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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侧花雕 作者:洋葱先生(晋江2012.07.22完结)-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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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橙世信浓眉星目,周身萦绕着肃穆冷峻之气,“皇上的安危是臣子的责任,将军还是莫要阻拦。”
  紫鸢锥不示弱,目光凛然,“还请宰相莫要相逼。”
  一名御林军匆匆而来,附在紫鸢锥耳边说道:“南门也有军队聚来。”
  紫鸢锥望向橙世信,“看来宰相大人是有备而来。”
  橙世信冷冷道:“多说不宜。”说着,有侍卫上前将他护着退回后方。
  领头的将领双腿在马肚子上一夹,喊杀声撕破皇宫上空长久的寂静。
  紫鸢锥面容冰霜,嗤笑道:“找死。”他翻身上马,将一柄银枪舞得飒飒风响。
  停在屋顶上,紫鸢谣遥遥看着北门方向,那金戈铁马呼号之声传来,血液沸腾,胸中的战意如星星之火欲撩起荒原大火,足下一点,掠向厮杀的众人。
  翻下高高的宫墙,落在战局之中,身法灵巧,勾啄刺击,将上前来的人一一毙命。
  紫鸢锥杀出一条血路,他勒住缰绳,喊道:“你快去南门那边,要守住!”说着他刺中一名士兵的胸膛,枪头的红缨滴着血,他拔出枪血珠甩出一道弧线,回头道:“你还不快走!”
  几滴血溅上紫鸢谣的脸,“我这就去。”她跃上墙头,回身将跟上来的几人从墙上挑落。
  急急向着南门奔去,足下轻点,耳边风声飒飒,长戟上滴落的血散在风中,遥遥看到南门那队人马的前头,一身银甲,同样的长戟,越近长戟上的蓝色宝石闪着冷光,而那双如深海幽邃的眸正注视着这边。
  暗暗握紧长戟,脚下没有丝毫停顿,南门近在眼前。
  足尖在高墙上轻轻一点,飞身而下,稳稳落地,长戟出直指最前头的马上之人。
  “废话就不多说了,动手吧。”紫鸢谣朗朗道,御林军众将士看到她士气顿时一振。
  “谣?”银铃般略显低沉的嗓音响起,另一队兵马走上前,为首的是橙馥鲤和修廉。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捉拿刺客吗?”橙馥鲤策马上前。
  马上的兰陵牧不言语,紫鸢谣冷然道:“南牧将军为何不言语?”
  兰陵牧抬头,座下的马儿打了个响鼻,“有刺客逃入皇宫中,我们正欲搜查遇御林军阻拦。”
  紫鸢谣冷笑,“不用再借那么冠冕堂皇的说辞了,北门那边已经打了起来,我们还是刀枪下见真章吧。”
  一旁的橙馥鲤冷哼一声,将长枪往地上一抛,长枪锋利刺穿石板立在那里,枪柄颤抖着嗡嗡细响,她朗声说道:“要我橙馥鲤和好友短兵相向不如杀了我!管他什么命令,要处要罚要革职,随便!”说罢,她调转马头。
  修廉拔出仍在微颤的长枪拦下橙馥鲤,橙馥鲤眉头一蹙,眼光犀利扫出,一副敢拦我就死的架势。修廉笑容温和,将长枪送入橙馥鲤手中,转身对着兰陵牧拱手行礼,“这里已有南营军南牧将军坐镇,我看我们北营军还是回去吧,有劳将军了。”
  修廉牵过橙馥鲤的缰绳,眼风忽而冰寒,率众人转身离开。看到他的眼神,橙馥鲤噤声,乖乖跟着众人走,回头看了一眼,紫鸢谣身后的红色宫门有些萧索。
  看着橙馥鲤他们远去,紫鸢谣看向兰陵牧,那坚毅的容貌丝毫没有改变,改变的却是那看不见的人心,昔日同僚今日敌。
  兰陵牧纵身一跃弃了马匹,长戟在空中划出银色弧线。
  紫鸢谣亦起身相迎,瞬间两人过了数招,光阴回放,昔日的校场两人持剑身影乍分既合,刀剑相击的声音久久不绝。
  而今,错身的空隙,脚下来去几招,利刃在耳边擦过,划破肩头的衣裳带出一道血痕,紫鸢谣连连退出数步,提气足下一点再次迎上。
  那样不屈的眼神未变,那样凌厉的身法未变,那样直白的脾性未变,那样的心可曾改变?兰陵牧望着那双曾经凝视过无数次的眼,每次都能在其中看到自己的影子,而如今那里面唯有满腔的火焰,熊熊燃烧直达天际。身形一顿,长戟袭来,身子后仰却被挑掉了头盔。
  风吹起发丝,遮掩目光,却见紫鸢谣趁机刺来,下意识地足尖一点,却偷偷撤了些力道,身子向后飞掠,那银色长戟反射出刺眼光芒,明晃晃耀住了眼,光芒后面那双眼不带任何的感情。
  这一瞬仿若一世,长戟破空而来刺入胸膛的刹那,兰陵牧手一松弃了兵器。去势难收,长戟穿透胸膛,血顺着利刃滴落,那三片利刃血迹斑驳。
  紫鸢谣愣在原地,手中仍握着长戟。有血顺着嘴角流出,兰陵牧抬手擦净。
  紫鸢谣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她松开手,兰陵牧踉跄几步跪地,低头吐出大口的血。兰陵牧看着这刺穿胸膛的长戟,目光移向被自己丢弃在一边的另一柄长戟,相似的形相似的纹,曾经被同时铸造,曾经并肩沙场,可笑如今却相杀。
  这时众多将士齐齐攻来,御林军阻拦,一时间混乱一片。
  忽觉气息一窒,重重咒术接连而至,迅速相叠形成巨大的压迫。
  肺腑间仿若有千万斤的重物压迫,一阵剧痛,紫鸢谣呕出血单膝跪地。四周的将士好多受不住这压迫七窍流血而亡,青筋爆出眼睛瞪大,死相惨烈,有的低头咳血,竟咳出内脏的碎片。
  咒术还在叠加,紫鸢谣勉力撑着身子,开始念动咒语,试图束缚住这重重叠加的咒术。
  每一个咒术的叠加都要相应的用另一个咒术束缚住,可是发动咒术的人叠加速度太快,而且仿佛没有极限一般。紫鸢谣忍着体内的绞痛一一应下这些咒术,而自己叠加咒术的极限也快到了。
  就这一会的功夫已叠加了三百多个咒术,这已超出了紫鸢谣的三百个极限,呕出一口血,接着念动咒语。可以这样使用咒术的人紫鸢谣只知道一个,那就是,青户痕。
  望向蔚蓝如洗的天空,为什么,原来你那么恨我,那么想让我死?
  胸中像被一只巨手死命蹂躏着,渐渐呼吸困难,眼前越来越暗,只剩点点猩红逐渐盈满视野,漫天的红漫天的血腥味。脑海中却清晰的映出青户痕那清隽淡雅的面容,浅浅笑靥小小羞赧,一阵风过,飘起漫天青翠竹叶,鼻息间是竹叶的清香,他衣袂扬起,却渐渐被那竹叶遮掩了身形,最后一眼,一滴清泪自他眼中滴落。
  “对不起。”
  世界如一叶扁舟,划入那如夜黑暗的河。

  四十

  一道光撕裂黑暗,仰起头,那光耀眼得无法直视,在一瞬之间被解除束缚,新鲜的空气沁入心脾,似晨间那缕裹着熹微阳光的清冷气息,似草原上夹杂着草木香气的微风和煦,似湖边夹裹水汽的薄薄雾气。
  没了层层叠叠的束缚,紫鸢谣大口喘息着,突然放松下来,周身的痛楚与无力阵阵袭来,慢慢跪坐在地。抬眼,只见周围被圈入一道金色的屏障中,四周散布着尸体。
  空中一声鸟鸣响彻九霄,羽翼扑扇卷起的风渐渐急促,一只五彩翎羽的重明鸟优雅落在不远处,继而另一只重明鸟落下。
  一袭白衣从鸟背上落下,往上看去,纯白的披风似雪峰上万年不化的积雪,清隽面容素雅恬淡,一双眸似深潭幽泉,古井无波,一双眼便能容纳一个世界。他步步走来,蹲在紫鸢谣面前伸手为她擦拭去唇边的血迹。
  讷讷看着眼前人,紫鸢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她薄唇轻启,“蜀……蜀薰!”
  蜀薰一眨眼,头一歪带着不解地看着她,紫鸢谣生怕自己是痛得出现了幻觉,她贸然伸手捏了捏面前人的脸,温热的,软软的,紫鸢谣忙收回手,结巴着,“你,你怎么来这里?这里很危险,你快回去,快回去!”说着,她勉力站起身,却一阵晕眩,差点一头栽倒。
  蜀薰扶住她,“我来帮你。”
  紫鸢谣瞪圆了眼,“帮我?”
  蜀薰点点头,看向四周金色的屏障,他闭眼睫毛扑簌翩飞,金色的屏障闪着光芒又向四周扩展,蜀薰睁开眼,一双大眼看着紫鸢谣。
  “这是你做的?”紫鸢谣大胆猜测着。
  蜀薰点点头。
  “你会咒术?”
  蜀薰再点点头,补充道,“只会防御系的咒术,进攻性的不会。”他望着紫鸢谣不可置信的表情继续说道:“每任祭司都有一定的特殊技艺,我的特殊技艺便是可以随意发动防御系的咒术而不会被能量反噬。”
  紫鸢谣望着他,觉得眼前人熟悉中带着点点的陌生,温柔而又强大。
  望着四周流光点点的屏障,“现在这个是什么咒术?”蜀薰的咒术较紫鸢谣使用的那些要有些许的不同。
  “这个可以反弹施在上面的咒术,反弹到施咒者身上。”蜀薰认真说道。
  紫鸢谣心中一震,反弹到施咒者身上的话。
  蜀薰看了看四周,“这么大量的咒术反弹到一个人身上的话,非死即伤。”
  束缚解除,众人又恢复了动作厮杀起来,紫鸢谣眼尖看到了杀在众人里的柯鸾,继而又发现了叶离还有夕绘。
  “你们!”刚喊出声,紫鸢谣剧烈咳了起来,断断续续说着:“你们来这里干嘛,很危险!”
  叶离动作灵巧,挥剑斩杀,跃起时衣袂飘扬剑气如虹,柔顺长发用一根缎带束起,他回头,唇角一勾,“我来和夫人并肩作战啊。”
  紫鸢谣懒得理会他,一边的夕绘胳膊纤细,努力应付着上前来的士兵,薄唇紧抿,坚毅不屈。柯鸾被三人围攻一阵手忙脚乱,连退数步被倒在地上的尸体绊倒,他翻身爬起,却被一名士兵用长枪戳中了臀部,顿时还未脱离少年气息的小脸拧成苦瓜。
  紫鸢谣很可耻地笑了,一笑牵动肺腑顿时疼得出了冷汗。
  一抹红色袭来,只见叶离出剑极快,寒光一闪,三人倒地。他转身看见柯鸾撅着屁股的样子瞬间笑弯了腰,他白皙纤长的手指捂着嘴,眼角闪着点点泪光,原先的妖媚一扫而空,如屋檐下绑着红色缎带的银铃在风中摇曳着。
  柯鸾捂着屁股蹒跚站起,小脸通红。
  在此时,响起将士们的惊呼声,望去,只见原先倒在地上的尸体竟动了起来,拖着残肢胡乱挥舞着武器或者是手爪袭向士兵。御林军统统退至宫门前,看着那些尸体将造反的士兵砍杀着撕咬着,一时尖叫连连,血肉横飞。
  紫鸢谣抬头找寻,转身发现身后的宫门上,一人身着湖蓝色锦缎华服,脚下踏着紫色光阵,流光组成看不懂的咒语缓缓流转变幻着。此时,他也低下头,灰色的眸子望不见底,有风过,衣摆飘动,叮,他手上用红色缎带缠着的铃铛闪着光,似那遥远的星辰。
  “墨云?”紫鸢谣惊喜道。
  “哥!”夕绘站在宫门下,唤道。
  墨云只淡淡一眼便又将目光转回战场上,脚下的光阵光芒刹那盛放,流光剧烈变幻着。那些□纵的尸体暴长出尖长的指甲和獠牙,动作也迅速不少,顿时惨叫声响彻云霄。
  一旁的御林军众将士中有的不忍去看,统统低下头,黏稠的血伴着叫声缓缓流至脚边。
  直到尸体遍地残肢散布时,墨云才收了光阵,有风吹起他的衣摆,随风飘荡,却见他身形晃了晃一头栽了下来,叶离一跃将他接住。墨云闭着眼眉头轻蹙躺在叶离怀中,脸色苍白竟有些透明,小巧的鼻梁呼吸有些急促。
  蜀薰收了屏障,他身形也晃了晃,紫鸢谣忧心地出手扶住他,只见他眼底透着疲惫,微微一笑以示安慰,睫毛颤了颤垂下,竟沉沉睡了过去。紫鸢谣伸手揽住他的肩,胸中却一阵疼痛袭来,她缓缓单膝跪地,将蜀薰的头枕在她的臂弯间,蜀薰安静睡去。
  马蹄哒哒,只见白驹之上男子锦衣华服黑色云纹靴子,剑眉星目,正是空橙楮楮王爷,他身后是一众将士。
  紫鸢谣默默握紧了手中的长戟,紧紧盯着马上之人。
  楮王爷勒住缰绳,气宇轩昂,朗声道:“橙世信勾结外寇起兵造反,已被我镇压。”
  紫鸢谣看着这转变的局势,心中暗笑,好一个见大势已去便弃了棋子,楮王爷推脱得干净又得了功绩。
  凉风徐徐,黑云压城,一阵雨将宫门前的血迹冲淡流入护城河,而浓浓的血腥味却久久不散。
  宁德八年,宰相橙世信勾结外寇起兵造反,楮王爷出兵镇压,宁德皇帝空兰护在动乱中受伤,三日后伤势加重,将皇位传于楮王爷,第四日,帝崩。

  四十一

  细细密密的雨连绵成一片氤氲雾霭笼罩着,墨绿叶子重重叠叠,红色花朵立在雨中,任雨水从花瓣滑落沾染了馨香。池塘中圈圈涟漪下红色锦鲤摆着尾悠悠来去,白莲孤洁,叶花相依,葡萄架下,石桌石椅无声相对。
  雨丝微微倾斜泻入,紫鸢谣斜倚软榻,单手托腮,目光放空,发丝上落了丝雨挂着一颗颗细小白珠。一滴屋檐上落下的水滴摔碎在在窗框上,水滴溅起有一滴落在紫鸢谣的睫毛上,她睫毛颤了颤。
  屋外,叶离一身红衣,镶着玉石的金边腰带系出他修长腰身,他倚靠着红漆柱子,百无聊赖地伸手接住雨滴,任雨水顺着指缝滴落。
  绯为墨云把脉,专注的脸被长发半掩,十指白皙如玉。墨云下巴尖尖,小脸苍白,斜斜倚在软榻之中,夕绘在一旁关切地俯身看着。
  绯收回手,“毒素已经去除干净,身体比较虚弱,好生休养,只是……”
  夕绘原本舒展的眉头忽又蹙起,等待着这个“只是”后面的内容。
  绯转向紫鸢谣声音低沉,“只是他过多使用巫术,耗尽了本源,就如一根蜡烛过多燃烧,后面所剩的时间恐已不多。”
  “还剩多长时间?”墨云开口询问。
  “二十年。”
  墨云一展眉眼,笑意浅浅,“不错,还有很多年。”
  “哥。”夕绘面容忧戚。
  墨云看向他,语气冷冷,“又不是现在就要死了,苦着张脸干嘛。”
  夕绘垂下头,手指绞着衣角。
  “墨云就在我府中好好休养吧。”紫鸢谣说完继续双目放空,屋里又是一片静默。
  一时只剩雨点敲击瓦片的声音,细细密密连绵不绝。
  “小姐,门外有人求见。”紫荷走进大堂禀告,紫鸢谣这才重新回过神来,“带他进来。”
  当来人踏过门槛时紫鸢谣的神绪这才顿时清明,她匆匆下榻,俯身跪地,“紫鸢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者正是当今皇上曾经的楮王爷空橙楮,只见他长身而立风姿不凡,一挥手,道:“起来吧。”
  紫鸢谣谢过皇上,退至一旁,余下人纷纷退下。空橙楮此番着便装,玄色华服,玉带束腰,剑眉入鬓,他坐上座,端起茶杯用杯盖抚开茶沫,抿了一口。
  紫鸢谣看着他一派悠闲,实在想不出来如今他这亲自登门是来作甚。
  立在一旁的公公也着了便装,一派宝相庄严,空橙楮品了足足一刻钟的茶水终于合上盖子抬起头来,“南谣将军身体恢复得如何?”
  紫鸢谣牵起一抹笑意,答道:“托皇上鸿福已无大碍。”
  空橙楮一脸欣慰地点点头,“将军此番在动乱中立了大功,当赏。”
  紫鸢谣回道:“此乃臣等本职。”
  空橙楮食指轻轻叩击椅子扶手,“西南的昆都历来是我朝与南方诸国来往要塞,前几日守城将军告老还乡,昆都乃重中之重,应派良将驻守,大意不得,而南谣将军战功赫赫忠心耿耿,朕思酌数日觉得将军是不二人选。”
  紫鸢谣跪地谢恩,“谢主隆恩。”
  这么一来一往说白了就是,前朝良将不用白不用,守守边城尽尽忠吧,可空橙楮是不会这样放心地把她放在看不见的地方,暗中定有双眼睛监视着一举一动。
  空橙楮气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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