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王朝同人)清穿之幽篁居 作者:皎月初斜(晋江vip2012-06-26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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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心念着要出去看看,皇上英明,还请不要怪罪这只傻鸟儿。”
朱笔轻移,在奏折上落下一个“准”字,康熙搁下笔,看了苏锦一眼,“朕不怪它。人在一个地方待久了,还想着挪一挪呢。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这鸟儿也是一样的嘛。就带着它去吧,行程枯燥,它也好给咱们解解闷儿。”
“哎。”苏锦应了一声,想了想又道:“魏珠是照顾它惯了的,也带着去吧?他还泡得一手好茶,好给我打打下手,皇上您说呢?”
“魏珠?”康熙想了下,终于记起了这个小太监的模样,“比起你来,他的手艺还差一截,不过茶水尚能入口,带着也无妨,平常给你跑跑腿儿也不错。”
苏锦福身谢恩,又听康熙问道:“你的行装打点好了?”苏锦点头,康熙喝口茶,又说:“出门在外,虽不说风餐露宿,却不太方便,咱们轻车简从,朕有你和李德全伺候足够了,你一个女儿家……你的两个贴身宫女,也带一个去。”天子周全细致的考虑,怕是大清朝就只有太皇太后和苏锦能够享受到了。
苏锦自然深表感恩,忽的想起前日菊花宴上,皇后羡慕的神情和试探的话,便稍微提了一提,“皇后前儿个邀嫔妃赏花,墨尔有幸前去伺候,说起主子南巡的事儿,皇后娘娘露出了向往之色呢。据说娘娘斋戒三日,特意为皇上求了个平安符。”说完便等着康熙反应。
康熙拿茶杯的手顿了顿,皇后举办赏花宴他是知道的,就是不知为何特意让人请了墨尔。按说墨尔一个宫女,虽然在乾清宫有些脸面,但不至于让赫舍里另眼相看,除非赫舍里有旁的打算……康熙理所当然的往深里想去。
墨尔是他羽下的人,就算是皇后也不能算计。天子的脸色由晴转阴,苏锦从他微蹙的眉峰发现,康熙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变坏,暗自思索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正在出神间,便听康熙说道:“今儿晚膳朕去坤宁宫用,你让人去御膳房吩咐一声。”
苏锦忙垂头称是。有康熙出马,皇后那些乱七八糟的“姐姐妹妹”之类的话,她就不需要在意了。所以说,有一个爱护员工的好上司,真是一件幸事啊!
不得不说,苏锦在康熙身边十年时间,对康熙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这位爷最讨厌别人插手他的事情,即使那个人是他的结发妻子。政治联姻,感情本就淡薄,赫舍里既没有与皇上共患难,也没有做皇帝的知心人,反而经常弄些事情叫皇帝不高兴,康熙能满意她才怪。这一来二去的,便形成了恶性循环,漏洞越来越大,无法弥补。
京里的事情交由索额图和熊赐履维持,康熙带着苏锦、魏东亭和几名官员,四十名侍卫和数百名禁军,浩浩荡荡一路行至山西。钦差大臣明珠正在山西候驾。
谁知皇帝第一个见的不是明珠,反而是山陕总督莫洛;地点也不是山西,却是直隶境内。康熙昨晚上才收到密报,化名为杨起隆的反贼头目,几日前曾拜访平西王府,被平西王抓住关押了,却在当晚逃逸而出。康熙怎么也无法相信,四个小喽啰能从重兵把手的平西王府将人救出,故而生了一晚上闷气,次日看见不遵圣旨、擅离职守、跑到直隶来邀宠的莫洛,气儿不打一处来。
亏得皇帝修养好,把莫洛等官员批评了一顿,将他们赶回了山西,令其在阳城接驾,自己当晚便在此地下榻。
苏锦服侍着康熙脱下朝服,换上舒适的常服,魏珠已泡好了热茶,端了上来。茶是上好的五台银毫,香气扑鼻,康熙去了鞋子,盘腿坐在炕上,端起茶杯,笑道:“你小子倒也机灵,不枉你墨尔姑姑提拔你一番。”
魏珠躬身道:“谢皇上夸奖,奴才谨记姑姑的提拔之恩。”
小太监将鸟架子提过来,挂在屋檐下,虹影振振翅膀,斜身飞过来,落在炕桌上,像模像样的弯腰,叫道:“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康熙被逗得哈哈大笑,“谁教它做这些的?”说着抓了把干果丢给虹影,拍拍它的小脑袋,“吃完了,准你出去遛遛,这一路上憋急了吧?谁叫你硬要跟出来的!”
魏珠笑道:“禀皇上,没有人教它。想是因为见得多了,它便不学自会了。”
苏锦领着几个宫女将物事规整好了,才过来请示康熙,“皇上今儿晚上想用些什么?大鱼大肉是不能了,我看着厨房的几样小菜倒是新鲜。”
康熙搁下手中的折子,笑道:“大鱼大肉都吃腻了,清粥小菜即可,入乡随俗嘛,朕也来尝尝也乡野风味,体验老百姓的生活。”
“哎。那皇上先喝着茶,我这就去准备。”苏锦福了福身便退出去。
魏东亭刚刮了小胡子,摸着光溜溜的嘴巴,安慰自己的胃部,要知道他可是无肉不欢的人呀。康熙一看他这个模样便知道了,“你要吃什么自己去厨房说,不必跟朕一样。”
“那哪能呀?”魏东亭心中欢喜,还是得推拒一下,“奴才是皇上的奴才,不跟着皇上的脚步走,那跟着谁呢?”
康熙挥挥手,不耐烦道:“你把肚子填饱了,才有精力给朕办事。快去快去,别扰了朕批折子,否则罚你半年俸禄。”
“嗻。”魏东亭行礼退下。
半晌后,康熙搁下毛笔,盯着窗外晕红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儿臂粗的红蜡烛已燃了半截,烛火摇曳,纸窗里透出橘黄的暖光。
苏锦打窗户下经过,看见康熙认真读的影子,不由叹口气,望了望天色,才端着奶盅过来。李德全正靠在门边,拂尘在夜风里轻扬。苏锦小声叫了他,“去给皇上铺床吧。”
打发李德全离开,苏锦才进门,拔下银簪子挑了挑烛火,劝道:“皇上用碗羊奶歇息吧,仔细伤了眼睛。”说着倒了碗羊奶递过去,笑道:“这羊奶还是当地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奶奶献上的呢,我加了茶叶煮的,皇上您尝尝,一点儿也不腥。”
康熙眨眨昏花的眼睛,抬起头来,“是墨尔呀。”说着接过了小碗,拿着勺子用了半碗,笑赞:“比御膳房煮的好喝。东亭呢?”
“在外边儿呢。皇上要找他,我这就去叫。”苏锦将合上,放在架上。
康熙看见苏锦的动作,微微一笑,接着低头喝羊奶,“去吧。”
魏东亭仍是白天那身衣服,腰刀也没有解下来。此时他红光满面,嘴巴油亮,显然是饱餐了一顿的,看得康熙一阵好笑,“吃的好吗?”
“好呀!”魏东亭笑道:“这里有几道地方菜是京城没有的,奴才十分喜欢。”
苏锦横他一眼,“就知道吃,早晚长得脑满肠肥。”
康熙笑道:“不碍事,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嘛。东亭来,你们俩自己找个座儿,朕有话要说。”苏锦和魏东亭便搬了凳子坐在康熙下首。
康熙侧了侧身子,正对着两人,低声说道:“朕有个想法。此次南巡,目的是视察民情,可是今儿的情形你们也看见了,朕的行程都被安排好了,朕的一举一动也有人看着。”说着往前倾倾身子,“朕走的是地毯,见的是官员,住的是行营,两只眼睛所能看见的地方,就只有那么点儿大,跟在宫里看折子有何区别?”说着用两根手指比了比。
苏锦和魏东亭深觉有理,俱颔首同意。
“所以呢……”康熙自行穿了鞋子,走下了炕,二人也忙要站起来,却被康熙一手一个按住,“你们坐着别动,听朕讲,朕要派几个人出去打探消息,明日起就分道走。朕走官道,图海走水路,东亭呢,你就走山路,如何?”
苏锦想了想,否了康熙的提议,“皇上,我看此计不妥。东亭是皇上的近侍,图海大人是京城命官,今儿许多官员都见了,他们即使布衣改道,也未必没有人认出他来。东亭和图海大人还得跟着大队伍走,倒是穆子熙几个,他们是皇上的心腹,外人少见,又是市井上长大的,经验不比东亭丰富?由他们改装换道,做皇上的眼珠子,帮着皇上体察民情,要稳妥得多。”
康熙闻言,哈哈一笑,“朕就说嘛,女孩子心细。难怪老祖宗硬要朕把你带着呢,这就不显现出作用来了。墨尔呀,你这个提议好,朕那几只青玉象就送给你把玩吧。”
“皇上的青玉象乃是珍品,墨尔不敢讨要。”苏锦忙着推辞,那几只象是贡品,连皇后都没要到,她哪里敢收?这是个烫手山芋呀。“皇上若真要赏,就让墨尔去扬州看看苏麻吧。”
康熙默了默,“朕也想去看看伍先生和苏麻,那便依你。”
作者有话要说:学校的网络又抽疯,从昨天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弄好。今天还是在别人寝室发的小说。昨天欠的一更会找时间补上。请大家包涵。也不知道这个烂网络什么时候能好。
☆、辅臣
阳城县的皇城村,是户部尚陈廷敬的老家。康熙此次途经山西,就驻跸在陈家。
翌日清晨,康熙起了个大早,照常在院子里打了圈布库,出了一身热汗,顿时觉得身子舒畅了不少。
魏珠跑得勤快,又是递毛巾又是奉茶的,把皇帝伺候得十分妥帖。苏锦端着铜盆进来,亲自绞了帕子给康熙净面。康熙自个儿抹了把脸,用淡茶漱了口,问道:“墨尔,朕今天要和莫洛出去转转,你是跟着朕一起,还是留在屋子里呢?”
苏锦收拾好了东西,又拿了把梳子给康熙顺发,毫不犹豫的做了选择,“皇上难得与臣工同游,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再说,您和东亭都不在,我也好躲躲懒不是?”
康熙看着玻璃镜中苏锦的手飞快动作,片刻间便结了条均匀的辫子,笑道:“就依你。你若想上街,就叫几个侍卫陪同,朕才放心。知道吗?”
“好咧,我的主子爷。”苏锦在发辫末端缠上明黄的穗子,笑道:“我又不是小姑娘,哪里需要您千嘱咐万交待的呢?您玩得开心就好。”
康熙站起来,拍拍苏锦的脑袋,“把朕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你个丫头,也不看看朕除了关心老祖宗和你,还关心哪个?行了,把帽子给朕,朕自己戴,你自去松快松快。”
送走了康熙和魏东亭,苏锦巴着门框望着蓝天白云,暖风和煦吹拂着她的鬓发,柔柔的直叫人舒服得不想动弹。
恰巧魏珠从厨房过来,嬉皮笑脸的说话,打断了苏锦的遐思,“姑姑,厨房做了早膳,有金银卷、高粱面鱼、莜面栲栳、烧麦、龙须面、猫耳朵……您想用哪一种?”拉拉杂杂报了一长串面食,听得苏锦直发晕,她忙叫停,“你看着好的,给我来几样,东西不要太多,省得我吃不完,浪费粮食。”
“哎,听姑姑的。小的这就办去。”魏珠打了个千儿,像一尾泥鳅,飞快的溜走了。
苏锦摇摇头,这魏珠虽说滑溜了些,好歹忠心耿耿,又会来事儿,慢慢看吧。
用过了早膳,苏锦将凳子搬到院子里,迎着朝阳将帕子上的小雏菊收了尾,剪断了线头,左右端详了会儿,甚觉满意,料想苏麻会喜欢。叫人收了针线筐子,便抖抖衣裳,给李德全说了声,要出门去走走。
李德全忙叫了两个侍卫跟着,笑道:“姑姑可不要推辞,这是皇上交代了的。一来这山西不比天子脚下,有他们在好保护您的安全;二来,您若是买什么东西,他们也好出出力气。”
苏锦笑着接纳了,“什么话都叫你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你要留这里管事,我就不叫你了,让魏珠给我探探路吧。”
“姑姑莫要见怪,这些话儿都是皇上嘱咐奴才的。”李德全笑嘻嘻的,话音里透出一股子亲近,“姑姑早去早回,奴才可是在皇上那里立了军令状的。”
“行了,这就走吧。”苏锦挥挥手,带着三个人离开。
山西是个穷省份,从街道就能看出来。今日并非大集,商户门口都门可罗雀,街上百姓稀少,偶尔有几个人走过,都是满面蜡黄、目光呆滞,一副了无希望的模样。
苏锦好奇的走了一圈,也没买到什么东西,索性领着人出了城门。这外面倒是另一番景象,竟是有许多人朝着某个地方走去,比城里热闹得多。
立在杨柳树下,苏锦注视着一波一波的人流,感到十分奇怪,正要叫魏珠去探听,就见那小子从路边跑过来,低声道:“姑姑,小的问清楚了,他们都是三郎香会的信徒,今日总教主云游到此,特意赶过来参拜。其中还有许多外地人呢,直隶的、山东的、河南的都有。”
“三郎香会?”这莫非是清朝的邪教,还以反清复明为目的,“他们的教主是何人?”
魏珠抹了把汗水,“教主自称中原隐士,姓杨名起隆。”
杨起隆?苏锦总算把这人和邪教对上号了,这个杨起隆不就是黄敬的真主子,前明的朱三太子么?他跑到山西来做什么呢,还这么大张旗鼓的,生怕别人不知道,难道是……想到这个可能,苏锦眉心一皱,立刻道:“咱们回行营。”
“是,姑姑。”魏珠虽然疑惑,但不敢多问。
四人便立时转了方向,朝着陈家出发。不多时刻,便走到了中道庄大门口,却见那儿生起了一桩闹剧,苏锦干脆停了步子,躲在一旁观看。
发生争执的是一名二品官员和守卫庄子的侍卫们。苏锦仔细瞧了瞧,发现这些侍卫不是随驾而来的,乃是山西总督莫洛安排来保卫圣驾的。
那名官员四十出头,面白短须,眉如卧蚕,长得牛高马大的,目测有一百八十多厘米,足足比魏东亭高了一个头,那样站着就像一座铁塔般沉稳。
侍卫头子满口山西腔、神情倨傲、眉高眼低,一看就是衙门里的小头目,竟然一点也不把朝廷的二品大员放在眼里,不让他入内觐见不说,反而拔了腰刀,直直往人脖子上架。
那官员被两个侍卫反剪了双手缚住,两只铁臂一使力,随即挣脱开来,朝里面大吼一声,“皇上,奴才王辅臣……”话语未竟,斜冲过来一个拳头,打得他脸面一歪,口腔出血,丝丝血色随着嘴角溢出来。那侍卫摸了摸作痛的拳头,呵斥道:“你想造反不成!”
苏锦看到这里,不禁抖了一抖,恶奴欺主,属下行事如此狠辣,这莫洛的心肠未必能好到哪里去。心头先给莫洛记下一笔,待会儿听听几个侍卫打探回来的消息再做定论。
王辅臣朝里磕了三个头,径自牵着马,灰溜溜的转身离开。苏锦给魏珠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叫住他,把他带回陈府。”魏珠点头,忙去叫人。
夕阳的余辉洒向黄土高墙,给树梢、瓦片、墙檐镀了一层玫瑰红色。抬首眺望,天与山交接之处,闪着一根金红的线条。小院中的一颗老榆树下,摆了摇椅和梨木高几,几上放着几碟干果和一盏茶。康熙悠闲的坐在椅子上,一边吃核桃仁,一边听穆子熙几人汇报消息。
魏珠拿着药瓶跟在苏锦身后,二人一起进了东边的耳房。王辅臣紧张的坐在里面,时不时起身往外张望,好似凳子上长了钉子。他的左脸红肿非常,鼓起老高,看着十分吓人,他却像没有痛觉一样,既不呼痛,也不揉搓。
苏锦笑着见了礼,说道:“我是随驾的宫女苏墨尔,请王大人来此地,是想让您见一见皇上。这里有些消肿止痛的伤药,大人您擦一擦吧,省得惊了圣驾。”语罢,捂着嘴笑了笑。
王辅臣回了一礼,“下官见过墨尔姑姑。多谢您帮忙,不然我这次就见不到皇上了。”尴尬一笑,接过伤药,并不急着打开。
苏锦行了一礼,“那我就先离开了,等会儿皇上宣召,自会有人来通知大人。”刚出了门,忽然听见一阵杯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