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千川上部-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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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森踌躇了一阵，终于下定决心，“那么，就拜托染谷三席了。”
“不，没什么。”
……
目送娇小少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穿界门之内，黑发青年勾唇，“反正，那本来就是我这次的目的地——空座町。”
森冷。
与炙热。
冰火二重天。
热烫，晕红了整个天际。
亘古以来矗立于天地之间的巨门缓缓开启，空洞着眼窝的骷髅好似随时化身恶鬼般跃跃欲试着想要脱离门扇表面精细如生的石刻，随之而来的地狱业火叫嚣着涌出门扇边缘试图贪婪的吞噬世间万物。
闪电也似地，粗长冰冷的锁链毒蛇般纠缠着罪恶的灵魂，一寸寸深深陷入粗陋的血肉，凄厉的哀号是地狱深处最美妙的音乐，直至噬尽最后一块白骨。
逐渐恢复蔚蓝的天空是最终的送葬，神秘的吸引力指引着两扇门页慢慢闭合，一滴艳红的血花溅上石板，转瞬便被吸噬，斑驳着散发浓厚熏人的血腥味儿。
严丝合缝的巨门开始扭曲变形，琉璃般脆弱，终于片片碎裂，如同一场镜花水月。
地狱之门，旨在处罚生前犯下无边罪孽的虚，将灵魂囚禁于地狱最深处，永世不得轮回。
并非第一次见到地狱之门，只是，那能将灵体灼烧折磨得痛不欲生的业火却无法在心底撩起一丝波澜。
真不知道它有一天会不会欢迎死神，黑发青年无聊的想，虽然这次，他其实没有亲眼目睹地狱之门的出现，但凌乱的街道还是昭示着不久前结束的激战。
千川伸了个懒腰，啊~~啊~~~既然有这种事发生，果然还是丢给专门负责善后事务的隐秘机动比较好呐。
……而且，一个月已经过完了，如果联系不上驻守死神，那些迟钝的人也该有些反应了；有人代劳，又何必劳动自己亲自去找呢？
朽木露琪亚，你也差不多该出现了。
雨，混着寒风，绵绵不绝。
一滴，两滴，逐渐浇遍全身。
一个寒颤，千川猛然张开眼，这里是……对了，这里是现世，不再是他自我囚禁了一百多年的静灵庭；但…为什么，还是找不到自由的感觉？只有死一般的寂寞。
这种糟糕的天气，或许一瓶烈酒还能带来些许的温暖，他不想……再冰冷下去。
如果我是雨，能否像维系不曾交汇的天空与大地一样，让人与人的心灵也如此紧紧相连？！
井上很有耐心的听着龙贵在门边嘱咐说着‘织姬你路上一定要小心不要淋雨容易感冒回到家打电话告诉我一声’之类的话，然后微笑着挥了挥手，小心的撑开浅熏镶黄边的伞，一步步踏入雨幕。
甜美的微笑渐渐消失，女孩默默的绕过一个又一个积水的洼地。龙贵的话，好像就在耳边，‘9岁的时候，那家伙的妈妈，死了。’那时，龙贵撑着额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沉浸在往事中，淡淡的无力。
“一脸傻傻的笑，会被女孩子击倒，爱撒娇……龙贵说的，真的，一点儿也不像现在的黑崎君呢。”
喃喃的自语，亮橘色的长发润泽了细密的水珠，在寒冷的雨夜里透出格外的温暖，井上低着头，想起一身黑色和服，举刀拦在自己和变成怪物的哥哥中间的人，有着显眼的萱色短发，总喜欢紧皱着眉头，很凶恶很凶恶的样子，却很认真的说着‘先出生的哥哥是为了保护弟妹而不是为了对妹妹说出要杀了你这种话’的高大男孩。
“黑崎君……”小小声的念着男孩的名，井上忽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烫，“啊啊！不行不行。”使劲拍了拍脸颊，“好吧，就这样一口气走回家去！”
空气如波纹般缓缓扭曲，黑发青年捂着头摇摇晃晃，湿透的衣物紧贴着皮肤，愈发的冰冷难受，发颤的手下意识的摸索腰间的酒壶，空的。
“糟糕了……”呻吟着挤出抱怨，模糊的视线里忽然跳跃进一抹暖色，眨了眨眼，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千川努力着伸出手……
“啊~~~~~~~~~~~~”
……
井上提起裙裾蹲下身，这个突然在背后抓住自己的人究竟是……即使已经倒下了，独居的经验仍然让女孩警惕着不敢太过靠近蜷缩在地上的人，小心的推了推，那人便整个瘫开了，女孩的瞳孔猛的放大了，“和服……黑色的，和黑崎君……一样？！”
简单的厨房，狭小得一目了然。火焰欢快的舔舐着锅子，浓浓的汤咕嘟咕嘟的响。
“……生姜，糖，那个，还有什么呢？”井上认真的想着还漏了些什么，跳脱的目光移来移去，忽然停了下来，“啊，就是这个，超市奖券免费赠送的清酒！”
不太熟练的撬开瓶盖，浓郁的酒香在不大的空间里飘荡，井上忽然若有所觉的转过头，对上了一双夜色眼眸。
井上愣了愣，那个本该昏睡在地板上的人正直勾勾的盯着她手中的清酒。有些粗神经的女孩搔了搔头发，腼腆的说，“你醒了啊，那个，淋雨之后喝点姜汤好像会比较好，我正打算调些酒进去，马上就好……”
黑发青年眼也不眨一下，半晌，突然问，“那酒，是给我的？”
“呃？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快速的回答了一句，黑发青年自顾自接过酒窝回了客厅。
关火，盛了碗煮好的姜汤，走进客厅轻轻放在桌上，“这个……”
黑发青年沉默了几秒，放下喝了一半的酒端起碗。
凌乱的黑发，半长的胡茬，苍白的脸因为酒的作用有了些许回暖，最令女孩惊奇的是，湿透的和服已经在短短时间内全干了。
井上看了许久，“这位大叔……”
千川猛地被呛了一下，“咳咳…咳，还没有自我介绍，真是不好意思，我姓染谷……”
“哦，”女孩很乖觉的说，“初次见面，染谷大叔，我叫井上织姬。”
黑发青年僵硬的笑了下，“井上小姐你好。”
“NA，染谷大叔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晕倒呢，而且还穿着和黑崎君一样的衣服，啊我知道了，染谷大叔一定和黑崎君一样是来拯救世界的对吗？对了染谷大叔你还不认识黑崎君，黑崎君和我同班却很少能记住班里的同学，每天都皱着眉头很凶的样子，不过，他是个好人，前几天还救过我呢，虽然……是从哥哥手里，但哥哥变成那个样子并不是他的错，说起来黑崎君一定以为我不记得了，因为那晚朽木桑拿着很奇怪的东西对我照了照我就晕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突然就记起来了，每一个细节，都很清楚……”
黑发青年默默的听着女孩毫无章法的话，虽然条理凌乱，却敏锐的抓住许多讯息。
“井上小姐你说那位黑崎君和我穿着同样的衣服，你看得见我们？”
“咦？看得见啊？”井上惊讶的眨眼，“为什么这么问？”
“其实，普通人类是看不见我的，所以才会倒在那种地方，因为都没办法去买酒，总不能去偷吧？”最后几句含糊的在嘴里嘟囔了一下，千川笑眯眯的转口，“只有拥有灵力的人才能看到我，或许还有你口中的黑崎君，因为——我是死神。”
“耶？真的么？”天真的女孩瞪大了眼，“可是死神不都应该是披着黑色斗篷，手里拿着镰刀的瘦老头么？”
“呃，看起来…应该不是，”千川微笑，“只是佩着斩魄刀而已，我想，你所说的黑崎君也会有吧，还有……那位朽木桑……”
“嗯，”井上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黑崎君的确拿着一把很大的刀子，大得，”纤细的手比划了一下，“有整个人那么高，可是朽木桑没有刀子，也没有穿黑色的和服，……唔，这么说来朽木桑或许也和我一样只是有灵力呢……”
“哦？”千川摸着下巴，“那么这位朽木小姐叫什么名字呢？”
“朽木桑？朽木桑的名字是朽木露琪亚。”
低下眼皮掩住黑瞳里的光芒，黑发青年安静的思索了片刻，再抬头，依旧温柔浅笑，“打扰了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说起来我也该告辞了呢，谢谢你的酒，井上小姐，还有姜汤也很好喝。”
女孩连忙坐直身，“不，这是应该的，染谷大叔要走了么？”
“嗯，还有，在这之前……”
井上并没有机会听清后面的话，只看到黑发青年的手愈发的接近，然后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修长的手轻松的汇聚着灵子，直至灵子球消失在女孩的体内。
“……抱歉，要你忘记今晚的事，还有，封印了你的灵力。但讨人喜欢的好女孩还是不要搅进这些事比较好呢，井上小姐，睡个好觉……”
削瘦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小小的房间里。
天色，逐渐亮了。
“啊……竟然睡着了，真是的，还有昨天的碗也没洗，糟了糟了，上学快迟到了啊啊……”
今天，对于空座高中一年三班的井上织姬来说，依然是和平常一样的上学日。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偶回来了~~~~~~~
亲们国庆假期过得好不好呢~~~~~~~~~
追踪3
没有尸魂界清新的空气，但透蓝的天空还是能让人心情舒畅的，至少，在经历了前些日子的糟糕阴冷天气之后，能够在明媚的阳光里小睡一会儿可是件颇值得感恩的事。
黑发青年惬意的眯着眼，没骨头似的瘫在绿荫掩映下的粗壮树杈上。
什么？你说任务？某人无良的掏了掏耳朵，不要拿那种东西来煞风景啊，虽然，他其实已经搞定了一大半。
事实上，特意来现世走一遭不过只是证明了他的推断有高达90％的准确度。从自家顶头上司那里得知的浦原被流放的真正原因本就是最有力的辅证，朽木露琪亚的失踪，不过是为找到崩玉提供了一个方向而已。
在和井上织姬短暂的接触之后，说句实话，要找到朽木露琪亚实在是件太过于简单的事情，只需要在井上织姬就读的人类学校里晃一圈就行了。
目测不超过145cm的身高，独特的发型，大到占据了整张精致脸庞近乎一半的灵动紫眸，虽然正式的会面只有几年前的一次，精灵古怪的张扬个性也与从前拘谨自卑的模样相去甚远，但是眼前这个坚强到……呃……稍嫌暴力的娇美少女的确是尸魂界那位贵为四大贵族之首的冷冰冰的朽木当家亲自收养的妹妹，十三番队队员朽木露琪亚没错。
亲眼目睹了朽木大小姐彪悍的转变，某黑发青年不由得感慨果然是环境因素啊话说要是在朽木家那种大到连去吃个饭都有可能迷路的古老大宅里怎么可能看到露琪亚小妹妹如此可爱的一面啊啊啊……
黑发青年转了转眼珠，抚着下唇低低自语，“找到你了，露琪亚小姐，或者该说是——崩玉。”
不过，千川没有半点要动手的意思，反正当初蓝染队长只说要他留意崩玉的下落又不是一定要他把崩玉带回去，没有加班工资又何必做多余的事？！
至于他为什么还呆在这儿晒太阳发霉而不回静灵庭的原因，嗯，应该是来源于他对那个被露琪亚小妹妹踩在脚底下正在遭受非人‘蹂躏’的人形物体的好奇心。
耀眼而不服帖的萱色短发，一脸凶恶但在这种特殊境地却显得有些狼狈可笑的臭臭的表情以及，与自己同样的死霸装和那把几乎与人等高的大刀……那是……斩魄刀？！
再看看至今还‘穿’着义骸几乎感觉不到灵压的少女，黑发青年轻笑，呀嘞呀嘞，还真是做了件了不得的事呢，露琪亚小姐，还是说……这算是迟来的叛逆期？
只是，即使因为玩闹而有所扭曲变形了面容，那个名叫黑崎一护的孩子，五官的线条却是从不曾在记忆里淡化遗忘的深刻，他本以为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从棕发男人的承诺中再次看到的脸庞。
……海燕……
好好享受这段美好时光吧，或许，也是另类版‘最后的晚餐’了呢！
黑发青年缓缓的闭上了眼。
空座町这个地方……真是个奇怪的城市。
这是千川在逗留了十几日之后难得发自内心的唯一感慨。
这里有相较于现世其他地区多了不少的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虚在日夜游荡，也有能够感知虚的存在却兴奋的玩儿着除灵游戏的人类；有虽然正义感十足、得到了死神能力却感知力超差、鲁莽而直率的死神代理，也有应该在两百多年前就因为遭到死神狙击而死绝了的灭却师；当然，还有某个自称开着正经杂货店、私下却贩卖种种死神违禁物品的被流放的前十二番队长兼技术开发局局长。
见到浦原喜助这个久远的故人，是一件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的事，尽管千川只远远瞄到店长君带着奇怪条纹帽子，踩着木屐拎着拐杖款款而行的背影一抹。黑发青年从不担心会有被品味奇特的店长君发现这种事，虽然他现在不是浦原的对手，但好歹当初公主殿下和喜助小弟隐藏灵压的本事学自于他是不争的事实，做老师的，好歹也要给自己留一手不是？
所以，某人才得以继续晒太阳发霉，只不过睡觉地点从树上换到了墙头，顺便欣赏自称是最后灭却师的石田雨龙小朋友和前不久才见过的死神代理黑崎一护同学这两个孩子之间剑拔弩张的所谓决斗。
不经意的嗅了嗅，空气中灵子的浓度上升了，“是虚喜欢的味道，”千川懒懒的坐起身，瞟了眼巷子里捏碎了药片的眼镜少年，“专门用来吸引虚的饵，没想到灭却师还有这种好东西。”只是，这个世界，哪里会如此简单？并不是有自信，努力了就能达成愿望。
“命运的残酷，即在于此！”无视天空中逐渐密集的虚群，黑发青年低喃着跳下墙头。
手，已被弓弦磨得鲜血淋漓，石田咬着牙苍白了脸，这个世界不需要死神，灭却师一样能保护人类，赌上最后的灭却师之骄傲，老师，你的仇，我一定会报！
“啊啊啊啊啊啊~~~”挥舞着和身高不相上下的刀子冲入虚群，然后，嚣张的将大小虚们踩在脚下，一护紧皱了眉，石田那个家伙，该死的躲到哪里去了？
右手突然出现的铠甲让高大沉默的少年困惑不已，但是，没时间了，凭借本能挥出强有力的一拳，伴随着灵子强烈的闪光消灭了突然出现的怪物，茶渡在晕倒前恍惚的想，没有受伤真好，一护的妹妹……
努力挣脱束缚狂奔向前，死死的抱紧无法动弹的龙贵，井上含着泪微笑，“龙贵，这次换我来保护你了……”原本暗淡无光的发夹融入金色灵子，变成六个会说话的妖精——名为盾舜六花的灵器轻易的抹杀了堕落为虚的灵魂。
“破道之四，白雷。”露琪亚跳跃着躲开虚的攻击，瞪大的紫色眼眸里遗留了浓浓的不甘和不可置信，连这种程度的虚都对付不了了么，难道说灵力还没有恢复？！
握菱铁斋低头拉开纸门，“店长，一切准备完毕。”浦原披着上衣转过头，“那么走吧，让你们看一看，门的另一边！”
“失控了呢，”千川仰起脸，“连封印都解开了，竟然只是靠着这个孩子外泄的灵力影响。”浦原很关注朽木露琪亚，但更关注黑崎一护，甚至不惜惊动静灵庭只为了试探他的能力。
该说是默契么？他也觉得很有趣啊，那个孩子。既然被隐秘机动发现也无所谓的话，玩一玩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不知道蓝染队长用来召唤大虚的诱饵是不是如他所说的有效呢？黑发青年微微用劲，指间的灰色药片碎如齑粉，瞬间消散。
静灵庭？五番队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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