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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猎场剿匪-第3章

小说: 猎场剿匪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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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哈尔说,“我们当时是好好地瞧着了的。” 

他还想说,“如果不是我们好好瞧着,你现在已经完蛋了。”但话到了舌尖上,他又忍住了。毕竟,任何人都可能犯那种错误——在注射器里装错了药水。一定是个误会。这个令人愉快的小个子法官有什么可能的理由要害死队长呢? 

当然,如果有谁真想害死队长的话,那的确是个好办法:伤口上已经有了箭毒存在,如果再往这个地方注射另外的箭毒,谁也不能说这不是毒箭上带的,即使做尸体解剖也不会搞得清楚。哈尔驱散了这个坏想法,小个子法官看到病人醒过来后的满面笑容就是一个明证:他对朋友一片忠心。 

“辛达,你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队长的声音现在有了点劲儿——“孩子们将要帮我的忙,一起搜捕偷猎匪徒。” 

“很好,”法官满面笑容,“但是,我满怀敬意他说,恐怕两个孩子对付不了那一帮帮杀戮成性的匪徒吧。” 

“一般的孩子当然对付不了。这两个可不是一般的孩子,他们这方面的经历非常丰富。他们的父亲是一个著名的动物收集家,他教会了他们在艰苦的地方如何生活;他们活捉了不少野兽,甚至大的——你不记得了,报上还报导过他们在月亮山捕到了一头价值50000美元的白象?” 

“同偷猎匪徒作战,与抓野兽可有点不一样。”法官委婉地暗示。 

“这他们也有过经验,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有30个助手——现在正在路上。” 

“什么时候到?” 

“明天中午。” 

这个消息像是使小个子法官触了电似的。 

“噢噢噢,我该走了。我要到内罗毕去,刚才是顺路来看看你。我必须走了,不然深夜之前我就赶不到了。马克,好好照顾自己。真倒霉,你挨了那一箭,你刚才说的那帮匪徒在哪儿动手?” 

“我刚才没说呀。他们的营地在正西,大约七英里远。” 



“祝你们的行动能成功。我真希望能与你们一道去,但我明天很忙。孩子们,很高兴认识你们。留点神!记住,这儿可不是纽约的长岛。”他朝兄弟俩甜甜地一笑就走了。 

“你们今天累了一天,”队长说,“该休息了,不用再为我担心——我会好的。你们的房间是三号,没锁,你们就进去吧,别拘束。如果需要什么,就跟队员们说。” 

他们从队长的小房出来时,刚好看到一辆小汽车开走,那肯定是辛格法官。但有点不对头,汽车不是朝北驶上通往内罗毕的公路,而是向正西驶去。 

他们眯着眼看着朝西下的太阳驶去的小汽车,直到它消失在森林的后面。罗杰不安他说:“那个家伙做的事总有点可疑。” 

小房——非洲人称为“板达”——很舒适,实际上,对两个孩子来说几乎是非常豪华了,在这以前,他们在月亮山的时候一直是住在帐篷里。小房里有一间很大的起居室,放着大椅子,你可以靠在上面,看茅草屋顶,上面爬着壁虎,它们一会儿就抓到一只苍蝇,还有一间卧室、两张床、一个大澡盆;有一间是食品储藏室。最妙的是有一个宽敞的大门廊,里面放的有轻便折椅和一张餐桌。 

厨房是一间单独的小屋,在住房的后面约30英尺远。一个土著男孩跑来问他们晚饭想吃些什么东西。 

在露天地里吃饭真开心,朝外望去是一幅由蓝色的远山、小丘和山谷组成的风景画。最高的山峰是乞力马扎罗峰,19,000英尺高,覆盖着白雪和冰川的顶峰是整个非洲大陆的最高处。 

“它看上去有点像马特洪峰①。”罗杰说。 

“是的,但要比马特洪峰高出差不多一英里。” 

“我敢说,那上面一定冷得要命。” 

“从我们坐的地方到那里,就相当于从赤道到冰岛——在气候上就有那么大的差异。” 

“有人上过峰顶吗?” 

“啊,有。如果从另外一边上的话,还不是那么困难。但如果从这一边攀登的话,1964年以前,还没有人敢攀登过。” 

“这我不感到奇怪,看上去陡得像堵墙。后来谁上去过?” 

“两名皇家空军人员。光爬上去就用了50个小时,比两天两夜还长。他们正是顺着这面墙似的陡壁往上爬,就像苍蝇似地紧贴在石壁上,小心着每一个立足点和手攀点。睡觉是站着睡——在岩石缝中楔人钢桩,然后把自己绑在桩上。有一个晚上做噩梦——他扭动身子,把桩也弄松了,幸亏他醒得及时,不然就要掉到5000英尺的悬崖下。” 

太阳已经离开了山谷,但仍然照耀着乞力马扎罗的雪峰,使它显得光彩夺目。白色变成了粉红色,随着太阳越落越低,粉红色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慢慢地,越来越暗,最后消失在星光灿烂的苍穹之下。 

有胆量在夜间光临营地的那些动物开始来到了。小房周围的草地由于平常浇水保养,所以草长得很好,这就引来了食草动物。你可以听到一阵阵隐隐约约啃嚼的沙沙声,兄弟俩拼命睁大眼睛,也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些条纹。 

哈尔取来了望远镜朝发出声响的地方望去,真妙,这玩意儿能使人看得①瑞士—意大利边界上阿尔卑斯山的一个著名高峰,海拔4,478米。 



更清楚,在晚上也如此。 

“斑马!一大群。”他说。 

“其他的声音是什么?”罗杰说,“像流水一样的声音,”他拿过望远镜朝发出流水声的地方望去,一个庞然大物赫然耸现在他的面前,那么近,几乎都可以摸得着似的。“一头象,正在拧开水龙头。” 

“你算了吧,”哈尔说,“那是说着玩的。” 

“不,是真的,你自己看看吧!” 

透过望远镜,哈尔模模糊糊地可以看到,这头大象真的在用长鼻子的前端手指般的突起在拧水龙头,刚开始水慢慢地流,后来就哗哗地冲了出来。 

它把长鼻子弯到水龙头下接水,然后抬起头,张大嘴,举起长鼻,将水抛下喉咙。它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个动作。哈尔估计它喝了五、六加仑的水。 

喝足之后,它又开始了另外的节目:它用长鼻子不断地把水抛到身上,冲洗身上的灰尘。洗完澡之后它高兴地哼着鼻子,悠哉游哉地消失在黑暗之中。水龙头却还在开着。 

“我们去把水龙头关上,”哈尔说,“我们不去队长就会去,但他现在还起不了床。” 

“这不危险吗?”罗杰说,“你不知道水龙头周围还有什么东西在游荡。” 

“胡扯!你也大胆小了。” 

“呵,是吗?我想,你是一点也不害怕罗,那么,你怎么不去呢?” 

“好,我去,让你瞧瞧,你这只胆小的猫仔!” 

哈尔走出门廊,来到草地。没带望远镜,看得不清楚,又不能再返回去拿手电筒——不过又何必麻烦呢!他完全可以凭声音判断出水龙头的位置。 

但他没发觉他那喜欢恶作剧的弟弟已经从门廊的另一边爬了出来,正跟在他的身后。 

他小心翼翼地择着路穿过草坪,来到水龙头跟前,摸到了龙头,拧紧。 

他刚要转身往回走,猛听得身后一声野兽的咆哮,吓了他一跳,他只感到背上一阵阵地发麻。本能告诉他,应立刻躲回室内、关上门。他像羚羊似地跳回门廊,他突然想到得把罗杰也带进室内。在黑暗中他摸到刚才罗杰呆的地方,可是罗杰不在,嗯,他准是听到了那一声咆哮,已经躲进室内了。哈尔立刻进屋,插上可以把野兽拒之室外的那扇门。 

“罗杰,你在这儿吗?” 

没有回答。 

“罗杰,你在哪儿?” 

一阵野兽吼叫般的笑声从门廊里传来,是一只爱笑的鬣狗?不,是他那坏透了的弟弟。 

“你这个小坏蛋,进来!” 

罗杰进来了,还在笑,哈尔也忍不住笑了。 

“原来是你,你这个淘气鬼!”他不会轻饶这个小坏蛋的,他一把抓住罗杰,把他按在一张椅子里,企图把他的头按向膝盖,好好地揍他一顿屁股。 

他过去做得到,而现在不行了,罗杰已经很有劲,他根本按不住。罗杰挣脱了哈尔的巴掌,掀翻了哈尔的椅子,一下就骑到哈尔的背上,吓得一只老鼠吱吱叫着溜跑了。 

“行啦,小伙子,”哈尔笑着站了起来,“这一次就算了,以后再收拾你。我想睡觉了,明天还够我们忙的。” 



他们要上床的时候,罗杰吸了吸鼻子。 

“这房间真闷气,一股老鼠味儿,你不想打开窗户吗?” 

“队长说过不行,豹子会爬进来的。” 

“他小心谨慎,所以他才这样说,不大可能发生这种事,是吧?” 

“我不想冒这个险。” 

“那就打开我床上方的这扇小窗怎么样?” 

“那豹子也进得来。” 

“离地那么高!” 

“你不知道豹子能跳高?” 

罗杰不出声了,躺了一会儿,另一只老鼠——也许还是刚才那一只——在地板上跑了过去。 

“我不喜欢这儿的气味,”他终于宣布说,“我要打开这扇窗户!” 

哈尔睡意矇眬他说,“好吧,你这小傻瓜,打开吧。如果进来一位客人,你可别吓着了!” 

罗杰打开小窗,然后躺下,盖上毯子,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6半夜来访的豹子 

罗杰做了个梦,梦到与哥哥正抱打在一块,哈尔一下坐到了他的身上,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醒来了。的确有东西压在他身上,豹子?!他刚想叫喊并要挣脱身子,“ 

突然他想起了,哈尔不是说过“以后要收拾”他吗?准是他装成一头野兽扑到他身上,想把他吓个屁滚尿流。这个大笨蛋,我要耍耍他。 

“啊一啊一嗨一哼,”他打了个哈欠,“回你床上去吧,你这个讨厌鬼,你根本就骗不了我。” 

他感到一股热乎乎的气息到了脸上,还有爪子似的尖东西扎透了毯子刺到了他的手臂。 

“你该剪指甲啦!”罗杰又说。 

回答他的是一声咆哮,听起来像是圆盘锯在锯树疙瘩似的。 

罗杰笑了,“这豹子叫的真蹩脚,好啦,滚开!我要睡觉。” 

“你在干什么?”从房间的另一边传来了声音。 

罗杰呆住了,“你在哪儿,哈尔?”声音是发抖的。 

“当然在床上。我被什么给吵醒了,像是豹子叫。” 

地板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压在罗杰身上的东西跳了下去,在房间里狂跑。哈尔从枕头下抽出手电筒,打开一照,罗杰感到眼前满是斑点——黄底上的黑斑点,在追一只老鼠。 

豹子抓住了老鼠,咬在口里,又一下跳到罗杰身上,本来就被吓得半死的罗杰给压得大叫了一声。豹子窜出了床上方的小窗户。 

罗杰这时已经浑身冷汗、直打哆嗦,哈尔下床来到他的床前。 

“新鲜空气呼吸够了吗?”他关上窗户,再也没说什么,就坐在罗杰的床边上,一只手搁在罗杰的手臂上,直到罗杰不再发抖,他才友爱地拍了拍他的手臂,然后回到自己的床上。 

罗杰躺在床上倾听着深夜里的各种声音,野兽真像把营地都给占领了。 

他能辨别出其中的某些声音——豺的呜呜声、猫头鹰的咕噜声、以及他熟悉 

的嘿、嘿声,这是非洲大陆上四脚动物中数量很大的一种——牛羚或者叫角马。还有一种类似家猫的叫声,不过这叫声来自比家猫大20倍的动物——猎豹。犀牛喷鼻子就像汽车回火的声音。一种像厨房边的垃圾桶翻倒的咔嗒声,那是鬣狗干的,接着传来了这种怪异动物的阵阵笑声“嘀——嘻一嘻一嘻——哈哈”。从远处的河边传来了河马深沉的笑声“哇、哇、哇”,以及更深沉的“嗬、嗬、嗬”。他只能辨别这当中的十分之一,还有十分之九就听不出来了。他津津有味地倾听着,直到最后,他听到了一种记忆犹新的声音——锯树疙瘩似的豹子的咆哮声。他连忙把头埋到枕头里,再拉上毛毯盖住耳朵。后来,他睡着了。 

像是才过了五分钟,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他睁开眼,天还是灰蒙蒙的。 

门开了,队长马克·克罗斯比走了进来。 

“你们想参加黎明巡逻吗?这是一天之中观察动物的最好时光。” 

看到队长已经能起床活动,他们很惊讶,这一定是个体质很好的人。“你的手臂怎么样了?”哈尔看到他的手臂用绷带吊着,就问道。 

“不错,”队长说,“瞧,可以活动。我算走运,箭仅仅扎穿了肌肉部 



分,吊几天绷带就没事儿了。穿上衣服,喝咖啡去!“ 

他们来到门廊,那个黑人孩子已经将一把咖啡壶和几只杯子放到桌上。 

晨雾正在升起,乞力马扎罗的下半部仍然看不到,白雪皑皑的峰顶飘在晨雾之上,就像天空中飘着的一朵白云。太阳已经照到了上面的白雪和冰川。营地这儿仍然是黑沉沉的,在树冠平整的金台欢树中游动的那些朦胧的影子,看起来与其说是动物,不如说像纸上一摊摊的墨水痕迹。 

克罗斯比发现罗杰不时朝厨房那儿张望,那意思很清楚:除了咖啡之外,似乎还应该再来点什么。队长笑了:“你对我们的习惯可能感到奇怪。动物一大早就出来活动,所以我们在拂晓前催客人起床,把他们领出去观看动物,9点左右才领他们回来吃早餐。” 

“说到客人,”哈尔说,“好像这些‘板达,没有一间住的有客人。” 

克罗斯比摇摇头,“现在公园遭到偷猎者的破坏,极少有游客到此地来。 

他们害怕。这也是偷猎带来的恶果之一,偷猎吓跑了游客,这就意味着吓跑了钱。而这个年轻的国家缺的正是钱。过去,旅游业是这个国家最大的一笔收入。没有了旅游者带来的金钱,这个国家就要陷入困境。所以,如果我们能制止偷猎的话,我们不仅挽救了那些宝贵的动物,还挽救了肯尼亚。“ 

他们一起乘队长的“兰德一罗伏”越野车出发,还没开出半英里,迎面就碰上了一群野牛,几乎有上百头,浑身的黑毛,又硬又粗,一个个低着脑袋站在路上。克罗斯比把车停住,他说:“不能从它们当中穿过。” 

一头公牛走出了牛群,一直来到离车大约只有20英尺的地方,它瞪着眼盯住车,又摇摇脑袋。 

“那是它们的头儿,”克罗斯比说,“如果它攻击我们的话,其他的都会跟着冲上来。” 

“它们会绕过车子吗?” 

“野牛从不绕道,它们一直往前冲。许多猎人认为,它们是非洲大陆最危险的动物。它们的脑袋就像铁球,什么东西也挡不住它们,只要它们朝前来,这辆车就将会成为一堆烂铁!” 

“它们还有个习惯:过去之后还会折回来。”哈尔想起了他本人与这种坚定不移的动物的遭遇。 

“是的,”克罗斯比说,“多数动物肆意破坏之后就会离去,但野牛还会回来,它要看清楚,你是否真的死了。当然,它们也并不总是那么危险,如果没有什么东西激怒它们的话,它们安详得像奶牛似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停在这儿,一动也不能动。如果它们那大脑袋认为我们没什么危险的话,它们就可能让开,一切都取决于偷猎者们。” 

“这与偷猎者有什么关系?” 

“如果哪个偷猎者的箭或矛伤害过这头公牛的话,它就会恨所有的人,就可能在我们身上报复。呵,我想我认识这头公牛,你们看它那右边扭曲的角。我相信它曾经到过我们的营地,而且我还给它饮了水。让我们试试,看看它是否还认识我。” 

他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立刻从大公牛那里爆发出愤怒的咆哮,它身后的整个野牛群也发出了怒吼声,开始跺蹄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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