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庄 (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and跳跃大搜查线同人)by希音-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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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几乎是在同时，由纪子跳起身来，四下张望一番以后，黑眸睁大，脸色煞白，仿佛白日见鬼一般，盯着室井、青岛和松藏薰看了整整一分钟，然后，她缓缓伸出手去，在自己的头发上摸了一把，然后，伸出手掌放在我的眼前，“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被由纪子脸上非同寻常的神情震住，虽然完全不知道对方伸出手是让我看什么，但我还是低下头仔细去看，只见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掌上，沾着露珠，越发显得肌肤晶莹肌理细腻，“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室町警视？”我抬起头，问了一句连自己事后都觉得自己当时真的是其蠢无比的问题。
“水？什么地方来的水？”见由纪子伸手也探身过来看的岸本却惊讶地叫了起来，一边惊叫，一边伸手去摸自己的脑袋，“怎么连我的头上都有？”
真的，他再摊开手时，手掌上同样也是湿漉漉的，我吃了一惊，反射性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在感觉到手心里的湿意时呆住了，初秋的凉爽天气，呆在这无风无雨的房间里吃饭，头上怎么会有水？
不、不仅仅是头上有水，我四下张望一番，地板，是浸润着水气的暗黄色；桌子上、椅子的靠背上；甚至，岸本随身的那只公事包上，到处可见一层水汽凝结成的细密水珠，我喘了一口气，目光掠过由纪子和岸本的脸，最后，我望着凉子，他们的脸色都是那种骇异过度的苍白颜色，连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凉子，此刻的脸色也十分难看，而我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但却可以肯定，我的脸色也绝对不会比他们好多少。
“这……这些水是怎么回事？”岸本嗫嚅着，盯着自己湿漉漉的手心，仿佛那不是水而是血一般，声音发颤，人也瘫在椅子里，似乎连坐稳的力气都没有，“这……这房子难道……漏水？”
“绝对不是漏水，”由纪子慢慢坐回原位，她虽然同样脸色发白，嘴唇发颤，但比岸本镇静得多，她的声音很轻，但在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的房间里，每个人都能听得很清楚，“如果是漏水不可能这么均匀地分布。”
“这些……”我仔细地去看桌面上的水珠，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也在不由自主地打颤，“这些……更象……象”我咽了一口唾沫，知道自己接下去要说的话十分荒唐无稽，“象是蒸馏水……但不可能有人在这房子外面加热，毕竟房间里既没有水，我们也没有感觉到热……”
“这水……是不是有人带进来的……”凉子转动着眼珠，仿佛在计算考量着什么，又仿佛已经有所判断，只不过在思考怎么样阐述，“有人把水汽带了进来……”
“人……怎么可能把……”我不假思索地反驳，却在看清凉子视线方向时突然有所领悟，“你是说……是……她难道，”在吃饭的这一段时间里，这间大厅里总共只来过一个外人，我自然明白凉子指的是谁，但是，无论是什么人，要带水汽进来都是天方夜谭式的构想吧？“人要带水汽进来……有这个可能吗？”
“人当然没有可能，但我还没有能够肯定那家伙是人呢！“凉子拧着眉头冷淡地开口，然后瞪了我一眼。”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几个为了这点水头疼到现在，但是，有两个人……一直都没有反应！”
我知道凉子指的是什么人……但是，这一切未免太过离奇，我甚至无法理解目前的状况到底为何。
VI
“她真的是那个松藏薰吗？”凉子问由纪子，“你可要认清楚了。”
“至少容貌一模一样！”由纪子眉头打结，端丽的脸上露出迷惑烦恼的神情，“我去衣索比亚前刚在一个宴会上见过。”
“是吗？那……难道是善于摹仿人的……”微微摇一摇头，凉子提高声音，蹙着眉头叫着室井的名字，“代理刑事部长先生！代理刑事部长先生！代理刑事部长先生！”
连续叫了几次，室井都没有回答，不，我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背脊上的寒意让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他并不仅仅是没有回答，他和青岛……并不是没有回答，而是根本就没有听到，否则，至少青岛会转过头来看一眼，但现在，他却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又是一阵寂静的沉默，显然，被眼前的奇怪局面震慑
“室井先生，这样做，真的是您的希望？”青岛开口了，他看着室井，表情很奇怪语气很奇怪说的话也很奇怪，他看起来非常激动，脸色都有点发红，但诡异的是，眼前并没有任何事可以让他激动，“您明明答应过我要尽力消除本店和分店之间的隔阂，您……现在怎么……”
“分店的警员的本分就是执行命令，青岛警部补，不要再让我不断重复这句话。”室井的表情语气态度也十分奇怪，事实上，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用这种态度对任何人说任何话，更别说是对青岛了，他对青岛的态度始终是无奈中带着些微不易被察觉的歉疚的，但现在，他看着青岛的表情就象是一个警界高层特考组官僚在对一个升迁无望的基层一线小警察说话时的态度，一种居高临下的不耐烦。
青岛呆住了，我也呆住了。之前我觉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诡异到我无法想像的地步，但现在，我发现一切还在向更诡异的方向发展。
“为什么不能给分店警员和本店警员平等的权利？你知道小堇在这次搜查中因为你们的支援来迟而必须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吗？”青岛还在对着室井大吼，这一次，他是真的在吼叫了，过去温和善良开朗到近乎傻气的脸此刻充满了愤怒和失望，额头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会冲上去揪住室井的领口，“你曾经答应过我，这一切你都会努力去改变……我也一直都相信你会做到，但现在，你离警视总监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了，你却没有为基层的警官做任何事，没有让日本警界得到任何改变！是不是我错信了你呢？室井——我要一个好解释！”
“你……你……可以……出去了……”室井冷淡的开口，语气是十足的轻蔑，但他扭曲的面孔，断断续续的声音，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住了青岛的左手衣袖的手，紧紧地捏着那袖管的手……他的肢体语言，却表现出他内心极端的挣扎……
“这是怎么回事？”由纪子喃喃，也不知道是在提问抑或自言自语，声音里有一点点的颤抖，“他们……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室井和青岛到底是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他们两个似乎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且，离警视总监只一步之遥？这是从何说起？
“离警视总监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室井什么时候升官了？”凉子拧着眉头开口，瞪着室井和青岛，“这两个人是中邪了吗？”说着，她箭步上前，伸手就去推室井的肩膀……
凉子的手被弹开了！以快得我根本看不清的速度，看她一脸惊悸，想必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么被弹开的。
“我居然碰不到他们！”凉子回过头来，望着我，一脸的震惊，驱魔娘娘号称连吸血鬼见了都会退避三舍，她绝美的脸上，几曾出现过这种神情？
我抬眼望去，紧紧地盯住了那个跪着的紫色身影，虽然不知道她是个什么妖怪，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诡秘手法，但我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一切怪异，都和这个看起来柔顺的女人脱不了关系！
“这两个人居然还没有完全被我控制……”见我望她，松藏薰突然抬起头来，对着我嫣然一笑……
我倒抽一口冷气，完全说不出话来，谁能想得到，这个穿着华丽服饰，化着一丝不苟地妆面，行动温顺婉转的女子，嫣然一笑时，居然露出了一口漆黑的牙齿……雪白的脸，艳红的唇，漆黑的齿，浓紫的衣，构成了一幅妖异到令人不寒而栗的画面！偌大的空间里，只听到岸本的牙齿发出“格格”的轻响，连空气都已经凝结……
恶灵庄（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AND跳跃大搜查线同人）
第六章、千钧一发！现实与过往异空间决战！
“原来是平安年代存留到今天的怪物！虽然不知道你的真面目是怎么样的，但我可以告诉你，就凭你现在的打扮长相，你连半个男人也勾引不到！再说，你居然胡作非为，敢到我药师寺凉子控制的年代来撒野，想必是做好必死的准备了！”
有的时候，真的是不能不佩服女王陛下的精神力量，当众人被眼前的妖异女子震住的时候，她居然还能两手叉腰，高抬下巴，以一种有恃无恐的高傲声调，给对方安上一个随心所欲的罪名大加鞭挞，果然是连吸血鬼都要退避三舍的女王。不过，她到底是怎么一口咬定对方是什么来自平安时代的怪物的呢……我承认，我永远都跟不上女王的速度。
名为松藏薰的怪物盯着凉子，笑得更加欢畅……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变身，但是对方是怪物已确定无疑，声音清脆如银铃相击，但这样的笑声回荡在偌大的空间里，漆黑的牙齿，以及在笑声中间或露出的鲜红的牙肉，我自忖并非一个以貌取人之辈，但眼前的景致还是让我本能地感到生理上的厌恶。
“你怎么知道我是从平安时代来的？”笑声停了，松藏薰还是盯着凉子，语气中有着玩味的意味在。
“你说话的方式，你涂黑的牙齿，当然……还有你虽然竭力掩饰但还是露出马脚的衣服，”凉子趾高气扬地说，面对一个妖怪还能这么神气活现的女人，确实只有眼前的她了，“我之前也没看明白，原来你这件就是有名的十二单衣呢，现代人既不会穿这样会刺痛人眼睛的紫色，也不会在这种衣服上铺一层又一层的轻纱……唉，女人就是女人，居然做了妖怪还忘记不了自己在穿着上的嗜好！”
“我有什么必要在你面前遮掩我的嗜好？”松藏薰又是一阵轻笑，语带嘲讽地望着凉子，“虽然你能看出我的来历让我有点吃惊，但你要搞清楚，你并不是我的目标，所以我才没费神读你的想法，绝对不是说我对你有所忌惮。”
“你对我有所忌惮也好，无所顾忌也罢，这些都不足以撼动我分毫，”凉子挑着眉毛反唇相讥，自大的语气尖锐到可以把钢板戳出洞来，“不管你是来自平安时代还是石器时代……谅你也不知道石器时代是什么东西，妖怪就是这么无知……”居然嘲讽妖怪无知，还果真是女王陛下会做的事，我实在忍不住朝天翻一个白眼，“从你见到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了被我——药师寺凉子消灭得干干净净的命运！你这个从温泉里跑出来的妖怪！”
松藏薰吓了一跳，非常清楚的，我可以从她的脸上看出“被吓了一跳”这样的讯息，看来，是一个善于摹仿人心但不善于掩饰情绪的“单纯”的妖怪呢。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是从温泉里跑出来的是不是？”凉子得意洋洋地打断松藏薰的问题，“一切犯罪在我的面前都无从遁形，这是上天规定的铁律！”
如果真有哪个上天规定这种铁律，这个上天恐怕也需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这座二部卿宫的原址在平安时代曾经被作为宫中失宠女人的流放之地，据笔记记载，这里地下本来有一天然温泉。后来，在镰仓时代的源平战争中，这座二部卿宫大半毁于战火，直到足利、室町幕府……”室町由纪子不自在地皱了皱眉毛，但没有说话，而意兴勃勃的凉子则毫不停顿地往下说，“直到足利、室町幕府时期，这座二部卿宫被重建，开始是赏赐大臣作为别邸，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座庄园有闹鬼的传闻，请阴阳师和和尚作法也不见效果，最后，到了战国时代后期，这座庄园的命运还是作为失宠的贵族女人的流放地，甚至有传闻，美女阿市也曾在此地幽居，虽然史书上似乎并不支持这样的说法，而这里的温泉，则因为传闻不吉利而在江户时代被长久封闭……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但如果有这许多女人在这里留下过怨恨，长久沉淀着她们的泪水的温泉里生出奇怪的东西来也并不足以为怪吧？何况，还有这满屋子的水汽作为旁证呢！”睨着松藏薰，凉子的表情充满自信，虽然她说的东西在我听来明明全是主观臆测！
松藏薰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是在怀想，又似乎充满了刻骨的怨恨，最后，她轻叹着开口，“阿市并不曾在这里幽居，她只不过是在和三个女儿一起去羽柴家的路上，受这里的某位夫人邀请，在此地盘桓几日罢了。那样光彩耀目的美人也有那么多的眼泪，真让人觉得痛恨和哀怜。”
“………………”当代的女王和远古的幽灵在讨论战国第一美女阿市的命运……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状况？
“说吧，不必再拐弯抹角了，你到底想对这两个人……”凉子把手一挥，气势十足地指着对峙中的室井和青岛，目光烁烁，逼视着松藏薰，“你想对他们做什么？为什么你只攻击他们两个？直说就是了！另外，日本前一段时间死去的十四个人，应该也和你脱不了关系吧，他们的脚底心上，都有一个针眼大小的血点！你为什么要杀这些人？他们和你又有什么冤仇？为什么你从那么多来宾中只选择他们？”
“…………”松藏薰沉默了一下，望着凉子，她突然又笑了一下，低垂下眼睛，文文静静地道，声音很轻，有点象是在自言自语，“你还真是我这一千多年来见到的最强势的女性，如果是你的话……也许就不会在温泉里留下怨恨失望的眼泪吧？把秘密告诉你这样的女人，也许也真的是那些眼泪的意思也说不定……”
“你说什么？”凉子皱眉头，没听明白对方在说什么的样子。
“既然你是这么强势的女人，那我就破一次例……”没有理会凉子的逼问，松藏薰继续自言自语地喃喃，仿佛决定了什么一般地抬起头，望着凉子，她微笑，漆黑的牙齿在红唇当中若隐若现，“好吧，我可以告诉你，我想对那两个人做些什么……这个秘密，被保守了一千三百多年，告诉你，也许也是上天的意思，毕竟，过了今天，我也就没必要保守这样的秘密了……”
II
“没必要再保守秘密？不要告诉我，你过了今天就要升天成佛了……”凉子鼻子里喷出冷气，“又不是在拍电影，哪有这么巧就抓住关键时点的？”
“这两个人……是在这里的最后的两个人呢……”完全对凉子的嘲弄置若罔闻，松藏薰的眼睛低垂着盯着地面，声音幽幽的，轻而且细，在空旷的大厅里打着旋儿震荡着我们的耳膜，我只看得到她粉白的额头，以及漆黑的眉毛在粉白的皮肤下留下的触目惊心的阴影，这是第一次，我发现柔弱到某种程度，竟然会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残酷美感，“我是从眼泪里生出来的……但那些又咸又涩又苦混合着无限怨恨的液体……实在不是什么好的母体呢……所以，从清泉里生长出来的，我从来没见过的姐妹们可以成为仙女，而我……如果不能离开这里，就只能是现在的模样……”
“我根本不知道第一滴眼泪是怎么样的，因为当无数的女人痛苦地、痛恨地流过眼泪，甚至是一边将眼泪滴进伤口，让混着眼泪的血滴进温泉后，我才慢慢地诞生……如果我算得上是个生命的话，那我就是世界上最不受祝福的生命……”松藏薰的声音幽幽细细，简单的句子描绘着哀艳中透露无限恐怖的事实，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后来呢？”凉子两手抱在胸前，表情镇静。
“我的食物就是那些女人的怨恨，我的身体依靠那些眼泪和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