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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风撩影视圈 作者:雨浓-第9章

小说: 风撩影视圈 作者:雨浓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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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桐子说了,对我的初次印象可好啦。我可得小心翼翼的,保持住我在她心中的那份完美。”他低着头腼腆地喝了一杯咖啡道。

我怀着善意心中淡淡地苦笑,我都不怎么在乎你,何况事业上正飞黄腾达的精明的秋桐子。和郑一功那样重量级的男人相比,你算什么?

我以一种局内人的清醒内含丰富地笑看着他,无声地,以秋桐子的功力,这个简单的男人算得了什么,在郑一功那样精明、老辣的男人面前,他算什么?让他自己等着事情浮出水面来吧,看他最终能从她那里得到什么。

不要在一个女人面前夸另一个女人,是基本的常识。何况,那个女人还曾和我同居一室。何况,咖啡钱还是我出的。他还曾想和我有来往,神经不正常吗?此刻,我对跟前这个不懂人情世故的男人充满了反感。我没有心情安慰他对我的敌手哀怨的爱慕。

我站起身来,扬长而去。但走了几步后,我又转身返了回来,“最近,我傍了一个老头,是个名导演。这个世上的男人多着哪。”我对木男说。故意为了刺激一下他。我要显示给他看:看,你不是没能力爱我吗,我奔向另一个男人了。

说完后我顾不得看木男的表情,回头义无反顾地向前走去。此生此世,再也不想看到这个男人一眼。这时,我太过庆幸跟这个男人没有过深的交往了,因为不值得,没意义。而只要没有深入的交往,伤就进不到内里,损不了肝脾,几天之后,这个男人就会在我心中变成一个淡淡的影子。

原本就是个对我没有世俗意义的男人,多少有点来往我已感觉到很牵强,如果,他能对我一心一意,或者,我还能要份情感的慰籍,却又是个暗恋我的敌手的,我要这样一个男人做什么?

妒忌心烧毁了我对一个曾经喜欢的男人基本的良善。人,谁都接受不了跟自己有交往的异性爱慕和她认识的同性的,在某种角度上说,所有的同性都是天敌。

诺大一座京城里,只这么一个男人曾对我心怀爱意,却也被秋桐子的成功俘虏了去。

真所谓胜者王侯、败者寇啊。

“从此我是一个无骨的人,只要我能成功。”我痛定思痛地暗暗对自己说。我对自己说,我已经错过了影视圈里的大鳄郑一功,再不能错过唐蜘蛛了。

“是金子总会闪光的。”人们总爱这么安慰那些失意、不得志的人。只是作为一个演员,没有上舞台的机会,她怎么施展自己啊。

晚上八点,中央八台就要播出我参与演出的某个电视剧了,虽然是一个只有几句话的小角色,但我还是眼巴巴地苦盼着。

那个时刻终于来了,我站在屏幕前看着自己扮演的那个小角色,我穿着一袭白色的宽松长袍,在花园的小亭上弹着古筝,长发披到了腰部。我看起来那么美,那么高雅,那真的是我吗?我眩晕得手舞足蹈,这种诱惑力太大了。这种快乐感太强烈了,什么都不能取代,什么都无法企及。这是我的一处软肋,只要谁碰到了我这里,我整个人便被控制了。

在影视圈里,“名”太要紧,太重要了,“名”就意味着几万元一集的身价,意味着众多的角色在等待。启用无名的演员?各家电视台节目部里,一看一部戏里没有几个名角就压根不买,而没有电视台买,上千万的投资,多少人一年半载的辛苦,就等于打了水漂儿,谁敢冒这样的风险?谁冒得起这样的风险?在这个商品经济的时代,一切以市场为先啊。

太多太多的理由从四面八方冲撞着我,汇集成一个最坚硬的愿望:我要成名。

19

电话又响了,是唐蜘蛛的。

“你知道娱乐圈的潜规则吗?百分之八十的女星都是用金钱捧出来的。就说华达这次投拍的三十六集电视剧《唐宫迷情》吧,女一号的人选由我定,女二号的人选留给投资方的老板定,女三号的人选留给制作方的负责人定。这说明了什么不明摆着吗?在这个圈里混连这点窍都不开吗?”他郑重地说。

以往的回忆(26)

我睁大了眼睛,真的吗?风光无限,热闹无比的娱乐圈背后真是这样的吗?

“你知道,这个圈子里的竞争有多激烈,多残酷吗?一个小配角就有五百多人在争,什么样的500人啊,一个个都是戏剧学院毕业的本科生。你呢?一个外来的北漂妹,况且都快三十岁了,你有什么?你知道这个圈里有多少人被淹没着?别说你了,走红的女演员到了二十七、八岁,都很少有导演去找了,你看巩俐,红成了那样,现在的片约都少了。”他严肃无比地说,口气显得特别地郑重。

我惊讶地睁大着眼睛,是这样的吗?真的是这样的吗?我徒感自卑,觉得自己渺小得像一片树叶,瑟瑟地在秋风中抖着,眼看就要被风吹下来了,被吹进下水道的篦子里去了。眼看就要沉进海底里去了,而他是伸过来的唯一的树枝。

我已经不那么年轻了,已过了女孩的黄金年华。这是一个铁定无疑的事实,也是我日夜的惶恐。转眼来到北京已经几年了,我事业上只迈出了微小的几步,还百般不是,女演员吃的是青春饭,而我,眼看就要逝去这一切。时间不等人哪。

“影视圈里真是千军万马过一根独木桥。大家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他说道,某某的哪个角色是五百万买来的,某某得到这个角色是和制片人是亲戚。“你呢?”他似乎是心怀善意地问我。

是啊,我有什么呢?既没有强大的经济后盾,又没有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在这么残酷的竞争下,我凭什么在这个圈子里挣得一席之地?我只有我自己。

“认识我,你知道自己有多幸运。”他又说。

“是啊,是啊。”我忙不迭地应答道,发自内心地。我是否真的太不识时务,太不知轻重了?

“只要你能接受我,我会全力地帮你的。”最后,他又语气柔弱地说。

“最关键的是,我不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似乎,不像个好人。”我竟然傻乎乎地说,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却是我心底深处最真的话。

“什么叫好人?哪有纯粹的好人坏人?关键是怎样去把握。”他开导我。

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傻的女人么?把自己心的每一个角落都抖给别人。别人如何不觉得我是可以随意牵动的?

“我对你的兴致就要被你磨去了,我给你说,我是个多忙的人。”他情绪烦躁地发出最后通牒,很不耐烦地。我忽然感到一股凉气从脚底冒出来。“你觉得自己珍贵得像格格?!”他甚至气恼地说。

我的心紧缩了一下,似被针尖尖地扎了一下,这个男人,他露出自己恶的一面来了,我忽然就一阵害怕。

似乎哪个男人都没有力气跟女人做一些纯粹的精神游戏。男人总是靠一些实在的东西来评判女人对他的感觉的。他们从来不会牵牵绊绊的,在一个女人的四周嗅一嗅,如果没有真实的关系,便会远远地,迅急地离开,义无反顾地。在当今这个年代里,女人的便宜是多么廉价,然而那不是情感。情感是多么珍贵的东西,男人将两者分不清楚,也不想分清楚。

其实仅仅是那几次见面和一些来来往往的电话,也能裹挟出一个还比较陌生的人的很多信息的。我捡起一次次的声音来拼凑他,他好像不是那种朴实、忠厚型的,有些浊,老说一些意淫的话,那未使我以此来判断他这个人的品性,而认为那是对我的情感,他情感的力量,对我真实的欲望。

我有一种直觉,如果再不走近他的话,将失去他了。如果怎么都是失去的话,我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听他的话呢?既然他明确地提出了这种要求,既然他在较这个劲。我被逼到了墙角里,再没有去处了。那样一种绝望而痛苦的感觉袭击了我,我无力地趴在床上,失声痛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所有的艰难都又涌上来了,我看着镜子里自己哭红的泪眼,诺大的影视圈里,我只认识他一个人,且又是这样举足轻重,我多么想好好珍惜他啊,他何苦要活活地逼我?

以往的回忆(27)

他在一次次地提出某种交易。那绝不是一种正常的状态。那种赤裸裸的交换,真的有什么美感吗?在某一瞬间,我忽然升起了一种纯正的心态,关系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演戏是一件多么严肃而艰苦的事。这哪里是一种温情的关系呢?何必关系弄得那么紧张呢?我的整个心,整个生活都紊乱了。他把我弄得很浮躁。我再次想用自己的美好来纠正他。

“最近,我们都有些浮躁,真正感人的还是些朴素的东西,朴素的情感,朴素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那种心灵深处的安慰和鼓励——我希望自己演技过硬,让你刮目相看,而不是完全靠自己的青春和身体依仗男人。”我想好好地跟他说,不要那么霸道,听听我心里的感受。

“我在忙着!”他“啪”地挂断了电话。他压根就不允许我说话。只要磕碰到他的话语,我心中原有的话就会纷纷凋落。这是个自我意志力太强的人,从这一点上说,他简直是个魔鬼。

“这原本就是一个商业社会,交易是原则。”最后,他严肃无比地说。

是啊,他凭什么帮我呢,他又不是慈善家。这原本是一个商业社会,有来有去,有付出,有回报。就像某个电影里的一句话:这世上没有好人、坏人,只有生意人。我的思想又向这个方向摇摆了,渐渐接受了他的理念和熏染,觉得这顺理成章,而丝毫也没有因此来判断他的道德和人品。

我沉默着。我知道如果再没有走近他的勇气,将真实地失去他了。

“镯子,摸着你的心口说,你真的不想见我?不想跟我在一起?”

我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无比,“我的人,你是善良的吗?我的心已是伤痕累累了,可再也经不起折腾和揉搓了。”我心里喊着。现在,我什么也不管了,我要迎上去,触到他,哪怕是飞蛾扑火。

“把话说白了吧,如果你不把自己给我的话,我是不会帮你的。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他舒了一口气道,口气变得冷硬而严肃。

那么赤裸裸的,不再含蓄,也不再遮掩,他是懒得再兜圈子了,那多么麻烦,他轻松得像甩下了一个包袱,我似乎听到了那个包袱落地的声响。

我良久地呆坐着,想不到自己这样一个身世清白、单纯的人,也会遇到这样的事的,像很多故事里讲得那样,他的语气那么严肃、简洁,好像在说着一件多么严肃和重大的事情。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身体?贞操?那是一种什么劳什子呢?我从来不认为事情本身有什么可珍贵的,男女间最关键的是感觉,感觉坏了,什么都救不过来了。

“过来!出来!到我的家里来!”那个声音依然从电话里一次次地钻出来,勾魂般的,叫得我坐立不安。从某一刻起,我决定放弃所有的自我约束,什么也不顾了,仅仅为了让那个声音停住,我实在没力气对抗那个声音了。我要把自己一枚树叶般放进水里,由着自己去吧,他的召唤让我寝食难安。

豁出去了!生活里出现了一时的眩晕,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寂静里去了。我太需要人了,他是我在这座诺大的城市里随手能抓住的唯一安慰。顺其自然吧,有见面的欲望时何必硬撑着?感觉散了,联系一下的愿望都没有。况且,如果自己不先付出真诚,又怎么能够得到对方的真诚?我要让他看看我对这份情感的真诚!

是的现在,我什么也不顾了,我对这个人已经产生了情感,这是没办法的事,哪怕他是黑手党、土匪头,哪怕他是个爆爆米花的,我也要真实地触到他。

“我会安排你在我们正在要拍摄的《唐宫迷情》里担任女一号的。你的气质也确实适合那个角色。”他一字一顿地认真说道。

空气凝滞了一小会儿,惊喜的火苗在我心头闪了闪。也许,这句话是最有分量的。

“这世上终究有些真挚的东西的。”过了会儿,他又说道,语气充满了真切的诚恳。

是啊,我为什么总是把事情往坏处想,而不想好事呢?也许我们会相处得很愉快,他温厚,善良,真心待我,这不正是我苦苦期盼着的一个人吗?再说了,那些来来往往的电话已经使双方有感情了,彼此间任何一点疙疙瘩瘩都会让对方很难受。我安慰自己,一切顺其自然吧,在有感情的时候,硬硬地折断,心理上是受不了的。

以往的回忆(28)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容貌娇美、温柔、可爱,好脾气、好心肠,情感丰富得像一个永远也挖掘不完的矿藏,感情纤细得能触到自己的内心,我忽然升起了一种自我的怜爱,这样一个女孩凭什么不该得到一场真挚的爱情?凭什么不敢扑向一场火热的情感?在这诺大的北京城里,没有一个男人和我有情感纠葛,是正常的么?

是呵,“这世上终究有些真挚的东西的。”我多么愿意相信这一点啊。

久阴之后,阳光出来了,那么繁茂的阳光,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想像只鸟一样,扑进这真实的生活里去,飞到他的身边。

当然,因为他让我去的是他的家,对于此次赴约的后果,可想而知。那是为了要这份关系,这份情感,必然要付出的代价。既然他要我付出这份代价。“我的人,你是个良善之人吗?这一步我可真的决定迈出去了。”内心里对着一片空茫无声地说。

自认识他以来,种种的理智一直在束着勒着我自己,现在,一旦解除了,反弹的力量是那样大,连我自己也管不了自己了。况且,这些日子以来管自己管得也太累了,我要把自己放进水里,一切由着去吧。

我堕落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快意。

20

我拖着疲乏的身体一家又一家商店地逛,买了些贵些的化妆品和衣服。只要为了上戏、演戏,我总是舍得花钱,哪怕自己平时里只1个烧饼便可作为一顿饭。

精心地将自己打扮了一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算美丽,便走出门去。

远远地看见几个和我年龄相当的女人坐在楼角上剥青豆,头发蓬乱、邋里邋遢的样子,有一份暗暗的骄傲,她们是点灯熬油般近乎死了的生命,而我是活的,不停地被男人爱着的女人,生命才像一股活水,新鲜、奔腾。不是只有男人的喜爱,才证明了女人的美和价值吗?非常奇怪的一种心理,整个社会都在贬斥坏女人,包括我们自己,可一旦我们有机会成为坏女人的时候,心中反倒有着种种的窃喜和自豪。

我还顺便到超市里买了些新鲜名贵的水果,提着兴致勃勃地奔赴自己的情人。

在公共汽车上,我看见了自己的脸,自来京后的居无定所、漂泊不定,近日内的矛盾、挣扎,使我此时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灰暗。这样的一张脸拂动在他眼睛里,会给他什么感觉?我紧张得浑身发虚,哆嗦着手到包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了乒乒乓乓的一堆瓶瓶罐罐,也顾不得当着众人的面了,左一道右一道地抹墙一样往脸上抹,这种效果不好,又胡乱地覆盖上另一种牌子的,怎么抹都不满意似的,前面的座位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脸色鲜艳得像五月的桃子,如果,如果人的头颅可以暂借。

奔向他的路上,开了一树又一树的花。

在景色旖旎的所在,是那样一栋漂亮的红顶小楼。

我雀跃地奔上那段欧式楼梯,远远地已听见了那个响亮而熟悉的说话声,他从小楼里走出来,从一片空茫里走出来,步履轻快、矫健,眼神里透出欣喜。

“女孩子,出个门总是叮叮咣咣的。”他笑着接过我手里的大包小包。

我一脚踏进去,有陈年积淀的灰尘被搅动起来了的感觉。即便他家里面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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