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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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的玉手,苏雪象征地性挣扎几下,便迷醉在幸福的感觉中。
这时候柳镜晓忽然向徐姨问道:“谢谢徐姨,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为了鄂军的复起,镜晓你恐怕没有选择?”
鄂军……这支曾经强大的军队在共和九十二年的秋天,几乎是历史名词了。
超过三十个师的番号,足足五十万的能战之师,共和以来最强大的军队……这已经是尘封记忆中的东西。
共和九十年,第三次直鄂之战的结局是直胜鄂败,庞大的鄂军灰飞烟灭。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鄂军,这个由共和初期第二师和第八师演变而来的军事集团,仍有着深远的影响力。
且不说仍在山东江苏两省执政的鄂军余脉,光是如今直系的近二十个师中,有近四分之一是当年被直系收编的鄂军。
柳镜晓明白,他和苏雪的婚姻,说白了就是代表旧鄂军势力的联合。
“在我的眼中,漂亮的苏雪小姐比起鄂军的复兴更有魅力,我好象没有拒绝的理由!”柳镜晓巧妙的恭喜,顿时令苏雪娇娇靥如花。
“那好!做老师的也安心了,只是你在山东欠的那些情债怎么处理?”
“这个……这个……”燕傲霜的问题令柳镜晓很难回答,说话间吞吞吐吐,苏雪更是借机重重拧了柳镜晓一下。
“我不喜欢看见有女孩子流泪。”
燕傲霜的话显然给了柳镜晓勇气,只见柳镜晓右手得寸进尺,搂紧了苏雪的小蛮腰,两人的身体做着极亲密的接触,苏雪更是感觉到柳镜晓那重重的男性气息,有一种心醉沉迷的感觉,柳镜晓趁机说道:“镜晓早年多荒唐之举,恐怕已经伤了多少红颜之心,从此以后修心养性便是,只是这昔日姻缘,镜晓不想让任何一个知己伤心,还望阿雪多多宽容。”
苏雪对柳镜晓风流之名早有所闻,只是又重重拧了下柳镜晓,却没有说话,给予了默认。
见到曾经担心的问题顺利解决,徐姨满面容光笑道:“镜晓以后可要安分守己了,不过说真的……阿雪你真是有福气啊……”
“徐姨?怎么说?”
“你难道没听过柳镜晓养容有法……你看看镜晓那相貌……有福气啊……”
诚然,无论是柳镜晓或是郭俊卿,还是燕傲霜,容貌都比实际年龄显得年轻许多。尤其是柳镜晓,看那初雪的面容,美貌尤胜处子,看起来倒象个二十刚刚出头的绝世佳人。
据说柳镜晓的金屋之娇们,个个得到柳镜晓所亲制特殊的养容物品,名为“冰镜霜”,有驻颜养容之奇效,传言有少量流入市场,但只在极少数贵妇人之间流传,而售价亦是惊人的天价,成为上流社会的传言之一。
徐姨自己也曾以极高的价格买到少量的冰镜霜,使用后效果确实奇佳。但柳镜晓亲制的货色,姑且不论那惊人的价格,关健是冰镜霜长期以来都是有价无市的,那些贵妇人又有几个肯出让这种能挽回青春的物品。那些对柳镜晓主动投怀送抱的怀春少女们,除了柳镜晓的相貌、地位、权势,对于冰镜霜的渴求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徐姨真是说笑了,只不过这冰镜霜制作实是不易,镜晓随身也只带了一小瓶,您先拿着……”
徐姨笑脸盈盈,接住柳镜晓递过的精制小瓶,说道:“这真是好东东啊……难道真是慕容兰珠所制吗?”
此语一出,柳镜晓和郭俊卿一齐变色,脸色登时变得苍白,许久柳镜晓才说道:“阿雪,你和参谋长去一下洗手间,你等我一下……”
柳郭两人的异常,似乎验证了徐姨的说法,不过这中间似乎有鲜见人知的密辛吧……
第一卷 第十四章 慕容兰珠
共和初建时,前朝遗留了大量档案,这些尘封的档案除了少量军政档案外,始终无人整理。
共和三十年间,一个文弱的书生走进了兰台,开始整理这些档案。
盘尼西林、奎宁、胰岛素……无数的发现突然使共和的医学水平突飞猛进,而这些发现全和一个不为人知的名字有关:慕容兰珠。
这个书生在大内文档中追寻慕容兰珠的蛛丝马迹,终于串成这位杏林女杰的一生传奇,慕容兰珠出生共和前约四十年间,是前金末帝的一位妃子,她出身杏林世家,从小喜爱医学,大约共和前二十年前,她被选秀入宫,虽然这并不是她的意愿。
入宫之后,这位奇女子很快就被打入冷宫,金末帝本就以穷淫极侈闻名后世,更换宠妃的速度飞快,何况这位杏林女杰并不以美貌著名。
在仅有的一些书信中,可以看到她对一位年轻恋人的思恋之情。所谓医者仁术,除去对恋人的思念,她把所有的时间投入到医学的研究。逆境中的无数次挫败,无数次冷言,无数次心力交瘁,始终都无法动摇这位绝世红颜的信念,在幽暗的陋室中,慕容兰珠有令无数影响后世的发明。
但这一切,并不能改变慕容兰珠悲剧性的结局,这位书生在前金末帝的殉葬名单中找到了慕容兰珠。不过也幸亏这位文弱书生,慕容兰珠的发现才能传承下去、
共和四十年间,挥师南征的鄂军将士这样赞叹慕容兰珠和她所发现的盘尼西林:“我们的神女和她的灵芝”,而南军各部则千方百计从上海的黑市争购这种药品,其收购价格甚至高过黄金十数倍。
这次历史书上称为“外战宣而不战,内战战而不宣”的南征之役最终草草结束,但是慕容兰珠的名字却因此走进了千家万户。
“现在家里面恐怕要鸡飞狗跳了……对了,忘记告诉你一声,李定远来电报,说老鄂军绝不打老鄂军……”
“是啊……他们又要忙了……不过有你策划,这仗我们定胜无疑……不过我们也要早点回山东了……”
“不过就不知道我和苏雪的婚礼什么时候办……”
“老师也真是的,你结婚这样大的事情也不和我们商量商量,事先就作了决定了……完全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老师无论做什么事情,我都会支持她的,你难道不是吗?”
“那当然了……”
强忍着恶心的感觉,让冷水滑过脸庞,用冰冷的感觉强行压下那心中的惧意,同时谈论着与那个名字不相关的事情,把注意力吸引到其它事情上去。即使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心中仍然有惧怕的东西,柳镜晓回头对自己的亲信说道:“好了点吧?”
“还行吧,真没想她居然说了那个名字啊……”
刻意压制下去的惧意又涌上心头,历史的真相永远是严酷与黑暗的集合,柳镜晓心中泛起这种感觉,却没有说出来,只是摇摇手道:“不要说了!让我安静会……”
洗水间沉寂了许久,突然吱地一声,苏雪踏着轻碎的脚步推门,望着比自己矮了整整一个头的未婚夫,身上正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惧意,手指不由自主地抖动,她眼里不由流露出温柔的目光,手里则递过用热水敷过的毛巾。
这无言的动作令柳镜晓非常感动,他一边接过毛巾,一边在心里暗自念着:“谢谢!我的妻子!”
北京。杨府。
“云帅?”杨林翼望着忽然而来的不速之客,心中充满了疑问。
“我是来通知你一声,巡阅使大人决定这次攻鲁我们直系不参加。”
杨林翼眼中闪过精茫,沉声反问道:“这是明帅的意思还是云帅的意思?”
陈云杰口中所说的巡阅使大人,也就是直系名义上的领袖曹明,这位小贩出身的明帅才干实在不堪大用,但曹明为人宽厚,手下又有陈云杰一位能文能武忠义无双的大将,才勉强坐上直系领袖的位置。
陈云杰率直系一战而败南军,二战败鄂,三战败奉,成就了他的不败威名,直系势力亦是如日中天。但两人权势既重,曹明与陈云杰难免有些磨擦,闹得很不愉快,杨林翼这句正问中点子上。
那叫小吕的抢答道:“当然是曹明的意思了,云帅,你既称一代人杰,为何屈身一小贩之下?”
没等杨林翼发话,岳钟林抢先训斥道:“住口,小吕你越来越能耐了!想必是人格道德已胜云帅,宽厚气度超过明帅,磊落胸襟胜过杨督军,只可惜今日还是个旅长……”这顿训斥足称尖酸刻薄,训得小吕满脸通红,
但陈云杰的回答完全出乎杨林翼的意料:“没错,明帅确实收了柳镜晓的好处,改变了主意,不过这是政事堂和国会的意见,也是我的意思!”
“你是说?”
“你应当明白……我和他们一样,也不想此时动兵,北方有强夷来犯,奉军败北,这时候出兵,只能让外人得利。”
自共和创建以来,共和的文官制度就改为考任政绩制。这一制度很大程度杜绝了任人唯亲,建立了一支在政治上相对中立的专业文官队伍。
虽然各部正副司长以上官员都由中央交国会任免,但这以下的文官则不由政权更易的影响。而文官们和处于弱势的国会,加上十三师这支特殊部队,长期以来结成松散却又牢不可破的三角联盟,它并不只对任何一方表示忠诚,他们效忠的对象只有共和国本身。
历任军人政权也想改变过这一制度。几位冒险者在即将成功的边缘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失去统治的合法性,甚至因此倒台,所以这个联盟,有另外一个名称“天下浩然正义之气”。
共和以来,内阁更易不断,军人干政屡见不鲜,但这一制度始终保持下来,共和近百年间战乱始终不息,但外能开疆拓土,内则政通人和,这一制度实在功不可没。
其时奉军惨败于黑龙江北,两旅之众全军尽没,大战一触即发,所谓的“天下浩然正义之气”不希望这个时候,再爆发一场大规模内战,消耗国力过巨。当年征新罗之役惨败,关健在于直奉战事突起,国力损耗一空,以致后援不继,最终导致出征各师个个残破不堪。
陈云杰处处以关云长自许,自视颇高,这时候内战再起,舆论上将会十分被动,他在内心里并不想打这场内战。
当然,除了天下公器之外,大家的小算盘也打得不少。共和以来,中央财政一直处于入不敷出的局面,原因一则是各省自行截留财源,二则因军事开支太大,中央预算中军事支出从未低于百分之三十,高时更可达到八成以上。
这样一来,文官们的收入便始终无法保证,公务人员工资被拖欠半年以上是司空见惯的事情,逢年过节给辛苦了一年的官员发点奖金,还要以国家信用为担保发行公债。共和七十年间引发政府危机的七五公债事件(这笔公债总发行额为七百五十万元,故名),就是政府方面将原来改用发放工资的公债收入挪用于军事开支,揭不开锅的文官进行总罢工,最终导致内阁总辞职。
柳镜晓养兵二十余团,所部颇有战力,又与江苏李定远同属鄂军余脉,攻鲁之役难免会演变成又一次直鄂之役,即使以乐观估计,军费开支亦在三千五百万元以上。
这样一笔庞大开支,难免会挤占公务人员的奶粉钱,而直系执政以来,聚财之术远不如鄂系,中交两行甚至出现一千多元的垫款数字,所以公务人员反战声音极其强烈。
当然陈云杰和曹明也狠狠敲了柳镜晓一笔,所以在告辞前,陈云杰特意加重语气对杨林翼警告道:“过两天,柳镜晓将会在国会公开演讲,我不想出任何意外……”
第一卷 第十五章 胶东战局(一)
“司马!”丁宁和李何一两人一齐带着几分惊喜叫道,锐气十足的军官敬个军礼道:“司马勘来迟一步,还请丁司令和营长原谅!”
李何一是定边军时的老营长,司马勘当时正是他手下的三个连长,不几年功夫,这位旧日下属已做到副旅长兼参谋长的位置,晋升极速,想到这一点,李何一不禁有得意之感,道:“司马,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海州吗?你来了,淮北的防务怎么办?”
司马勘笑道:“是啊,这次一收到叛乱的消息,旅长立即让我带一个团过来,淮北有旅长坐镇,李定远占不了便宜!”
丁宁:“那敢情好!我马上派人把你们安顿下来,来了多少兵力?”
司马勘答道:“这次来得急,加上找不到那么多船,所以团属的两个炮兵连和一个步兵营没有来,我只带了一个团部连和两个步兵营,总共七个连一千一百人。”
丁宁道:“好!这次大家主动派兵过来,等师长回来,想必是十分高兴,现在第二旅来了一个营,第三旅因为防守杨林冀,只来了一个半连,再加上我带来教导团的两个炮兵连……大约多了两个团的兵力”
李何一也道:“司马,你来得正好!不过我担心,淮北只有两个团又一个营,再加上海州一个税警团,兵力是不是单薄了些?”
“营长你放心好了,李定远所部的团营长和我们多有来往,他们都表示,老鄂军不打老鄂军,。”
“何况海州垦区的棉花长势说不出地喜人,加上今年棉价大涨,垦殖公司的老弟兄们个个喜上眉头,磷矿又获利颇丰,所以就是李定远来攻,我们全旅都说了,为了这些红利,非要拼到一兵一卒不可。”
柳镜晓自上台以来,因为十七师属于客军,为打好根基,取轻税薄赋之策,山东赋税之轻为近数十年所仅见。全师军饷开支全赖于淮北接济,淮北岁入可谓全师命脉所系,所以十七师宁可得罪李定远,也要占据淮北之地
“煮海之利重于东南,而以两淮为最,所以也不能不加以小心,司马,替我打电报通知你们旅长一声,我从鲁南增调三个骑兵连过去。”
“多谢丁司令官!”
“快!快!快!”林一尘大声催促着,几位长老投来赞许的目光,在行军中林一尘已充分表现他的统率能力,这几位长老正在考虑是不是推荐林一尘继任家主的位置。
长长的队伍形成了一条混杂的人流,林一尘所统率的这支部队是胶东四大家派出的三支部队中最寄以重望的,甚至有好几位德高望高的长老亲自压阵,他们的目标是登州。
虽然这个部队临时编组而成,很多士兵前两天还是农夫,林一尘也无从知道这些新兵到底能发挥多少战力。但林一尘对自已的第一团绝对有信心,这个团是胶东自卫团十二个团中兵力最多、训练最佳、装备最为精良的一个团,第七团的战力在胶东自卫军也堪称一流,只有第九团稍弱一些,这个团的新兵超过六成。
斜目看了一眼自已的肩章,到处都是羡慕的目光,那可是两颗将星啊(虽然这是临时晋升的中将,临时军衔是不受到将军府承认,林一尘的正式军衔仍是中校)……胶东自卫军……不,现在的胶东讨逆军第一师中将师长林一尘非常满意,自已手下的三个团总兵力超过九千人,而困守登州的柳军不足两千,不是如何取胜的问题,而是如何快速取胜的问题。
按照四大家事前联合制定的计划,三路大军席卷胶东各县,然后再合兵一处分四路直接进军济南,同时李定远部自淮南攻淮北,杨林翼在河南策应,直军从河北沿津浦路南下,只有三万余众的十七师无法抵抗这数十万大军的巨流,四方将联手将落伍于时代的柳镜晓逐出山东。
以后的山东,将是我们四大家的天下,巧芷,我一定要用最豪华的婚礼来娶你!
“呯!”一声枪响打断了林一尘的美梦,林一尘举目一瞧,两侧的山上已经出现了六排绵长的卡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