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怪物-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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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质方面的一切全都无关紧要，唯有精神——以及思维，才是不可缺少的东西。不错，那些在街上只知道狂欢的人过几天会全部死掉，但这没什么，他们失去的只是枷锁，而得到的却是永远的自由和幸福，他们的灵魂将会溶入到我主导的纯精神个体当中，成为世界最伟大新生命的一部分，他们从此将摆脱一切烦恼和痛苦，寂寞和绝望，以及对死亡的恐惧。”丧尸说。
趁徐福与丧尸交谈，魔婴猛然发动突袭，它把两只手臂化为电钻，使劲抵到透明墙上朝内打孔。
但毫无效果，钻头停留在空中，无法往前一步，过了一小会之后，魔婴失望地退回到椅子面前。
大概是对丧尸的畏惧由来已久，咩咩缩在魔婴后面，紧紧握着枪，不再射击也不吭声。
“咩咩，你真是个漂亮的姑娘，我如果年青二十岁，多半会被你迷住，非得强奸你一次不可。”丧尸说。
“你是坏蛋，我讨厌你。”咩咩低声说。
“现在我要杀死你不费吹灰之力，所以请管住你的嘴，不要乱说话。”丧尸用警告的口吻说。
咩咩满脸惊恐，缩回到魔婴身后，大概由于过度紧张，她的枪失手坠落。
“你的目标和理想是什么可以说来听听吗？”徐福问，“如果符合我的标准，或许可以帮忙做点事也不一定。”
“小吸血鬼，你帮不了我。”丧尸得意地笑，“最近两天以来，我有一个你肯定感兴趣的新发现。”
“哦，是吗？”徐福平静地说，并不打算追问，如果这家伙不想说，请教也没用。
“经过多次尝试，我发现吸血鬼同样也有灵魂，可以被我吸收和利用的灵魂，从这里可以看出，传说是不可信的。”丧尸说。
伟大理想
徐福第一次听说吸血鬼也有灵魂，他对此并不介意，死后会去到哪里他一向不考虑。
但还是有些意外，看来巫婆聂小倩说吸血鬼没有灵魂是个错误观点。
他感觉到丧尸没有说谎。
魔婴上前一步，对丧尸说：“你这样胡作非为会毁了自己，趁着事情还可以收拾，停止吧，放开那些无辜者，让他们继续过平凡的生活，直到死掉。”
“现在我杀不了你，但将来却很难说，随着我控制的人越来越多，我的能力也会越来越强，没准过些日子我将能够把你扔到太阳里去，到时候就不相信你还能活着。”丧尸说。
“我能猜到你的目的，你想控制更多人的意识，拧成一个整体，由你充当唯一的决策者，然后再扩张控制范围，周而复始，直到形成一个纯精神的存在，这时你的能力将不可思议的强大。”魔婴说。
“不愧为超级聪明的外星怪物，居然猜到了我的计划。”丧尸说。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样绝对行不通。”魔婴说。
“我凭什么相信你？还没试过，你说不行就行，岂有此理。”丧尸说。
“随着控制的精神个体越来越多，你会渐渐无法掌握捕获的猎物，最终自己的独立意识被吞并，慢慢分解，溶合到其它的生命印迹当中，直到完全彻底的消失，再也无法找回。”魔婴说。
“你这怪物真是莫名其妙，斗不过我，就想用语言来迷惑我。才不上当，看你还有什么招。”丧尸说。
“我拥有的经验和见识不是你这样一具臭尸体所能想象得到。”魔婴自信地说。
“再过几天，当更多的人被控制之后，我将彻底摆脱身体，成为近似于神的存在，我可以得到永恒的生命，不会衰老，不会腐朽，与星辰和宇宙共存，拥有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丧尸说。
“你肯定会完蛋，我担心的只是此前还有多少人会被你害死，那些都是不错的食物，这样白白浪费掉非常可惜。”魔婴说。
“地球上有六十亿人，我用不了这么多的灵魂，根据最近几天的感觉，估计四十亿就足够了，还有二十亿可以作为你和其它怪物的食物储备。”丧尸说。
“就算你拥有了近似于神的力量又如何？这样有意义吗？”徐福问。
“当我成功摆脱躯壳的限制之后，我可能会考虑离开地球，探索宇宙中的其它星星。当然也可能我不想走，留在这里当全人类的领袖。”丧尸说。
颠狂世界
徐福把注意力转向房间内的电视屏幕，其中一些正在播放城区街道的监控画面。
他失望地发现，更多的人涌进城来，其中一些人拖儿带女，抱着宠物，还有一些甚至赶着牲畜，看上去显然是举家搬迁。
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激情，他们陷入到颠狂状态中，嘴咧着笑个不停，对身边的万事万物漠不关心。
小孩子和老年人在拥挤的人流中无法坚持站立，纷纷倒下，被其它人踩死。
人流中有大量的军人，因为身上的服装颜色，很容易辩认出来，他们或者抱着武器，或者两手空空，跟其它人一样不停地蹦跳和欢呼。
空中一架军用飞机歪歪斜斜地绕着一幢大厦飞行，人群朝飞机欢呼，扔出帽子或者鞋子。
飞机大概燃料用尽，在转了一个漂亮的圈子之后朝下方扑去，飞行员弹出舱外，跳伞逃生，小小的伞仿佛蘑菇状，在空中飘行。
飞机撞到一个居民楼，发生了可怕的爆炸，火光熊熊，烟雾升起。
人群听到响声之后把目光转向发生事故的地点，他们继续欢呼，仿佛看到的并非灾难，而是美丽的烟花。
很显然，丧尸的控制能力已经超越了地域限制，扩散到了郊区和其它更为广阔的地方。
“请看左边下方的几台屏幕，那是汴京街头的实况直播。”丧尸慢慢地说话，语气中显示出得意。
徐福感觉到一阵凉意掠过脚底和头顶，汴京距离此地几百公里，拥有比桃园市更多的人口，如果那里被轻而易举地控制，这就意味着丧尸的能力已经变得更强。
沿丧尸所指位置看去，徐福确定屏幕中确实是汴京城的中心广场，那里人山人海，仿佛在举行某个盛大的庆祝活动。
由于镜头是远景，他无法看清那些人的表情，想来多半与桃园这边的人同样狂热。
另一个屏幕上可以看到汴京城的永安大道，这条双向八车道的大路此时挤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辆，大部分直接撞到了一起，许多面部涂满鲜血的人仍在庆祝，看上去他们受伤不轻，却丝毫没有感觉疼痛或者不愉快。
“这个世界疯了。”徐福喃喃说。
“让我们期待明天会更好，没错，肯定会好起来，再过些日子，最多二十天，也许十天，我将完全控制这个世界。”丧尸显得很很快乐。
玩具
魔婴突然想到什么，一脚踩向地面，遭受重击之后，地板裂开，水泥块纷纷往下坠落，细钢筋露出来。
丧尸平静地看着魔婴的行为，没有任何反应。
魔婴的脚上生长出一些腕足状物，抓紧了细钢筋，然后使劲抽动。
徐福明白它想让丧尸坠到楼下去，于是配合行动，他退后到墙角安全地带，开枪朝已经碎裂却未掉下的水泥块射击。
咩咩愣住，端着枪不知所措。
魔婴的努力收到了效果，丧尸脚下的地板碎裂，钢筋被抽走。
但丧尸没有坠落，它和办公桌一道悬停在空中，仿佛脚下有无形的坚实支撑。
“我可以停在空中，甚至可以像小鸟一样飞翔，这样做很容易，并不费劲。”丧尸洋洋得意地说。
魔婴把抽出的钢筋使劲扔向丧尸，结果在预料之中，钢筋撞到那面无形的墙壁上，镶入其中，组成一幅怪异的景象。
丧尸稍一分神，悬停在空中的桌子歪斜向一边，它立即察觉并纠正，桌子变正，但一只玩具小汽车已经滑到边缘并朝下坠落。
小汽车摔到下一层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哈哈，原来你并不是吹嘘的那么强大，刚才阻挡我的攻击让你费了很大劲，如果我继续这样干会有什么情况出现？”魔婴笑逐颜开。
“我可以放弃这张桌子，以及桌上的东西，任由它们掉下去，只专心保护自己，这样你将绝对无法伤害到我。”丧尸从容不迫地说。
“你一具破尸体，干嘛像小孩一样对玩具感兴趣，知道吗？这样很不正常。”徐福说。
“我小的时候常常看着其它的孩子有玩具，而自己没有，感觉非常羡慕，甚至是忌妒，现在终于有了许多玩具，我刚刚发现，这些东西确实很有意思，遗憾的是再过几天我将成为神，到时候再玩这些东西就有点不怎么像样。”丧尸说。
“你永远不可能成为神，最多成一个万众唾骂的疯子和骗子罢了。”徐福说。
“放屁。”丧尸怒吼，向外挥动一只胳膊。
徐福突然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击中，如风中树叶遇到狂风一般飘到十多米外，一直撞上墙才停下。
宇宙大帝万岁
也许是由于长期训练培养出的条件反射，咩咩在同伴受到袭击之后本能地朝丧尸开枪射击。
出乎预料，这一次子弹穿透了曾经存在的无形墙壁，打中了丧尸的身体，碎肉块和骨头片从它的胳膊上溅出。
还有几粒子弹打了丧尸的胸部，受伤部位脓血溢出，遗憾的是打到头盔上的子弹没有能穿透进去。
魔婴察觉到这一情况，扑上前准备给予丧尸致命的攻击。
但为时已晚，丧尸外围的防护层再次建立起来。
忙乱中，它再也无法顾及到桌子和玩具，这些东西全部坠到下面一层，发出哗啦一声巨响。
魔婴撞到无形的坚实墙壁上，面孔和手臂挤成了大饼状。
咩咩射空了弹匣内的子弹，非常遗憾，除刚开始的那几粒之外，后来的子弹没有能穿透过去。
突然间她的表情变得呆滞，两眼茫然，看着前方的丧尸说不出话来。
徐福从地上爬起，摇晃几下脑袋，身上受伤的部位开始迅速的恢复，伤口愈合，外溢的血液干涸。
他把挂在肩膀上摇晃的耳朵放回原位，然后把骨折的右胳膊掰正。
就自愈的速度而言，徐福已经很接近那些几百年修为的老血族。
他失望地发现，手里的枪在刚才的撞击中已经严重变形，无法再使用。
丧尸血红的双眼突然放出妖异的光芒，它紧紧盯着咩咩看看。
魔婴挡到咩咩身前，后脑勺上出现一张嘴，平静地说话：“想一些愉快的事，别与臭尸体目光对视。”
与此同时，魔婴前面的嘴对着丧尸说：“破玩艺，刚才那几下不好受吧？你的防护层很不可靠，最好当心些，接下来我们还会继续设法杀死你。”
这时外面大厅内那些戴头盔的人开始涌进来，显然受到丧尸的指令。
他们齐声高喊：“宇宙大帝最伟大。宇宙大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咩咩神情木然，本能地换了弹匣，向潮水般涌进来的傀儡射击。
冲在前面的人血肉横飞，但他们丝毫不畏惧，仍然走向魔婴，仿佛一面移动的长城。
徐福使劲挤到咩咩身边，拉着开始发呆的她挤往魔婴所在位置，他明白三个人必须在一起才能发挥更强的力量。
傀儡
周围全是不停挤过来的人堆，徐福使劲推开傀儡们。
咩咩放下了枪，泪流满面，神情呆滞，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毫无反应，视而不见。
徐福把她挡在自己身后，继续往魔婴所有方位挤过去。
魔婴再次化身为巨型章鱼，十多条腕足此起彼落不停挥动，把靠近的傀儡全部腰斩，此过程当中它不断把断肢和头颅扔向丧尸所在位置。
由精神力量形成的防护墙被血染红，其中镶入了大量的残破人体和器官，仿佛一面血腥的纪念碑。
“臭尸体，现在没招了吧，光知道叫这些没用的人来送死，我看不起你。”魔婴大喊。
徐福拖着咩咩继续靠近魔婴，眼看就可以汇合到一起，却被一伙奋不顾身的傀儡挤往地板破洞方向。
成群的傀儡摔到了下面一层，由于不知道保护自己，这些可怜的家伙大部分都是头部或者腰背着地，往往扭断了脖子和脊椎，躺到地上再也不能动弹。
此时徐福已经没空寻找丧尸在哪里，也无法控制前进的方向。
眼看被推到了洞口边缘，傀儡们仍在不断涌进来，徐福无可奈何，只好横抱起咩咩往下跳。
下方已经有许多摔伤的人，徐福直接踩到他们身上，减轻了下坠的冲击，丝毫没有受伤。
站稳之后，徐福立即往另一边跑，以逃避上方不断落下的人。
“咩咩，快醒来，刚才你开枪打中了丧尸，你好厉害。”他不停地说话，想以这样的方式让她的意识回到现实世界中。
咩咩毫无反应，泪水不停地涌出。
这一层零散分布着许多持枪的人，有士兵也有平民，他们面带笑容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射击，也不知道帮忙，全都乐呵呵地充当观众。
丧尸让他们摆脱了所有的烦恼，同时也夺去了他们的判断和思考能力。
徐福走近一名持枪的年青人，伸手抢下对方的武器，挎到自己肩膀上。
这时丧尸慢慢下沉，经过地板上的巨大破洞落到下层房间内，它身体周围血淋淋的防护层也跟着移动。
看上去是一只直径约三米的圆柱体在空中飘浮，残肢和头颅镶在上面，鲜血涂满了靠近魔婴的一侧。
斗尸记
徐福暗暗叹息，心中已生怯意，想叫上魔婴一同开溜，却苦于暂时无法联系上，此时人声十分嘈杂，就算大声喊叫它也不可能听到。
虽然侥幸由咩咩射中了丧尸几枪，但未能致命，对那怪物而言，这点损伤算不了什么，跟玩似的，等会随便从某个粉丝身上割几片肉下来贴上立即就好。
站在这一层抬头往上看，戴着头盔的傀儡仍在前仆后继地往下跳。
天花板距地板有七米多，此时由于前面跳下来的伤者堆成了肉山，以至后来者有了软垫子，一个个落下之后若无其事地站起来，走向徐福。
魔婴也跟着蹦下来，它伸出腕足把丧尸的保护层缠住，然后举起这条巨大的圆柱体，朝外面走去。
圆柱时而变粗，时而变细，形状也不停地发生变化，一会成为球形，一会又是三角形。
魔婴幻化成的大章鱼身体极为柔韧，总能够随之改变，却决不松开。
几只尖锐的锥状物刺穿了魔婴的身躯。
玻璃和门全被撞碎，墙壁也逐一冲破，魔婴出色的身体力量此时充分显露出来，本来就近似豆腐渣工程的建筑物在它面前仿佛纸糊成的一样。
徐福突然有种确信无疑的感觉，丧尸此时处于强烈的恐惧当中。
他抱起咩咩紧紧跟到魔婴后面，一齐往外冲。
数百名持枪者挡在魔婴面前，脸上全都是那种幸福到极致的表情，似乎不是来战斗，而是来执行欢迎任务。
人群中响起零散的枪声，子弹大部分都打到了天花板或者自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