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你把朕掰弯了 作者:月下寒霜(晋江vip2014.2.18正文完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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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请细讲。”
诚郡王面色沉痛状继续说道:“皇上,此事说来话长。沈家在我风国,已有两百余年的根基;沈氏一族盘根错节,党羽甚多,历来家主之位,更是有能者居之。沈殊今年不过一十六岁,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坐上了沈家家主之位,皇上可知,这是因为什么?”
皇甫瑾瑜茫然摇头。
诚郡王说道:“沈殊此人,心思深沉,手段毒辣,六亲不认。其母乃是江湖邪派天极宗的人。沈殊勾结了天极宗,对沈氏一族进行威逼利诱,迫使他们同意自己成为沈家家主。族里凡是不赞成他成为家主的叔伯,皆受尽他的酷刑,伤亡无数。其中有一位名叫沈虢的,是他的嫡亲二叔,就因为反对于他,便遭到沈殊的杀害,如今面目尽毁,双臂残疾。沈虢逃亡,被珠玑阁收留,却没想到沈殊并不肯放过他这唯一的嫡亲二叔,昨夜连同天极宗的人,又将珠玑阁灭门。”
皇甫瑾瑜越听越心惊,却从来不知在沈殊的背后,还有这么大的来历。
更何况最令他感到心惊胆战的,竟是听到沈殊“手段毒辣”、“六亲不认”这几个字。
在他的直觉中,沈殊或许有些情绪不定,或许有些性情凉薄,但却无法想像的出,那个几个字能和沈殊这样的人联系在一起。
诚郡王见皇帝脸色苍白,神色震惊,知道自己的言语已经起到作用,便又继续朝里加了一把火。
“皇上若是不信,沈虢此人如今就在老臣家中,臣可随时让沈虢前来,和沈殊对质。”
皇甫瑾瑜默然了许久,方才说道:“不用了,他既然已经受了这么多的苦,那皇叔就让他在你府上好好休养吧。你说的珠玑阁一事,朕会命人再查证的。对与沈殊的为人,既然朕的父皇如此信任他,那么他必有令人信服之处。更何况他为相这几个月来,并没有做出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反而处处为国家考虑。贸然换相,只会动摇民心。更何况皇叔也说了,沈家势大,一时半会也不能轻举妄动。此事,就先这样吧。天长日久的,他的为人如果真像皇叔所说那样,终有一日会露出马脚。”
诚郡王滞了滞,却没想到这个一向视为不学无术的侄儿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不过即便他嘴上说的似乎不甚在意的样子,但是语气中已经透露出犹疑与质疑。
诚郡王心中很满意这样的效果。
君臣之情本来就不稳,最近又接连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如今再在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上重重划上一刀,诚郡王心头冷笑。
沈殊,如果当一个君王开始忌惮自己的臣子了,那么这个臣子,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诚郡王低下头,将笑意藏在了眼底。
“皇上所言甚是,既然如此,老臣便告退了。”
诚郡王朝皇甫瑾瑜躬了躬身。
皇甫瑾瑜有些心不在焉的点头示意,诚郡王转身而去。
见他走的没影了,藏在屏风后的李元享才默默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看着茫然呆坐着的皇甫瑾瑜,李元享迟疑了一下,才问道:“皇上,他说的,你信吗?”
皇甫瑾瑜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道:“朕不知道,朕不想信,却不得不信。虽然朕比你们的年纪都小着几岁,却也不是一无所知。”
他长吁了一口气,淡声说道:“沈氏本来就是风国立国以来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女子中,曾经出过无数的贵妃、皇后;男子在朝为官的,二品以上更不知道有多少。沈家的长女沈璇不就贵为皇后吗?这样的家族,有能力者无数,又怎甘心会让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成为他们的家主?”
李元享嗓子发干,呐呐说道:“皇上的意思是。。。。。。”
皇甫瑾瑜闭了闭双眼:“他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如果不是动用了非常手段,又怎能让沈氏一族听命于他?所以,皇叔的话,朕信。”
李元享只觉得浑身冷汗直冒,不知觉的捏了捏双拳,却听皇甫瑾瑜继续说道:“朕虽然信,却不会全信。你和朕也不是头一天才认识的沈殊,他为人如何,想必你也是看在眼中的。所以。。。。。。”
皇甫瑾瑜站起身,深深吸了口气,微微弯了弯唇:“元享,朕现在只信得过你一人,朕希望你能够尽快的在宫中建立自己的势力,我们要与他们分庭抗争。有朝一日,我们不再需要靠任何人,朕要成为风国真正的君王!”
李元享此时心情充满了无尽的激动与澎湃,眼前的少年虽然年弱,但不知不觉中,已经隐隐露出一股君王傲睨天下的气势。
他相信,在不远的将来,他们的理想一定能够得以实现!
第25章 出宫
转眼间,过完了除夕,又过了正月十五。
冬去春来,春暖花开。
一过了二月,天气一日暖似一日,宫墙内外的树木也抽了新蕊,绿意盎然。
宫中上下,无论男女,都脱掉了厚厚的比甲,换上了轻薄的春衫,走起路来,连脚步声都轻盈了许多。
李元享换了一身簇新的侍卫总管戎装,裁剪正合身的劲装将他匀称完美的身材勾勒的笔直挺拔,一路走来,吸引了无数妙龄宫女**辣的眼神。
李元享很得意,因为今天不仅是他成为侍卫统领的第一日,也是正式成为皇甫瑾瑜身边贴身护卫之日。
经过这个几个月的严酷训练,六个少年中,李元享不负皇甫瑾瑜的重望,击败了其他那几名少年,终于可以留在了皇甫瑾瑜身边。
只是在高兴之余,他却没想到,六个人中,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名叫杨奕的少年,同样成为了皇上的护卫。
杨奕的话很少,身体很结实,即便一起训练了这么久,和他在一起说过的话,加起来几乎连十句都不到。
李元享没有想到,杨奕竟然也能成为皇甫瑾瑜身边的护卫。
不过按薛晚灯的话来说,你李元享总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呆在皇上身边不是?
你总要吃饭睡觉喝水上茅厕,有个人替补你不是更轻松吗?
李元享翻了个白眼,总觉得这句话不像是他那个冰山师傅能说得出来的。依他猜测,这倒像是师父转述的沈相大人的原话。
李元享一路兴冲冲的进了御书房,却见皇甫瑾瑜正在一张白纸上写画着什么。
进来后李元享不敢惊动皇甫瑾瑜,只默默的束手站在一边。
过了半晌,皇甫瑾瑜写完了,伸手取茶喝,一抬头才看见李元享来了,笑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一声。”
过了一个年,少年的身材似乎又拔高了些,原本柔和秀气的五官虽然变化不大,但稚气褪去了不少,眼眸中却多了几分睿智。
李元享笑道:“臣也刚到。”
皇甫瑾瑜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笑了起来:“你穿这身很好看,宫里的那些小宫女见了你,只怕都要尖叫了。”
李元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问道:“皇上这是在写什么?”
皇甫瑾瑜歪着头看了看纸上写的字,含笑道:“马上就要春闱了,这是朕登基以后,第一次春闱。朕希望能够好好选拔一些有志能成为国家栋梁的饱学之士,所以亲自拟定了几道试题。”
李元享诧异道:“可是主持春闱的,不是沈相大人吗?”
皇甫瑾瑜微微一笑:“沈殊虽然是主考官,但是你别忘了,最后一道殿试,可是朕亲自主持哦!”
他深深吸了口气,双眸露出深色,缓缓说道:“虽然人人都说,主考官门生遍天下,但他们却都忘了,凡是能经过殿试的,可都是天子门生,而不是主考官的门生。”
他傲然一笑,“朕要让这些选j□j的人才,真正为朕所用!”
李元享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天子,只觉得这短短半年来,这个少年的成长是极为惊人的。只怕再用不了多久,他会挣脱一切束缚,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国之君王。
皇甫瑾瑜将桌上的东西简单的收了,忽然扬声说道:“小录子,取朕的外出服来。”
小录子远远答应着,飞快地取来一身素色便服来。
李元享问道:“皇上,你这是。。。。。。”
皇甫瑾瑜笑道:“今日没课,元享你陪朕出去走走,小录子你也一起来吧!”
小录子也换掉了内侍的服色,换了一身灰色的仆从装,低眉顺眼的跟在了两人身边。
三人很快的就从西边角楼出去,沿着长街一路走了上去。
因为春闱的临近,京城的长街上尽是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举子们。
在半个月后,将会有两场考试等待着他们,考不中,则三年以后继续再考;考中了,从此步入仕途,平步青云。
皇甫瑾瑜饶有兴趣的看着满街的人行来走去,因为举子众多,所以斗文斗诗的现象比比皆是,三人只觉得大为有趣。
皇甫瑾瑜眼见旁边一家酒楼内热热闹闹的,不知在做些什么,指了指里面说道:“进去看看。”
三人挤了进去,竟然是几个举子在斗文,周围乌压压的尽是围观瞧热闹的。
皇甫瑾瑜四处瞧着,偌大的大堂竟然人满为患,连个空桌都没有。
正皱眉间,李元享忽然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说道:“沈相在那边。”
皇甫瑾瑜朝着李元享示意的方向望去,果然沈殊穿了一身淡紫色的衫子,手中还捏了一把绘制着水墨丹青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摇着。
他遥望着场中那几个斗文的年轻举子,颇有兴趣的模样。
四四方方的桌子边,左边坐着沈红尘,右边坐着阿薰姑娘。
见到熟人了皇甫瑾瑜哪里还会客气,拉着李元享和小录子就走了上去。
“小舅舅,好巧啊!”
皇甫瑾瑜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到了沈殊的对面。
沈殊顿时唇角一抽,折扇压住了半边脸,低声说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说罢狠狠瞪了一眼站在皇甫瑾瑜身后低头装木头的李元享。
沈红尘并未站起来,只朝着皇甫瑾瑜略低头行礼,阿薰站起身,请李元享坐,李元享哪好意思让女孩子站着他坐着,窘的连连摆手。
沈殊将阿薰拉了一把,示意她坐下,摇着扇子笑眯眯的说道:“他皮糙肉厚,站着就好,阿薰你坐。”
阿薰掩口一笑,又坐了下来。
皇甫瑾瑜笑眯眯的说道:“天气晴好,小舅舅自己出来闲逛,怎么不带上我?”
沈殊不紧不忙的挥动着折扇,神态说不出的写意优雅,浑身上下透着那么一股子风流韵味。
他斜睨了一眼皇甫瑾瑜,含笑道:“只不过想出来透透气,喝杯茶,却没想到能在这里瞧场乐子,既然你也来了,就一起看看吧!”
今日因为是休沐日,所以都没有上早朝。想必因为睡眠不错,天气也渐渐回暖,沈殊的气色看上去极好,白皙的脸庞还带着一抹淡淡的浅粉色。
皇甫瑾瑜一眼望过去,不知怎么就先怔了怔,感觉心头一股异样的感觉升起,眨眨眼睛,转过头努力将注意力放在大堂中央的几个斗文举子身上。
第26章 斗文
里面此时的斗争已经白热化,甚至有了针锋相对、咄咄逼人的态势。
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甚是倨傲,笔走游龙,瞬间写出上半联来。
写完后,旁边的小厮将纸张扬起来,顿时满座哗然。
只见上面写着:东鸟西飞,满地凤凰难下足。
他周围的几个年轻人已经放声大笑起来,对子不算很难,只是寥寥几字,却是尽是嘲讽。
一个脸上长满了小痘痘的年轻男子,朝着他们面前一个身穿葛色,半新不旧长袍的年轻人嘲笑道:“谢观云,不要以为你有几分才华,就敢在京城的皇墙根底下不认人了。这次春闱,以我们董大公子的学识,那势必要拿这个状元之位的,你趁早还是回乡种田去吧!”
那个被称为谢观云的男子冷笑,伸手取过纸笔,沾了浓墨就要朝桌案上的纸上划去。
他旁边的一位二十三、四岁的男子一把将他拉住,微微摇头:“观云,不要惹事。”
谢观云淡声说道:“傅兄,虽说我出身贫寒,却也不能被人欺压到头上了也不能还手吧?”
他不再理会,笔下不停,转眼间写出了下阕。
他一扬手,将纸张扬了起来,淡笑道:“如何,可还工整?”
只见纸上写着:南龙北跃,一江鱼鳖尽低头。
董姓公子这边瞬间大怒,满脸长痘痘的男子大声怒叫道:“你骂谁是鱼鳖?”
谢观云冷笑:“我又没有指名道姓,你动什么气?”
董姓公子冷哼:“小子胆子不小,你就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来人,给我狠狠的打!”
谢观云身边的傅姓男子忙道:“且慢董公子,我们明明只是说好以文会友,你如今却因为连输几场而在这里仗势欺人!你也说了这是京城脚下,如今眼见就要开始春闱,小心被来往巡查的官员见到,将你今年的考试资格也剥夺了去!”
董鸿飞朗声大笑起来:“我爹就是监察御史,你可见过老子会抓儿子的么?来人,给我动手狠狠教训他们!”
眼见这两个年轻人就要被人抓起来狠揍,谢观云和那姓傅的男子脸上已露出惊慌之色,却见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把白皙的骨扇,“啪”的一声正好敲在了董鸿飞的脑门上。
董鸿飞一声惨叫,竟被这把小小的折扇拍倒在地。
他一把捡起那把作恶的折扇,怒吼起来:“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打本少爷?”
皇甫瑾瑜看的直了眼,董鸿飞手中的扇子怎会如此眼熟?
他转眸回头望去,只见刚刚还在沈殊手中把玩的折扇,此时已不见了踪迹。
董鸿飞爬起来直着嗓子怒吼着,让身边的小厮们一定要将“凶手”找出来。
却听到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道:“董鸿飞,你说你那监察御史的老爹不会抓你,是不是?那我就要回去问问他,他如果不抓你,我就把他关起来,你说可好?”
董鸿飞刚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脸色就开始一阵阵的发白,等那人的话音结束后,双腿都已经忍不住的开始发颤起来。
“沈。。。。。。沈相。。。。。。”
沈殊用指节敲了敲桌子,“扇子。”
董鸿飞飞快地将扇子高举过头顶,快步来到沈殊面前,毕恭毕敬的将扇子递了过去。
满大厅的人都讶然看着角落里的那个角色少年,他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让这个骄横跋扈的监察御史的公子,诚惶诚恐到如此地步?
皇甫瑾瑜低头闷笑,沈殊看起来好有气势,这才符合他的身份嘛!
他最讨厌的就是沈殊总是冷着一张脸,淡漠说话的样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的沈殊,才正常啊。
沈殊慢吞吞的接过扇子,却飞快的朝着董鸿飞头上抽去,董鸿飞掩着脸哀声叫道:“沈相,不要打脸啊!”
沈殊一脚踹过去,将他踹倒在地,怒道:“你爹平时就这么教育你的?今年春闱你还想不想考了?”
董鸿飞扑上去一把抱住沈殊的大腿哭道:“想考啊。。。。。。沈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沈殊抽了抽唇角,伸腿将他踢到一边,嫌恶的说道:“滚回家面壁思过去!春闱开始以前,不得出门半步,否则取消你的考试资格!”
“是是!”董鸿飞的脸色乍青乍白,狼狈不堪,看起来极为好笑,可惜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