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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楼下的房客-第8章

小说: 楼下的房客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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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早上有课啊?」我寒暄。
                           「是啊。」郭力站在我面前,不急着开门出去。他总是不急着做
                          任何事。
                           「令狐弟还在睡啊?」我装作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看得见。
                           「不啊,昨天只有我在这里过夜,他小子值大夜班,等一下才会
                          回来。」郭力笑笑,这才开门出去。
                           我听着郭力开着他那台BMW离去的引擎声,上楼涂鸦笔记本。
                           我的灵感飞涌而出,白纸在顷刻间洋溢着不可思议的幻想与布局。
                          
                          
                           柏彦十二点醒来,那时颖如已经喂了那年轻人又一次安眠药,然
                          后又一剂酱油,而马桶男则被针筒从下腹部打进五百毫克的牛奶。
                           柏彦很错愕,甚至还躺在地上赖了半小时才真正醒来。
                           摸着将阴毛黏成一团糟的乾掉精液,柏彦并没有那么惊讶,但坐
                          在地上的他似乎陷入百思不解的情绪:打枪打到几乎一丝不挂、立刻
                          睡着倒地,这是前所未有的怪事。
                           「干。」柏彦失笑道,这是他白疑的结论。
                           柏彦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踉跄,显然药力持续夺取他的平衡感。
                           「你妈的,干你妈的!」柏彦揉着太阳穴,表情狰狞地打开电脑
                          萤幕,然后才拿卫生纸试图把精液擦掉。
                           当然擦不掉,卫生纸的碎屑黏在阴毛上。
                           「我怎么会看这只大奶妈?」柏彦一直旋转着脑袋,就是想不起
                          来昨天晚上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我是这样解读他的表情。
                           柏彦又骂了几声「太夸张」后,去浴室拿起漱口钢杯装水冲阴毛,
                          用肥皂搓搓搓搓搓搓,就是不肯乾脆洗个澡,一点卫生概念都没有。
                          
                          
                           「再去突击检查你一次吧?这次吓死你!」我得意洋洋地看着柏
                          彦愤怒地清理我的精液,盘算着应该怎么打扰他,但颖如喝完一杯咖
                          啡跟一小片面包后,就蹲在马桶男的面前,量体温、看瞳孔、搭脉搏,
                          然后就开门出去。
                           我紧张地看着走廊上的针孔画面,自言自语:「你不是要去找猎
                          物,不是,不是,不是,因为你没有藏好小男生。但你要去做什么呢?
                          去买新的有趣东西吗?」
                           我的神经发烫,因为颖如不是下楼,而是上楼。
                          
                          
                           来找我?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双脚好像不存在似。
                          
                          
                           颖如慢慢、一步一步轻轻踩在阶梯上,我嘴唇一痛,这才发现我
                          的牙齿已经将下嘴唇咬出血来。
                           「糟糕!」我快步走出卧房,紧张地将卧房门关上。我绝不能让
                          她发现我秘密的眼睛。
                           我深呼吸,调节着情绪,但一种很畸形的恐惧正凝结在门的另一
                          面,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有个黑沉到着火的影子正烧烫着门。
                           「嗯。」我点点头,好想对着门大吼大叫滚开。
                          
                          
                           「扣扣扣,扣扣扣。」
                           我不能立刻应门,不然就太刻意了。我转转脖子。
                           「扣扣扣,扣扣扣。」
                           我慢慢呼出一口气,双手按摩着肩膀。
                          
                          
                           开门。
                          
                          
                           「嗯?啊!颖如!」我佯作惊喜,站在门口。
                           「嗨,房东先生。」颖如轻轻的声音,脸上微笑。
                           「什么事啊?记得房租过两天才需要缴的吧,哈。」我真是不知
                          道,仍是站在门口。
                           「是这样的,我房间有个盆栽要修,但缺把大剪刀,不知道房东
                          先生有没有剪刀可以借我?」颖如说谎脸不红气不喘,语气甚至更加
                          轻柔。
                           「是这样啊?大剪刀。。。。。。我想想。。。。。。」我抓着头,脑子一片
                          混乱。
                          
                          
                           跟我借剪刀干嘛?
                           我有大剪刀吗?
                           我应该借吗?
                          
                          
                           「比普通大的剪刀再大一点就可以了。」颖如的声音很温柔,温
                          柔到瞬间松懈我的神经紧绷。
                           「我找找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回答,总之我话出口后,
                          我才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
                           我转过身,在一个又一个的抽屉里寻找大剪刀,而我的眼角余光
                          一直注意着颖如的动静,我实在很怕她从我后面突袭,到时候我可没
                          有一天吃好几次安眠药的好本事。
                          
                          
                          
                          楼下的房客 18
                          
                           打定主意。
                          
                          
                           「有吗?」颖如关切问道。
                           「这一把行吗?」我拿起一把实在不能算是大剪刀的剪刀,故意
                          忽略抽屉的角落里躺着另一把更大的裁缝刀。
                           我打心里不想借给这颗炸弹任何东西。尤其是这东西沾满了我的
                          指纹。
                           颖如眯着眼,看着我手中的剪刀。
                          
                          
                          
                          
                          
                          
                          
                          
                           拒绝吧!
                          
                          
                          
                          
                          
                          
                          
                           「可以。」颖如伸出手,高兴地说:「谢谢。」
                          
                          
                           十秒钟后,我呆呆地看着颖如的白色洋装隐没在楼梯口,十足的
                          胜利者姿态。
                           「有你的。」我憎恨地说,对这次对决的落居下风感到羞耻。
                           我回到卧房后,便深深感到后悔,而不只是毫不足道的羞耻而已。
                           当时战败的感觉,有如战场中的士兵被迫将手中的步枪借给敌军
                          枪毙自己。
                           很糟恨糟。
                          
                          
                           颖如走进房间,褪下身上雪白色的洋装,解下粉红蕾丝内衣裤,
                          一丝不挂,粉红色的乳头微微隆起,乳房下方鼓起的弧度,恰是男人
                          的手最想捧起的角度。然而,颖如匀称修长的身段并不会使人充满邪
                          念,而是令人想抱着亲吻一整个下午的纯洁。
                          
                          
                           她在笑,看得我有些痴了。
                           颖如从床上拿起那把剪刀,走进浴室,轻轻蹲在马桶男面前,将
                          他的衣服跟裤子全剪开,让男人衣不蔽体地坐着,接下来,剪刀刃口
                          轻轻扣住男人的左手小指。
                           我的眼睛大得不能再大。
                          
                          
                           「别。。。。。。别这么干!」我惨叫。
                           男人的脖子抽动了一下,颖如的脸上喷上极细的红点。
                           但她的眼神专注到发出光芒,在萤幕里闪闪发亮。
                           「住手。。。住手。。。。。。」我只能作这样的旁白。
                          
                          
                           剪刀刃口打开,重新扣住男人的左手无名指。
                          
                          
                           我透不过气来,两手手指紧密地缠在一起。
                           红色流满浴室,以及颖如的双手。
                           我的手指也滚烫起来,我连忙甩它一甩,但不可能出现的痛楚以
                          象徵、以隐喻、以病态、以抽象的速度,沿着手指里的神经直达我的
                          心脏,像针一样。
                           我抓着胸口,五指指甲深深插在肋骨的缝隙之间,依然无法逃避
                          电视萤幕中那把剪刀。
                          
                          
                           十根手指掉在瓷砖地上,然后都给颖如扔进马桶里。
                           冲掉。
                          
                          
                           马桶男默默承受着,无怨无尤,好像之前就签下「绝不喊痛」的
                          切结书,也或许他早已因为发烧过度将几千条神经全都给烧糊了,连
                          他的老二、阴茎跟阴囊,被钝钝的剪刀分成二十几次剪掉,他也只是
                          微微拱起背、晃着两只脚,表示「他知道了」。
                           但我却透过电视萤幕,被迫吃食着、分享着马桶男的尖锐痛苦。
                           他感受不到的,我被迫扭曲五官及四肢作回应,彷佛化身为马桶
                          男的末梢神经。我甚至痛到流下眼泪。
                           一股气直冲到胃里,我捏紧拳头,试着将痛觉反刍出来。
                           「有你的。」我气急败坏地用头锤砸向床被,吐了一床。
                          
                          
                          
                          
                          
                          
                          
                          
                          
                          
                           「扣扣扣!扣扣扣!」
                          
                          
                          
                          
                          
                          
                          
                          
                          
                           门过了一分钟才打开,颖如已穿上刚刚的白色连身洋装,若无其
                          事地站在门缝前。
                           动作还真快!
                          
                          
                           「你瞧,我刚刚找到的。」我扬起手装的裁缝刀,温暖地笑着。
                           「太好了,我正觉得那把剪刀有些不称手,谢谢你。」颖如笑笑,
                          接过我的裁缝刀。
                           「别客气,大家有缘才会住在一块嘛,相互照应照应才有道理啊!
                          哈哈!」我笑着,不肯离去。
                           马的你这个贱人,老子非要你紧张到拉尿不可!
                           「嗯。」颖如点点头,笑容丝毫不减。
                           「嗯。」我微笑,我当然要微笑,死赖着不走,眼睛打量着屋子
                          内。
                           「还有别的事吗?」颖如轻轻说道,身子微微一倾,自然而然挡
                          住我的视线。
                           「喔!只是想拿回刚刚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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