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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兄妹(出书版) 作者:jas(晋江非v出书版,青梅竹马)-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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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知道是可以交朋友的同事,她悄悄对我说:姚紫对你很好呢,你看她对我们说话都有点严肃的。
  也许是吧?也许那是她性情使然。
  实物清查完毕之后是做账,这个就还好了,给的期限也宽松了下来,两天后我缓了回来,舒卡也回来了。
  那个时候已经没有这么郁闷,而且看上去一切都很顺畅,忙碌的这几天就象隔了一层雾,把何嘉树引起的余震隔在了彼岸,偶尔望到还是有点心惊,但到底已经隔了时间的河,淡淡的。我也不打算再去想这件事。
  和舒卡坐在客厅软且大的沙发上闲聊的时候,只觉得人生还是蛮如意的,坐着坐着我就舒适地伸长了腿搭在矮软的把手上,半躺着,看电视里俊男美女的画面无声转来换去。
  舒卡说:“你就是这点好,什么事都往好的地方想。”
  我嘻嘻笑,这就是闺蜜的好处了。我手里翻来覆去地玩着舒卡带回来的手信,那是一个小小蛋形香熏炉,里面放香末点了可以放进衣橱里熏的那种,熏好的衣服带着别样的淡香,不算稀奇的东西。
  我感叹:你看方文进走了之后连你的礼物都变得没个性了。
  舒卡嗤笑:你眼光长远点好不好?就算要我卖身,好处也不应该就这点。
  好吧,我得赞同这一点。美女同居,奇货可居,得卖个好价钱。
  她没好气地看着我,正要嘲笑我,阮解语打电话过来,语气很高兴,带着点莫名的雀跃:“海宁,好消息,上次你托我的事完全没问题了,我同事可以去上家教。”
  我瞪大了眼睛:“真的没问题吗?不是说现在都不允许学校老师在外家教?”
  她笑嘻嘻:“没问题,你放心好了。每个星期一和星期四晚上,每晚两小时,现在先考虑寒假,寒假是加强补习,两天一次,行不行?”
  我连忙打电话给姚紫,姚紫很高兴,连连说行。
  我又打回电话给阮解语。
  一通忙乱,完了之后我松了一大口气,拿杯子喝水,喝到一半看到舒卡冷眼旁观的表情:“姐妹相认了哈。”
  一口水飚出去,我埋怨:“姐姐你别这么搞笑好不好。”我再看了看她,鬼祟地问:“你是不是嫉妒啊?你放心,你永远是排列第一位的。”
  她咧了咧嘴,没绷住,把个冷笑扯得跟鬼笑一样:“我们是字面意义上的同居哈。”
  我把那晚在车上和后来江潮的电话都讲给她听,没忍住,又笑嘻嘻说:“哎哎,再讲个笑话给你听,原来江潮中学时爱跳伦巴不是偶然的,他小时候爱玩过家家,当新郎!还总是当新郎!”
  舒卡本来正要就那晚的事说话,结果被我这句话一说,也忍俊不禁起来,想像力是无穷的创造之泉,我们没有见过江潮小时候的样子,只想到江潮以如今样貌一本正经跟人玩过家家,就笑不可抑了。
  于是舒卡吞进了原来要说的话,只若有所思地说:“我总觉着江潮是喜欢你的。”
  我想一想,头一次认真的说:“我不觉得。舒卡,你认真想一想,如果他真喜欢我,这么多年来我身边也没有别人,为什么他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上的表示?你我都不认为他是那种需要女人先说话的人对吧。他今年29了,不至于还喜欢玩暧昧。所以其实我一直认为他心里有喜欢的人,现在看来,应该是姚紫。”
  舒卡有点不以为然:“同样的道理,他为什么要掩盖和姚紫的关系?——如果是真的话?”
  我哑然。
  舒卡更深思地看着我:“其米你也可以想一想,你一直拒绝考虑江潮的原因,对他来说,是不是也同样难以跨越?”
  我反驳:“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他之间是不是会有喜欢与否的问题。”
  舒卡轻轻叹了口气,对着我摇了摇头。
  我也叹了口气:“所以,这么复杂的事,对我不适合,我的脑子不喜欢用来想这些事。我打算再过一阵子就辞职,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找好其它的工作,不然两老又要愁死。”
  舒卡想了一想:“也对。我上次听到风声说我们公司有个会计要结婚出国,帮你留意下。不过你的会计师证也得赶紧考出来。”
  我惨叫一声:“啊,还有四个多月要考试了!!!我可不可以先辞职准备考试啊!”
  舒卡幸灾乐祸:“我是听说有人辞职准备注册会计师考试来着。”

  八(2)

  我不去理她,我暂时还没有勇气去考注册会计师,恕不接受提早的折磨。
  才过了两天,事实就证明了我的说法。
  周日的早上,我陪舒卡去医院看望她的妈妈,舒卡妈妈是个老病号,一年里总有一两次住院,因为已经习惯,加上本属长期病症,而且她继父又照顾得很好,她也不怎么担心。
  在病房里呆了一个小时后我们离开,因为医院电梯太挤,两人索性沿着楼梯慢慢往下走。
  我想着病房里舒卡继父耐心细致地关注着妻子的需要,倒水时兑得温温的,擦手时连指甲缝都细细擦过,以至于她妈妈笑他象女人一样婆妈,嘴角却满满的幸福。我的心里暖暖的,真好。
  舒卡一步一步踩着楼梯,说:“以前,也并不大介意,只不过有时总觉得心里面总有个地方不对,现在看到这样,只替我妈高兴,不是所有的夫妻都能这样,更何况他们是第二次选择。”
  我想一想:“小时候免不了多愁善感,替自己想得多些,虽然强迫自己讲道理,也觉得自己讲道理地不介意了,但看着周围同学朋友在家里可以无所顾忌吵闹生气,总还是有些自怜。现在吧,觉得父母健康快乐才是我们的幸福,至少不需要我们担心忧虑,说到底,还是替自己想得多。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
  舒卡点头:“可不是。”
  我下了结论:“所以说,我们俩真是挺棒的,成长得这么好。”
  舒卡哈哈大笑,颇赞同地点点头。
  下到楼底,我们沿着充满阳光的室内走廊住院部大门口走,迎面就碰上了江潮从他的车上下来。
  舒卡冲我挤了挤眼,扬声叫他:“江潮!”
  江潮抬头,微微一怔,对我们笑了笑:“舒卡,来看病人?”一边脚步不停往另一边的后车门走,副驾座的人也已下来,正是姚紫,看到我,匆匆点了点头,又看一眼舒卡,然后和江潮一起从后座扶出一个看起来有六十多的老妇,江潮低声说着:“妈,慢慢来。”那老妇形容憔悴满面病色,却抬头打量我们,问:“阿潮,是你朋友啊?”
  我微微后退一步,江潮应了一声,姚紫仔细抚平老妇的头发,笑着说:“阿姨,咱们快上去病房吧,这里可不是介绍朋友的地方。”江潮妈妈微微一笑:“你这孩子。”
  舒卡见机得快,笑:“阿姨我是江潮的同学,这里风大,您快进来。”和我退到大门一侧。
  江潮妈妈客气地点点头,又看了看我们,目光有些犹豫。江潮和我们擦身而过的时候微微转过头,对我们笑一笑。
  路上我对舒卡说:“那个女孩就是姚紫。”舒卡头一次沉默了。
  要是以往我早就为证实自己的观点而得意洋洋,但不知为什么,却觉得没什么可得意可高兴的,反而心里有点空,有点坠。
  我摇摇头,把这个感觉摇走。
  舒卡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忧虑,她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我冲她笑笑,表示没事。
  计程车开到一半,妈妈打来电话:“海宁,你过来一趟,拿江潮的钥匙到江潮家取份合同,是你江叔托江潮拟的,现在要用,你江叔扭了脚,江潮说他现在没空回家去取。”
  妈妈和江潮的关系很好,但是自从江潮买了新房子她除了和江叔去过一次进行礼节性观光之后,就没再去过。江潮成年之后她也从不过问任何关于他的私事,也不管江叔和江潮之间的事。
  我知道我妈在这方面极有原则,立马应下来,和舒卡分手,另外叫了辆车回家拿钥匙。
  江潮的新房子是两年前买的,我也只去过两次,一百六十平米,装修黑白与米色相间,简洁大方,我第一次去观光的时候顶喜欢他家的大沙发,宽而深长,足可以当我的床。江潮曾慷慨地说万一我流落街头可以免费提供我睡沙发。
  我打江潮电话,江潮说合同在书房,可能在书架或者桌子上。我翻了翻桌面,并没有,遂个书架找过去,也没看到,想再打电话过去问,想起刚才他在电话里简洁的回答,想必他正忙着打理母亲住院的事情,遂打消了这个念头。
  想一想,我打开他的抽屉来找,管他的什么隐私。
  其实有点多虑,抽屉里并没有什么私己或不可见人的,东西简单而少,根本不象我的抽屉那样满满当当。
  打开右手最边上的抽屉时,我看到了那份合同,估计是他拟好之后顺手放的,取出来看了看封面没错,正要关抽屉,抽屉里寒光一闪,抓住了我的目光。
  我把抽屉拉到最大,才看到那是什么。
  一支耳坠。
  一支长长的钻石耳坠,只有一支,托在手上,沉甸甸,精致的,华美的,但是冷冷的,间歇的闪一闪,象眼泪。
  耳坠的铂金部分钻石部分都很光净很滑手,是长时间经常摩挲的结果。
  我站了好一会儿,冰冷的耳坠托在手里久了,渐渐接近体温,开始暖。我握了握,真漂亮,怎么只有一支呢?轻轻把它放回去。
  关门离开。
  我把合同交给江叔,江叔慈祥地笑着说:“麻烦你啦小海宁,都不知道江潮在忙些什么。”我张了张嘴,想告诉他,又闭上嘴,我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却也不问,只问我要不要在家吃饭。江叔说:“是啊,海宁你上个星期没过来,你妈不大高兴呢。”
  我喏喏点头。
  江叔又说:“我再去打个电话问问江潮忙空了没有,叫他一起来吃。”
  在我没想出该说什么之前,妈妈已经制止他:“算了,哪这么快忙完呢。再说你扭了脚,我做的菜又不好吃,特意叫他来吃他不敢抱怨我都不好意思。”
  江叔笑,我和我妈也笑,我笑着笑着忽然想起应该还在医院里的人们,转过头去。
  江潮的生活,是他自己的生活,我现在才发现,除了那些众所周知的原因造成的保护外,他的感情和生活,大部分在我不可触及之列。
  他不是我哥哥,不是我亲人,从来,他什么都不是。
  可是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我会有些闷闷不乐呢?

  九(1)

  九
  我在公司其实很少见到江潮,除非他过来财务部,但是他时常会过来转转,都在同一层,营销部相对来说和财务部的联系比较多。感觉上这几天他来去匆匆,也没大过来,应该是忙他妈妈住院的事。倒是姚紫仍然定心工作,仿佛全没这回事。
  我得承认江潮说得不错,她的确是个专业人士,比我强太多。
  直到周五早上我去茶水间泡茶包,看到江潮一个人正在那吃早餐,左手端着咖啡杯慢慢的呷,眼望着窗外。我在门口顿了一顿,他转过头来,笑了:“啧啧,也没吃早饭?海宁同学,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
  我被气着,取出茶包直递到他脸上:“狗眼,狗眼,麻烦你看看。”他压低了声音笑。
  我一边冲水一边犹豫,从眼角看了看他,他看到,笑容变得温和起来:“我妈只是住院检查几天,没什么事,昨天已经出院了。”
  我又犹豫半天,才低声说:“她的身体,好象不大好?”说出来才发现声音有些涩。
  江潮点头:“不是很好。”他没再说下去,我端着注满水的大杯子往门口走,他探过头来笑我:“懒人大水缸,你干吗不干脆拎个水桶来?”我怒:“天冷!水会凉!”
  他终于哈哈大笑起来。直到我走出茶水间老远,还听得见他的笑声。
  我回到办公室,姚紫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她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沉着脸,跟谁都不说话。我刚坐下,经理过来对我说:“你再核对一次固定资产的账目,主要是明细之间,以后它就交给你啦。”
  我点头,这算是收尾了吧。也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不该,想了想,还是暂时松口气吧。
  这时候姚紫站起身,和经理低声说了几句话,经理点了点头,她拎起包锁上抽屉就走了。
  我也没在意。后来到下午也没见她来,有些奇怪,想着大约有事吧。傍晚的时候继母打电话告诉我她亲戚到了,问明天早上几点钟去东家家里。
  我便打电话给姚紫,没有人接听,只好跟继母说,晚上联系好明天会过去的。
  下班后继续打姚紫手机,仍然没有人接,一直到十一点,长鸣的手机铃音依然如故。
  出了什么事?难道姚紫忘了?可是她为什么不接电话?是把手机忘了在哪里吗?
  我想了一想,打电话给江潮,江潮笑着说:“刚刚我才和她通过电话,她才回家,把手机丢家里了,估计这会正要回你电话呢。”我连忙挂了电话,等姚紫打过来,等了十分钟,实在按捺不住又打过去,却提示说关机了。
  难道说她刚打过来时我正和江潮通电话,听着打不通就关机睡觉了?可惜我这个手机没有来电提示,我叹口气,只好洗洗睡了。
  因为心里到底忐忑,第二天早早就醒了,过了八点开始打姚紫手机,关机。一个早上,关机。
  继母那边来了三个电话,叫我过去吃饭。我咬牙,知道躲不过去,决定先过去再继续找姚紫。路上我打电话给江潮,江潮想了想说:“她周末通常要睡懒觉,要不你下午再打打看,我把她父母家电话也给你。”
  她父母家的电话也不通,姚紫的手机再度变成了开机而无人接听。
  继母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那个憨厚中带着利落的妇人有点无措地看着我们,我爸打圆场:“可能忘了吧,没事,先在这住几天玩一玩,不用这么急。”阮解语也说:“就算真的被放鸽子也不要紧啊,现在要找保姆的人家多的是呢,表舅妈这么能干利落,供不应求才是。”继母的脸色才有点好转,招呼她亲戚:“吃这个布兰,很甜,象咱们的李子。”没有理会我。
  到了晚上,我终于打通了姚紫父母家的电话,姚紫的母亲说,姚紫有些事在新房子那边,给了我新房子的电话。
  但是一样没有人接。
  是在周日的下午,在无数的电话之后,终于打通了姚紫父母给的电话,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还没出声,他就说:“你是姚紫的同事是吧?我们不需要保姆了。”声音很客气,也很坚决,就那么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客厅中间,只觉得双手不停地抖不停地抖,我抖着手再拨回去,我说:“请姚紫听电话。”我恨自己的声音也无法控制地抖。男人的声音平淡无波:“她在楼下玩狗。”
  我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只觉得头脑一片混乱,只觉得有气从心头不断地往上冲,我在心里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要这样,问得我直想动手砸东西。
  直到舒卡开门进来,我突然开口说:“舒卡,我们请个阿姨吧,管烧饭和卫生,工钱全算我的,不过就是要麻烦你和我挤挤,我的房间让给她住。”
  舒卡马上扔下包走过来:“姚紫放了你鸽子?”
  我木然地复述了一下,她马上说:“你为什么不找江潮?”我说:“我明天会去找他。可是舒卡,我阿姨那边……我得想出解决办法,舒卡,现在是快过年的时候,没什么人家在这个时候找保姆的,而且她在那么僻远的农村,有家有子的在这个时候脱身出来打工肯定不容易,如果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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