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生存法则 作者:淳汐澜(潇湘vip2012.12.30正文完结,穿越,庶女宅斗)-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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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廉咬牙,一时无言。
张氏见状又哭天抢地道:“老爷,是妾身的错,妾身真的知错了。可是,若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妾身也断不会那样做呀……”
老太君冷冷吩咐夏林家的,叫来几个粗壮婆子,上前把张氏给捆了,张氏大惊,使命挣扎着,大叫:“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总归替方府生养了一双儿女。我的如善如今是豫郡王府的世子妃,不看憎面看佛面,你们不能这样打她的脸……”
老太君冷笑一声:“哦,你不提如善我都还忘了。自从方府出事以后,真丫头特意让人送来了三千两银子,如情和朱姨娘也各把自己的私房体已全拿了来,朱姨娘甚至把头上的叉子也给取了来拿去折成银子。而你的宝贝女儿,咱家去豫郡王府找她时,正病着呢,连床都下不了。你女儿这么能耐,为何大理寺的人不瞧在豫郡王府的份上对方府从轻发落?”
张氏萎顿在地,不敢置信,“不会的,善儿不会这样的……”她也是为了能让如善找得好婆家,有丰厚的嫁妆,这才挺而走险呀。
老太君讥笑一声:“可事实上,你那引以为傲的女儿,统共就给娘家八百两银子吧,而方府给她备的嫁妆,可远远不止这个数。而晴丫头,拿出的虽少,却是她这些年来所有私房体已。教女如此,你还有脸在这儿大放阙词?”
张氏张口结舌,还想辩驳,老太君已不耐地挥手,几个婆子连忙拿了绳子把她捆成粽子,张氏大叫:“不,不要,老爷,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拖累了你,可是,当年你曾经对我承诺过,今生今世,就爱我一人,不叫我受委屈……知廉,快替我求情呀,我可是你姨娘呀,你不能见死不救呀……呜……呜呜……”一张不知打哪来的烂布条堵住了她的嘴,张氏脸红心急地挣扎着,可几个婆子力气比牛大,拖的拖,抬的抬把她给抬了下去。
老太君制止了知廉妄想求情的话,缓缓道:“张氏犯下如此大错,缘是因个贪字。”她望向方敬澜,又道:“先前的贪,是贪荣华富贵,而有了老爷的宠爱,又想贪名份。有了哥儿姐儿傍身,又想贪更多的。直到如今,总算因这个贪字断送了自己,也断送了方府的大好前程,还把老爷拖累至深。”
如情深以为然,觉得老太君说得精辟了。
方敬澜也沉重点头,恨声道:“母亲说得极是。这个贱人,害我好苦。”
老太君又道:“可张氏能有今天,也是老爷怂出来的,怨不得任何人。”
方敬澜滞住,忽然面红耳赤,心头臊得厉害,也悔恨无比,忍不住捶胸顿足,“都是儿子,被猪油糊了心,只一味的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留她份体面。而她却仗着我对他的容忍,做出如此祸事。”
如情听在耳里,只觉无比刺耳,张氏什么样的德性,便宜老爹哪会全然无知。但是呢,方敬澜一直太把自己当回事,觉得一个女人在内宅里再扑腾也扑不出什么名堂来。所以就睁只眼闭只眼吧。反正,女人为他而争来斗去,也大大满足了他的大男人自尊心吧。
知廉眼巴巴地望着父亲,知道他已气极,也被连累得极惨,再来这些年来,自己姨娘早已不得宠,之所以仍然好吃好住的供着,有泰半原因也是因为他和如善的关系。如今,亲妹子置娘家危难不顾,享自己的福去了,光靠他一人支撑,估计也是独木难支了。
知廉又把求救的目光望向老太君,希望她能网开一面。
老太君也望着他,缓缓道:“张氏的事,廉哥儿不必插手。我和你爹爹自会酌情处置,不会令你为难的。”
知廉小心翼翼地道:“祖母的意思是……”
老太君缓缓点头,“张氏做出如此滔天大错,还连累家族至深,把她凌迟处死也是绰绰有余。不过,看在廉哥儿的份上,就暂且绕她一条命,送去尼姑庵里剔发修行,在佛祖面前诚心忏悔自己所造的孽吧。”
老太君又望向方敬澜,“老爷觉得这样处置如何?”
李氏忿忿不平,很想大声说轻了,真的太轻了,应该把她的狗命来抵的,但见老太君目光如刀锋一样尖利,心下打了个塞颤,涌到喉间的话又吞了回去,但心里却暗自骂着:只是继母身份,凭什么如此嚣张?也不嫌管过头了么?
但是,骂归骂,她却是没胆子说出口的,只是暗暗打量对面的知礼夫妇,便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又忿忿不平了:同样是继子身份,这小子简直不及格呀。
方敬澜原先也想了十种百种让张氏不得好死的法子,但见知廉直挺挺地跪在那,又想到就算把张氏凌迟,也改变不了他丢官被贬的命运,还不如给小儿子面子吧,于是他缓缓道:“贱人死有余辜,不过看在廉哥儿份上,就依太君所言。送往……城西的白缘观吧。”
京城居姑庙也有好多家的,唯独城西的白缘观却较出名,不是那儿有多凄惨,而是那儿的尼姑全是被休弃或是日子过不下去因这那的原因不愿再染红尘,自动剪去三千烦恼丝自行出家,而白缘观修建的很是普通,甚至寒碜,这儿没有香客,也没有游人,生活全靠白缘观后山上百亩土地维持,平时租一份部出去收些租子,再自己劳作,日子过得很是艰辛贫苦,却也自给自足。
把张姨娘弄进去,也不算受刑,只是让她亲自劳动耕作,亲身体会一下,她在方府的日子也算是人间天堂了,偏还不满足,那就去庙里好生体会一下什么叫苦日子吧。
知礼八风不动,淡淡地道:“祖母处置得甚好。张氏虽可恶,总归是三弟生母。送去观里修身养性倒也是好的。再来,张氏也不是唯一祸首。”
接触到长子的目光,方敬澜一阵气慨愤懑,可偏又反驳不得。张氏闯出这样的祸,也确实是自己忧柔寡断,回回心软所致。
老太君赞赏地望了知礼一眼,点头,“很好,那就这么办了。剩下的,就由知礼媳妇去打理吧。”
何氏道:“老太君放心,我省的。”
白缘观虽然过得清苦,但总比会被脱层皮的铜杵庵好上太多了。知廉心下松了口气,向知礼投去感激的一瞥。又向老太君郑重磕了个响头。
老太君淡道:“也不必谢我,张氏虽然可恶,却也给了咱们一个血的教训。妻妾不分,则家室乱,嫡庶不分,则宗族乱;兄弟不和,则祸起萧墙。张氏一个人,就在内宅里扑腾出这么大的乱子,先前的如善,如今的毒米案,再连累整个家族。现在,谁还敢认为区区妾室掀不起风浪来着?”
众人不语,深深震动,低头沉思,反倒是方敬澜面上臊得慌,当初,张氏在内宅里扑腾他不是不知道,但总以为一个妾室再扑腾也弄不出风浪来,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哪想会有如今局面。
……
最后,老太君让知廉起身,并让他回屋去了。再来又趁机教育大家,苦口婆心,语重心肠,“虽然此次方府近乎折戟,所幸天佑我方家,虽老爷丢官贬职,财产也折了近半,然几个哥儿的仕途却未受影响,不幸中的大幸。再来,孩子们团结一致,兄慈弟睦,知礼顾全大局,勇挑大梁,抛却个人恩怨,一起承担弥补责任,并四处走动,撒钱如沙,才使老爷不至于丢官获罪。知廉两口子也是个明事理的,虽然张氏着实可恨,但廉哥儿也不容易,咱们也不要再苛责他了。再来,朱姨娘和晴丫头,为了凑足银子,把自己的私房体已全给拿了出来,若不是我阻拦着,说不定连头上最后一根叉子都要取下来给知礼媳妇了。”
老太君望向方敬澜,语气不无嘲讽,“贤慧识大体的妻子,能让宗族兴旺。而安份的妾室,则让家室安宁。如今,老爷应该能明白安份为何物吧?”
方敬澜苦笑着,朝老太君拱手,语气涩涩的,“母亲说得是,都怪儿子鬼迷心窍,只因往日的情份一味的给她颜面体已,却不料终酿成大祸,害人害已。更令家族蒙羞,连累母亲一并跟着受罪。都是儿子的不是。还请母亲看在懂事的孩子们的份上,即往不咎。”
直到如今,方敬澜已过了丢官后的愤怒与心痛了,诚心诚意地忏悔自己的失职。
老太君见他总算认识自己的错误,这才把转移话题,“好了,事情已经发生,再指责已是无益,如今,已到如此地步,这日子还是得过。老爷即将走马上任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不容更改。现在,咱们再来说说两个丫头的婚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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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婚事,昏事?混事!!
更新时间:2012…11…15 16:08:24 本章字数:15366
如美正与杨家论及婚嫁,杨家老夫人也来互换了庚贴,只差最后两道程序,送聘礼,选日子办喜事了。。请记住本站
偏紧要关头,方家出了这样的事,杨家又是钟鼎鸣食之家,方家如今家道中落,父亲又获罪丢官贬职,家产也折腾了近半出去,杨家随时可以反悔这门婚事,这也是李氏最近急得上火的原因。
连二连三的打击已让方敬澜麻木了,偏李氏的哭泣更令他心烦意乱,他强忍颓废之气,对李氏道:“所谓婚缘天注定,三丫头的婚事,咱们尽力而为吧。杨家虽是钟鼎鸣食之家,但一向信守承诺,家风甚严。你也别只顾着哭,还是亲自去杨家一趟,先别问婚事,就说咱家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自觉配不上杨家,请他们另择贤妻佳妇。”方敬澜的意思很简显,以退为进,让杨家做出选择。
李氏一边试着泪,一边点头,哀哀地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方敬澜厌烦她的眼泪,沉声斥责道:“你也别尽埋怨张氏,若不是你平时为人太过刻薄寡恩,把她逼得急了,也断不会做出如此事来。你扪心自问,张氏所作做为,难不成你就一点责任也无?”
李氏滞住,不敢辩驳,却也不甚服气,忍不住道:“可是她那所做所为,哪一样不是让方家丢脸的?就拿如善的事,这丫头接二连三做出丢人现眼的事,让咱家蒙羞,也不见老爷如何处置发落她,这才怂得这对母女肆无忌惮,有恃无恐……喝,老爷觉得妾身说错了吗?”方敬澜测目,李氏又一声冷笑。
方敬澜收回目光,想着如善十二岁时就敢勾引李骁,十四岁那年又想故伎重施,所幸被三媳妇给制止,
虽然被他严厉斥责惩罚,仍是狗改不了吃屎,最终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来,又想着回门那天,如善扯高气扬的派头,心里一阵气堵,满嘴钢牙真真要咬得粉碎了。
知礼不忍自家老父在他们面前出糗,插嘴道:“二妹屡教不改,一是因张氏之故,家学渊学,有样学样,二来,也与父亲偏宠偏信不无关联。不过,二妹总算嫁作人妇,张氏已伏惩,自是不必再提。唯今之计,还是先顾着三妹的婚事要紧。父亲说得对,杨家钟鼎鸣食之家,在民间素有仁厚体衅名声,杨老夫人也素有贤慧声誉,就算咱家横糟变故,应该不影响三妹的婚事。相信姨母亲去杨家一趟,以退为进,三妹婚事定是无虞。不过,我目前最担心的,还是四妹妹与向家的婚事。”
知礼话一出口,立马引来无数测目,老太君何氏心下一紧,方敬澜也是心中忐忑。
老太君忧心忡忡,“大哥儿说得极是,如今咱家出了这样的事,向家又岂会不反悔?”
何氏也跟着疑目,“那向家还有个自带十万嫁妆的表姑娘,先前因顾忌着爹爹的官威,不敢明张目胆把表姑娘收进房里,如今,方家出了这样的事儿,向家恐怕……”
众人都明白何氏的意思,不约而同的揪紧了心思。那个表姑娘也没什么出挑之处,但胜在自带十万嫁妆,又是向夫人的亲侄女,就算甘愿做妾,也是个打不得骂不得的贵妾,并且还有向夫人的撑腰作主,
如情这个家道中落的小小庶女,嫁过去,只有靠边站的份。如真当年带着雄厚嫁妆嫁到平阳侯府,也不被钟家表姑娘给添了无数回堵?
方敬澜沉默着,如情和朱姨娘为着他的事,手头的私房全给倒了出来,一文不剩,这让他心中触动太巨,又想着一向乖巧懂事又纯真可爱的小女儿,因大人的缘故而受到如此拮难,心里也是无比酸楚,直恨不得把张氏抓到暴打一顿。
蓦地,陡然抬头,问何氏:“家里,真的已山穷水尽了?”
何氏起身回道:“公爹不必忧心,虽然这回咱家确实垫了不少银子,但总归元气还在。”何氏告之公爹,除了朱姨娘这对母女,知廉夫妇把所有身家财产都拿了出来外,库房也只动了少部份贵重物品,除此之外,家里的房产在契庄子都还在手头的。
何氏当家已有两年之久,当然知道方府的财产底细,方府前些年确实不算大富,但近几年来,方敬澜在盐运使司的位置上,也捞了不少好处,当然,这都是别人给的,可不是人家贪污来的。再加上海宁老家每年丰厚的份例银子,库房里那一堆贵重玩意……方家东山再起不是没机会的。再来,李氏的嫁妆还没算进此例,给两个小姑子准备不俗的嫁妆还是绰绰有余的。
方敬澜心中已有了底,想着自己外书房里还有一堆在任上行到的好处,心头略为好转。道:“如情还未及笄,与向家的婚事。暂且不急。”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把如美的事办了再说。
李氏心里一喜,又是高兴又是紧张,经过继子丈夫的一通分析,如美的婚事不会有太大变故,只是,她与如美准备的丰厚嫁妆却又不得不重新分配一番了。
方敬澜又与继母儿子媳妇推敲接下来的会发生的事,方家失势,得提前有个心理准备迎接想来落井下石之人,如美与杨家的婚事,还有向家有可能会出现的变故,大半个时辰过去,总算让大部份有可能发生的问题让心中有数后,夜已深沉,大家也耐不住疲惫,准备各自回屋歇下,方敬澜起身,大理寺三天的超强心理煎熬,回屋后又是一番脑力运动,年纪也已大了,体力大不如前,早已头重脚轻,起身走了两步,又忽然想到什么,叫住何氏,目光炯炯,当着李氏的面,一字一句道:“从现在起,姨娘朱氏的月例银子、及吃食衣用,按着太夫人的份例减去一成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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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玲珑侍候着如情梳洗,玲珑给她找了件遍绣海棠折枝薄棉单裳,一脸轻快地把她听来的八卦与如情分享,“今儿天还没亮,张姨娘就叫人捆了抬出去了。听说送到白缘观了。”
这个消息已经经不激如情的反应,她又问:“还有呢?”
玲珑双眼发亮,胸前些微的隆起之处剧烈起伏着,她喘着粗气,咬着下唇,道:“太夫人昨儿把屋子里的东西都摔碎了。”也足足闹了大半夜。
如情吃惊不已,“三姐姐与杨家的婚事有变么?”
玲珑继续咬着唇,摇头,“那倒不是。是因朱姨娘的事。”
如情圆瞪着双眼,“我娘?关我娘什么事儿呀?”
玲珑还想卖关子,后来被玲珑一个巨无霸轰了过去,怒道:“死蹄子,平时候吊我们姐妹的口胃也就罢了,如今脾气见涨了,连姑娘的口胃也敢吊了,当心我凛了夏妈妈,看她打你板子。”
玲珑吐了吐舌,赶紧道:“我错了,我错了,因为昨晚老太爷忽然对大奶奶说,要把朱姨娘的吃穿用度全按太夫人的规格减去一成来办。太夫人气得发狂,昨晚在屋子里狠发了一通脾气,也与老太爷吵翻了天。后来,还是老太君出面,太夫人这才消停的。”
如情当然傻住,她没听错吧,朱姨娘的待遇只是妾室的待遇,不宽厚,但也够用。因为不会争宠也不会向男人要额外的赏赐,所以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