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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风姿物语-第4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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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
  “不要说,小草。你不用说出来。”伸手阻止妻子的说话,兰斯洛缓缓道:“虽然我还想不起来,但我感觉得出来,这是一件我并不愿意去回忆的事。既然如此,我不需要勉强去记起它,就顺其自然好了。”
  “可是,你不怕……”
  “什么都无所谓。或许这就是我的懦弱吧,假如当初真的有一件事,让我这么样地伤痛,那么能够把它忘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从这次的情形看来,能记起前事,代表了我突破心障,那么目前的我大概还不够坚强,没有足够的准备去再次承受这样给我重大打击的东西。”
  兰斯洛道:“给我一点时间吧。我相信,当我坚强到可以面对这些打击的时候,不用你告诉我,我也会记起一切的。”
  这些想法,并非一时冲动,而是蹲在北门天关山区时,反覆思索得到的结论,就不知道妻子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了……老公,就照你的意思吧。”
  小草没有反驳。在某些层面来看,这样做或许也比较好。一如自己当初所想,丈夫的记忆丧失,并非只是遭受雷击那么简单,那多半还牵涉到来自天魔经的诅咒代价。进入强天位所造成的突破,减低了诅咒的效果,让他的记忆部分回复,这显然就是一个可行的办法,能够让他的记忆慢慢地自然回复。
  最重要的一点是,当初丈夫在打开天魔经时,究竟是抱着怎么样的绝望心情?只要一想到当时他的那种悲愤与痛苦,自己就觉得好难过。能够不让他想起那种心情,当然是件好事,更何况,此刻的他心性不定,若是记起前事,对心灵重大刺激之下,说不定真变成无比暴戾的恐怖魔王了。
  心情无比复杂,小草最后静静地点点头,继续贴靠在那令己心安的胸膛上,才想要说些什么,就被他双臂环抱过来,搂得紧紧的。
  “老婆,你还记得吗?我们以前常常像这样子玩一个游戏喔!”
  “嗯?什么游戏啊?看你在那边扮猩猩走路吗?哈,那还真不是普通像的,你的手又粗又长,弯腰时候摇摇摆摆的,好像一只大山猴喔。”
  “去,没有情调的婆娘,谁和你说这么无聊的游戏,我说的是更具代表性,更刺激的那一个。”
  “还有吗?我不记得了……啊,难道是?”
  小草脸上闪过惊恐的表情,想要逃避,却已经晚了一步,被丈夫的手臂一下就缠住雪白玉颈,脱身不得。
  “必杀绝技!热烘烘的腋下臭气攻击!!”
  “哇!饶命,求求大爷您放小女子一条生路吧……好、好臭啊……人家的鼻子快要烂掉了啦……快、快点放手啊,老公~~”
  不是盖的,小草确实是一副快要翻白眼的表情。记得当年在杭州第一次承受这种攻击时,金枝玉叶出身的自己,几时受过这等轻侮?支撑不到几下,就活像一只被踏扁的螃蟹,在他臂弯里口吐白沫地晕了过去,险些闹到要请大夫过来急救。
  丈夫是一个把男女分际看得很严的人,像这种粗暴的危险动作,当晓得自己是女儿身之后,就不曾再有过。可是在他将自己误认为男性的那时,他却毫不在意地说,“男人就是要磨练,这点小小伤害都承受不住,根本没有活下来的价值”,唉……这人就是这么样地霸道啊……
  “老公,你一向避免和女孩子交手,是因为怕‘打女人’这种事会玷污你的名誉吗?”
  “不,这方面我和大舅子的观点类似。不论男女,有些人简直就是不打不行,像是郝可莲那妖妇,这种女人就是活该被打的;还有华扁鹊那毒妇,我有时候也觉得她……嗯,算了,还是别乱说,有些人是就算升到了斋天位也得罪不起的。”
  兰斯洛笑道:“只不过,我觉得女孩子应该是用来呵护、用来爱的,因为不管是怎么样的女人,既然来到世上,就一定有一个会爱她的男人,如果把她打坏了,不是太可惜了吗?说不定……我就是那个男人呢。”
  “咦?”
  “不是吗?你想想看,就像你一样啊,你们女孩子身体都是那么嫩嫩的、软软的,好像碰的力气稍微大一点,就会受伤了。这么美丽的脸蛋,应该是用来好好怜惜的,如果被一拳打碎骨头,那有多浪费啊?把整个象牙白塔烧了都没这可惜……就因为这样,我不喜欢和女人交手。”
  听兰斯洛说得认真,小草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倒还真是想不到,像他这样的粗豪汉子,也有如此细腻的心思,听起来还真像是二哥白无忌的论调呢。
  “老公,你说,女人应该是用来爱的……你对枫儿姊姊就是这么想的吗?”
  当听到妻子轻声质问,兰斯洛表情慎重起来,这是一个他无法逃避的问题,而既然妻子已经问出口,自己也就只有回答了。
  放开怀中的妻子,让她能与自己面对面,看着自己的表情,兰斯洛说话了。
  “不完全是这样喔,至少,大概和你想的不一样吧。枫儿她想要过着什么样的人生,那不是旁人能干涉的事,再怎么亲的人都没有资格,你不行、我不行,就连已经死去的绿儿小姐都不行。也许在我们看来,那种灰暗自虐的人生观很不可取,但你又怎么知道枫儿没有从里头得到她的平静了?井底之蛙的快乐,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呃,那你之前做的事,又是……”出乎意料的话语,小草的思绪开始混乱了。
  “我刚才说的只是原则,但实际的状况又有不同变化。简单来说……我兰斯洛的女人,绝对不许有那么阴郁的个性!这点我绝对不允许。”
  “啊?你在说些什么?”只觉得丈夫前言不对后语,小草脑中的理性已经无法运作,但心里却又觉得这些话很合乎丈夫一贯的蛮横个性。
  突然的动作,兰斯洛抬起妻子的右手,将那雪白粉嫩的小手握在掌心,跟着慢慢地将唇靠了过去。
  不是那种文雅的轻吻,兰斯洛将妻子的手指放在嘴边,慢慢地吮吻着。闪烁着野性感觉的危险眼神,像是一头看准猎物的黑豹,粗旷而令人着迷,而他一面轻咬妻子的指尖,一面说出来的话,更是像猛兽一样地霸道。
  “小草,我……很爱你,非常地想要你,即使我们已经结为夫妻,我想要你的渴望仍然没有半点减退。将所爱的人变为自己的所有物,这就是我爱人的方式,我相信被我所爱这件事,会让我的女人得到幸福,但是……说到底,不管我能不能给她们幸福,我想要的东西绝对不放手。”
  兰斯洛道:“知道吗?小草,我常常觉得很庆幸,能够在你遇到别的男人、在你为其他男人所拥有之前,先认识你,与你相爱。因为,如果事情不是这样演变,如果我认识你的时候已经太迟,那么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把这情敌干掉,屠尽与他相关的一切,尽我所能地去得到你。所以,真的是很幸运呢,因为你嫁给我,有一个倒楣的男人和他的家人都得救了。”
  “哪、哪有这样蛮不讲理的……”听到丈夫是这样地重视自己,小草心中确实是感到安慰,但是也因为他这蛮横到极点的态度,而感到不能接受。
  “男人就是这样子蛮横的生物啊,当欲望和雄心不断膨胀,超越了外界规范所能抑制的地步,能决定一切的就只有自我实力。在脱缰而奔的野心狂流之前,什么道理都是没有意义的。”
  小草轻声道:“那么……大哥,你对枫儿姊姊也是这样想吗?”
  “嗯,就像我对你的爱恋一样。对于枫儿,我也有一种不能用理智去解释的热爱,无比的热爱。为了将这份热爱实现,我预备做一切能让它实现的事,不管这合不合道理,会不会伤到什么人,我都会去做的。”
  兰斯洛的表情有些凝重,但仍看得出来,他将一切想得非常透彻,语气上也没有半点疑惑。
  “即使……这会让我难过……也无所谓吗?”
  “也是一样。男人做事,不可以拿女人来当藉口,这是我一直相信的事,无论那个女人在他心中有多少地位,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要去做,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更改。”
  吸了口气,兰斯洛道:“但即使是这样,有一件事我仍然希望你明白。小草,你是我兰斯洛最爱的女人。在我心中,你非常重要,每次看见你伤心,我都很想哭,只是我现在已经不愿意为任何事掉下眼泪……”
  凝视小草白皙如玉的脸庞,兰斯洛伸手拂去她脸上未干的泪渍。这个女人,是自己一生中的挚爱,照理说,自己就该尽一切努力,让她幸福欢乐,但为何自己总是做着让她伤心的事了?明明两个人是真心相爱,但为何还是有那么多不能妥协的事?
  为何了……
  “之前为了不想你难过,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但现在看来,我这份愚蠢的优柔寡断,造成的伤害可能更大,所以,小草,请你听一听我现在的真心话……”
  兰斯洛缓缓道:“能够击败大舅子,那是因为我把一直压抑在心里的欲望与野心解放,所以我才能有所提升。但当这些东西脱缰之后,现在已经不可能再回头了……
  我不想再被人看不起,不想再被道义束缚住自己的人生,既然我有了力量与能耐,我兰斯洛就要气吞天下!“
  不用刻意站起或扬声,单只蹲坐在那里,霸气就从兰斯洛身上不住往外扩散,卷起狂风,令得周遭草木随风摇摆,身不由主地低伏下来,向旋风中心朝拜。
  纵然没有被这阵狂风吹动,但凝视着那双豹子般的野性眼神,小草的心灵仍是大受震撼。之前,难以想像丈夫会和野心两字扯上关系,但是野心这种东西,往往都和长时间的抑郁不得志有关系,自从他下山闯荡到现在,之间究竟累积了多少郁愤心情呢?
  “不论是情感,还是其他方面,我已经决定了我的路……只是,我往后要走的路,会伤到你,我希望小草你不要拦阻我,因为我需要这样的改变,我不想再变成一个只会任人摆布、被人看不起的废物,所以我要改变,请你……给我这份尊重。”
  一如他所宣示的决心,兰斯洛把话说得很直接,因为在此时此刻,这就是他对妻子的尊重。
  “不管往后怎么变化,我可以向你承诺,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我绝对不会对你说谎,但这样子的做法,可能只会伤你更深,所以,我给小草你一个选择。”
  兰斯洛道:“当你觉得我这可恶到极点的浑蛋,已经不值得你再容忍与原谅,已让你难以忍受时,你可以离开,我会笑着送你。若你选择与我不同的路,那么……你就直接过来拿我的命吧。从现在到以后,在我身边的所有人里头,这样的权利我只给你一个人,这是我兰斯洛给我挚爱妻子的誓言。”
  不用直接说出口,兰斯洛的话意里,有一些没直接说出的部分,小草仍然能心领神会。
  一如他早先对待源五郎的态度,往后的他,绝对不容许背叛。不管过往有多少情谊,如果彼此选择不同的路,他将不会手下留情。但在这样的态度中,他却仍留下一个例外、一个破绽,给身为他妻子的自己。
  问题是,对于这份另眼相看,自己就应该要高兴吗……
  把想说的话一次说完,对于妻子的沉默,兰斯洛忧心不已。自己把该交代的事都说清楚了,但如何取舍的权利,却在妻子身上,随着她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自己也越来越担心。虽然口中说得斩钉截铁,可是想到妻子若然与己离异,那种感觉甚至已经让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兰斯洛知道自己是过分的。可是当欲望膨胀到无法抑制,自身又怎都不愿做出取舍,那么就只好用自己的强势,去把这一切不合理与过分实现了。饶是如此,自己还是给小草选择的机会,这样做,会不会太伪善了呢?
  这份无声的等待,终于在不久后,因为一记响亮的巴掌声而结束。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可恶啊!明明尽做一些会让别人难过的事,又要强迫别人不可以为你伤心,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你告诉我,世上会有那么便宜的好事吗?”
  重重的一记耳光,在兰斯洛脸上留下了热辣辣的掌印,之后,小草的拳头,就不断落在兰斯洛胸口。些微的力道,根本不可能造成什么伤害,但是,看见妻子怒气勃发的那股汹涌气势,兰斯洛忽然惊觉,这女子毕竟曾是一国之主,绝世白家的女继承人。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是很可恶透顶,所以,我也并不敢期望你……”
  “不只是可恶,你这样做,只顾着你自己,到底把我和枫儿姊姊当作什么呢?我们……我们不是为了成为你的玩具而存在的,你高兴起来,就把我们叫过来搂搂抱抱,摸一下头,不高兴就把我们随便踢开。为什么我们就只能以你为中心打转呢?这么不公平的事,你有没有想过啊?”
  这样的情势,让兰斯洛说不出话来。妻子说的没有错,之前自己也曾这么扪心自问,无疑这一切都很有道理,但是到最后,这仍然不是“道理”可以解决的问题。
  “说什么如果恨你了,就把你的命拿走。你这么样子耍帅,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呢?为什么明明是你做错事,却要由我来承担痛苦?为什么我就非得要割下你这颗臭头呢?你难道觉得我会很喜欢做这种事吗?从以前到现在,每次你都只为自己着想……浑蛋!浑蛋!浑蛋!”
  心中气苦,而在把所有愤怒都化为言词宣泄后,小草更再次哭出声来,落下的拳头也渐渐酸软无力。
  “为什么呢?为什么明明知道你这么自私、蛮横、不讲道理,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还是这么喜欢你呢?我应该要好恨你的,为什么我就是没办法恨起来,甚至连对你生气都做不到呢?”
  声音转为微弱的啜泣,小草的肩头轻轻颤抖,很困难地试着重新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爱你就不行吗?明明知道这样子好痛好痛,可是为什么我就是这么懦弱,还是想要继续陪在你身边了?大哥,在你眼里,小草这样子是不是很笨啊?为什么在你面前,我总是这么笨呢?”
  老公、大哥,叫的对象都是同一人,但是当小草使用不同称呼的时候,对她就有着不同的意义,这点兰斯洛完全可以感觉到。而他此刻唯一所能做的事,也就只有用力地将妻子拥抱入怀,无言地安慰。
  “对不起,小草,真的是太对不起你了,我……”
  “不要一直说这一句,那样的话,好像我真的变成白痴一样了。我没有要和你离婚,所以不要一直和我说对不起……”
  “嗯,我知道了,小草,你放心吧,大哥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不管怎么样,你是我永远挚爱的笨女人……”
  不需要再多说什么话,夫妻两人在星光下贴靠着彼此的身躯,尽管胸中翻涌的情感仍然混乱,但至少在此刻,他们能触摸到彼此,感受得到对方的那份真爱,如此…
  …便已足够。
  “那两公婆真是麻烦,其实有什么好谈的呢?他们两个根本就离不开对方,没有吵架的本钱啊……”
  有资格做这样感叹的人,在整个风之大陆上绝对屈指可数。要与兰斯洛、小草都有深厚交情,即使是他们的亲人也做不到,白无忌不行,妮儿也不行。除了已经远去日本的枫儿之外,很引人发噱地,居然就是那位雷因斯史上空前绝后的雪特人宰相。
  从兰斯洛离开时候的脸色,有雪已经大概估得到之后会发生些什么事。与夫妇双方都有长时间的交往,加上善于察言观色的天性,他已把这时发生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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