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千川上部-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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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未足；饭，勉强饱。
　　千川一抹嘴，拍拍肚子，懒骨头一样瘫在床上。
　　“Ne，说说吧，好像有些蛮有趣的事情，连战时特别命令都颁发了？”
　　褐发少年点点头，“是一个小时前的事，战时特别命令：第一，准许包括副队长在内的上级席官廷内随时携刀；第二，准许战时全面解放斩魄刀。是山本总队长亲自下的命令。”
　　“So，”黑发青年漫不经心的拨拨头发，勾起意义不明的浅笑，“Na，你听到了吗？福山。”
　　“？”
　　“很清楚哦，是心慌的声音。不知所措、逃避、恐惧、害怕，只不过是几场遭遇战，伤了几个人，到目前为止连死人都没出现，某些人就已经全身发抖，怕得不得了了；带刀许可、斩魄刀战时全面解放，静灵庭果然是和平太久了。不过，还不够呢，水还不够深，不够浑，只是这种程度的话，蓝染队长可不会仅仅满足于这种程度呢……”
　　“您说的是。”
　　黑发青年突然笑眯了眼，看起来像极了某只狐狸。
　　“话说回来，福山，真的决定好了？留在这儿，凭你的努力，说不定整个四枫院家都是你的哦，一走了之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染谷大人……”
　　黑发青年摆摆手，“别急着答复我，我给你个选择的机会，去现世吧，去替我做件事，顺便好好想想，什么才是你真的想要的。派遣命令我已经签好了，就在执务所的办公桌上，可以的话今晚准备准备，明早就走。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生气哦。”
　　绿色的眼睛一下子变成墨绿，褐发少年欲言又止，张了好几次嘴，最后低着头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是，染谷大人。”
　　
　　某人裹紧被单，装作啥也没看见。
　　Ma，和夜一直接扔下人不管导致的被迫成长、还有蓝染队长那种冷酷的温柔比起来，他果然要好得多，他可是个负责的好上司呢，是吧，是吧？
　　所以啊，福山，自私一点没关系哦，他是真的真的不会生气的。
　　
　　8月4日　晨　五番队长蓝染惣右介被发现于东大圣壁遇害；五番副队长雏森桃认定此事与三番队长市丸银有关并当场拔刀相向，被三番副队长吉良伊鹤所阻，二人均因解放斩魄刀被赶到的十番队长日番谷冬狮郎下令暂时羁押于队牢。
　　已确定五名旅祸其中之一与十一番队长更木剑八相遇并开战，两败俱伤。另一人与四番队被挟队员山田花太郎欲劫出押于忏罪宫的殛囚朽木露琪亚，被六番队长朽木白哉、十三番队长浮竹十四郎捕获。
　　第三名旅祸为八番队长京乐春水捕获。
　　据传，其间曾出现带走共犯的第六名旅祸，疑似百年前失踪的二番队长兼隐秘机动司令官再兼廷军军团长，四枫院夜一。
　　8月4日　夜　最后两名旅祸于十二番队驻防地被伏击，其中一名疑似灭却师男性旅祸重伤十二番队长涅茧利并逃走，另一名女性旅祸不知所踪。
　　8月5日　晨　灭却师旅祸于忏罪宫前为九番队长东仙要俘获。
　　
　　至此，除三名旅祸逃脱之外，其余入侵者均被擒获并暂时羁押于四番队队牢；入侵者目标亦已确定无疑，既目前单独羁押于忏罪宫的殛囚原十三番队所属队员朽木露琪亚。
　　……
　　
　　静灵庭　十二番队暨技术开发局　第六生体研究室
　　“茧利大人……”
　　“滚！没用的东西，连诱饵都做不好，滚出去！”
　　少女缩了缩肩膀，未拭干血迹的脸庞苍白如雪，语调一如既往的毫无起伏。
　　“是，茧利大人，我会在门口，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话……”
　　
　　厚重的大门严丝合缝的关闭了，尖利刺耳的喝骂声被突然阻断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
　　室内，一片黑暗。
　　良久，清朗的男声懊恼的低低咕哝。
　　“MD，上当了……”
　　
　　
　　　　　　　　　　　　　　　　　　挚友2
　　黑发青年轻手轻脚的下了床，伸长了手正要去捞死霸装的外袍。
　　“染谷三席……”
　　手僵住了，石化了的脖子咯吱咯吱的响，被抓了个正着的黑发青年呐呐的傻笑，“啊啦，卯之花队长，日安。”
　　四番队长卯之花烈安静的站在病室外，眼神温和的看着尴尬的黑发青年就像慈爱的母亲看着不小心闯了祸的孩子。
　　“染谷三席，这么着急准备离开了么？”
　　“……”
　　某无良青年不敌温柔女队长大和抚子式的做派，很干脆的败下阵来，话说，也没几个人能在这位比京乐队长和浮竹队长的资格还要老的队长大人面前撑下去吧？顶着那种悲天悯人的目光，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谎言都会觉得是一种亵渎。
　　千川很是正式的行了一礼，“这几天受了您不少照拂，非常感谢，但是我听说五番队……出了那种事，雏森副队长也暂时没办法理事，我身为三席，如果继续在四番队呆下去，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还是老样子呢，染谷君。”
　　“呃？”
　　“染谷君的身体，就算我不说，你也很清楚，和勇音以为的什么饮酒过度完全无关，灵力的缺失才是最主要的病征。虽然说这几年看起来比从前刚到十三番队的时候好了不少，但还是处在正常水平之下，尤其是入院那天……无论染谷君打算做什么，都不该以生命为代价，即使回去了也做不了多少事不是吗？”
　　千川垮下脸，大大的叹了口气，“卯之花队长……”
　　四番队长微笑着回应，“还有别的事吗，染谷君？”
　　某人不安的咽了口唾液，“呃，没…没有了，我会留在这直到您认为可以离开为止。”
　　四番队长笑眯了眼，“染谷君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哈…哈哈……您说的是。”黑发青年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Na，卯之花队长……”
　　“嗯？”
　　“蓝染队长……他……真的……”
　　“嗯，虽然很遗憾，但从东大圣壁下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了，我也想过义骸的可能性，但检查到最后还是只得到了确认已死亡的事实。”
　　“是吗？结果……又是这样啊……”
　　“染谷君？”
　　“……呵呵，没什么，卯之花队长，只是觉得，熟悉的人又少了一个。”
　　卯之花微微叹息了一声，“那么，染谷君，还是好好休息吧。”
　　
　　门外
　　乱菊疑惑的眨了眨眼，“咦？队长，我们不进去了吗？”
　　“没有那个必要了，”小个子的银发队长很干脆的扭头就走，“你也听到了，既然连卯之花队长都不认为他适合离开四番队，也没有什么证据说明他和蓝染的死有关，我们也没必要多事。”
　　“……哦……”
　　“还有，把五番队的工作先转到十番队来。”
　　“耶？有很多哦。”
　　“啰嗦，如果你不偷懒的话就没什么大问题。”
　　“队长~~~~~~~~~~~~”
　　“闭嘴。”
　　小个子队长想了想，又回头，“蓝染留下的那封信……交给雏森了？”
　　金发副官脸色严肃了起来，“嗯，不管怎么说，看上去总算冷静了。”
　　“那就好。”
　　“队长，果然很温柔呢，嘿嘿。”
　　“闭……闭嘴啦！”
　　
　　8月6日　夜　三番副队长吉良伊鹤、五番副队长雏森桃、六番副队长阿散井恋次先后越狱。十番队长日番谷冬狮郎于成功拦截了三番队长市丸银及被其擅自放走的副官吉良伊鹤。
　　冲突过程中，五番副队雏森桃突然插手，以已故五番队长蓝染惣右介遗书指认日番谷冬狮郎是打算利用此次十三番队所属队员朽木露琪亚行刑事件以及旅祸闯入事件解放双殛并颠覆静灵庭、杀害蓝染惣右介的真正凶手。
　　日番谷冬狮郎当场否认并认为此事为三番队长市丸银嫁祸所致，在出手击晕雏森桃后与市丸银正式冲突，在胜利前夕被市丸银以晕倒的雏森桃为胁，幸得随后赶来的十番副队长松本乱菊所救，市丸银从容离去。
　　……
　　
　　四番队？病室
　　黑发青年自深度睡眠中惊醒，毫不意外的看着站在床边的人影。
　　“啊啦，东仙队长，有事？”
　　东仙要把头转向千川，“我来送文件。”
　　“啊，竟然劳动东仙队长您亲自来这儿，真是万分的不好意思。”嘴里说着抱歉，可惜某人的语气里完全没有半点歉意。
　　‘唰’的一声，冰冷的斩魄刀架到了黑发青年的脖子上。
　　千川面不改色，“东仙队长这是什么意思？”
　　“染谷千川，”东仙要缓慢的问，“福山良在什么地方？”
　　“福山是我的部下，因为我的命令去现世完成任务，似乎和东仙队长没什么关系吧。”
　　“什么任务？”
　　“我好像并没有向东仙队长您汇报的义务。”
　　“染谷千川，你的任何不谨慎行为都有可能对目前的形势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我完全有足够的理由进行询问……”
　　“用这种方式？”千川伸出两指，小心的夹开脖子边的轻薄刀刃，“鉴于我所负责工作的特殊性，我也有权利拒绝您的质询。”
　　九番队长‘看’了他很久，最后收回斩魄刀。
　　“如果你的行为有任何不当之处……”
　　“自请处罚，我知道了哦。”黑发青年不在意的挥挥手，挑出一份文件晃了晃，“比起这个，我倒觉得东仙队长还是关注于自己的那部分比较好哦，毕竟，当初主动提出负责十一番队的更木队长的人可是您呢……”
　　
　　8月7日　中央四十六室就十三番队所属队员朽木露琪亚的行刑时间正式下令，处刑提前至第二日，即8月8日午时，此命令作为最后命令将不再更改。
　　
　　8月8日　晨　十一番队长更木剑八携其副官草鹿八千流、三席斑目一角、五席凌濑川躬亲及旅祸一名强行闯入四番队队牢，劫走关押于牢中的旅祸三名后，意欲继续前往双殛之丘，于途中遭致七番队长狛村左阵并其副官射场铁左卫门、九番队长东仙要并其副官桧佐木修兵拦截，双方因此冲突，十一番副队长草鹿八千流及四名旅祸逃脱。
　　8月8日　晨　越狱的六番副队长阿散井恋次在擅自前往双殛之丘企图劫走殛囚朽木露琪亚的途中被六番队长朽木白哉重伤。
　　8月8日　午时　处刑开始，除一、二、四、六、八番队队长及其下属副官外，其余番队自队长以下均未前来观刑。
　　双殛于解放途中被打断，十三番队长浮竹十四郎及其下属三席虎澈清音、小椿仙太郎会同八番队长京乐春水及副官伊势七绪共同封印双殛，随即于逃离途中遭到总队长兼一番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追击。
　　旅祸黑崎一护与四枫院夜一亦同时赶到，破坏处刑台救下殛囚朽木露琪亚，随后，朽木露琪亚被带伤而来的阿散井恋次带走，黑崎一护在击败一番副队雀部、二番副队大前田希千代、四番副队虎澈勇音后正式与朽木白哉交战，而四枫院夜一亦引走二番队长碎蜂。
　　四番队长卯之花烈随即将双殛之丘上的所有受伤席官带回四番队。
　　……
　　
　　四番队，乱了。
　　一个多星期的动乱造就了伤者无数，再加上目前没了主心骨一样的卯之花队长坐镇，本来就忙得团团转的四番队员们在接到了无数来自各方真真假假的医疗求援讯息之后，想要不乱也难。
　　双殛之丘，乱了。
　　先是双殛被封印，接着本以为毫无闪失的殛囚被劫，八番队、十三番队两位队长的阵前倒戈，三名副队长被旅祸轻易的击败，即便六番队长朽木白哉试图及时制止旅祸，但双殛之丘上传来的震天灵压已经让不明就里的各队队员们闻之色变。
　　整个静灵庭，乱了。
　　原本平静如水的静灵庭，如今却像极了被兜头浇了冷水的滚烫沸油锅，处处激流涌荡；更多时候只是作为震慑意义存在的队长们，如今却像是不要钱一般四处飚灵压。激烈的战斗已经将所有的怀疑、猜忌、愤恨统统绞进漩涡；什么立场，什么孰是孰非，什么敌友，早已不再重要，人心里潜藏的野兽，已被越来越多的血腥轻易唤醒。
　　
　　千川心满意足的抱着他终于重见天日的烧酒瓶子，一路悠哉游哉的从充满药水味儿的四番队晃进了安静祥和的技术开发局。
　　温柔的敲晕尽忠职守的涅小妹妹，和善的撬开第六生体研究室的大门，某黑发青年用最亲昵的语气和木桶里的出浴美人愉快的打着招呼。
　　“呦，亲爱的涅，需要我替你递毛巾么？”
　　
　　某美人安之若素的起身穿衣，纤纤长指撩开滴着水珠的蓝色碎发，眯起灵活的金色眼眸，薄唇轻启。
　　“染谷你个混蛋，信不信本少爷把你剁碎了扔出去喂虚！”
　　“Ma，Ma，火气不要这么大，很伤肝的……”
　　“破道之七十三，双莲苍火坠……”
　　“啊啊啊~~~~~杀人啦~~~~~~~~~~~~　”
　　……
　　
　　“Na，涅，什么是善意？什么又是恶意？”
　　沉重的木桶被踢破，冒着热气的水泼洒得到处都是。
　　
　　“无聊！我只知道，强加的善意和恶意毫无二致。”
　　锋利的手术刀擦过耳边，断裂的黑发从空中打着旋缓缓飘落。
　　
　　“涅就这样每天搜集感兴趣的研究材料，做你觉得乐趣无穷的实验，写写堆满专业术语让大多数蠢才笨蛋都看不懂的论文，当一个讨厌完美但又追求完美，不断忍受这种矛盾却始终乐在其中的单纯的科学家，不好吗？”
　　培养皿的碎片四处横飞，可能存在的不知名细菌被＇废炎＇的火焰烧得一干二净。
　　
　　“我更讨厌本应该了解的事实被隐瞒，非常讨厌我造出来的人偶工具被人利用，尤其讨厌面对战斗的时候被人暗地里算计，最讨厌不明不白的输给毛还没长齐的灭却师小鬼！”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里，被气流撕破的衣料像极了翅膀被扯碎了的地狱蝶。　
　　
　　“……”
　　“……”
　　“Jia，也就是说，如果我解释了为什么你会极度不谨慎的栽在那个小鬼身上，就没事了？”
　　“再老老实实的让我砍上几刀、赔偿这间实验室里的所有损失、然后用研究材料把我地下储藏室剩下的空间填满，我就考虑考虑。”
　　“……那算了，虽然不舍得，我们还是分手吧，涅！”
　　“……染谷千川，你可以放心的去死了，我会留下你的心脏标本作纪念的。”
　　
　　在＇合力＇把技术开发局第六生体研究室拆得连一块完整的砖都不剩之后，涅少爷的火气终于降到了水平线以下。
　　“……涅实在想得太复杂了，下毒什么的，就算我控制了小音梦，以你那种处处小心谨慎防备心又强的个性，怎么可能成功？”千川旋开酒瓶示意性的喝了一口，递给黑着脸的大少爷。
　　涅大队长嫌弃的瞟了一眼，别扭的接过来。
　　“其实很简单哦，只不过涅你忘记了而已，从前我拿手的小东西——灵符封印，在十二番队防区四角贴上鬼道作的灵符，再注入我目前能调动的所有灵力，整个十二番队防区内三席以上席官的灵力都会在一天之内被不知不觉的强行压制到一半以下。
　　以你的个性，网没编好的时候是不会开始捕猎的，所以你让旅祸进入十二番队防区晃了一天直到晚上才出手，我才能让封印在最强的时候发挥作用。
　　再加上那个灭却师小鬼又不要命了点儿，害你输了战斗，实在是抱歉哦，不过你在实验槽里待了多久我也在四番队病床上陪你躺了多久，所以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