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尚华+番外 作者:心蕊(晋江2013-04-30完结,半种田欢乐文)-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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潫潫当机立断捂住了随意的嘴,在他耳边唤道:“那是你眼花了,没有这事,你看错了,天太黑了……太黑了……”
随意眼神渐渐迷茫,嘴里也跟着嘟囔着:“看错了……天太黑了……”
潫潫斩钉截铁的回道:“对,你看错了!绝对没有的事儿,你只是自己吓自己。”
听着潫潫说的如此肯定,随意的身子缓缓软了下来,收惊汤起了作用,眼皮也开始沉重,嘴里继续念叨着,声音却越来越低,直到他的头歪在潫潫的肩头,发出均匀的鼻息。
潫潫轻摇着随意,等确认他确实睡着了,呼吸平缓,没有梦魇之后,才小心的交到情倾怀里,等潫潫起身将铺盖都在榻上摆好后,潫潫又将随意汗湿的衣衫脱掉,给他裹了一件情倾的小衣,塞进被子里。
情倾与潫潫害怕随意醒来找不到人,便也不离开,只是小声的讨论着刚刚随意的话,一致认为这是园子里的细作与外面的人通消息的时候,被随意和那个丁二瞧见了,丁二运气不济,被人发现,当场灭了口,而随意人小,再加上当时混乱,随意虽怕的要命,可也跌跌撞撞跑了回来,算是捡了一条小命。
于是,两人统一意见,都要当今夜的事情从未发生,也不去管那丁二的尸首,明日若无其事的过日子,这样才不会让随意暴露,更不会牵连大家。
商议结束,潫潫也折腾了半宿,累的实在困了,但屋里太乱,炕上也没收拾,只好拉来一床被子,熟练的钻进情倾的怀里,不消半刻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梦中,潫潫并没梦见随意所说杀人的场景,反而梦见情倾拉住自己的手,如念咒般反复道:“莫要离开我,我不允,不允,不允……”
凑合了一夜,潫潫起身时头昏脑胀,再看外面天空大亮,而屋内已然全部收拾整洁,除了榻上熟睡的随意外,潫潫还真以为昨夜刺客,以及随意受惊都是她在做梦了。
“醒了?”障子拉开,情倾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纤腰微摆,流露自然风情。潫潫捏了捏自己有些赘肉的小腹,暗叹情倾的小腰真细,莫怪易彦之如此迷他。
情倾上了榻,先看了看随意,接着端着粥道:“你昨夜太累,平日睡的又浅,我怕抱你上炕,你就醒了,现下你正好醒了,赶紧吃了粥,再去炕上躺躺。”
潫潫摇摇头道:“我还未洗漱,这个时候也该起了,随心知道随意的事情么?”
情倾放下粥碗,拉住潫潫的手,并在自己手中,低头道:“我没告诉他,也没告诉金盒银盒,只说随意惊了风,在咱们这里躺几天,让他们别大惊小怪的。”
潫潫的手被他捂的暖和,不由露出一丝笑道:“他们都听你的,想来应该无事。”
情倾被潫潫的笑迷的一恍惚,不禁伸出手去,摸着潫潫勾起的香唇,喃喃道:“丁二的尸首已经被发现了,还报了官,不过我想,肯定查不出什么来。”
潫潫被他摸的心痒,又瞄着他那张美得人神共愤的脸庞,不自主的有些心猿意马,可还是强制正经道:“太子那边帮不到咱们么?”
情倾克制住内心的冲动,松开手,别过脸道:“太子现在自己都应接不暇,哪里有精力管我们这些卑贱之人。”
“究竟他们要找什么东西呢?”潫潫琢磨着昨夜随意的话。
情倾一听,眼睛一亮道:“逐烟功夫不错,其他人定不可能偷摸进入房内,而让他不自知,恐怕在他房间偷摸翻找之人,就是昨夜的杀人者之一,范围缩小,就只有接触逐烟的人,最有嫌疑。”
按照情倾的想法,潫潫等人按兵不动,只是偷偷留意着逐烟身边的情况,只还没等两人发现什么端倪,莲音那边又出了问题。
☆、第五十一章
“孙大夫,怎么回事?”情倾带着潫潫入了莲音的屋内,随意身子未好,随心虽不知内情,却也精心照顾,金盒银盒被派去逐烟那里走动,即便不指望发现什么内情,可也能帮情倾互通消息,观察周围。
孙大夫写完最后一个字,收了笔,回头看向情倾,又将周围闲杂人等赶了出去,才一脸凝重道:“中毒,虽是慢性的,可一次吃的太多,也会出现急症。”
情倾走到炕边,瞧了瞧昏迷的莲音,他脸色惨白,嘴唇发乌,呼吸好像都要断了。
潫潫没顾得上欣赏莲音那比女人还精致的“闺房”,只转头对着孙大夫问道:“他怎么会中的毒?”
孙大夫弯腰从自己带来的药箱里拿出一个碗,那个碗里空空,只是底子上留有一些残渣,想必是谁吃完还没来得及洗,“以老夫之见,恐怕就是这参汤。”
情倾二话不说,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走了进来,对着潫潫道:“据莲音的随侍红豆说,那人参汤是他亲手煮的,并没经过他人之手。”
潫潫瞄了眼孙大夫,看情倾也不避讳,估计这位孙大夫也是自己人,便道:“若不是红豆有问题,就是人参有问题。”
情倾点头,指着那碗道:“还真给你猜对了,这煮汤的人参是逐烟给他的,而且因为莲音最近体虚,就想着多补补,用量过了……”
潫潫锁紧眉头,看着情倾与孙大夫道:“如此,逐烟公子恐怕也……可咱们若是大张旗鼓的去给逐烟公子瞧病,那岂不是打草惊蛇?”
情倾走过来,也不避讳孙大夫,而是张扬的亲了亲潫潫的脸颊道:“无碍,都交给我吧。”
如此,就在这天下午,忽然传出情倾入室劫人,将逐烟抢回院中的传闻,逐烟院中的人都听到情倾在场叫骂,说逐烟为了个女人不人不鬼,他非要将他打醒不可,他甚至踹开追来的随侍,只说好好的公子,都让他们照顾坏了,现在暂时不想看见他们,便让他们自己留在院里,而逐烟,他是带走了。
潫潫是看着情倾将逐烟抱回来的,若不是逐烟已然病的皮包骨头,潫潫还真能从中看出新的基情光辉。逐烟人刚躺入准备好的厢房,孙大夫就从后门进入,悄无声息的进屋瞧病,而后那眼刀,恨不得化为实质,全扎在逐烟身上。
情倾自然知道这老头最讨厌有病不看,或者糟蹋自己,可眼下不是追究的时候,便上前问道:“如何?”
孙大夫吹着胡子,瞪着眼道:“快死了!”
情倾虽不愿接受,也气孙大夫直接,可他也明白,若在这般下去,逐烟可真要丧命了,就又道:“能治好么?”
孙大夫极不情愿的点点头道:“心有郁结,旧伤复发,又中了慢性的毒药,好在这小子讳疾忌医之外,还厌恶补品,没吃多少,比莲音那小子运气好的多。”
潫潫机灵的摆上竹简,孙大夫大笔一挥,潫潫就准备转身出去,让人去抓药。
“等等,我去吧。”情倾一把夺过潫潫手中的竹简,快步走了出去,潫潫看着关闭的障子,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几天虽然混乱繁忙,但她还是隐约觉着情倾似乎粘她粘的更紧了,不论何地都要一处,只要需要单独一人办事的事情,她往往都被留在房内,有时候甚至让别人陪着她。
经过抓药拿药以及熬药,情倾都让金盒或者银盒去做,还务必让他们动作隐秘,即便去抓药,也只让人以为是寻常刀伤内服药,而真正的药方,则由情倾亲自去孙大夫家中,找可靠之人偷偷弄来,熬好带给逐烟。
事情忙到了三月底,逐烟总算是解了毒药,精神也不再如往常那般萎靡,趁着逐烟留在院内,情倾将之前发生的事情,除了他身世和玉牌之外,都告诉了逐烟,包括随意夜遇细作,丁二被杀。
逐烟拖着病体仔细回忆,却总是一无所获,可就在某一天早上,他突然想起一事,叫来了情倾。
“你说,墨浅曾经问你,那个女人来找你,给没给你东西?”情倾跪坐在炕上,肃然问道。
“嗯……可我觉得没必要和他说,就没告诉他。”逐烟说罢,忽得挣扎的想要起来,情倾忙扶住他,让他可以靠着自己。
“快,快去我房里,如兮,如兮给我的东西在我平日用的梳妆台里,放杂物的盒子里,就是上面画了梅花的漆盒,我原想着再不见她,就把那东西扔了进去,谁也没告诉。”逐烟喘着粗气,极力的想要把话表达清楚,心急如焚。
情倾害怕他过于激动,忙点头道:“好,好,我去给你拿。”
逐烟又一把拉住他道:“莫让人看见。”
情倾一笑道:“我与你当年一同学的武,你还不知道我。”
逐烟这才放开手,如泥般瘫软下去,乖乖的被情倾放平,一脸疲倦的闭上眼睛。
情倾转身出了厢房,却没出院,仍是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了看里面的潫潫,然后嘱咐潫潫,让她莫要乱走,便一个人出了院,上了回廊,直奔逐烟的小院。
潫潫坐在榻上做着针线,看着情倾又是如此怪异,不免疑虑丛生,再一想自己最近没做什么让情倾如此神经兮兮的事情,她唯一瞒住情倾的便是自己的叔叔,可叔叔不是还没来么……
潫潫手一顿,针直接扎入拇指,鲜血即刻鼓了出来,一滴滴的浸入雪白的中单,可潫潫完全没有顾忌到,顺手将针扎入笸箩,扔开中单,几个跨步来到炕上,再瞧炕上的枕头,心凉了一半,又颤着手去摸枕头,冷汗都出来了,没有,什么都没有了,她居然忘记了,她将姐姐的信都放入枕头里,而那天有刺客来,将炕上砍的乱七八糟,她原来的枕头也被砍坏了,那么……那日她出去遇上随意,情倾当时又在凌乱的炕上……
潫潫欲哭无泪,这怕是……都落在情倾手里了。
不知站了多久,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潫潫听着他走了进来,也不敢回头,只是歉疚的问道:“你都知道了?”
身后的情倾半天没发出声音,直到潫潫忍不住想要回头的时候,才嗯了一声,竟是极为淡漠的。
潫潫鼻子一酸,却不敢落下泪来,只是低着头,不再说话,她现在心乱如麻,面对这样的情形,只能留一些时间,让她费心思量。
可情倾这时看到潫潫并不解释,反而沉默,他到是心慌了,快步来到潫潫身边,一把握住她的胳膊,拽进怀里,第一次用霸道的语气说道:“你别想走,你的卖身契在我这里,你永远别想离开我。”
潫潫埋在他怀里,闻着那香气,眼中酸涩更甚,这语气她从易彦之那里听过,他曾也如此霸道的对待情倾,而得来的则是情倾的无情回应,可现在,情倾也用这样的语气对她,她却觉得满心的温暖,一种被人需要,被人渴求的感觉,遍布了全身,就像过了电一般。
“你别想逃开,我不会给你机会的,不论谁来接你,除非我死,不然……不然……唔……”还没等情倾说完,潫潫那温软的香唇就压了上来,带着酸胀的感动,用力的回应这个男人。
情倾先是被吻的一愣,接着难耐的喜悦,几乎让他晕厥,双臂更加紧密的搂抱着怀中的佳人,张开唇瓣,默契的安抚,紧跟着霸道的侵略,就好像只有这样,怀中的女人才能够永远不会离去,成为他永不背弃的伴侣。
“情倾,情倾……卿……”几乎挂在情倾身上,被从唇吻到颈脖的潫潫,含糊的唤着,直到后来,却只唤着那玉牌上的单字,潫潫似乎有种预感,情倾真正的名字,就叫做“卿”。
情倾被她唤的情动,一把抱住潫潫就往炕上去,他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那满满溢出的爱意,他现在就想将潫潫拆骨入腹,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需要一个人,更没有办法想象,他会那样害怕失去一个人。曾经他毫不犹豫的斩断对易彦之的感情,那时也痛,甚至觉得生无可恋,但他看到潫潫亲姐的来信时,那种巨大的恐慌,却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他……已经无法承受失去潫潫的结果了。
“你若要走,便杀了我吧,我给你刀,绝不还手……”情倾撕扯着潫潫的衣衫,急迫的想要宣誓自己的所有权,他的话语认真到令潫潫恐惧。
潫潫一把拉住情倾的肩膀,吻上他的耳廓,如同安慰一只受伤的动物般,摸着他的发丝,轻轻道:“我不走了,叔叔来了,我也不走了,就算走,我也同你一起,我不会杀你的,我舍不得……你莫要再说这话了,我心痛……”
说着说着,泪滴滚热的烫在情倾胸口,情倾用拇指怜惜的摸过潫潫落泪的眼角,目光深深,眼眶微红道:“好,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你,但你记住,你若离开我了,就是让我去死,我会毫不犹豫的去死的……”
潫潫泪涌的更多,哽咽的无法言语,她对这样强烈的感情并不如普通人那样的害怕,反而激动的无法自已,她需要这样的感情,她需要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爱她,她需要证明自己,她并不是没有人爱的,她并不是非要使用极端的手段,才能得到一个男人的。现在就有一个男人,用他的命爱她,不论他的爱情中,变态的依恋含有多少,不论他曾经是个爱上男人的同性恋,她也要狠狠的回应与爱上他。
因为,他与她,都是这世上除了相拥彼此外,最孤独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情倾终于爆发了啊,摸下巴,这种混杂着害怕寂寞,害怕失去,强烈自卑以及渴望温暖的爱情爆发出来的时候一般人估计会被吓跑的,果然潫潫是老妖婆啊,摊手,所以说什么锅子配什么盖
☆、第五十二章
享受着极乐后的余韵,潫潫眯着眼,蹭着情倾的脖子问道:“你刚刚做什么去了?”
情倾眼一睁,竟露出些许羞涩来,跟着伸手捞过自己的深衣,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包,让潫潫看的眼熟。
“这是上次萧如兮让我带给逐烟的,怎么?他没拆么?”看着包裹完好的小包,潫潫不解的问道。
情倾握住那小包,翻身而起,边穿衣服边道:“他没拆,但是似乎墨浅想要找这个东西,还好他收了东西之后,没告诉别人。”
潫潫也跟着起来,穿上小衣,“墨浅想要?”
情倾穿好自己的衣服,便来帮潫潫穿着,那动作竟不显笨拙,潫潫心头微醋,这家伙肯定之前给易彦之穿过衣服。而后却暗笑,自己来这之后,情倾大部分的时候,衣服都是她帮穿的,如今掉了个个,她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是,墨浅有问过逐烟,萧如兮有没有东西给他。”
潫潫拉着自己的衣襟,迟疑道:“那墨浅为何没来问我,我可是近期最后一个接触萧如兮的人。”
情倾下了炕,拉着潫潫站了起来道:“若他真有什么图谋,那他轻易不会妄动。”
潫潫带着情倾来到榻上梳妆台前,细致的为他束起发,跟着拿起今早用过的玉冠说道:“你怀疑墨浅?”
情倾看着铜镜,低语道:“他有嫌疑,但也可能是有人以此混淆我们的视听,让我们以为他是叛徒,毕竟按照逐烟所说,墨浅是太子的人,那么只要我们和他对上,就会让人有空可钻。”
潫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