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尚华+番外 作者:心蕊(晋江2013-04-30完结,半种田欢乐文)-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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潫潫没说话,只是冷着脸,瞧了瞧之前放在架子上的漆器,早知道就带回府里,何苦留在这里,被这么些个人渣糟蹋。
那中年人见潫潫不说话,也不以为意,接过身边一身黑纱的蒙面女人端来的茶盏,故作优雅的吃着,岂不知在潫潫眼中,他那种不伦不类的模样,还不如豪放大气一些,到比他如此的做作,亲近几分。
“既然夫人不愿和老夫说话,那老夫也不勉强,想必,夫人虽然没有见过老夫,可也听过老夫的名号,老夫正是周昌。”那中年人微微笑着,放下茶盏,用胳膊顶着大腿,撑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慢悠悠的看着潫潫。
潫潫之前也有想过这个可能,却意外他居然没去皇宫,反倒亲自来抓自己。
见潫潫还是没有开口的欲望,周昌不以为意,却在侍卫进来回话之后,阴下了脸,冷冷的看向潫潫。
“夫人,明人不说暗话,小王子去哪里了?”周昌摸了摸下巴,缓缓站起身,慢慢走到潫潫身边。
潫潫觉着心脏猛地跳快起来,她说周昌怎么会亲自动手,原来他们的目标都在自己儿子身上,也好在情倾未雨绸缪,儿子早早送去了两江,不然此时此刻,她拿什么保护自己的儿子。
“周大人那么料事如神,怎会不知道,我儿去向?”潫潫斜了他一眼,冷傲的抬起下巴,不屑的说道。
“夫人的脾气果然如传闻中那般倔强,只是……”周昌危险的眯起眼睛,带着厚茧的手指摸上了潫潫的脸颊,“可惜了这么好的容貌。”
潫潫被那粗糙的质感惊得往后一缩,警惕的看着周昌,不发一语。
“只要你说出,小王子在何处,那么我就放过你,还有你的儿子。”周昌凑近潫潫身侧,有些暧昧的说道。
潫潫皱起眉头,被他身上陌生的气味,熏的几乎要吐,但仍强忍道:“你觉得可能么?你那丞相主子,会听你的?”
“哈哈哈!”周昌听罢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随即用一种自信的语气道:“主子?他也配,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潫潫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开口问道:“你什么意思?”
周昌抬起潫潫的下巴,似笑非笑道:“你真以为,我在帮丞相那老匹夫?”
“你……你!”潫潫拜托不了他的手,惊惧的看着他眼中浓浓的野心,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
“我若真是帮他,我就会告诉他,七皇子早就躲在皇宫里,等着做掉他,而且更是早就准备从老皇帝手里拿到诏书,拨乱反正,一举成事!”周昌满意的看着潫潫眼里越来越深的不解与迷蒙,继续道:“没错,我都知道,可是我不会帮那老匹夫,老夫受够了给人做奴仆的日子,凭什么!凭什么他们日日坐在高处,喝香的吃辣的,我们这些泥腿子就要为了他们出生入死,还得不到应有的报酬,尹士勋那个傻子,我们都是为了他这个愚忠的骠骑大将军,差点将一辈子搏来的体面都丢了。结果到头来,还让我们给继续给他外甥做奴仆,凭什么!你说凭什么!!”
被周昌吼了一脸的唾沫星子,潫潫忍着下巴上的伤痛,撇开眼,她还想问为什么呢,凭什么别人事事顺意,她却要为第一世的感情债背负那么久的苦痛,结果在这一世恐怕又要得到一个不得善终的下场,她也苦闷,她也痛苦,但结果呢?这就是命运,有时候,不是你想拯救世界,你就是超人的!
“这没什么,大人……”刚刚端茶的黑衣女子,飘飘而至,声音有些耳熟,潫潫不知道在哪里听过,却她随后笑道:“不如将她关起来,不论她说不说,等到宫里的事情结束,也由不得她不说了。”
周昌一甩手,将潫潫退了个踉跄,转身来到那女人身边,很不规矩的上下摸了两把,直让那女子娇喘了几声,才放手道:“无所谓,不说也行,反正咱们外头的那些小子们,也好久没开荤了,这么漂亮的女人,谁会不喜欢。”
潫潫听得浑身打颤,心口发凉,不会的,她都走到今天了,不会再回到过去那样的噩梦的,不会的,一定还会有办法的。
“呵呵呵……真是迫不及待呢……”那黑衣女人笑起来格外的阴森恐怖,她依偎在周昌的怀里,那双幽深的眸子如同毒蛇一般直勾勾的盯着潫潫的身体。
已经不想做纠缠的周昌,挥挥手,让两个侍卫进来,将早已动不了的潫潫拖了出去,直到她被拖到很远,还能听见屋子里那个恐怖的女人,发出放荡的笑声。
真的不会有希望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就快要完结啦~~
☆、第一百一拾七章
屋子里很黑,似乎窗户都被人堵死了,一点点微弱的烛光在破旧的桌子上显得有些脆弱可怜。潫潫是被人架着扔进这间屋子的,而除了她自己,这间屋子并没有其他人。
小心的站了起来,潫潫摸索着走向窗户边,想要通过那木板的缝隙瞧瞧外面的情形,只可惜,长夜漫漫,外面一片漆黑,潫潫甚至分不清这里是客栈的前院还是后院。
有些颓然的走回桌子旁,缓缓的坐下,潫潫用胳膊撑起下巴,想着刚刚周昌的话,很明显,丞相再精明,也因为他的自负,成为了周昌试探情倾的试金石,更有可能成为权力争夺的牺牲品。不知聪明如情倾,他现在有没有预料到,原来,他们一直的对手并非丞相,或者说丞相只占一小部分,而最大的绊脚石却是那个原来好似忠心骠骑大将军的周昌。也不知,若是情倾舅舅在天有灵,会不会自插双目,深悔认错了人。真可惜,要是当初骠骑大将军没有将周昌带出来,他估计也不过就是个平民百姓,撑死了也是一军队小兵,哪里有现在这番野心。
人总是在贪图自己得不到的,然而得到后,又不知感恩,很容易将之前奢望的变成理所应当,然后继续去奢望更大的理想,周昌就是一个典型,恐怕他连最初时的心意,也不记得了。
而此时开门的人,估计就是另外一个典型了。
“你为什么不惊讶?”穿着黑衣的女子飘然而来,动作祯娴优雅,一双大眼情波微荡,却含着不容忽视的仇恨。
“我为什么要惊讶。”潫潫坐在桌子旁,广袖垂摆,正襟危坐,抬头看着面前的女人笑道。
看着那刺眼的笑容,黑衣女子抖动着身子,将话语挤出牙缝道:“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你就不怕我会杀了你吗?”
潫潫撇撇嘴,很不在意的摇头道:“你若能有权力杀我,早不会留到现在。”
那黑衣女子气息混乱,胸口上下起伏,就在潫潫怀疑,她会不会恼羞成怒当真不管不顾杀了自己的时候,她突然沉寂了下来,随即更诡异的一笑道:“你还是那样的聪明。”
“尚不及你。”潫潫一点不觉得被一个疯女人夸赞,有什么好高兴的。
那黑衣女子怪笑两声,慢慢走到桌边,从上往下看着潫潫,不紧不慢的问道:“看样子,你知道我是谁了?”
潫潫侧过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潫潫,你一向是个聪明的女人,可是为什么这次偏偏要犯傻呢?”黑衣女子带着蛊惑的声音,微微弯腰道。
潫潫冷哼一声,垂下了眸子。
“你只要交出你的儿子,并不代表你们会分开,你要想想看,周大人也不过是想扶植一位真正的王子,你的儿子是唯一有皇室血统的王子,比如今宫里的那个孽种,要尊贵的多,你难道没有想过吗?”看着潫潫不屑的眼神,黑衣女子不以为意的继续道:“太后啊,那可是太后的位置!从今往后,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错了,起码位置肯定会周昌之下,而且,我有没有命享受那一刻,还是个问题。”潫潫不是傻瓜,刚刚周昌那副野心勃勃的样子,她又不是没看见,很有可能,像周昌这种粗人,就是准备孤注一掷,改朝换代,也只有丞相这样有文化,且被礼教束缚的人,才会想着把握傀儡,曲线治国。
被潫潫一噎,黑衣女人转过身去,幽幽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么?你总是这样,看的太清楚,想的太明白。”
潫潫勾起嘴角,不置可否。
“你就不怕,周大人当真将你赏了下去……他的亲卫可有好几十号人呢?”声音很是愉悦,黑衣女人又回过头看着潫潫说道。
潫潫果然身子一僵,随即软了下来,叹了口气,看向黑衣女人道:“荣玉,你又何必吓唬我。”
黑衣女人微微发愣,走了过来,盯着潫潫的眼睛,见她没有一丝心虚,便缓缓摘下自己的面纱,果然,即便那姣好的容颜上布满岁月的磨难,以及不幸留下的伤痕,可潫潫一眼就看出,她就是当年在寻香楼里为了能够逃出花街,不惜伤害姐妹的荣玉。
“你是怎么认出来的?”荣玉黑黝黝的眼睛,直直看着潫潫。
潫潫不带一丝惧意的笑道:“你的声音,不论怎么变,它总是那样。”
“所以,你刚刚就认出我来了?”
潫潫摇头道:“那一会儿只是觉得熟悉,只是被人架进屋子,才慢慢回忆起来的。”
“也是。”荣玉自嘲的笑道:“咱们也没相处多久,你能记得我的声音,已经很不简单了。”
潫潫低头看着桌上烛光照耀的木纹,没再搭话,可荣玉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你难道不想问,我为什么没有死?”
尖锐且满含仇恨的声音,让潫潫皱了皱眉头,也觉得莫名其妙,她与荣玉已经几年没见了,她凭什么用这种愤恨嫉妒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又没亏欠过她什么。
“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们!”荣玉似乎又一次失控了,她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暴躁的挥舞着双手,一双眼睛瞪的几乎突了出来,神经质的扭动着脖子,就像一个刚逃脱精神病院的病人。
潫潫往后缩了缩,她还真怕这人疯起来,对自己不利。
“怕了?”像是看到了潫潫下意识的动作,荣玉停下脚步,勾起嘴角,眯起眼睛笑道:“你也会怕?哈哈哈,当初如果不是你们一个二个的算计我,我怎么会去给宁远侯那个混蛋做外室,若不是做了外室,我怎么会毁了这张脸!!!”
看着荣玉轻柔的抚着她那种伤痕累累的脸,潫潫已经一点与她交谈的想法都没有了,对于这种习惯性将错误推给别人,且还有被害妄想症的病人来说,一切解释都是徒劳,还不如让她自由发泄。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流落到南落郡,如果那时候,你肯帮我一把,我又怎么会变成下等仆妇!”荣玉激动的冲着潫潫大吼,仿佛要将内心积压的痛苦,都吼出来,那种恨不得将潫潫撕碎的眼神,昭示着她到底有多痛恨眼前这个女人,“我那日看见你,你却对我视而不见,后来我去岂国找你,你居然派人接近我,甚至将我送去了六皇子府!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你不得好死!”
潫潫对她颠倒黑白的本事,已经领教了,所以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她后来去了六皇子府,这恐怕还真是情倾的手笔。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应该愧疚嘛?你不是跪下来求我原谅吗?”荣玉一步步走了过来,逼向潫潫道:“最后看我没有用了,想要杀我?若不是当时时间紧迫,我又装死,我能活到现在?”
潫潫看着她眼中的疯狂,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往后退去,警惕的看着她的动作。
“害怕么?哈哈哈,你又我害怕么?”荣玉的声音忽然轻柔下来,随即慢慢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歪着头看着潫潫道:“你知不知道,被男人强迫是什么感觉?你知不知道,那些下等的男仆有多么恶心?那你又知不知道,六皇子府上的太监又有多么肮脏?还有你知不知道,周昌那老混蛋,在床上又有多可怕?”
潫潫小心的后退着,眼看着荣玉走向自己,握紧袖子中藏在手里的金簪,她知道,今夜怕是要搏一次了。
“啧啧,那么漂亮的脸蛋,不愧是兰夫人看中的。”荣玉举起匕首,笑得渗人道:“不过很快,你就会和我一样可怕了,只要你脸毁了,然后再扔出去,和那些亲卫……我们就一样一样了……你的情倾,也不会再要你了!”
“我永远都不会和你一样!”潫潫握住金簪,在昏暗的灯光下虚起眼睛,终于不在后退。
“你!你骗人!你和我一样,是个娼妇,是个娼妇!!!”
荣玉发了疯般的冲了过来,潫潫心跳如雷,正准备找好角度刺了出去,却见荣玉刚到她面前,就缓缓软了身子,一双大眼不可置信的望着潫潫,手中的匕首也因为她的无力而掉落。潫潫与荣玉对视着,亲耳听见她在微微呢喃着,可说什么,她却没有懂。一瞬,好似漫长,又好似极快,荣玉躺在了地面上,一动不动了。
潫潫僵硬的摆着刺出的动作,全身都在发抖,极度的惊吓和极致的压抑,让她身心疲倦,却又不能倒下。随后,她又听见了那在马车上,传来的铃铛声。
“谁?到底谁在那儿?”
好半天,没有人回答。
潫潫拿起桌上的烛台,走到荣玉身边,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在烛光下有些狰狞,可潫潫无比肯定的是,她终于死了。
叮铃……
铃声似乎近了……
☆、第一百一拾八章
“谁?是谁?”
潫潫站起身,将烛台举起环视四周。
又是一阵沉默,潫潫的手捏成了拳头。
“你确定是她么?”
就在潫潫觉得不会有人回答她的时候,忽然声音从房顶上传来,潫潫急忙抬头看去,房顶很高,模模糊糊的,似乎有片瓦被人掀开了。
“夫人!夫人!”屋顶上有人用压抑的声音喊道。
潫潫听后,立刻一喜,抬头也回道:“春韶!是我,你怎会在此?”
确定了人之后,也不知上面两人用了什么方法,不一会就顺着房梁滑了下来,借着烛光,潫潫看清了面前二人,一个自然就是春韶,而另外一个却从未见过,穿着好似前世苗女的服饰,个头高挑,皮肤白皙,只那张秀美的脸庞上,表情冷漠,酷似寒冰。
“这位是?”潫潫疑惑的问道。
“她……”
春韶刚要说话,就听他身边女子道:“我是他未婚妻,我是卢族桑声声。”
卢族?潫潫表示没有听过,毕竟她在这个世界时间尚短,她能把岂国和宸国的地名认清楚就不错了,何况这种不知隐居在何处的少数民族。
“呃……是!夫人唤她声声即可。”春韶也不知是尴尬还是羞涩,摸了摸鼻子,低头说道。
潫潫来回看着两人,也不知道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春韶居然在许久不见后弄了个未婚妻来,而且这个未婚妻还是个少数民族,如今一同来救她,真是够曲折的。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