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太子娶亲by朱砂邪(龙太子攻从小喜欢平凡受he)-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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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沮丧归沮丧,林青墨还是张开嘴让他来拿珠子。敖焰大喜,差点把仅有的几颗小奶牙笑掉了,迫不及待的扑上去伸进舌头又是一通乱搅。结束还是林青墨呼吸不畅推开了他,他抹了一把嘴边残留的口水,道:“怎么拿了那么久?拿到了吗?”敖焰笑嘻嘻的看着他,像喝醉了酒,东倒西歪的,双眼里闪动着太阳照在水面上的粼粼波光。他手一抬,掌心托着那颗白珍珠。林青墨捡起地上的书包,转身上了床。带起一阵风,吹醒了还沉浸在热乎乎的“亲亲”中的敖焰,他突然觉出一丝寂寞,哀怨的看着林青墨的背影,继续吮吸手指。
林青墨坐到床上,抬眼看看他,敖焰立在那里,像是一个凉亭里笨重的圆石墩。林青墨拍了拍床,道:“过来坐一会吧。”“哎。”敖焰又快活起来,小胖腿一绞一绞的飞快的跑过去。林青墨坐在那,有些愁苦,他看着奔跑的敖焰,总担心他一脚下去,家里的地就要陷下去一个窝窝,更担心他坐到薄薄的木板床上会不会把床压塌了。
林青墨的家不大,只一间稍大的房间连着一间小房,但家徒四壁,仅有几件大的物品,所以还是显得空阔。寒酸的空阔。但是,林青墨看看墙壁上贴着的一张年画,一个白胖的娃娃抱着一条大鱼,身上的白肉和鱼肉一样的结实,张嘴哈哈笑着。他又转过脸看看敖焰,有一种家里是富贵的,丰足的感觉,全因眼前这堆五花肉。
林青墨道:“五花肉,你家在哪里?”敖焰扑到他的身上,咚的一声闷响,像拳头砸在心口上,林青墨捂住胸口,道:“五花肉,你慢点。”敖焰瞪大了一对黄琉璃珠,吐字清楚:“我叫敖焰,不叫五花肉。”“你几岁了?五花肉。”林青墨本身也是个小孩,当然是小孩心性,对他真正的名字全不在意,一心一意沉浸在对五花肉的渴望上。敖焰赌气不想理他,但怕自己不回答他又不理自己,顿了一下,回道:“一岁。”“哇——”林青墨拖了一声长腔,“还是神仙好,一岁就长这么大。还长这么胖。”林青墨戳戳他鼓凸凸的手臂,又道:“那颗给我治病的珍珠是不是很贵重?”敖焰翻了翻眼皮,很郑重的点了点头。林青墨暂时是不会知道的,那样的珍珠在南海龙宫里俯拾皆是。敖焰不过是借着拿珍珠占他便宜。神仙到底不同于人类,心智也成熟的快。
林青墨一脸的感激,拉过敖焰的手,道:“多谢你。我,我也没有什么报答你的。以后我娘去龙王庙祭拜时,我也跟着去,磕几个头。”他挠挠头,想着家里有什么可以款待敖焰的。敖焰学着他,也挠挠头,但他只有几根细细软软的胎毛。林青墨眼一亮,拍手道:“我给你梳头吧?我家没有好吃的给你。”他下床取了林母的檀木梳,月牙形的边,细密的齿子。敖焰乖乖趴在林青墨的腿上,任他揉弄。一排圆润的齿头在敖焰的大头上一下一下轻柔的划着。在睡着前他听见林青墨说:“你做我弟弟吧?”他喃喃答道:“你是。。。。。。媳妇。”
太阳西斜,落日的余光从西窗照进来,昏黄的。敖焰还没有醒,林母也还没有回来。门“吱嘎”一声响了,“娘。”林青墨叫了一声。进来的却不是林母,而是探进了一个长圆的小头,戴着一顶黑色官帽,绿色的脸和脖子,八字须——是老乌龟。“进来吧,他在这呢。”林青墨招呼道。龟丞相这才蹑手蹑脚的走进屋,一身紫红色的官服,背上的龟壳仿佛很沉重,压弯了他的腰,像是人间的垂垂一老翁。他恭敬的向林青墨施了一礼,轻声道:“我来接他回去。今天他是偷跑出来的。”“啊,原来他这么不听话。”林青墨说着捏了捏敖焰的屁股,敖焰嘟囔着翻了一个身,把屁股对着龟丞相。龟丞相无奈的笑笑,也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床小碎花棉被,轻手轻脚的把敖焰包起来,走出屋子。
又胖又重的敖焰走后,整个屋子仿佛都变轻了,浮在半空中打飘。林青墨心里也空落落的,不踏实。龟丞相走后不多一会,林母便回来了,她拿着一个包袱进了屋,道:“青墨,门口谁放的东西?”林青墨摇摇头:“我不知道。”打开包袱一看,有两件衣服,一件是宝蓝色蔓草纹短外袍,一件是深绿色单色短外袍。一个黑漆木上下三个小抽屉的首饰盒,拉开看,第一层满满一屉的小颗白珍珠,像满碗的饭粒子,白花花一片,刺目的很;第二层是一排排的整齐的红珊瑚发簪;第三层是两副样式不同的耳环,一副白,一副红,白的像是晶亮的泪珠,红的像饱饱的血滴。此外还有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是一大块腥气的瘦肉。看到肉,林青墨有点明白了,对母亲说:“方才那个胖娃娃又来了。”
林母想了想,从数量上看,只有不多几样东西,很寒酸。不像是出自大人的手,应该是不懂送礼之道的孩子送的。但除了肉,以林母的见识,这几样东西都是极为贵重的,够她母子俩吃几辈也吃不完。正因为太贵重,林母觉得受之不起,便留下肉和衣服,把首饰盒藏了起来,嘱咐林青墨胖娃娃再来时便归还给他,请他不要再送东西来。
但一连几天,敖焰都没有再来。林青墨不禁有些无精打采。
天气转凉了,天也变短了,林青墨经常踩着落日的余辉回家。这天先生身体不适放学早,大而圆的金太阳还挂在半空中。林青墨沿着潮湿的海滩向前走,身后一串长长的脚印被一浪又一浪的海浪冲刷掉了。海的尽头的天际异常的低矮,海水仿佛快要将它整个的淹没。林青墨低着头,默默背诵今天的课文。“汪,汪,汪汪汪。”低低的狗吠声将林青墨定在原地,他的心一沉,脑中的课文飞了个干净,恐惧像脚下的海水,冰凉的沿着小腿肚向上爬。他一抬头,前方站着一个人,是个小孩,牵着一条狗,铁链子绷的直直的,小孩有点费力的仰着腰。狗蹲坐着,庞大的身躯,通体黑色,阴森森的一双眼。那条死去的狗的鬼魂仿佛回来了。林青墨吓的整个人都木了。
“林青墨,你把我家的二黑弄哪去了?”拉着狗的小孩发话了。他至多六七岁,个子却很高,早早脱离了奶娃娃的绵软,稚气。“什么二黑呀?”林青墨问道。他朝一边挪了挪,站在干沙上。小孩突然笑起来:“你不认得我了?我是林啸呀。”林啸浓眉大眼,脸却瘦削,更显得眼睛大。长手长脚,一身亮色的大红短外袍,不村不俗,不像是小村里暴发户的儿子,倒像是世代富贵人家的小公子。“林啸?”林啸和林青墨在一起玩时不过才三岁,还是一群小孩在一起,亏得他把林青墨记得这么清楚,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记忆力。“是我呀!我回来读书了。城里我待不惯。以后就和你一个学堂念书。”林啸比林青墨长一岁。五岁被母亲送到城里一个亲戚家,请了一位西席,花费不菲。然而林啸待了两年便哭闹着要回来。她母亲极其宠爱他,便放弃对他的高期望,把他接回来只当米虫养。
“你别过来。狗,狗。”林青墨看林啸往他这边走,连忙制止。“别怕,这是大黑,不咬人。”林啸扯住大黑狗,又道:“前几天我让二黑先来拦你,我走在后面,怎么我来了,你不见了,二黑也不见了。二黑去哪了?”林青墨想起被浪涛卷去的狗,心里有点自责,然而他还是撒了谎:“它发狂要咬我,我就往海里跑,它也跟着往海里跑,一个浪头打过来,就被淹了。”“噢———没事。它不会水。你没伤着吧?”林啸趁势走过来,把狗丢在原地。就这样,林青墨有了一个固定的小伙伴。敖焰长久不来,渐渐的林青墨也淡忘了他。
到了十五岁,书已是不读了,他又没有金榜题名的志向,为了生计,便操起祖业,开始跟着大人出海学习捕鱼。林啸跟随林青墨的步伐,他退学他就退学,他要捕鱼为生,他便陪着他一起出海经历狂风暴雨的危险。林啸的母亲不喜儿子与林青墨“厮混”,几次拿出美人画像要他选妻,都被林啸撕破,哭闹着自己还小,还要玩,不想被家累拖住,闹了几次,林啸的母亲便由了他去。
这天,村里几个孩子聚在沙滩上的船只里。六月的天,太阳犹为毒辣,沙子被晒的滚烫,林青墨盖着沙子的脚仿佛也被烫伤了。芭蕉叶子似的小船上有一片小小的阴凉,是林青墨头上的伞,林啸撑着伞坐在他身边。伞是白面红牡丹的油纸伞,在荒漠似的沙滩上,有着江南春景的诗情画意。“哟,林青墨啊林青墨,你为什么不是丫头啊?你要是丫头,林啸一定早娶了你。”平时,林啸和林青墨都是两人在一起玩,甚少和村子里其他孩子来往。林啸家里财大气粗,人也高高大大的像一堵墙,有意的将林青墨和其他孩子隔开了,墙的阴影罩住了林青墨。但是今天这两人比他俩年长几岁,出海经验丰富,又几次三番主动接近两人,林青墨想取取捕鱼经,林啸便松动防线,让两人近了身。
听完林六的话后,林啸瞪了他一眼,嘴却不自觉的咧开了。林青墨不以为忤。他是圆中带尖的脸,常年风吹日晒,皮肤黝黑干裂,疏眉淡眼,隐没在黑皮肤的下面,十分不引人注目。他虽不漂亮,小时候读的书却渗入骨子里,面上一派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儒雅。林三提议道:“天这么热,坐着也是坐着,我们去海上钓鱼吧?热了还能下海洗洗。”“好呀。”林啸一口答应,继而转过脸,等林青墨拍板。林青墨想取捕鱼经,自然也是答应的。
第 3 章
四人拿了工具,又齐心合力把船推到海边,乘着浪头用巧力把小船推到海里。林啸让林青墨拿稳油纸伞,他和林六、林三划浆。林青墨以为他心疼油纸伞,怕不小心把伞丢了,便把伞柄握的紧紧的。船划到了离海岸不远的浅水处,今天风平浪静,林三和林六提议走远点,到海中心去。到了海中心,四周一片茫茫的,看不到岸,单只的小船显得异常的孤单。海水厚厚沉沉,像一只肥厚结实的大手掌,只消轻轻一捏,小船就会四分五裂。
林啸拿出两个鱼杆,上了饵,又拿出一个大网兜,预备着大鱼上钩。突然,林啸眼前一花,人被勒住脖子往后仰去,他本能的张嘴想往脖间的手臂上咬,却听有人在耳边威胁道:“别动,不然就杀了你们。”是林三的声音。林啸被林三拖到小船的一头,手腕被鱼线反绑在背后。他急切的抬头看林青墨,林六如法炮制也用鱼线把林青墨的手反绑在背后。伞翻到了海里,伞面照下,伞杆直竖竖的一根,像翻着肚皮被抛尸在海里。林啸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人拼命的挣扎起来,可鱼线越挣越紧,勒进了肉里。林三按紧了他,笑道:“心疼啦?”“你们想干什么?”林啸沉住气,问道。对面林六的脸上爬上了一抹贪婪的笑。他和林三是亲兄弟,两人都是胖圆脸,八字眉,一脸的苦相又一脸的和善相,这样的脸首先就让人把他们和坏人、坏事绝了缘。可现在这两张脸上同时爬上了贪婪、歹毒、狠戾,却还给人一种错觉——是坏人占了他们的躯体在做坏事。
林六嘿嘿一笑,道:“不干什么,就要林青墨身上这件衣服。”他瞟了林青墨一眼,得意道:“知道林青墨身上这件宝蓝外袍是什么丝线做的?——鲛绡纱。就是这海里的鲛人所织,价值百两黄金。何况这件衣服做工精细,简直是天衣无缝,更是价值连城。”林三接过话:“问问他,家里还有没有。”林六会意,扯紧了鱼线,鱼线嵌进肉里,手腕上渗出一圈鲜血。林青墨疼的冷汗直冒,艰难的摇摇头:“没有,没有了。”说来也奇怪,敖焰送他的这两件衣服会随着他本人长大,永远都是合身的。忽然,林三正色道:“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件绿色的,他不常穿,但我看过两三次。我没看错,肯定也是鲛绡纱。”“不是,不是。”林青墨拼命摇头否认,林六反手给他一巴掌,他身材高胖,手掌有力,一掌打的林青墨差点翻出船外。
林啸气的吼起来:“林六,我操你妈,有种冲老子来。你们不是要钱么,我家有。”林三轻蔑的笑笑,直起腰,双手叉在腰上,道:“你家那点钱算个屁。这小子身上的这件衣服就算我们兄弟俩花天酒一辈子还有余的。”他又对林六说:“那小子要是不说就把这小子给推到海里喂鱼去。我们兄弟剥了这件衣服走人。一辈子不回村子,就算日后知道是我们谋害了他们,那时候我们都逃到天边享福去了。”林青墨死命的摇头,抵死否认:“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只有这一件。我也不知道是鲛绡纱。如果知道,我就去卖钱了。这是我,是我在海边捡的。”林六和林三看一时半会问不出什么,不想再磨菇下去,也无意再去探究他话里的真假,只想尽快剥下衣服走人。走前当然要先把他俩结果了。
林六动手解林青墨的衣服。林青墨看到林三要推林啸下海,急忙大喊道:“衣服你们拿走,放了林啸,推我下去吧。”林三“嗤”的一笑,道:“哟,还挺“恩爱”的,我忍心拆散你们吗?我就是忍心,天也不忍心。哈哈哈——”他像个土匪似的大笑起来,直把高胖的身子笑的一抖一抖的。林啸沉着脸,扭过头对上林青墨的眼睛,道:“青墨,我愿意和你一块死。”“听见了吧?人家要随“小媳妇”一起去,我怎能不成全你们。”林三说罢便松了手,头朝下的林啸眼看就要栽到海里去。林青墨拼命的挣扎起来,不顾肿胀的脸颊,张大口喊起来:“林啸。。。。。。”
突然,平滑的海面泛起微微的波浪,逐渐的,波浪越来越大,小船载沉载浮,林三站立不稳,往后一退,跌翻到船板上。林啸也被往后一掀,后脑勺撞在船帮子上,“嗵”的一声,疼的他差点呛出眼泪。林三和林六变了脸色,林六匆匆把剥下来的衣服揣到怀里,对林三道:“三哥,来时我都看过了,今天不会变天的。”林六拿过一只浆,把他扔给林六道:“别废话了,先回去再说。”两人现在自身难保,只想拼命一博,也不再管林青墨和林啸的死活。林三和林六的海上经验非常丰富,沉着的护稳小船和海浪博斗。浪花越涨越高,将小船高高的顶上去,再抛下来,每一顶每一抛都惊心动魄。又像条大长舌头,将小船卷过来卷过去。
林啸在船中颠过来颠过去,两只手被鱼线缠紧了,一时无法解开,他趁着机会滚到林青墨身边,咬住他的里衣,口齿不清道:“坚。。。。。。坚。。。。。。持住。”林青墨喘了一口长气,左脸坟起一大块,像含着一颗果子,他努着嘴想挤出点话来,林啸咬住他的里衣摇摇头,表示不要说话。突然,从海中“哗”的一声窜出一个东西,掀起的浪花像豆大的雨砸到船中四人的身上。林啸和林青墨同时脖子一缩,眼一闭,却听空中传来话声:“小焰,扁他们。”
四人不约而同向空中望,所谓的空中其实就是一个高耸的浪头,浪头上一只人身鱼尾的鲛人,一头火红色的长发,头顶蓬的老高,怒发冲冠似的,张开双臂,鱼尾向上卷起。鲛人背上坐着两个人,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身着金黄色的蔓草纹锦袍,一双黄琉璃般的大眼,却是冰冷冷的,没有金黄的热光。他身后坐着一个稍长他几岁的少年,紫红色暗纹袍子,头顶上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