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情-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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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总统是不是记错了这些传闻,原本这些传闻不关玛莎·斯科特的事;或者他是不是仅仅想用玛莎和凯耶的名字当烟雾弹,以此来抨击莫妮卡处事不慎,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态度,很明显,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绯闻已经被泄露,而且他开始为此而担心,他将这一切的错,都迁怒到莫妮卡身上。
这是一次没有结果的谈话,尽管他们计划在下周六见面,可是莫妮卡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与此同时,她又对这次见面充满期待,因为在这一年里,他们虽然仅仅在私下里见过两次,但两次见面都极其热情,无论在身体还是情感上,他们都得到了非常大的满足,莫妮卡在暗自猜测,第三次见面,他们会不会进行更加亲密、更加热烈的接触?
5月24日,星期六,是他们约定相见的日子。莫妮卡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像以往几次一样,她为他带来了小礼物,一张高尔夫球游戏光盘和一件香蕉共和国牌子的休闲衬衫。她戴着一顶草帽,里面别着上次见面时他送给她的那枚帽针。她被带到了椭圆办公室,总统如同以往一样,亲自上前迎接她,然后带她走进了餐厅,在那里她将礼物送给了他。接着,他们来到了内室,莫妮卡满心期待着,他们会和以前那样“鬼混”,共同度过短暂却又激情四溢的几小时。
可是,总统却在此时抛出了那枚定时炸弹,她的直觉永远那么准确,她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果然,这一刻还是发生了。总统说,他再也无法从他们之间的关系中得到丝毫欢愉,他想和她分手。最大的障碍是他的道德感,他觉得这件事无论是对他,抑或对他的家人都是不对的,而且他相信上帝不会容忍他做出这种事情。他向莫妮卡诉说着自己内心所经受的痛苦和折磨,作为一个已婚男人,他相信自己的这段外遇将为所有人所不容。此时,他的妻子和女儿切尔西就在附近,她们在白宫游泳池里玩得正高兴,总统却在痛苦中,向莫妮卡揭露了他灵魂深处的不安与罪恶。
总统缓缓地说,他的一生其实都充满了谎言与欺骗。在他还很小时,他就对父母亲说谎,他其实明白这种谎言将会给他带来的后果,可是他却仍然不停地说着一个又一个谎言,因为他总是觉得没有人会发现他、揭穿他。1975年,在他29岁时,他与希拉里结婚,可他的这种隐秘生活还在继续。渐渐地,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一丝惊讶,他发现他不仅在不断地欺骗别人,甚至也在欺骗自己。一直到他40岁那年,他始终过得很不快乐,他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而且他痛恨他对自己、对别人的欺骗,他的宗教信仰、他的道德感,以及他的这种天性之间的矛盾,在他心中不断交锋,使他始终处于矛盾和痛苦中。他甚至考虑过与希拉里离开,彻底远离政治,可是就在他已经下定决心时,他却第四次当选阿肯色州州长。他向莫妮卡告白,“如果我可以当一个汽车加油站的小工人,过一种诚实的生活,每天都可以坦然面对镜子中的自己,那么,我也许可以更快乐。”
人到中年,克林顿觉得自己的人生一无是处,毫无方向。他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继续与希拉里在一起,因为他认为这样做对他深爱的女儿会更好。他说,从那时起他就尽量做到最好,尽可能地与希拉里维系这段感情,他甚至还保留了一本特别的日历,每天,当他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无愧于心时,他就会在上面画一个钩。
莫妮卡深深记得那个日子,1997年5月24日,星期六,被她称为“抛弃日”。她回忆说,“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当时他的心理斗争确实很激烈,能跟我说出这些秘密,可见他压抑得有多厉害,他的心里其实也很痛苦。这让我想起了自己这么多年来与发胖进行的斗争。我真的可以体会他的感受。当然,他也说了一些分手时人人都会说的话,那些赞美我的废话,无非是想让我觉得好受点。可是那次约会,我们都动了真感情,我哭了,他也哭了。”莫妮卡还记得,总统不停地对她说,他仍然需要她,他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生活,她记得总统当时说,“如果我们只是一对单纯的朋友,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告诉他们,让他们下地狱。你可以继续来这里,与我聊天,而不需要担心他们的闲言碎语,因为我们之间确实没什么。我真的想让你做一切你喜欢的事情。我想让你快乐。我想成为你的好朋友,我想,我肯定能在很多地方帮你的忙。”
莫妮卡把这些话当成了救命稻草,她说,“我们结束了这次谈话时,我只想记住他说的这些好话,比如他仍然需要我,他想让我做他的朋友。他想要帮助我、照顾我。”
尽管如此,莫妮卡仍然觉得她的天已经塌下来了,从未有过的绝望席卷而来。贝蒂·库里将她从内室接了出来,因为过度绝望,莫妮卡忘了向总统提及凯瑟琳·威利正准备告他的事情。贝蒂带着她走进秘书办公室,接着,这个好心的秘书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妥,莫妮卡的眼泪立刻奔涌而出。贝蒂同情地看着她说,“你就跟我一样,没什么事能藏在心里。我从你的脸上就看出了一切。”
上帝不喜欢了(9)
莫妮卡在眩晕中走回了家,她为这次约会特意穿上的高跟鞋此时有如刑具一般,狠命地折磨着她的双腿。她回忆说,“我不停地哭着,绝望极了,我竟然可以安全回过家,没有撞上一辆车,这才真是奇迹。然后我躺在床上,整个周末就没有停止过流泪。我觉得自己失败透顶,而且心里很迷茫,我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回到头来我才发现,当年的我太年轻、太愚蠢,而且太容易轻信别人了。他怎么能这样残忍地玩弄我?”
就在这次分手后三天,高等法院驳回了总统声称的根据宪法规定,平民不可以起诉他的说法。
葆拉·琼斯现在成了这部戏剧的主角。
第八章特里普的罪
特里普的罪(1)
在与总统结束了他们一年半的感情后,莫妮卡几乎已经崩溃了,可是她的家人和朋友却松了一口气,她们想,经过了这么久,她们的莫妮卡终于可以放下这段感情,去寻找真正属于她的人了。
在过去一年来,玛西娅使尽了各种招数,想要让女儿放弃这份可望而不可及的感情。为了让女儿扩大她的社交圈子,多认识一些老实可靠的单身男人,她替莫妮卡在各种社交团体
中报了名,还邮购了各种关于征婚交友的小册子。她甚至为女儿买了本书,上面专门谈到了人们应该怎样从一段不能自拔的感情中走出来。所以,当母亲发现莫妮卡开始和道格·威利,一个35岁的小政客交往时,她感到极其高兴。可是没过几天,这段关系便无疾而终。
莫妮卡迫切需要朋友的开导与关心,可是令整件事情雪上加霜的是,她的好友正在纷纷离开华盛顿。她最好的朋友凯瑟琳·奥尔黛·戴维斯搬去了东京,现在她们之间的沟通只能通过互发电子邮件进行;内莎·迪曼·埃布兰德之前住在纽约,相对来说离莫妮卡还算近一点,可是最近又搬回了洛杉矶。这意味着,除了阿希莉·雷纳斯,在华盛顿她已经没有一个好友。
连莫妮卡的亲人们都正在离开华盛顿。1997年夏天,她的母亲准备搬去纽约,因为她发现自己孤独了这么久的生命里,终于出现了一个可以重新让她心跳加速的男人,她想住得离这个男人近一点。前不久玛西娅刚刚出版了她的第一本著作,《三大男高音的私人生活》,书上讲述了卡雷拉斯、多明戈和帕瓦罗蒂的人生经历,在这本书的首发仪式上,她认识了彼得·斯特劳斯,一个富有而且很有魅力的纽约民主党人。这年9月初,玛西娅便搬到了第五大道旁边的一个小公寓里暂住,现在,只有莫妮卡一个人住在那套水门大厦的公寓里了。
当然,莫妮卡还有她的黛布拉姨妈,可是黛布拉毕竟还要料理家事,不能经常从弗吉尼亚州赶来听莫妮卡诉说她的心事。事实上,黛布拉非常清楚,莫妮卡仅仅有她还是远远不够的,她不能给莫妮卡太多建议,也无法做一个道德方面的导师,她能做的无外乎是当一个共鸣箱,莫妮卡可以将所有心事全都说给她听,而她只会表示对莫妮卡的同情,并不会做出任何判断和批评。黛布拉觉得事到如今,有她没她已经没有多大分别,莫妮卡毕竟还是需要自己从这件事中走出来,所以她去华盛顿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莫妮卡却根本无法领会亲友的用心,她只是觉得自己孤独无助,连一个听她说话、为她出主意的人都找不到。
母亲懂得女儿的苦闷,也知道她有多么孤独,她非常担心莫妮卡的情况,她说,“我一直想方设法想要转移莫妮卡的注意力,我们当初的想法很简单,要么说服她离开华盛顿,要么让她认识别的男人,只要她不再沉迷于这件事上就好。我们曾经劝说她搬到纽约,和我一起住,我们还跟所有朋友打听,问他们是否可以给莫妮卡介绍些年轻的好男人,我还挖空心思,想要劝她参加各种社交活动。你知道,以我的个性,我只能想着让她不要在那段感情上纠缠不清,想让时间冲淡这一切痛苦。所以我常常对她说,我们一起出去旅行吧,我们去参观博物馆吧,我们去参加这个派对吧,诸如此类。”
莫妮卡却一头扎进了死胡同里。尽管碰到了那么多障碍和曲折,莫妮卡仍然想找到一份工作,无论做什么,只要能回到白宫就好,只要她能靠近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就好。她的心意在1998年8月6日,在大陪审团前作证时说得很明确,当时她说,“这一点,我也曾反复对总统澄清过。对我来说,将他留在我的生活中,远比……远比弄到一份工作要重要得多。”如果有可能,莫妮卡甚至愿意毫不犹豫地做一份薪水比现在更少、职位比现在更低的工作,只要可以让她重返白宫。事实上莫妮卡本来就对金钱没有多少感觉,她的工资虽然一直都不高,可她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钱。莫妮卡走上了一条充满绝望的道路,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她不断为自己的境遇感到失望、愤怒和抑郁。与此同时,她仍然对总统抱着一线希望,她认为他还有可能回到自己身边,她拿当年与安迪·布莱勒在一起的经验作例子,当时安迪也曾经不止一次要跟她分手,可是后来,哪一次不是他主动找到她,说要与她复合的呢?只要,只要她有办法重返白宫,她就有把握不断见到比尔·克林顿,到时候他肯定会重新发现他是多么爱她、需要她。
5月底,就在克林顿要求与莫妮卡分手前几天,她又得到了一个新的工作机会。白宫国家安全理事会正缺少人手,如果她成功得到了这个机会,就可以直接为国家安全顾问桑迪·伯格工作。这份工作不仅可以为莫妮卡提供种种机会和挑战,而最让她感到兴奋的是,她将有机会与桑迪·伯格一起搭乘空军一号,那可是总统的专机。莫妮卡对这个工作感到了极大的兴趣,而特里普又在一旁煽风点火,一再跟她说,凭她的资历,她肯定会是这个工作的不二人选。
就在总统与她分手后一周,5月30日,莫妮卡参加了一次面试。莫妮卡想起他曾经告诉她,只要她是在应征白宫的职位,就一定要事先通报贝蒂·库里,好让他们心中有数。她还想起就在一个星期前,他曾经那样深情地向她承诺,他们还是朋友,他会尽全力帮助她。这确实是莫妮卡一个很大的问题,她从来不会怀疑他对她说过的一个字——对她来说,只要是他说的话,就意味着是一种极大的承诺。基于这种种信念,莫妮卡给他的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却失望地得知,总统和贝蒂·库里现在都不在。
特里普的罪(2)
在她接受了国家安全理事会(简称NSC)的第一次面试后,6月的第一个星期,她设法联系了白宫人事主管玛莎·斯科特。自从3月份起,总统曾经数次向莫妮卡提起,他已经将她的事情全权委托给了斯科特,而且告诉她,他与斯科特是老乡又是同学,她一定会非常留意莫妮卡工作的事情,可是斯科特的助手竟然冷冰冰地告诉莫妮卡,斯科特从未听说过莫妮卡的名字,这让莫妮卡的心一下子坠到谷底,她感到极度震惊。
又一次,莫妮卡与生俱来的悲观情绪和不安全感,使她对斯科特的回应感到非常沮丧。之前,正是基于对总统无条件的信任,加上她自己也不清楚,总统是不是已经将斯科特当作自己人,对她说过了他与莫妮卡之间的事情。因此莫妮卡从未主动联系过斯科特,心甘情愿地相信,总统和斯科特肯定一直在为她工作的事情操心。可是现在,斯科特竟然说她完全不知道有莫妮卡这样一个人!莫妮卡开始怀疑,总统所作的承诺是不是都是假的,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让她回来,好完完全全堵上她的嘴。这种想法让莫妮卡难以承受,她不愿意这样猜想,可又不能不从最坏的角度来怀疑那个她曾经如此信任的男人。
先是被人抛弃,后又发现这个人竟然有可能欺骗自己,莫妮卡痛苦万分。加上华盛顿现在对于她来说,几乎可以称之为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找不到一个对她知根知底的好友,莫妮卡发现,现在她只能求助一个人,只有这个人可以安慰她、鼓励她:琳达·特里普。1997年夏天,莫妮卡的母亲已经搬去纽约,而且开始计划与彼得·斯特劳斯共同生活,莫妮卡越来越依赖特里普。
两个女人反复讨论着克林顿,她们不断听着总统的每一通电话、每一句留言,分析着他曾经说过的每一个字。莫妮卡变得非常病态,她觉得自己正在从总统简单的一句说话中体会出微言大义。(后来他对她说,他没有想到莫妮卡竟然会那样重视他所说过的话,从他的这句话来看,莫妮卡是将她的希望搭建在一片摇摇欲坠的沙土基石上。)特里普鼓励莫妮卡找总统算账,凭什么他可以耽误她,阻止她回白宫?他曾答应她在1996年11月,大选结束后就把她弄回白宫,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特里普说,她很难理解为什么这件事拖了这么久还没有一个结果,白宫每时每刻都在创造着就业机会,总统竟然花了这么长时间,依然没办法给她解决工作,这实在是“荒谬之极”。
1997年6月9日前后,在玛莎·斯科特办公室受到冷遇和奚落后,莫妮卡百感交集。在特里普的“帮助”和催促下,她给总统写了一封措辞尖锐的留言,上面写道,假如他真的对她重返白宫工作一事深表关切,就应该帮助她得到这份工作。这条留言看来是起到了一点效果。因为没过多久,玛莎·斯科特就主动给莫妮卡打来电话,并且为她的“疏忽”而表示道歉,她说,她本人刚刚做了个手术,回办公室没多久,事情太多,所以忽视了莫妮卡。
这是一次友好的交流。斯科特说,她其实早就知道莫妮卡了,可是她的助手工作粗心大意,没有整理好莫妮卡的资料。有趣的是,在对大陪审团作证时,斯科特否认了总统曾让她替莫妮卡找工作的说法,她仅仅承认了一点:就在她与莫妮卡通电话前一天,贝蒂·库里曾给她打来电话,贝蒂说她的一个年轻朋友不喜欢五角大楼的工作,请斯科特帮这位朋友留意一下白宫的工作机会。
几天后,6月16日,莫妮卡在斯科特办公室里见到了她。在这次面试中,斯科特对莫妮卡本人的兴趣显然超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