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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嫡女毒医 作者:墨雪千城(潇湘vip2014-05-26完结)-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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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案几上放着的书也还是先前看到的那一页,她拿起书又看了两页,心思却飘远的根本不知自己到底看的是什么。

    清澈的目光只盯着书上某个放空的虚点,她思绪万千,寂凭阑如今要面对的困境与宗政烨不无关系,倘或宗政烨和宗政无影还不死心的要行刺皇上,寂凭阑到底会不会卷入更深的风浪?若寂凭阑出了什么事叫二姐姐怎么办?前世二姐姐和他落了个凄惨的结局,今生她不能再让他们重续前世的凄凉,正想着心烦意乱的时候,一阵晚风吹过,浓浓的桂子香从窗外飘来,如意深吸了一口气,却是极好闻的味道,这味道清凉柔雅,沁入心脾,让她的心里也跟着平静了些。

    她从榻上下来,缓缓走到屋外,莲青赶紧拿了一件澹澹色暗花织锦斗篷为她披在身上,她只看着那满院的零落的枯叶,雨停了,风却依然在吹着,那桂子香随着一阵狂风被吹散了,迎着屋檐下的幽微的灯火,却看见繁茂的桂子树下已堆了满地黄花,她忽然想到李清照的那一诗首:“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或许正是因为经历了黑暗才懂得光明的珍贵,不只是她,也是玄洛,甚至于二姐姐和寂凭阑,试问有谁要不经历这无穷尽黑暗,到了明日,黑暗散去终可见阳光。

    “小姐,夜深了,赶紧回屋息着吧!”莲青劝道。

    “是啊!明日要纳吉行奠雁礼,清平侯爷和御国夫人都要到府上来,玄洛公子自然也会来,小姐若再不息着,明儿把眼睛抠搂了可怎么的好?”

    如意笑了笑便转身回了屋又笑道:“再经不住你们这一左一右的聒噪,这就去睡。”

    莲青嘻嘻一笑道:“说不定今晚聒噪的可不至我和冬娘姑姑呢?”她说着,又对着冬娘挤挤眼睛道,“姑姑,你说是不是?”

    冬娘伸出食指轻戳了戳莲青的额头笑道:“你这蹄子就是鬼灵精怪的,明儿小姐就要定了亲事,你却还没个着落。”

    “正是呢。”如意笑道,“莲青今年也不小心了,不如明儿我跟御国夫人提提,看有什么合适的人不?”

    莲青脸上绯红只笑道:“我不过就说了两句,小姐和姑姑就拿我来打趣,我只想跟姑姑一样,这一辈子都服侍在小姐身边,再不想什么其他的。”

    冬娘笑道:“你跟我怎比得,我是有了些年纪的人,况且这心也死了,你却是花朵一般的年纪,岂能学我,还是找个知疼知热的人过一辈子才好,到时就算要服侍在小姐左右也使得,小姐将来要嫁入清平侯府,到时小姐就请御国夫人在清平侯府为你寻个好人可不就全了你的心志了。”

    如意心思一动,又道:“姑姑,你说起这个,我倒想起了苏五,他过去是苏府的管家,应该是认识舒妃的,只可惜舒妃死了,如今苏家只剩一个苏君瑶,那苏君瑶就是当年棺中产下的女婴,若苏五知道那女婴还活着,定是要高兴坏了,我还想着要不要跟他说一声,再问问他当年苏家被诛灭之事,兴许还能顺藤摸瓜,找出宗政一门被诛灭的线索,若能证明宗政一门非皇上下旨所诛杀,想来宗政烨和宗政无影也不会整日想着要复仇了,如今二姐姐已被此事所连累,父亲也是为此事甚为忧心,宗政无影倒也罢了,他与寂凭阑扯不上什么关系,可宗政烨却是寂凭阑的兄弟,天云寨的二当家,他行出来的事都与天云寨息息相关,寂凭阑身为天云寨的大当家也难逃干系,今晚我见二姐姐虽然面上没什么,但她的眼里总隐着一缕忧愁,想必是为着寂凭阑的事日夜悬心,我看着也替她着急。”

    如意说着,顿了顿又对着冬娘道,“姑姑,这次怕是要麻烦你先试探着问问苏五,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我怕我直接问他,他又跟父亲提起,反惹父亲忧心,毕竟父亲还不知道宫里的事情,更不知道苏君瑶的事,若说与他听,又要让他徒增了烦恼,我心难安。”

    冬娘点头道:“小姐放心,什么话该问他什么话不该问他,奴婢知道分寸的。”

    如意笑道:“姑姑是个最谨慎细心,我很放心。”说完,她又望向莲青笑道,“至于你这蹄子的事,我早就放在心上了,你既认了顾嬷嬷做娘,你可知道顾嬷嬷果真有个儿子么?”

    莲青跺了跺脚,脸色更红了:“小姐真个说起这些有的没的,顾嬷嬷是有个儿子,不过失散了十几年都未寻着人,奴婢能与顾嬷嬷那不着边际的儿子扯上什么关系,若它日顾嬷嬷能寻着儿子,奴婢只把他当作亲哥哥便罢了。”

    冬娘叹道:“奴婢往日还私心想着这顾嬷嬷是不是丢了个女儿,不然怎能跟莲青这样投缘,顾嬷嬷待莲青倒不像个干的,却像个亲的,看来是奴婢想错了,原来顾嬷嬷丢的尽是个儿子。”

    如意垂眸暗自沉思,顾嬷嬷有个失散的儿子她还是听玄洛提起,只可惜任是清平侯府派人四处打听也寻不着人,顾嬷嬷为此也伤心了好多年,所以见了人总不大喜欢说话,倒是莲青与她合缘,只可惜莲青又跟着自己入了宫,顾嬷嬷怕是更加孤寂了。

    本来,她亦叹息顾嬷嬷母子不能相见之事,只是那一晚宗政无影和宗政烨行刺之事时,御林军统领刘凌被利剑刺破胄甲,虽只一瞬,她确实看见了刘凌肩上有枚火红的士字胎记,而玄洛恰恰跟她提起过这胎记之事,她就多留了个心眼,这次回来就是想去飞焰门查查刘凌的档案,只是事情未定,她也不好先说,万一不是,反叫人落了一场空欢喜。

    冬娘见如意发怔,以为她累了,也就不再多说话,何况她想着今晚玄洛公子应该会来,她和莲青一直在这里也不大方便,连忙服侍了如意梳洗之后,又找了个借口拉了莲青出了屋门。

    如意百无聊赖的卧在床上,屋内的烛火并不很明亮,只透着星点的晕黄光芒,也只这半点烛光映着她脸上反生出一种别样的朦胧之美来,那轻闭着眼,长而卷的睫毛落在一层暗色蝶影,更深夜静,只听得莲花漏发出细微的滴水之声,水击莲花,清碧泉水之上十二叶芙蓉,因波水转,无情的记录着那似水流年。

    如意唇角微向上扬起,鼻腔吸进一股熟悉的味道,她缓缓睁开眼,不知何时他已坐在到她床边,因贴得太近,她望着他眼波里的那一抹琥珀色,却如翻腾的烟浪般迷离暧昧,而他的脸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落在那阴影里却是好看的令人眩目。

    她直直的望着他,他亦回望着她,喉咙里泛起淡淡的酸楚之意,好像有好久好久,他们都未能见面,其实相隔的也不过是那短短的几天,再见面时却恍惚隔世般牵动着她的心,静静的,眼底有泪意盈出,他伸手替她拂了泪,他指尖微凉,覆在她脸上却是那样的柔,似能柔化人的心肠。

    “酒儿,闭上眼。”他轻轻的俯下身子,丝润的唇轻轻吻向她的眼睫,她眼睫微颤,却能清楚的感受他那份悸动,她溢出一声轻轻嘤咛,“玄洛……”

    不知吻了多久,他将她抱起,又搂紧在怀里,连气息也沉重了几分,他微调整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看着她笑道:“酒儿娘子,明儿你就可真的要成了我娘子了。”

    如意脸上微地一红,只安静的躺在他怀里道:“待我嫁你那一日时,我才可真正的成了你的娘子,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你还要努力。”

    “努力什么?”他嘻嘻一笑,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又点了点头道,“是该努力,其实这会子我就想努力努力。”

    如意瞧着他眼神里的古怪的戏谑之意,伸手打了他胸口一下又娇嗔道:“你想到哪儿去了?”

    他笑道:“酒儿娘子以为我想到哪儿,我就想到哪儿。”

    “你?”如意气怔的指了指他。

    “我……”他指尖柔柔又划过她的脸颊,那微凉的冷意竟渐渐的炙烈起来,如意只感觉脸上好似被火灼了一般,脸蓦地全红了,他却轻轻一笑道,“其实我想努力想了好久了。”

    “唉!那你就想吧!”如意叹息一声,脸上溢起捉狭的笑,微调整了下语气沉声道,“不过你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他眸光里带着几缕缠绵之意,他与她这般相近,又是肌肤相亲,若说他不想努力那是假的,只是他再想努力他也会尊重她,只待一年后洞房花烛之夜,他才能好好努力,抬手捋了捋了她额前的碎发,他只是笑看着他,那眸子里的光益发浓烈了,她只觉得随着他的眸光浑身都跟着烫灼了起来,她微动了动身子又道,“这会子怪热了,你放开我,我还有话要问你。”

    “天这样冷怎会热?”他他眼里笑意更浓,“若有话你尽管问我,我就这样抱着你不动可好?”

    如意叹息一声,他身上传来一阵阵熟悉而好闻的味道,那味道只让她觉着有些眩晕,他的气息缠绕在她鼻尖,只暖暖的让她又觉着心安,她点了点头,从嘴里轻轻吐了一个字:“好!”

    他果真就静静的拥她在怀,下巴轻抵在她的发间,轻轻吸一口气,她的发上有令人沉醉的淡幽香味,他闻着这缕幽香,心里却是好欢喜,好欢喜,他慢幽幽道:“如意,你是不是想问宗政烨的事?”

    如意抬眸盯着他,耳朵里却能听得他的心跳之声,像是雨落湖水般,激起一圈圈涟漪,她笑了笑道:“既然你知我心中所想,这会子还不赶紧告诉了我。”

    “说起宗政烨,若不是他身上有伤还未好全,他早要跟着我一起飞了来。”玄洛缓缓道,“他一听到苏君瑶名字起先只说我骗他,就连宗政无影也不肯相信,宗政无影说苏君瑶早就死在他的刀下,根本不可能活着,我费了好大一番唇舌,他们才半信半疑的相信苏君瑶还活在人世,今儿一早宗政烨还闹着要跟我一起来亲自问了你,宗政无影顾忌他身上有伤,无论如何也不肯给他来,何况这会子京城到处贴着皇榜捉拿他二人,宗政烨后来想着怕连累了你,也就忍了性子没来,他说他只有一句话,若苏君瑶果真活着,不管她是疯是傻,他都愿照顾她一生一世。”

    “哦?”如意微微一怔,“难道他真愿意为了苏君瑶一人而放弃他最喜欢的美色?”

 142你是个磨人的妖精

    玄洛脸上溢着一丝浅淡笑意,一双琉璃眸只细细盯着如意,又叹了一声道:“那倒未必,他只说跟我说他愿意照顾苏君瑶一生一世,却没说要放弃美色。”

    如意笑道:“依他的性子叫他放弃美色独爱一人怕是也难,不过感情的事也说不准,说不定到时他真会为苏君瑶改了性子,如果苏君瑶能得他照顾也算是找了个好的出路,不然她整日里待在冷宫也是等死,如今舒妃死了,我也只能自己想法子将她弄出宫,幸好她在冷宫那样的荒僻地方,不然还真要费些手段……”

    玄洛眼睛一眨不眨的只盯着如意的看,只见她皓腕如雪,蓬松的秀发随意披散下来,薄薄的红唇似两叶桃花芳菲,幽暗的光落在她如白玉瓷般的娟秀脸庞上,有着说不尽的风情与清媚,他的心情不自禁的又沉落了下去,他的声音微微低沉,只俯在她耳边道:“好不容易见你一次,你却总说着别人的事,要说也该说说咱们自己的事。”他的气息喷薄在她耳边,她觉得一阵阵发痒。

    “那我听你说可好?”如意灵动的眸子闪了闪,像开在黑暗里璀璨的星光,她面露几分俏皮与可爱之色,又笑道,“今晚我就要听你说说咱们俩的事。”

    玄洛深深的看着她,眸子都舍不得移开半点光,她很少有这般俏皮可爱的时候,大多数,她都是平静而沉冷的,她的眸子里始终带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清寒的光,他知道她的心是活过两世的心,而且今生还为复仇而来,所以她的心总是怆然而充满仇恨的,他爱她怜惜她,也恨不能将她所有的不快和仇恨通通都抹去。

    她对前世孩子的父亲轻描淡写,她甚至没有告诉他是谁,他知道她的担忧,她不肯说的原因必是那个男人很难对付,而且他觉得那个男人就是宫里的某一个人,兴许是哪个皇子,他现在很想直接问她,可他知道她若不肯说,任是他磨破了嘴皮她也不会说,他脸上微露出几分茫然而无可奈何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道:“酒儿,咱们是至亲至爱夫妻,夫妻之间就不该有所隐瞒是不是?”

    她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只是咱们现在还不是夫妻,待它朝你成为我名副其实的夫君之时,我必不会再瞒你。”她的极其轻松,浅浅梨窝荡在笑魇之上,她的笑渐渐淹没下去,只伸手抚了抚他鬓间的发叹道,“前世之事我不想带到今生让你为之所困。”

    他亲了亲她的发道:“不管是前世今生,我都想为你所困,只是我错过了你的前世,便不想再错过今生,你不肯说我也不会逼问你。”他望着她,郑重道,“只是酒儿你该知道,不管遇到什么事,我总在你身边,你入宫我不拦你,因为我知道宗政一门的你不查清这辈子心里都放不下,可我始终担心你,更恨自己不能助着你,身为你的夫君,你想要什么我便应该帮你去夺,你要想找谁复仇,我便应该帮你去杀,可如今,我竟连你的仇人了不知是谁,我这个夫君当个也太失职了。”

    “玄洛,你可是怪我有事瞒你?”如意转过身伸手勾了勾他的脖子,又道,“其实我入宫也不全是为了宗政一门的事,还为着我整个宁远侯府的前程,父亲虽然治灾有功,但现在依旧还是戴罪之身,再加上大房出了个慕容湘兰,她毕竟是宁远侯府的嫡长媳,慕容世家谋反,我宁远侯府又如何能完全置身事外,皇上本还想抄了慕容世家之后再派人来我宁远侯府撤查,若不是瑞亲王和莫尘希从中斡旋,若不是我在皇上和太后身边还算得力,皇上岂肯善罢干休,宁远侯府其他的人我可以不管,但父亲和楠儿我却不能不管,如今皇上和太后都待我极好,我在宫里也遇不着什么危险,你真的不用太过担心。”

    “当真如此简单?”

    “当真。”她点了点头,忽又摇头笑道,“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夫君,这会子倒会管这么多了,若他日我嫁到你府上还不整日要被你聒噪死了。”

    他抬手起轻呵了两口气往她身上挠去,只笑道:“谁说我现在不是你夫君的,既这么着,我现在就做了你的夫君。”

    如意触痒不禁,早笑倒在樱色红的金线棉被之上,手足绵软到无力,只轻声叫道:“玄洛,你快放手,好痒,哈哈哈……”

    玄洛的手渐渐松开,一种莫名的激荡从指尖直达心底,整个人半俯在她身体之上,却不敢再动分毫,窗外的桂子香一阵阵飘来,风卷起雪白绞纱帘账一层层的泛起波浪,吊销金钩微微晃动,映着那一圈将要燃烬的烛火发出蒙蒙之光,床不两个人以极暧昧的姿势彼此对视着,瞬间,刚刚淡下的旖旎之光又复燃起。

    如意脸上顿时通红,他的眸子里翻腾着绝艳而异样的光,那光灼的她浑身火热,她雪白的贴身小衣不知何时散落开来,微露出魅惑人心的锁骨,她挣扎着抬手想要整理衣衫,他的唇却轻轻覆了下来,她伸手抵往他的唇,他握住她的小手亲了亲,她心中一动,手也不自觉的捏紧了几分。

    不染丹寇的指甲泛着令人心动的淡淡粉红,她的手细若无骨,腻而生香,就如那开放在温暖阳光下最纯净的百合花,柔软脆弱到让人不忍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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