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传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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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称“秀将军”的安国将军狄衍,是大渝名将狄威的儿子,也是后宫狄皇后唯一的哥哥。从小熟读兵书战策,每与武将争论武事,他旁征博引,妙计迭出,令参与辩论的人都不得不佩服他的智慧,甘拜下风。所以虽然并没有经历几次像样的战事,但几乎所有的人都坚信他是一名出色的将军。唯有他的父亲是个例外,据说狄威在世的时候,曾经很不客气地批评狄衍是个纸上谈兵的家伙,若以其为将,必遭祸患。不过鉴于狄威去世已久,已经没有什么人还记得这位名将的评语了。
跟随狄衍出征的还有已经升为禁军都帅的强弩将军方劲和护军都督梁赞,他们所统领的禁军和东京城护军的大部分都将参与这次空前的征讨。此外陇北、陇西各郡的提督将军等共计二十三人也加入了征伐的队伍。这样加上狄衍自己,这支讨伐大军中具有偏将军以上职衔的人达到了二十六个,集结了大渝全军半数以上的精英。朝廷上下对他们的取胜没有任何怀疑。毕竟他们要对付的只是一群刚刚开化的蛮人,虽然凶狠野蛮,但蛮人想必不会懂得真正的作战。
大军出征的那天,凌轩也随同其他皇子兄弟们一同前往送行,他除了对方劲有些不舍之外,对那高坐于骏马之上的其他将军们没有任何特别的印象,只觉得狄大元帅举手投足之间颇有些风流文士的做派,不似四叔震西王凌文正那样威武豪杰。“也许,这就是他为什么会被称为秀将军的原因吧”凌轩暗暗想。
对于凌轩来讲,这些军国大事还太遥远。虽然不断习练战神之法,但少年时做大将军的梦想已经渐渐远离了凌轩,现在的他更喜爱看那园中的小苗一天天长大,享受田园耕作的乐趣中,更何况他还正畅游在爱情的甜梦里,幸福得无暇他顾。直到有一天。
那一天午后,凌轩照例去菜园侍弄他的菜苗,他正打算为菜地施肥。菜园边忽然走来了一群人。为首的一个,脸庞瘦弱,不时地咳嗽着,似乎是个久病体虚的病人,但双眼炯炯有神,仔细看去,瘦弱的身躯中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其他几个人,跟在他身后,显然是这人的侍从。这人走到菜园边,出神地望着正在劳作的凌轩,凌轩忍不住瞧了他几眼,忽然心中一动,惊喜地大叫起来:“四皇叔”
虽然与震西王分别已经八年,虽然震西王变化如此之大,凌轩依然在极短的时间内认出了他少年世代的偶像,他跳上田头,顾不得拍净手上的污泥,兴奋地奔了过去。震西王不由眼角一热,他一把揽住凌轩,上下打量着他,微笑着点头道:“你长大了,轩儿。”
凌轩疑惑地看着震西王明显消瘦的脸颊,问道:“四叔,您病了吗?为什么会到东京来呢?皇祠已经修完了吗?”
震西王轻咳了几声说:“我染了寒症,已经好了很多,不碍事了。这次来京,是你父皇不放心南部的战事,叫我去嘉陵看一看,马上就要起程了。我听说你在这里种菜,来看看你。”
凌轩的心一沉,自从八年前震西王交卸了兵权,朝廷就再没有启用过他。如今,南部到底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大事,居然要调正在病中的震西王去解决呢?难道狄衍的四十万大军仍不足以对抗永兴蛮兵吗?他担心地问:“四叔,狄元帅遇到麻烦了吗?”
震西王道:“狄元帅大军南征,进展缓慢,你父皇命我去狄元帅军中骧助于他。倒并非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凌轩心中稍安,又担心地说:“可是四叔您还生着病呢。”
震西王慨然道:“我身为皇家重臣,守土有责,朝廷既有用我之处,我自然不能推托。这点儿小病,又算得了什么呢?”
凌轩不由惭愧,脸红道:“四叔,我也是皇家子弟,却不能像四叔一样,上战场杀敌报国,我真没用。我去求父皇许我跟您一起去。”
震西王本来见到凌轩在菜园耕种,以为他已经甘心庸碌一生,不复少年时的热情,也颇有些失望,此刻听凌轩这么说,大为安慰。说:“军情紧急,我不能等你了。不过只要你有这份报国之心,迟早会有用武之地的。轩儿,你要记住,身为皇家子弟,不能只一味顾着自己享乐安逸,守卫国土,保我大渝江山社稷更是我皇家子弟的职责所在。”
凌轩垂手受教,道:“轩儿谨记四叔教导,祝四叔早日凯旋归来。”
这是一次短暂相会,震西王委婉的批评,令凌轩感到十分内疚惭愧,震西王不顾病弱之身,赶赴征伐大军中出力,而自己却整日沉湎于安逸的田园爱情梦里,这样的对比未免太过强烈。
不过即使这时凌轩跑到孝康帝面前要求加入大军,多半也会被斥为小孩子的一时冲动之举,而不会受到重视。所以虽然凌轩有心如此,也因为害怕受到父皇的斥责,不敢真正有所行动。但他确实改变了以往那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开始关注南方的战局,这一半是因为对国事的关注,另一半则是出于对震西王的牵挂。
南方战场上不久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大元帅狄衍率领的四十万大军在流仙郡遭遇伏兵。除了方劲和梁赞两位将军统帅的禁军和护军人马苦战之后,部分突围。其它各部基本被全歼。
事实证明了名将狄威的预言。狄衍的确是个夸夸其谈,不真正懂得用兵的家伙,他甚至缺乏作为统帅的常识。他手中有四十万大军,集结了几乎所有大渝可以动用的精兵,但也相对的有个缺点,就是各部原先统帅各异,号令不齐。为此,狄衍要求各军统领皆在中军听令,由他下令之后,统一行动。他的本意是要树立权威,却没想过各部少了统领,必将埋下失败的隐患。
大军过了嘉陵,进入流仙郡境内之后,一路不断遭遇永兴军的袭扰,进程缓慢。狄衍进军心切,到达梅岭峡谷时,他不顾梁赞等人反对,命令全军快速通行。四十万大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长蛇,蜿蜒在峡谷之中。
永兴统帅叶谋全精通兵法,早已分出两路兵马,由前军都督叶子丹,左军都督叶子风率领,驻守在梅岭关口。见大渝军进入峡谷,便迎头截击,猛烈攻击之下,大渝军前军损失惨重。四十万大军挤在狭窄的谷内,无法展开大队阵行还击,只能不断后撤。
永兴兵虽少,但战士强悍,特别是叶子丹和叶子风两人,率领兵卒在谷内山地来回冲杀,无人可敌。而大渝队伍慌乱,马惊人乱,各部又没有指挥,互相倾轧,伤亡惨重。方劲与梁赞因为最后进谷,又正在本部,才勉强收拢本部,边战边退。
而元帅狄衍与其它将领则没有这样的好运,永兴兵马穷追不舍,败兵堵塞谷口,不能脱逃。混乱中大多战死在梅岭峡谷以内。
震西王赶到嘉陵的时候,只来得及收拢己方的败兵。四十万大军能够败逃回来的不过七、八万人,其余或战死,或投敌。震西王大惊之余,派方劲立刻赶回东京报信,自己在嘉陵收集残兵,准备死守嘉陵,与永兴决战。嘉陵算是大渝南北之间的桥梁门户。如果嘉陵丢失,永兴大军将长驱直入,再无阻碍。
大渝经此一战,元气大伤。不久,又传来消息,困守流仙的柱国将军田敬武老将军率领二十万大军降了永兴。这讯息刚到东京时,孝康帝与众臣都不相信,田敬武出身武将世家,世代忠良,忠心保国,从无二心,怎么会做出如此叛逆之事?
但不久,消息就得到证实,田敬武投敌之后,被叶谋全任命为大渝南方六郡的都督,统领所有原大渝的降兵,与永兴后军都督叶杰一起镇守六郡。而叶谋全则亲率其余三十万永兴大军直逼嘉陵,震西王据守嘉陵,带兵死守,但嘉陵郡大部被永兴占据,只有嘉陵城仍在震西王的坚守之下。永兴大军久攻不下,进军暂时受阻。
孝康帝急怒之下,下旨查抄了田敬武全家,男子一律处斩,女子卖为奴隶。不过,这虽然可以出心头之气,警戒后人,并不能缓解目前的危机。孝康帝无奈之下,只能下旨动用关西将军张天放的二十万关西兵马,命他派兵赶往嘉陵解围。并传旨全国各州郡,尽起义勇之军,共御外辱。大渝江山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第九节 初临战阵
早晨,东京城头依然平静如常,守城的军兵照例准备开城门,虽然前线的战事他们也略有耳闻,但毕竟还远离东京,这里的日子依然和往日一样平淡无奇,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一个军士忽然问自己的同伴,两个人呆愣愣地望着远方地平线上出现的陌生的旗帜,
“蛮兵,蛮兵来了”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了恐惧的警报。
这一支永兴军,并不属于叶谋全大军。永兴怒涛族人叶斌称王,怕各族不服,所以永兴大军多以怒涛族为主力。叶谋全进攻大渝,永兴十五族中的鲜族等七族派部族战士共同参与作战。叶谋全大军攻克南方五郡,大败大渝四十万大军,消息传到永兴,部族震动。七族首领见叶谋全进军顺利,生怕怒涛族独揽胜果,便再次派出部族战士组成一支三万人的联军,他们由鲜族人葛洪带领,葛洪身强体壮,天生神力,在永兴十分出名,据说他十八岁上就空手打死过一只黑熊。
这支三万人的部族联军,来到大渝,并不被叶谋全重用,葛洪见叶谋全大军受阻嘉陵,忽发奇想。大渝军队此刻多半赶赴嘉陵解围,东京必然空虚,为何不乘此时机,直取大渝都城东京呢?若能攻陷京城,俘获大渝皇帝,那部族联军战士就是这次进攻大渝的最大功臣,无论如何不会空手回到永兴了。能够想到这样的主意,说明葛洪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无脑。
他带领这支部落战士联军,专拣小道赶路,一路果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甚至东京城事先也没有得到任何警报。三万部族联军,仿佛凭空之间就出现在东京城下。
孝康帝闻报大惊,此刻东京城内外,可用之兵不过三千禁军,面对城外铺天盖地,疯狂叫嚣的蛮兵,城内的君臣,没有丝毫取胜的希望。他们所能期望的,只有据城死守,期望关西将军张天放能及时派出关西大军前来救驾了。
战鼓擂响,葛洪冲出战阵,他傲然地像城头一指,露出洁白的牙齿,叫了一通无人听得懂的怪话。不过城头的每个人都知道他在叫阵。他身材高大,仿佛一个巨人,将一块巨石高高举起,扔出数丈远处,然后朝城头招手,蔑视的态度非常明显,仿佛在说:“你们谁行?”
孝康帝亲临城头鼓舞士气,群臣跟在他的身后。他环顾四周,见众兵卒无不面露骇色,斗志全无。明白兵士们已为这蛮人气势所震,不由大怒道:“谁愿出城与这蛮人一战?”
立刻一人出众应道:“小臣愿往。”众人一见,正是孝康帝的亲随侍卫首领吴钧,他也是武将世家出身,从小就颇有勇名。
吴钧出城,与那蛮人对战,只见吴钧一挺长枪,直取蛮人首脑,那蛮人闪开之后,伸手一抓,吴钧长枪立刻脱手,蛮人双手一震,那长枪立刻断了,吴钧失了武器,拨马要逃,岂料那蛮人,纵身跳置马前,一拧马头,那马头居然被生生拧断了。蛮人仿佛老鹰捉小鸡一般提起吴钧,用力一摔,吴钧便被硬生生摔在地下,脑浆迸裂一地。
这几下发生得极快,仿佛眨眼之间,吴钧已经死于非命,孝康帝铁青了脸望着城下吴钧的尸体,不由心中尽是寒意。他下令说:“紧闭城门,严防死守。”大渝兵士无不吓得胆战心寒,不等孝康帝下令,早已闭住城门,若非是太害怕那城外的蛮人,恐怕当场就有人要下城投降了。
城头君臣面面相觑,孝康帝问:“众卿可有退敌良策?”半晌方劲道:“唯今之际,只有死守城池,等待关西将军的援军了。”
孝康帝点头道:“只好如此。”
方劲躬身应道:“东京城池坚固,臣看那蛮兵虽然凶狠,但不习攻城之法,短期内东京不会有失。陛下请放宽心。”
孝康帝点头,君臣皆有无奈之感。忽听一个略带怯意的声音道:“父皇,儿臣愿出城一战,求父皇应允。”
众人一看,不知何时,六皇子凌轩已全身披挂登上城楼。凌轩年岁越大,对父皇越是敬畏,他听说蛮兵攻城,早已来此察看。只是一开始只敢远远躲在一边,怕父皇见到斥责,后来见吴钧丧命,父皇与群臣皆感气馁,才鼓足勇气向孝康帝请战。
孝康帝出乎意料,不过凌轩在这紧要关头,出头请战,令他也有些感动。便道:“轩儿,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这是战场,不是菜园,一个不好,就要送命的,快不要胡闹了。”
凌轩见孝康帝口气和缓,倍受鼓舞,大声道:“儿臣并非胡闹,求父皇应允儿臣出城一战,儿臣定能取那蛮人的脑袋。”
孝康帝见他坚持,暗想这孩子从小与众不同,所不定他确实有些本事,大敌当前,不能再有爱子之念了,只好许他出城去战了,即使败了,也可鼓舞兵士士气。便道:“不愧是朕的儿子,朕就许你出城。你要多少兵马?”
凌轩一笑道:“只要八百黑甲骑兵,儿臣在城下一旦取胜,就可命他们冲出,一举破敌”
孝康帝点头道:“好,朕就为你准备八百黑甲精兵。”群臣此时看这父子的眼神,与看一对疯子相似。
只有方劲道:“我随六皇子出城迎敌。”
凌轩点头道:“有劳方大哥。”
他牵马来到城门口,却并不马上出城,默默地立在那里,看着天空发呆,群臣皆以为他心生怯意,暗自觉得好笑。
过不一会儿,风向忽变,空中聚起越来越多的乌云,眼看一场暴雨将至,凌轩跳上战马,一声呼啸,冲出城门,方劲也随同而出。
那蛮人的首领葛洪,力毙吴钧之后,正在得意洋洋,继续朝城上唾骂,忽见城中奔出两匹快马,不由地精神大振,以为又有人可欺了,五万部落联军也纷纷鼓噪起来。
随着战马的奔驰,凌轩清晰地看到葛洪那巨人般的身形,逐渐接近,他长枪一抖如蛟龙出海,急刺而出,葛洪身子一闪,故伎重施,又来抓凌轩的长枪,哪知道凌轩的长枪如闪电般忽然变换了方向和角度,长枪如一支巨大的黑色长箭,笔直地钉进葛洪的两眉之间,顷刻间脑浆、鲜血喷了一地。这一招,正是战身枪法中的蛟龙出海。葛洪当场倒地而亡。城头大渝兵士大受鼓舞,大声叫好。
凌轩第一次对阵杀人,看到那蛮人脑浆血水喷了一地,心中一阵翻涌,险些当场吐出来。他强行抑制住心头的不适,将葛洪的尸体猛然挑起,用力一摔,巨大的尸身远远地砸向联军的阵营,当场又砸倒了一片兵士。
他举起带血的长枪,大声喝道:“有胆敢犯我大渝天威者,这就是你们的榜样!”在城头上的大渝君臣,见平日随和亲切近乎木讷的凌轩忽然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他胯下黑色战马,身穿黑色战甲,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凛然的杀气,这杀气强烈到令城上的人都几乎为之颤栗,更不要提那些直接面对的蛮兵了。“轰隆”一声,仿佛是呼应着凌轩的誓言,天空中忽然电闪雷鸣。电光中,凌轩高举长枪的黑色身影,仿佛是一个死神的宣告。城内八百黑甲骑士随着凌轩冲向部落联军的队伍,联军当场大败。
部族联军战士本来就没有经过正式的训练,也没有统一的号令,天生神力的葛菲居然不到一个回合就被对方杀死,给他们极大的心理冲击。而且忽然间电闪雷鸣,更增添了他们的敬畏,凌轩的黑衣黑甲,也令这些迷信的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