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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遗世话晴秋-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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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发不出声音了,嗓子里仿佛涌动着气流,那嘴型分明只有一个字:“哥。”
  
  这样一声,一发不可收拾,他竭尽全力,张大了嘴巴,努力从喉咙里挤出字来,一连串的气流,额头上渗出了汗,眼睛睁得滚圆,他要叫他,他要一再的确认他。
  
  江韶年捧住江韶矽的脸颊:“不要喊了,平静下来,韶矽,平静下来,我不会走,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就守着你。”
  
  江韶矽的情绪激动,他抬起还扎着针的手要来抓住江韶年,牵动之下回血了,他不管不顾。江韶年托住他的后脑勺,狠狠的吻了下去。
  
  痛苦而绵长的亲吻,倾注了太多的感情,舌尖激烈的搅在一起。江韶矽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用尽全力去吮吸,江韶年觉得痛,可依然回应他。最终,江韶矽咬破了江韶年的唇角,血腥弥漫了口腔。
  
  这血液如此真实,如同那夜他望着自己满身的血红汩汩流出,他望着江韶年抬手用拇指抹了抹嘴角,他宽心了,他的声音终于冲破了屏障,和着哭腔破了音:“哥!”
  
  门缝悄悄的被合上,阮陌杨靠在门板上,望着白森森的天花板,轻叹了一口气,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都裂了。
  




56

56、【 深 情 】 。。。 
 
 
  唐小五一个人在杜公馆到处晃悠,倒没有人拦他,下人都恭恭敬敬的唤他唐先生。他的军装染了血早已被丢掉了,只得穿着对襟马褂,白色的缎子,贴在身上自有一股凉意,他觉得舒爽极了,多日来心里的躁气去了许多。 
  
  罗回瞧见了他,因着没有什么交集,也拿不准唐小五在杜爷心里是个怎样的地位,索性有了能避则避的念头。哪知唐小五率先开了腔:“罗大哥。”
  
  罗回换上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哟,不敢当不敢当。唐先生您千万别这么叫我,这不是折杀我么,您可是杜爷的贵客。您唤我一声罗回就行,有事儿您吩咐,我候着。”
  
  唐小五觉得实在不好意思,他哪里称得上贵客了,一时间也客气谦虚起来:“罗大哥真是太见外了,我瞧着你稳重亲切,又比我年长,唤你一声大哥也是应该。”
  
  两人一来二去的谦让,等客气话说尽了,居然冷了场,罗回尴尬的笑了笑:“唐先生,我还些事情要办,就不奉陪了,您要是闷得慌就去院子里走走,杜爷喜欢花草,后院种了不少呢。”
  
  唐小五也没什么好说,当即去了后院,果然一片姹紫嫣红。这赏花正赏在兴头上,只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今日好些了吧。”
  
  唐小五急忙回过头去,瞧见杜靖棠一身长袍马褂甚是精神,四十几岁的男人最显稳重,且杜靖棠身上有一份气派风度,活脱脱的尊贵人。
  
  杜靖棠迈步向前,看了看枝头的海棠花,心情很好的叹了一声:“我的美人倒是开得娇艳。”
  
  唐小五瞧着那片片胭脂红,觉得很有道理,可他不懂花草,只得附和般的点了点头。
  
  杜靖棠掐了一枝,捏在手里把玩,带着唐小五在后院转了一圈,且行且说:“京城的御花园里就种有西府海棠,待到盛开,真真是明艳照人。它艳归艳,可一点都不俗气。古人有云,虽艳无俗姿,太皇真富贵。说的就是它。”
  
  唐小五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我没有杜老板你这样的文雅,对花草也不在行,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家乡的山头上到了春天就会有漫山遍野的野花,紫红色的,很是好看,我也叫不出名来。不过我喜欢路边的狗尾巴草,摘一把来能编个草帽戴在头上。”
  
  杜靖棠含笑望了望唐小五:“你倒是个孩子气。”
  
  尔后他叫下人沏了一壶碧螺春,在后院的石桌前与唐小五一道饮茶赏花。阳光透过枝叶层层投射,暖暖的洒在身上,唐小五闻着四溢茶香抬起头来,在树叶的罅隙中看到明晃晃金灿灿的太阳,他用手背遮了眼,觉得甚是惬意。
  
  杜靖棠本想告知唐小五关于江韶年的近况,见唐小五心情实在是好,就唇角泛起一丝淡然的笑,暂且不提。他与唐小五聊起了往昔的趣事,唐小五听得入迷,时间过得快,灿阳变成了夕阳,杯中的茶水续了一次又一次,终是尽了。下人小心翼翼的低头前来通报饭菜已备好,请杜爷移步去前厅。
  
  厨房特意为唐小五煮了一碗百合莲子粥,说是杜爷吩咐的。唐小五望见对面正在擦手的杜靖棠,那人面上云淡风轻。他执起小勺舀了舀冒着热气的粥:“杜老板,我真是麻烦你太久了。”
  
  下人斟了一杯酒,杜靖棠端过酒杯不甚在意的喝着:“不过是举手之劳,这些小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唐小五默默吃饭,待到饭饱之后,他终是下了决心:“杜老板,我的伤势已经稳定,明日起就不再叨扰你了,你于我是有恩的,我定然记着,日后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
  
  杜靖棠挥手示意下人退去,接着打断了唐小五:“这些场面话就不要说了,我不爱听。”
  
  唐小五急了:“这怎么能算是场面话呢,我说的句句肺腑。杜老板,我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杜靖棠微微一笑:“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杜某只是觉得与你投缘,救你一命是我心甘情愿,不求报答。有一事,杜某不知当讲不当讲。”
  
  唐小五一怔:“什么事?”
  
  杜靖棠缓缓说道:“阮家五少爷已经被救了出来,受了些伤昏迷不醒,不过现在人也好了,江团长一直陪着他。”
  
  唐小五脸色黯然,低垂了眉眼:“我猜得到,他肯定不会不管。”
  
  杜靖棠倒是淡然:“杜某想知道,你往后的打算。”
  
  唐小五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我总归还是军队里的人,就算他不要我,我总有去处,大不了不做他的副官就是。”
  
  杜靖棠轻叹一口气:“你呀。”
  
  江韶矽望着坐在床边笨手笨脚削苹果的江韶年,忽然很高兴自己遭了这样一次劫,他傻呵呵的笑了。
  
  江韶年的苹果削得不成样子,东一刀西一刀,切下来的全是果肉,待到他觉得好了,那苹果也差不多见核了。他捏着个到处都是棱角的苹果瞪了江韶矽一眼:“笑个屁!快吃!”
  
  江韶矽靠在床头,用帕子擦了擦手接过哥哥的杰作,左看右看:“咦?都这样了,我啃哪里啊。”
  
  江韶年只得从弟弟手里抢回苹果,又拿了个新的又大又红的说:“算了算了,你等着,我再给你洗个,你带皮一起吃了吧。”
  
  江韶矽等了片刻,从哥哥手里接过还沾着水珠的新苹果,觉得很是愉快,张大嘴巴一咬一口脆,他自己吃还不忘了江韶年,伸出手去把完好的那一面举到对方眼前:“哥,你也咬一口。”
  
  江韶年摇了摇头:“我不吃这个。”
  
  江韶矽信以为真,收回手想要接着啃,哪知下巴忽然被人捏在手里,眼前倏然出现了江韶年的面庞,只听得那人说:“我要吃你嘴里那块。”
  
  紧接着唇舌被堵了个正着,满嘴苹果的清香被人分了去。那人亲了个够,江韶矽满脸通红的偏过头去连看都不敢看江韶年一眼。
  
  江韶年觉着新鲜,突发奇想要逗逗他:“你也会脸红啊,咱们当年可不止亲嘴这么简单,那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害羞啊。”
  
  江韶矽抄起背后的枕头就砸了过去:“闭嘴!”
  
  江韶年死皮赖脸的又俯身往前凑了凑:“那行,嘴对嘴就算闭上了,来,咱接着亲。”
  
  江韶矽缩进了被窝里,他暗骂,流氓!可心情是愉快的,好似飞了起来。
  
  阮家人坐在走廊里,阮陌杨这段时间来一直沉默寡言,连阮富山都瞧得出来,不禁要问:“陌杨,你身体不舒服么。”
  
  阮陌杨摇了摇头,没搭话。
  
  阮富山又瞧了一会儿,叹息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爸爸会尽力把韶矽留下的,你和老三都舍不得他,我知道。”
  
  阮陌杨终于开了腔,声音挺沉闷:“那个江团长真的是韶矽的亲哥哥么。”
  
  阮富山似是心痛,无奈的点了点头:“恩。”
  
  阮陌杨皱了眉头:“可是亲哥哥怎么会拿枪打自己的弟弟呢,当初他在咱们家的时候,都是亲眼看着的,那子弹差点就打到韶矽了。”
  
  阮富山示意儿子声音小一些,免得惊动病房里的人,尔后低声说道:“他们的事情谁知道呢,你大哥当初跟我说的时候我心里清楚可就是不愿承认。罢了罢了,过去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儿理也理不清楚,任它去吧。我还念着韶矽呢,这孩子招人疼,等得了空儿我去劝劝他,看在阮家待他不薄的情分上,留下来吧。”
  
  阮陌杨想起那天在房门外看到屋内兄弟俩的亲吻,不由嘟囔:“有那个人在,他肯留下来才怪呢。”
  
  江韶矽养病期间,杜靖棠隔三岔五的往医院跑,每次都带着成群的手下,站在走廊里黑白分明。阮陌寻一瞧见这场景就要私下跟阮富山打趣:“得,姓杜的带人往这儿一站,简直可以和医院凑成黑白无常。”
  
  现在让不让见人不是阮富山说了算,全凭房内那人一句话,而江韶年自然是不愿觊觎他宝贝弟弟的人露面的。
  
  杜靖棠见不着人就在走廊里背着手来回踱步,瞧见那架势,连阮富山都乐了:“杜爷,您这是何必呢。”
  
  杜靖棠气哼哼的瞥了阮富山一眼:“我饭后散步,不行么。”
  
  阮富山偷笑:“好嘛,这步都散到医院来了。”
  
  杜靖棠简直要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是怎么回事,你是韶矽的爹,居然自己儿子都管不了!”
  
  阮富山双手一摊:“我是他爹,伪的。里面还有个亲哥呢,我能说的上话么我。”
  
  杜靖棠要跳脚:“谁知道他是亲哥!全卢京城都知道你是爹!”
  
  阮富山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别扭,好像自己占了杜靖棠天大的便宜。他忍住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他兜里有枪。”
  
  杜靖棠哼笑:“瞧你那点儿出息。”
  
  话音刚落,门啪的一下开了,江韶年气势汹汹的从里面出来,用脚带上了房门:“他妈的声音小点儿成么,韶矽睡了!”
  
  杜靖棠和阮富山翻了个白眼,他们对着江韶年愤恨的想,就你嗓门大,有脸说别人。
  
  江韶年点了一根烟靠在墙壁上,懒散的瞥了杜靖棠一眼:“我说你跑得也太勤了,歇歇吧,我不会让你见他的。”
  
  阮富山把头一扭,不掺和这事儿,权当没听见。
  
  杜靖棠呵呵一笑:“不劳江团长费心了,杜某有的是时间,他出院的时候总要从这扇门走出来,我瞧一眼便罢,兴许到时还能搭上个话。”
  
  医院的护士想要提醒江韶年在医院里不能抽烟,可又不敢上前,只得胆怯的远远望着。江韶年倒也没为难人,把烟头按在雪白的墙壁上,顿时一处黑乎乎的痕迹。他扔掉烟头突然问道:“看得到吃不着,很痛苦吧。”
  
  杜靖棠苦笑,无奈的认同了:“正是。”
  
  江韶年嘴角一歪,笑了:“活该。”
  
  阮富山简直受不了这两个人了,江韶年一个年轻小伙也就罢了,怎么连杜靖棠这个不惑之年的人也跟着幼稚起来。他刻意的咳了几声,提醒二人注意身份,不要玩这种小孩子把戏。
  
  杜靖棠望了望那扇紧闭的门,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唐小五还活着,就在杜某府上养伤,江团长要如何处置呢。”
  
  江韶年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唐小五,这些时日他忙得焦头烂额,一心扑在江韶矽身上,早就把唐小五忘到犄角旮旯去了。杜靖棠一提,他记起那日一枪打穿了自己的副官。
  
  江韶年抱住双臂靠在了墙上:“随他吧,要回来便回来,不回来我可以替他在军中另谋一个职务。”
  
  杜靖棠低笑:“呵,真是寡情呢。”
  
  江韶年不言不语,他想,深情,要看用在谁身上了。
  




57

57、【 去 意 】 。。。 
 
 
  阮陌臣和宋家小姐的婚事正在紧锣密鼓的安排,宋家已经承诺了一大笔的资金投入富山工厂,在工厂重建期间,这样的联姻,再好不过。
  
  宋静雅和阮陌臣早在舞会上就有了肌肤之亲,可她终归是待字闺中的少女,有些话无从说起难以启齿,那一夜阮陌臣的表现在她意料之外,那样一个仪表堂堂英俊不凡高大挺拔的男人,难不成是身患隐疾。
  
  宋家想要搭上胡万七这条船,就不得不投靠了阮富山,根本管不得女儿这些小心思,宋家老爷在自家客厅里搓着手踱步:“静雅,可千万别忘了爸爸教你的话。咱们宋家想在胡司令那里捞些油水,全靠阮家引荐,家里的生意想再上一层楼,重担就在你身上了。”
  
  宋静雅好歹也是个受过新式教育的女学生,对包办婚姻深恶痛绝,加之父辈有这样一层心思,更加觉得命运不公,当即痛斥起来:“爸爸,海洛因对身体的伤害十分之大,很多人吸食了它都要闹到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地步最后在痛苦中死去,您不但不痛恨它,反倒要去伙同他人同流合污试图从中牟取暴利,现在为了它,还要赌上我的一生,您为我想过么。”
  
  宋老爷瞪大了眼:“哟呵?我倒不知道你还有这样一套理论。我千辛万苦为你挑了个好夫婿,你不感激也就罢了,反倒怪罪起为父来。阮家就算没有搭上胡万七,那也是卢京城里声名赫赫的大户,把你嫁进去你还嫌委屈不成?再说了,你第一次见着阮家大少爷的时候,不是挺满意的么。”
  
  听闻此言,宋静雅面色一红,她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末了,眼泪一抹,上楼哭去了。
  
  宋太太心疼女儿,在房里刨根问底了大半天,终于把实话给套出来了,当即拍了大腿:“女儿,糊涂啊!”
  
  宋静雅泣不成声,觉得自己再没脸见人。宋太太很是气恼:“你怎么这么不自爱,这样草率的就把身子给了人!要是这桩婚事不成,我看你怎么办!”
  
  尔后她又忍不住跟着垂下泪来数落那阮家大少爷:“瞧着那阮家公子好模样,没想到是个空壳子,中看不中用。这婚后…该如何是好,要不然让你父亲请个好大夫,开个方子给他治治。”
  
  宋静雅急了,拉住宋太太的胳膊晃了晃:“您出去可千万别提这事儿,多丢人啊。”
  
  宋太太眼泪汪汪的给了女儿一指头,就点在额头上:“可是他不行啊,你是个女人,总要生儿育女的,难道你这辈子就甘愿膝下无子?”
  
  母女俩心中苦楚,在房里抱成一团哭了个昏天暗地,宋老爷不知情,咧着嘴大骂:“哭!好好的事儿非要惹上丧气似的!嫁个人为难死你们啦!”
  
  宋家的心事阮家自然不知,阮富山两头跑,忙着给儿子张罗婚礼,还要在医院守着养子江韶矽。 
  
  江韶年十分霸道,占了一整个病房,除了医生护士谁也不许进,阮家人每次探视都要在走廊里吃闭门羹,长此以往连老三都怒了,拍着门板要见五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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