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情-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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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不知道的是,莫妮卡刚刚走出白宫,就将这次她与总统谈话的全过程都告诉了特里普。特里普似乎只关注一件事情,那就是总统是否知道她的名字,当她猜想总统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谁,立刻显出了非常激动的神情。莫妮卡说,“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她也喜欢总统。很明显,她对他怀有一种非常秘密的感情,一方面,她想要进入我的生活,另一方面,她又嫉妒我与总统之间的亲密关系。”事实上,在向大陪审团作证时,琳达·特里普也曾厚颜无耻地声称,之所以她被赶出白宫,就是因为总统喜欢上了她,第一夫人因此大吃其醋。
就在几天后,在距离美国3000英里外的地方,莫妮卡再一次与总统相遇。他们一起参加了在马德里召开的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会议,莫妮卡是五角大楼代表团的成员之一。他们一起参加了美国大使馆举行的招待晚会,在晚会上,莫妮卡不断与总统交换着会心的眼神。莫妮卡觉得很开心,这让她想起了过去与总统调情时的那段快乐时光。当她还在西班牙开会时,琳达·特里普打电话告诉她,凯瑟琳·威利的故事出现在了一个叫“德拉吉报告”的网站上,这
个网站是由马特·德拉吉做的网站,上面全是些下三滥的谣言。很明显,威利丑闻正在开始慢慢升温。之后,莫妮卡还先后随代表团出访欧洲其他国家,包括匈牙利、乌克兰和保加利亚。这次旅途结束时,她觉得自己已经累坏了,可是刚一回到家她就接到了贝蒂·库里的电话,让她去白宫见总统。
莫妮卡憧憬着这次相见,她想,既然独立日那天与总统相见,他们在一起说了那么多动情的话,而在马德里的时候,他们又进行了几次性意味浓厚的挑逗,也许现在总统与她分手的信念已经不像原先那样强烈了。7月14日,刚刚与总统见面,莫妮卡就失望地意识到,总统并不打算与她旧情复燃。她又为总统准备了一件小礼物,那是她在布达佩斯买的一个小玩意儿,一个木刻的字母B,也就是总统名字比尔的缩写,有趣的是,这个字母里面还刻着一只青蛙。在将礼物送给总统后,莫妮卡发现他对她的态度依旧很冷淡,很生疏。他们走进了附近的南希·亨内奇的办公室,莫妮卡坐在沙发上,总统则坐在椅子上,在莫妮卡的一再要求下,他才不得不坐到了莫妮卡的身边。
没有一句含情脉脉的前奏,总统直接切入正题,他问莫妮卡,独立日那天她说到的五角大楼
的同事,是不是就是琳达·特里普。莫妮卡承认正是她。于是总统告诉她,凯瑟琳·威利的律师这周曾经打电话给南希·亨内奇,他表示《新闻周刊》的记者伊斯科夫已经知道了威利与亨内奇接触的事情,并且指责白宫有意泄密。总统觉得很奇怪,因为只有四个人——他本人、亨内奇、威利和莫妮卡知道这件事,伊斯科夫是怎么弄到这条新闻线索的呢?他因此推测,肯定是莫妮卡将这件事告诉了特里普,然后特里普又把此事转告给了这名记者。莫妮卡承认了,可是她却撒谎说,当初她跟特里普说这件事时,曾经强调她是从贝蒂·库里那里听说的,而并不是总统亲口告知。总统于是若有所思地问莫妮卡,“你信任这个女人吗?”莫妮卡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同时她还特意对他说,特里普相当崇拜他,甚至还在办公桌前摆着他的照片,听到这里,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之后总统让莫妮卡尽力说服特里普再次与布鲁斯·林赛联系,与她一起讨论一下,究竟怎样妥善处理这起事件。莫妮卡向总统表示,她会尽力一试,但又强调说可能会有些难度,因为上次特里普曾经受到过林赛的羞辱,而她又是一个非常骄傲的女人,可能不大愿意再与林赛说话。
特里普的罪(6)
回过头来看这次谈话,莫妮卡说,“每个人都觉得这是一次意味深长的谈话,他们从中找到了无数例证,证明总统正在妨碍司法公正,他正在想方设法让我作伪证。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当时凯瑟琳·威利还根本没跟琼斯案扯上半点关系,我们并没想要影响案件审理,只不过是要避免《新闻周刊》刊登对总统不利的文章,仅此而已。”
可是,从那时起,莫妮卡已经对琳达·特里普产生了警惕,她怎么可以向伊斯科夫泄露
信息呢?当两人当面对质时,特里普承认她确实曾经与伊斯科夫谈过话,可是否认她泄露了威利打电话给亨内奇的事情。容易轻信别人的莫妮卡这次也学乖了,她并没有向特里普提起7月14日与总统谈话的内容,只是力促她再次与布鲁斯·林赛联系。
特里普听从了莫妮卡的建议,与林赛取得了联系,林赛建议特里普与克林顿的律师鲍伯·贝内特当面好好谈一谈,毕竟贝内特正在负责帮总统处理琼斯案,希望得知更多跟案情有关的细节,林赛安排好了特里普与贝内特律师见面的日期,时间定在了7月底。很明显,特里普对与贝内特见面一事感到相当紧张,因为担心自己的长相不大赏心悦目,她还特意去做了一次头发,然后见了她自己的律师科布·巴赫。最后,特里普向林赛表示,她的私人律师建议她保持中立,不要被牵扯进琼斯案,因此她不同意与贝内特见面。
莫妮卡气坏了。特里普既然为政府工作,她自然应该替总统效劳,她的职务就决定了她根本不可能是中立的。莫妮卡更不能理解的是,在伊斯科夫撰写的关于凯瑟琳·威利事件的文章中,特里普竟然出面发表了她的证词。
事实上,《新闻周刊》同样为了伊斯科夫的这篇文章提心吊胆,因此迟迟不敢刊登,直到7月底,琼斯的律师传唤凯瑟琳·威利,他们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这才落地,他们认为,琼斯律师的这一举动足以证明威利与总统性骚扰案件的关联,于是,1997年8月初,这篇报道在《新闻周刊》上刊出。在这篇文章里,琳达·特里普作证说,当威利走出椭圆办公室时,她“衣衫不整,脸上泛着红晕,嘴上的口红不见了。她看起来非常慌乱、快乐而且喜气洋洋。”这段话足以证明总统和威利之间确实曾经单独会面,可却与她受到总统性骚扰的说法互相矛盾,1998年3月,在接受电视新闻节目《60分钟》采访时,威利还继续坚持她被总统性骚扰的说法,并且在节目中详细阐述了整个过程。
后来,克林顿总统否认了一切性骚扰的指控,他说,当时威利来见她时情绪很激动,因为她表示当时急需要钱,请求总统为她安排一份可以发薪水的工作,当时他们规规矩矩地坐在椭圆办公室餐厅的桌子旁边,在他们说完话后,他确实拥抱了她一下,也许还亲吻了她的额头,但是仅限于此,没有其他举动。莫妮卡觉得总统的这番解释是可信的,她说,“现在我仔细研究威利事件,觉得其中有很多疑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总统怎么可能放任她那样走出椭圆办公室?也许她的口红确实被擦掉了,毕竟喝口水口红也会掉呀,可是说什么衣衫不整,这怎么可能?完全不可能。事实上,当我们在一起时,我们一直都很注意形象。每次离开他的办公室时,我都会在桌子上留一个空的减肥可乐瓶,这可以让旁人误认为我们之间纯属朋友关系,并不是什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莱温斯基正在帮助永远让她受到伤害的犹大朋友特里普,在《新闻周刊》刊文认为她的人格不值得信任的文章后,莱温斯基甚至帮她写了一封抗议信,“不管椭圆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确有其事,知道这件事的,只可能是两位当事人。”最为讽刺的是,直到莫妮卡本人的丑闻登上了各大媒体头条,《新闻周刊》才刊登了特里普的这封抗议信。
当《新闻周刊》刊登了有关威利的报道后,鲍伯·贝内特律师指责特里普是一个“不可信任的女人”,这让特里普感到很愤怒。此外贝内特还指责说,在这一年年初,有一个人写匿名信通知琼斯的律师,他们可以在凯瑟琳·威利身上挖到更多线索,现在他已经得到证实,这个人就是特里普。
虽然特里普觉得自己的人格遭到了极大侮辱,她还是觉得很兴奋——她还从来没有受到这么多的注意。曾经和她打过交道的作家经纪人卢西安·戈德伯格之子乔纳表示,此时特里普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主角,她相信在这样一部戏里,只因有了她的存在,这部戏才能得以发展下去,乔纳说,“她没有想到,伊斯科夫竟然会使她牵扯进如此大的旋涡之中,对此,特里普既兴奋,又害怕。她觉得现在全世界人都在看着她,而且她踌躇满志,相信到时莫妮卡事件曝光后,她就能再一次站在舞台中央。”
莫妮卡对特里普的所作所为并不满意,可她仍然是一个忠诚的朋友,她担心特里普会因为自己的轻率之举而丢掉五角大楼的工作。从五角大楼的内部管理备忘录中就可以看出,特里普在这里的名声简直糟糕透顶,人们公认她举止粗鲁、而且极难相处,在工作时根本没法与她合作,而她与莫妮卡共同的顶头上司,肯·培根对于她的行为也相当不满,当年白水事件发生时,特里普也一度对媒体发表过非常不合适的评论,当时他就已经警告过特里普,今后如果她再对媒体发表只言片语,就一定要在事先通知他。莫妮卡在这种充满敌视与怀疑的气氛中,仍然全心全意帮助她的朋友,她对暴怒的上司解释说,《新闻周刊》所发表的净是些不实之词,并未征得特里普的同意。她还打电话给特里普的律师巴赫,告诉他,《新闻周刊》在没有征得他委托人的同意下,随意引用了她的话,已经造成了相当恶劣的影响,并且要求他立刻替特里普发表声明。巴赫并未向特里普核实,便照办了莫妮卡的要求。
特里普的罪(7)
等到特里普回到五角大楼,她向莫妮卡承认,她现在非常害怕丢掉这份工作。于是她给《新闻周刊》写了封信,抗议他们错误引用了她说的话,还将这封信的草稿拿给莫妮卡看。莫妮卡建议她修改了几处地方,还帮她找到了《新闻周刊》的传真号码,这样,特里普才得以将这封抗议信直接发给杂志社的主编。这封信的基本观点与那篇新闻其实并没有太大冲突,不过其中的一句话确实点到了要害,它写道,“不管椭圆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确有其事,知道这件事的,只可能是两位当事人。”(最为讽刺的是,直到莫妮卡本人的丑
闻登上了各大媒体头条,《新闻周刊》才刊登了特里普的这封抗议信。)
还有更麻烦的事情。此时特里普仍然为贝内特对她的评论感到愤怒——竟然有人质疑她的诚实!她告诉莫妮卡,如果她因为此事被炒鱿鱼,她将要写一本“透露一切事实”的书,莫妮卡回忆说,“特里普要写书的计划让我感觉不安极了。”于是莫妮卡焦急地问特里普,她会不会在书中透露她与总统的事情,特里普,这个曾经告诉伊斯科夫,总统与一个“年轻的女实习生”有染的女人,用最诚恳的声音告诉莫妮卡,“当然不会了,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莫妮卡感觉现在的自己简直是如履薄冰,她还在为自己回白宫工作的事情而焦虑,又添上了特里普要写书的问题。7月16日,就在她与总统谈论了威利丑闻后两天,她第二次与玛莎·斯科特会面,两个人谈了约摸一个小时,莫妮卡对自己的未来更有信心了,她认为斯科特已经同意将她从五角大楼“借调”过来,就在斯科特自己的办公室工作,而且日期定在了9月1日,她回忆说,“当时我觉得,虽然这并不是一个板上钉钉的工作,可也已经差不离了。我对自己说,‘我就要回来了。’”
莫妮卡的朋友凯瑟琳·奥尔黛·戴维斯,却并不像莫妮卡这样轻信别人,她预感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8月4日她给朋友写了封电子邮件,信中写道,“我希望一切都好,我也希望你不要太过执着于一些虚无缥缈的事情。莫妮卡,你千万不要忘记照顾好你自己,不要一心只想到别人,却忘记了你自己的需要。”
凯瑟琳的忠告显然是对的。莫妮卡·莱温斯基的故事里,失望永远是个主旋律,这次同样没有例外。8月份玛莎·斯科特就告诉她,她可能没法得到这个借调的职位,她必须等到12月份,一直要到乔迪·托克尔森离开白宫后,她才有可能顶上她的位置。莫妮卡再一次怀疑,她始终在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8月16日,当她在总统的书房里与他相见时,她又一次提起了工作的事情。这一次她本来是要送给总统一份生日礼物,庆祝3天后他的51岁生日。这还是自7月24日他们短暂相见后,他们半个多月以来的第一次见面。巧得很,那次也是为了庆祝生日,7月23日是莫妮卡的生日,他送给她一枚古董帽针,还特意将帽针装在一个小巧的木盒子里,此外,他还送给她一件瓷制工艺品,这是他从挪威买回来的。也许正因为他送的礼物这样精致,才让莫妮卡感到非常为难,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有一次,她突然想起曾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新闻,上面提到总统最近曾在巴尔的摩的一家书店里买书,他特别喜欢一些绝版书或者印数很少的书籍。于是,莫妮卡立刻开车前往这家书店,她告诉店员们一个故事,说是她叔叔的熟人跟总统关系不错,他们想买一本书送给总统,却又不知道他喜欢哪一类的图书。于是善良的店员告诉莫妮卡,总统最近对一本写于1802年的彼得大帝传记很感兴趣,这本书很贵,价值125美元,可是莫妮卡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下了它。
当她来到白宫时,她被带到椭圆办公室,不过总统并不在那里。她走进了内室,在一块苹果派上点燃了一支生日蜡烛,因为她知道总统很喜欢吃苹果派。接着,她取出了生日礼物,除了这本书,她还带来了一张名为《忠诚》的电脑游戏光盘,一本她读大学时的心理学教科书:《痼疾与误传》。
最后总统总算赶到,可是心情并不好。他的膝盖又受伤了,而且这两天他正忙得焦头烂额。尽管如此,莫妮卡还是设法让他放松情绪,她唱起了《生日快乐》歌,看着他打开了生日礼物。遗憾的是,当他们谈到了玛莎·斯科特时,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莫妮卡指责斯科特是在有意阻拦她重返白宫,她的情绪实在太激动了,结果总统不得不打断她的话,命令她将声音放低点儿。最后,他们总算镇定下来,总统对她有言在先,他再也不想与莫妮卡有任何亲昵举动,“我不想再做这种事,我想做个正正经经的好人。”莫妮卡发现他显得很沮丧,于是她上前拥抱他,然后给了他一个亲吻——友好而又合乎礼节的吻。总统计划去马萨诸塞州的玛莎葡萄园度假,莫妮卡已经事先得知了这个安排,于是她送给他一张卡片,祝他度过一个快乐的假期,还送给他另外一本书《恋恋笔记本》,这本书里提到了《草叶集》,也就是之前总统曾经送给她的诗集,因此莫妮卡觉得这本书显得非常意味深长。她还在这张卡片中表示,希望总统可以在玛莎葡萄园度假时,给她买一件葡萄园的纪念版T恤。
9月初,莫妮卡与斯科特进行了一次电话长谈,斯科特明确告诉她,目前白宫没有任何工作适合莫妮卡来做。莫妮卡给朋友戴尔·杨亲笔写了一封信,表达了她的失落与痛苦,1995年,莫妮卡和她的母亲在一家健身水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