾不得喜气不喜气了。”然后吩咐袁福来家的集齐隆仙居的一众婆子,带齐家具,突袭厨房,果真逮着了几个动轧打骂粗役小丫环头的婆子,以“欺上瞒下”罪,每人挨上二十板子,勒去一个月银米。三厨中有个厨子中饱私襄,拿王府的膳食私自接济自己的亲戚,这回罪症确凿,被打上三十板子,没收所有财产,净身赶出府去。二厨偷奸取巧,欺压底下小厮杂役,也被净身出户。王府的厨房很大,足可容纳上千人操作上菜,如情蒙着面纱巡视了一遍,负责管理洒扫的管事也给人卸了差事,扣一个月银米,罚到梅林里去管锄草洒水。
    那管事犹自不服,大声质问如情,如情淡道:“先前袁福来家的可也提醒过你几次吧?你仍是不思悔改。厨房重地,这都要入口的可关系着阖府上下的命脉,你倒好,这般敷衍了事,到处都是脏乱差,潲水桶几天也不倒一次,灶台上尽是灰,抹布看着极油污遍地的,”一边说着一边踢翻了潲水桶,把晾在灶台上的抹布全丢到她身上,所幸天气寒冷,潲水桶里的油污乘菜都给结了冰,这才没有倒出来,但那油腻腻的抹布却全扔到那家事的身上,直把她吓得脸色灰败,如情拍了拍手,于冬连忙拿了手帕沾湿了水替她细细抹去了污迹,“你还好意思与我叫屈?也罢,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思悔改,也甭去庄子了,直接发卖出去罢。”
    通常被赶出的管事,可是极没面子的,尤其是被主家打卖的那种,外头的人伢子一听是犯了事被主家打卖的,又是王府亲自打卖出去的,哪里还敢卖给别家,也只能远远地卖到外地去,而且她年纪也大了,估计也不会有人要了,就算有人要,也不可能有多体面的差事,有的甚至还会被卖到偏远地区做苦力,下场极是凄惨。那管事连忙收起了傲慢之心,一个劲地求饶,而袁福来家的知道如情的脾气,是一旦决定了便不会更改的,也为了给下人立威,哪里还敢让她再张嘴,就地捡来地上的抹布塞进她嘴里,一路拖着出去。
    那管事的下场立马震慑了其他人,纷纷垂下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如情环视了厨房一圈,确实是有些生气的,这王府的厨房大虽大,设备等也一应齐全,卫生看着打扫得干净,实则好些死角却未能清理过,并且实在浪费过头,潲水桶里尽是剩菜剩饭的,看着极其浪费,想着外头还有吃不饱卖儿卖女的,而这儿却是真正的朱门酒肉臭,极为厌恶这种感觉,可是她一个新人也不好一来就大昌节俭,是以只能先从小处入手,只让厨子给每个院子送去的饭菜尽量少而精,也要尽可能地掌握主子们的口味和喜好,尽量减少倒掉的机会。
    如情再度逛了几圈下来,也觉厨房这儿浪费的最猛了,于是按着自己的思路吩咐,让大厨只负责嘉欣宛及隆仙居的饮食,而二厨则侍候各个姨娘和管事们的胃,三厨以下的便掌管着其他下人的饮食,再让大厨分派底下人的差事,饭菜质量要保证,还得保证干净,新鲜。尤其卫生方面可马虎不得,若下回再有脏乱差的迹像,她就拿大厨开刀了。
    厨房里的事儿肃清后,如情便打道回隆仙居,袁福来家的问:“王妃,不去瞧其他各处么?”
    如情淡道:“今日里,我拿厨房的开刀,其他管事肯定也闻得风声了,哪还会让我再捉到把柄?算了,改日再去吧。”她今天的目的也只是整顿厨房而已。其他的倒在其次,反正来日方长,不急。
    第二日,如情却索先起了个大早,也未惊动任何人只带了沉香几人四处悠转头,又把涵香院里对原侧妃不敬的婆子丫头找了出挑的几个给狠打了一顿板子赶了出去,也把负责涵香院洒扫的头目也给捋去了差事,丢到外院做苦力去了。
    涵香院的正厅里,如情当中正坐,对着底下伏地而跪地下人厉喝:“原侧妃虽犯了错,被禁足在屋子里,可总归是王爷的侧妃,你们的主子,尔等不好侍候着,居然胆敢以下犯上,怠慢欺辱于她,当我是聋子瞎子不成?”然后让人把几个出挑的打一顿板子再遣出内院,让外院的总管洪大成负责派遣差事。
    然后如情又对原侧妃道,“虽你犯了错,可总归是王爷的侧妃,王府里的半个主子,涵香院正经的主子,哪有主子让下人欺到头上的?王爷和我虽恼你的平时的作为,可也由不得这帮奴才如此欺负你。”
    原侧妃缩在一旁,头垂得低低的,小声道:“贱妾犯了错,理应受罚。只是这些下人是王妃给的,贱妾不敢不敬。”
    沉香嘴巴一挑,豁豁地瞪回去,恨得磨牙,这个时候了还敢耍嘴皮子功夫,当真不知死活了。
    如情盯着她良久,哂笑一声,“你以为这些下人是我安排到你院子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原侧妃豁地抬头,如情清淅地看到脸上没有来得及掩饰的怨恨。不由冷道:“涵香院的管事太监王文成是王爷派过来的。他说王文成做事老练稳重,由他在你身旁打点着,相信你自不会再做糊涂事。而王嬷嬷,”她望了王嬷嬷一眼,王嬷嬷心中一惊,赶紧上前道:“奴婢亦是由王爷亲自指派服侍娘娘您的。”她望着原侧妃,语气不卑不亢,“请容娘娘恕老奴冒犯,老奴再托个大,王爷说,娘娘您平时候做事总是不带脑子,而奴婢平日里做事还算尽职尽守,老奴这才有幸被分派到娘娘身边服侍您。”
    如情略有意外,赞赏地望着王嬷嬷。想不到这个平时候不出挑在王府有资质却没有领像样差事的居然会有如此圆滑的一面。
    王嬷嬷见如情面露赞赏,心里一喜,越发恭敬起来,说话越发顺溜,“王爷还与奴婢说过,娘娘您虽犯了大错,可念在娘娘侍候他一场,也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娘娘,您可千万别辜负王爷对您的一片苦心呀?”
    原侧妃身形摇摇欲坠,似是怨恨不可置信,又似绝望,听到这么一句话,似是溺了水的人找到了救命的稻草,咬着唇问:“真的吗?表哥……王爷真,真这么说?”
    王嬷嬷恭身回道:“千真万确,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亲自去问王爷。”
    原侧妃猛咬着唇,面色复杂,又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她做了那种事,李骁还会原谅她吗?更何况,就算她有再踏出涵香院的机会,可……
    希翼的眸子望着坐在上首的如情,这个年轻的少妇正一脸端庄温和地望着她,她戴着简单的银灰鼠毛镶梨花赤金的勒子,头上松松地挽了个纂,斜插了枚通透碧透的碧玉珠杈,髻边压着朵带着流苏的玫瑰鬓花,耳饰演玉石镶宝石的耳坠,整个人看起来简单清爽,又轻松,完全没有王妃的气派与威严,比起当年的方如燕周身的穿金戴银,这个新王妃可就逊色多了。
    可是,没由来的,这个与遇上挑衅总会厉喝拍桌子扔东西的方如燕不同,她进入王府这么多天,还从未见她有泼妇的动作过,可她每每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却又让她又气又恨,这个年轻的主妇,一进王府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让她从高高在上的王府侧妃变为人人取笑的对像,她失去了盟哥儿这个唯一的依靠,还失去了得力心腹,而身边的下人全安插了别的人,没有月钱,她便也没了使唤人的资本,没了心腹,她如同被削去双手那样寸步难行。
    她今日的一切,全是拜她所赐,她恨她,可也惧她。
    而这种惧怕,随着如情渐渐掌控王府,对下人的一番恩威并施又有加深的迹像。
    如情把原侧妃的表情看进眼里,虽然同情她,但站在自己的立场,她是不能心软的。通常内院主母与妾室之争斗,不是西风压倒东风,便是东风压倒东风,什么和平共处什么的,简直是天方夜谭。也是男人自欺欺人罢了。
    原侧妃其实也不可怜,当初太妃让她做侧妃时,估计也存了不该有的心思罢,否则亦不会在她刚进王府就急急忙忙地争宠与她别苗头,最终发现争不过她居然拿把目标放到盟哥儿身上。如此不安分的妾室,却又蠢笨的可以,争宠的伎俩也不弄高明些,只徒惹笑柄还把自己也给套进去了,得不偿失。
    虽然剪去了原侧妃的心腹爪牙,换上自己人,原侧妃短时间内不会再折腾起风流来,但难保野生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她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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