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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龙史-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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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众将的发言后,龙雪皇面上露出一丝微笑。那笑容一纵即逝,但一直在偷偷注意龙雪皇的方芷容还是发现了。
  她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迷乱;那笑容,不同与平时温和平和;那笑容,带着三分轻蔑,三分傲然,三分冷漠,还有一分不可一世。她明白,每当他露出这样一种微笑时,他就会做出些惊人之举。
  莫非,他要……方芷容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念头。
  只听龙雪皇朗声道:“各位将军所言均不无道理。然而荆楚乃兵家必争之地。其北靠中原,西邻劲蜀,地势险阻,周旋万里。我若得之,进可顺流而下,直捣临安,退可凭江而守,自保基业;况且荆湖户口百万,民风强悍,若能收当地之兵,自可纵横天下。为我广南,此地我是志在必得。”
  “南朝固然是居心险恶,帅英旗军更是无比强大。但我坚信,有各位襄助,我军必定战无不胜,区区圈套,实在不足挂齿。我决定接受南朝的条件,接收潭岳澧三州,并出兵解鄂州之围!”
  龙雪皇此言一出,众皆震惊。大家都不禁将目光投向龙雪皇。只见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无敌的气势,仿佛要配合他所说的话语,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明白,不管有多大的困难,只要有他在,根本就不成问题。
  这时候,似乎早已经知道龙雪皇用意的夏隆基出来解释道:“诸位将军请仔细想想。倘若我们不接受南朝条件那会如何?南朝既可用郎澧岳潭四州换取我们的出兵,自然也可以用同样的条件换取大西的退兵。由于郎州已经落入我军手中,加上沅辰两州离重庆不远,当地的蛮族对我们很有好感,想要脱离大西国,加入我方,这将直接威胁到大西国的安全。他们迟早必然向我们动兵。因此,自我军得到沅辰两州那日起,我们和大西国的战斗已经是不可避免。既然如此,还不如接受条件,届时还能得到南军的支持,打败帅英旗军就事半功倍了。王子楚王称号问题,我们大可接受,因为在短期内我们还不可能与南朝翻面。”
  方芷容突然想起一事,不禁失声道:“夏将军所指的,莫非是北国方面的威胁?”
  夏隆基点头道:“正是!当今天下,当以胡人治国的北国最强。无论是我军还是大西军,均无法与其争锋,或许只有南朝还能与其一战,因此南朝也成为我军的最大屏障。然而北国帝皇耶律雄飞自从登基以来,便积极扩军备战,意欲鲸吞天下。目前他正集合数十万兵马在两淮一带,随时准备南下。听闻耶律雄飞虽是胡人,却是用兵奇才,只怕南朝非其敌手。倘若南朝覆灭,北国夹胜利之师继续南下,其锋自然锐不可挡,届时我们该如何招架?若不想天下尽落入胡人之手,绝不能让北国变得过于强大。我们须在北国战胜南朝之前,出兵救助,望能挫败北军,继续维持南北对峙的局面。既然如此,在短期内我们应不能和南朝翻脸。”
  众皆叹服。只有方芷容仍在追问道:“那么,广南各州郡的想法,我们不用考虑了么?上千里的防线我们如何防御?”
  未等夏隆基回答,只听龙雪皇已经吩咐谋士子西:“子西,你马上修书两封,一封给邕州宗家家主宗望宗二哥,一封给桂州的练锋芒练大哥。告诉他们,立即准备人马,进驻邵永辰沅四州。其中,请宗二哥接收辰沅两州,练大哥接收邵永两州。同时,将这个资讯通告天下。不得有误!”
  再一次,众将官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一下子送出四州,这是何等豪气。
  方芷容更是感到一种莫名的激动:原来如此!
  只要把邵永辰沅四州送出,宗望和练锋芒不仅不会对龙家不满,而且还会感激不已,广南其它州郡自然也不会有所畏惧而脱离广南同盟;而且辰沅两州接近大西国边境,相信宗练两人必定不会对大西的战事袖手旁观。自会大为减轻龙家的防线压力,解决兵力不足的困境。
  而且,即使是赠送地方,也内含玄机。宗望年少得志,却又深藏不露,其威胁无疑比练锋芒大得多。把远离龙家领地的辰沅两州让给他,再把处于缓冲地带的邵永两州让给练锋芒,无疑是为龙家消灾挡祸。一举数得,龙雪皇这一步走得真妙啊。自己确实望尘莫及。
  只听雷振方不服气地道:“我军辛辛苦苦打了两年时间,好不容易才拿下这些州县;宗练两个家伙不费吹灰之力,居然就得到了四州之地,这……这怎么教人心服啊。老子不服气,倘若宗练两人要想得到邵永辰沅四州,先打败老子再说!”
  方芷容暗叫不妙,果然听见夏隆基森然地道:“雷振方,你不服么?很好很好,我早就想领教一下雷将军的铁链。”
  这一下直吓得雷振方跪倒在地上,连声道:“末将不敢,末将不敢。”
  龙雪皇见他这样,不禁笑了,笑得温和而宽容。只听他徐徐道:“隆基,雷将军一时失语而已,不必在意;振方,夏将军也只是戏言而已,你也不要认真。不过,日后有空的话,我还真的想见识见识一下军中二猛的比试,只要不伤和气就好。”众人见此都松了口气,明白龙雪皇已不计较雷振方失言之罪。
  龙雪皇见方芷容还想开口说什么,他笑容不变,双目发出闪闪的精光,一字一句地道:“今日此事,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众将明白,龙雪皇待人虽然和善,但也有极为严厉的时刻。一旦他说出“我意已决,不必多言”的话来,就绝没有人能改变他的主张,多说也是无用。事情就此决定,而子西也把书信修好,龙雪皇立即派人送出,同时亲自赶往迎宾馆,去接待南朝使臣朱采臣。
  方芷容离开龙雪皇的帅府,只感觉到十分疲惫。自己辛辛苦苦想出来的策略又成为笑柄,实在不快。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提案有多少被他驳回呢?十次,二十次,自己都快记不清了。也许在别人看来,自己只是个不学无术,却又多嘴多舌的花瓶罢了。难道自己和他的差距真的有那么远么?
  记得在潮州的时候,兄长不是经常称赞自己在战略战术方面有着惊人的天分么,连一向苛求的父亲对此也十分欣赏,经常说“芷容,你有着惊人的作战天分,为了不埋没你的才华,我才强迫你成为一名将军的。你可不要辜负自己啊。”
  当时的自己虽然不喜那艰苦的军营生活,但能得到父亲的重视,心里也是十分高兴的,所以从来没有放弃过对兵书战策的研究。自己应该是不会差吧。
  可是在他面前,自己怎么都好像很渺小,实在似个不懂事的小孩。也许自己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干,才比较适合自己罢。可是,自己实在不愿意成为那种只是盲目跟从他人的花瓶。虽然和他还有很大距离,但自己还是尽力提出各种的建议,希望能够帮助他,希望能得到他的赞赏。
  赞赏?也许我为的就是这个吧?不过,这样做实在是太辛苦了。自己的能力实在有限,每次出谋划策,几乎都耗尽自己的全部心血,可还是想不出让他真正满意的计谋。再这样下去,只会让他更加看不起我吧? 
 
 
 
  
 第三章 兰舟一叶招风雨
 
  回到住所,方芷容托起腮对着窗外发呆。看着晚霞渐渐染红了窗花,突然丫环望晴来报,芸儿小姐来拜见。
  她?可真是稀罕事?芸儿好像从来都不会离开他身边的。这两年来,自己和她也没有说上十句话,她怎么来找我呢?带着疑问,方芷容走出门外,看见芸儿已在客厅等候。她一身黑衣,体态娉婷,娇妍动目,但眉宇间自有动人心魄的冶艳。
  看到她,方芷容心中一动。这位贴身侍婢究竟和他是什么关系呢?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实在太密切吧?而且,她又长得如此之美。这个在这两年来已经想过无数遍的念头,突然占据了方芷容整个脑海,面对芸儿之时竟然忘了打招呼。
  芸儿倒不大理会这些礼节,她也没有说什么,就把一封书信递给方芷容,方芷容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方芷容小姐亲启”。
  她认得是龙雪皇的字迹,只觉得心中好像有只野鹿在乱跳,不停的颤动。好不容易才送走芸儿,马上要拆开信封,但拆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又害羞起来,良久才把信封全部打开。
  只见上面写着:“素闻洞庭乃人间仙境,我心仪久矣。难得军务稍轻,若小姐不弃,今晚一更,愿共游于湖上。美景如画,当不枉矣。”
  方芷容望着这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字体,一时又惊又羞又喜,心乱如麻,茫然不知所措。她无意中手一发力,竟将这信笺弄皱。
  她心痛之极,连忙松手,把信笺放于桌上,一遍又一遍地将它捋直烫平。直至恢复原状,她方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洞庭湖乃是轩辕大地的第一大湖,水域辽阔,碧波似镜,“玉鉴琼田三万顷”,实在不虚也。一望无际的湖上浮没着帆影点点,更显得湖面宽广。
  此时月华初上,那渔船上亮起星星渔火,与天上一轮澄澈皎洁的明月互相辉映,如同置身于光影交集的梦幻世界。
  方芷容和龙雪皇两人雇了一艘游船,不带任何侍从,甚至连芸儿和龙冰兰也不在龙雪皇身边,随心所欲地荡舟在洞庭湖上。
  方芷容固然是长裙飘飘,衣饰亮丽,浓密的青丝挽着—个云髻,上插珍珠穿就的彩簪,异彩眩目,淡施脂粉,艳丽之中不乏端庄;而龙雪皇却是随意地披了一袭锦袍,腰间挂一把长剑,更显得他雍容洒脱,俊朗不凡。
  他们在游船上摆开一围酒席,菜色不多,却都是精美的粤式名菜。方芷容自从到了辰州后,吃得都是荆湖南路辛辣的饭菜,十分不惯,本来今天能美美地吃上一顿。但面对龙雪皇,却又如何吃得下?她只是垂着头,将裙带绕上食指,复又松开,反复不已。
  龙雪皇见方芷容十分拘谨,不禁微微一笑,举起酒杯道:“难得如此美景,当浮一大白。方姑娘,我们先喝上三杯再聊。”
  方芷容心中一动,以前的他总是称呼自己为方将军,叫方姑娘可真是第一次。她压抑着心头的喜悦,一连喝了三杯。酒虽是广东特有的“五色”桂酒,香甜可口,酒味清淡,但方芷容却已是满面飞花。
  “今日一事,真是抱歉。”龙雪皇的一开口就令方芷容惊讶不已。
  只听龙雪皇诚恳地道:“早上你向我进言,我不听,驳了回去,心中很是不安。为此进言,你该花了不少功夫罢,却让我糟蹋了,真是对不起。其实,不仅仅是今日,以前的林林总总,我都须向你致歉。你经常向我进言,可谓字字珠玑,可我一直都很少听从。你一定感到不快罢。若然如此,我甘受责备。我只望日后你能一如既往地向我进言。倘若没有你的意见,我会感到很困惑的。”说着,还向方芷容深深施了一礼。但见黑夜中,他的双眼清亮如水。
  “我……芷容才疏学浅,思量琢磨问题又不够周密,经常说出一些不切实际的话来。少主您听不上也是理所当然,芷容根本连一点忙也帮不上。倘若真要道歉,该是芷容吧。倘若不是芷容经常提出一些行不通的建议来,我们的议事会更加顺利吧。”
  “姑娘太谦了。也许你未曾察觉,其实大家都对你信任有加。你的进言极有见地,很是代表大家的意见。倘若少了你,那我们的议事也无须举行了。他们不会如此大胆直言,只会对我言听计从,不对我的安排作任何怀疑。如此一来,万一我做错了什么事,也就没有人发现,更没有人出来纠正我的错误。长此下去,我军终会因我的疏忽大意而战败。所以,我不但要向你说对不起,而且还要说声谢谢。”
  “可是,自少主掌军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众人皆道,三军之中,以少主的才智为第一呀!”方芷容道。
  “兵凶战危,胜败往往不过一线间,不可不慎。为将者,才不患不足,却最患自恃有余。我纵有才智,难保不疲倦、不大意;若无人从旁提点,难免有失。你常常进言,每每令我警惕,多思深虑。今日之成就,你的功劳实不可没。”
  说到这里,龙雪皇似乎显得有些疲倦。
  “我害怕失败,哪怕只有一次,我也不愿尝试。我们不同与南朝,他们有足够的资源;而广南无论人力物力都十分有限,只要输一次,就可能无法东山再起,从此一蹶不振了。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以输的,绝对不能!”
  慢慢地,龙雪皇那逐渐低沉下去的声音又变得坚定高昂起来。但在方芷容听来,却始终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疲倦。
  方芷容有些感动,有点彷徨,有点窃喜。她想不到龙雪皇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想不到龙雪皇会对她说这些话。这些话,并不是一个统帅该对下属所说的,那么,他把我当成是他身边的什么人呢?她一时间竟没了言语。
  龙雪皇忽然又道:“方姑娘,你知道么?今天帐中我说要和南朝议和,除了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外,其实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啊?”方芷容有些愕然,不解地看着龙雪皇。
  “方姑娘,恕我冒昧,你们方家是如何发迹的,姑娘你可知情?”
  “这个么……”方芷容想了想,才道:“当年我父亲来到广南潮州时,身上才有数十贯钱。可他从江南那里带来不少针织刺绣,卖给海外商人,获利甚丰。以此为本,他又从那些商人手里买些伽南香、琥珀、犀角、珊瑚等物,然后再偷运到南朝境内贩卖。一来一回,便已有百金之资,便在潮州当地安顿下来。”
  “广南商人发达,均是遵循此路,只是你父亲本是南朝人,经常回去不方便吧?”
  “是呀,我父亲也顾忌这点。幸好我娘亲虽是‘莺兮’,却有精于刺绣。她组织了一批南下的妇女,聚在一起,绣出无数精巧花样,就此冒充南朝刺绣,倒也无人分出其真伪。后来资金积得足了,又买下潮川笔架山一处小窑场。我父亲幼时曾在窑场工作,懂得制作瓷器之术,在他传授之下,窑场专门仿制中原和江南各名窑的瓷器,其烧出来的成品几可乱真,深得海外商人的喜欢,销路甚好。方家便藉此发达起来。”
  “当然,父亲也觉方家发家之术不甚光彩,故此他把制瓷和刺绣之术都传授给大家,大家自然喜欢。当时潮州地屡屡受到海盗袭击,当地百姓烦不胜烦,父亲曾经是带兵的将领,深谙用兵之道。他组织当地民团,修筑城池,后来又得到龙家的协助下,终于击退海盗。大家感激之余便推他为城工,沿袭至今了。”
  “原来如此,你父亲发家不忘乡亲,又光明磊落,并不藏私,果真是好汉子。方姑娘,既然你也知道广南商人发家之路,便知我如今为何要和南朝议和了。”
  “哦,”芷容恍然大悟,“莫非是因为连连打仗,我广南的商品销不出去,元老会那边对此不满么?”
  “正是,元老会本来就由各州的元老大商人组成。他们均同时经营海外和对南朝两大买卖。断绝与南朝关系,对海外出口倒无大碍。这些年来,外国所需布匹、茶叶,瓷器,广南自身都可提供,也无需向南朝专门购买。但海外运来的各种奢侈品如香料等却再也找不到买家,大量货物在交州堆积如山。元老会方面对此甚为忧心,早已再三叮嘱于我,一有机会,就立即和南朝议和,决不可再拖下去。反正南朝愿将荆湖南路割让给我,我出兵湖湘的目的已至,有此和谈良机,我何不顺水推舟?”
  芷容连连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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