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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疆尸先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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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叔摇摇头,说道:“我吩咐你们一些事。”
  文才秋生还末有反应。
  武时威已截住:“好了,这个是犯人,不能够说这许多的。”
  文才央求:“说多两句可以吧?”
  “不可以——”武时威怪神气的。
  秋生突然问文才:“你是否还记得这个人的生辰八字?”
  武时成一怔。
  文才倒也醒目,一声:“记得很清楚。”
  秋生叹一口气:“这一次我吃亏一些,你手脚千万不要留情。”
  文才一声:“好──”袖子一卷,秋生那边亦前弓后箭,扎好马步。
  武时威连忙上前:“你们只是谈两句吧——”
  “怎样?”
  “法不下外乎人情,算了。”武时威把手一摆,与一众捕快退过一旁。
  九叔这才问:“你们可有搜查清楚,那东西是否还在义庄内?”
  文才看着秋生,道:“搜查是搜查过了。”
  秋生接一句:“就是不见。”
  九叔叹息一声:“看今夜怎样?”
  文才秋生急问:“怎样?”
  “走运的,就是一条僵尸出现。”
  “倒楣呢?”
  “加上任老爷一条。”九叔苦笑:“他们父子两个这一次够威风的了。”
  “那怎么办?”
  “看你们两个了。”
  “我们?”秋生文才怀疑的对望了一眼。
  “今夜你们千声不要偷懒,带齐治僵尸的东西一个偷进衙门烧掉任老爷的尸体,一个到任家丢去保护婷婷。那个老太爷说不走找她的。”
  “怎样保护呢?”
  “僵尸一忌墨斗、二怕火烧。”九叔沉着声。
  三师徒的头不由聚在一起,武时威着着儿奇怪,亦探头过来,到他要聪的时候,当然是听不明白了。
  秋生接问:“要是他接近怎么办?”
  “停止呼吸便成了,僵尸追的是人的呼吸,挨得到天亮……”
  文才秋生着叫了一声:“便可以脱身了。”
  九叔想想道:“还有一样东西可以隔绝……”
  下面的话还未接上,武时威已走近来:“还未说完啊,不是说只说两句?”
  文才接口:“还未说到那两句呢?”
  秋生亦接上一句:“现在差不多说到了。”
  九叔即时一声:“记着,糯米!”
  武时威冷笑:“这时候你还要拣饮拣食?”
  “你知道什么?”九叔回一声冷笑。
  文才亦冷笑,说道:“师父,你不用害怕。”
  九叔叹息:“总之你们要当心。”
  秋生点头:“放心,我们知道怎样做的了。”
  武时威插口问道:妄不要还多说两句?”
  秋生目光一转:“跟你这种冥顽不灵的人说多也没用。”
  武时威一板脸庞,文才已伸手一拖秋生:“走吧──”
  “总有一天你们落在我手上。”武时威看着两人远去,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两个拳头也握的“格格”作响。
  第六章
  入夜,任家的大堂,已经变成灵堂。
  婷婷一身孝服,折着纸钱烧着,神情甚栖感。
  文才秋生走进来,各背着一大袋的东西。
  秋生远远一见婷婷,便低声建议,道:“我们包、剪、陲快定哪一个陪伴婷婷好不好?”
  文才马上摇头:“十次有九次都是你得胜的。”
  “那抽签好了。”
  文才又摇头:“我运气一向都没有你的好。”
  “既然是这样,你也无须跟我争,一于这样,我留在这哀保护婷婷。”
  “不成。”文才突然眼前一亮:“有了+。”他是看见婷婷在折纸钱。
  秋生目光一打亦明白,“你笨手笨脚,如何是我的对手?”
  “我们走着瞧。”
  两人来到婷婷面前,先向任老爷的灵位三鞠躬。
  婷婷一面回礼,一面说:“你们有心了。”
  秋生笑笑:“只是我一个,他快要走的了。”
  “哪有这么快快定?”文才马上反驳道。
  婷婷奇怪的望着两人。
  秋生目光再转,亦奇怪:“怎么,只得你一个留下?”
  “人人都害怕,入夜全都跑光了。”
  “阿保阿胜呢?”
  “也跑了。”
  “他们可是吃任家的、住任家的?”
  “要跑让他们跑吧。”婷婷无可奈何的。
  “不用怕,有我伴着你。”文才声大大的。
  “还有我——”秋生一面坐下一面拿起一叠纸钱:一五、一十、你的,一五、一十,这十张是我的。”
  秋生将十张纸钱,推到文才面前,两人随即将纸钱,放在最近手、最有利的位置。
  婷婷有些奇怪:“你们在干什么?”
  “折纸鹤。”秋生应一声。
  “纸鹤?”
  “是折给世伯的,你应该听说过,骑鹤上杨州。”文才解释。
  秋生手往文才头上一拍:“胡说八道,骑鹤是做生意的意思。”
  “在阴间地府一样可以做生意的。”文才反辩。
  秋生摇头,又往文才头上一拍,道:“你记着,吊丧古时又叫做鹤吊,我们做吊客的折纸鹤来说,是表示对死人的尊敬。”
  文才立时又装摸作样的:“我省起来了,还有一段故事的。”
  “那个有空听你说故事,来吧——”
  两人随即阴声细气的齐叫:“一、二、三──”随即急念地折起纸鹤来。
  文才意外的竟然抢在秋生的前面,折好了十只,秋生还差半只才折好。
  他乐极忘形。叫起来:“我成了!”
  婷婷应声回头:“什么?”
  文才顿时省觉失态。忙又装作垂头丧气似的,一面解释:“没事,只是据说折得越快。越表示尊敬。”
  秋生亦垂头丧气,要放弃折下去。
  文才已推他一把:“快,要有些赌徒精神才是。”
  秋生无可奈何的将纸鹤拈折完。
  文才这才挥手:“你现在可以走了。”
  婷婷接问:“去那儿?”
  “烧尸──”秋生冲口而出。
  婷婷听得不清楚,奇怪地追问:“烧什么?”
  秋生自知失言,连忙解释,道:“师父喜欢吃烧猪肉,我现在去买给他老人家吃。”
  “店子这时候还未关门?”
  “也许,碰碰运气。”秋生没精打采的说。
  文才接挥手:“祝你好运。”
  秋生无可奈何的背起布袋往外走,文才看着由心笑出来,转向婷婷道:“现在我先烧折好的纸鹤,表示一下我对世伯的尊敬。”
  一面说他一面将纸鹤抛进火盆。
  衙门的验尸房内。武时威这时候正将一盏油灯在九叔面前晃动迫供。
  九叔眼睛被灯火照耀得很不舒服,仍然沉得住气,懒洋洋的,隔着铁栅冷眼看着武时威。
  “我再问你,这是第一百次的了。”武时威难得有遣个耐性:“你到底用什么凶器将任老爷弄成那样子?”
  九叔一句话:“僵尸的指甲。”
  “你终于承认那条僵尸是你指挥的了。”武时威重复着这句话。
  九叔亦重复同一句答覆:“你也终于承认僵尸的存在了。”
  “那有这种事?”
  “这你还问什么?”
  “你也希望有一觉好睡吧!”
  “彼此彼此。”
  “哼!你最好还是认罪,否则在半个时辰之后::“
  “我人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了,你喜欢什么时候对我干什么,随时欢迎。”
  “你──”武时威目光转向放在身旁的任老爷尸体;“现在已经入夜了。”
  九叔淡然一笑:“我在义庄吓大的,死尸日对夜对,鬼也一样。”
  武时威怒极而起,大踏步往外走*两个近身捕快连忙跟上前。
  “哼!拿鬼拿尸吓我。”九成目光很自然的转到任老爷的尸体上,立时一呆。
  盖着尸体的白布下突然一抖,十只指甲穿布而出。
  九叔一个头不二由铁栅探出来,一只手也就在这时候由旁边伸出来,正搭在他的头上,他一惊要叫,眼角便瞥见秋生。
  “是我啊。”秋生一面以指按唇。
  “人吓人,吓死人。”
  “师父连鬼也不怕。”
  “人有时比鬼还要恐布,你也算来得及时。”
  秋生目光转向白布,打一个冷颤:“任老爷的尸体::“
  九叔道:“差不多要变的了,东西都带来了?”
  “都带来了。”秋生一面从布袋将东西拿出来:“笔、朱砂、符,殊砂开好的了。”他拿碗一照,接下去:“近有墨斗,又是随时可以用的,还有硫磺。”
  “糯米呢?”
  秋生从袋中拿出两只对盖着的碗,将其中一只揭开,赫然是一碗煮熟了的糯米饭。
  “你看,还热的,如了好些腊味,不过不要吃大多,糯米到底难消化。尤其老人家的肠胃。”
  九叔大摇其头:“我是叫你准备生的糯米。”
  “生的,怎吃啊?”
  “谁要吃,是拿来洒在僵尸的周围,糯米隔尸气,僵尸这才走不动。”
  “现在米已成炊了,怎么办?”
  “留着你自己吧。”九叔随手拿过一张符纸,随即快笔画了一道符,道:“你马上拿这张符贴在任老爷面上。然后拿墨斗弹在他身上,再撒硫磺粉,用三昧真火烧他。”
  “我去?”
  “难道我去,快!”
  秋生惟有动身,心惊胆战的走到任老爷尸体前面,同头再看九叔。
  就在他回头同时。任老爷的尸体已坐起来,面色有如白要,木无表情,看来却是那么恐布。
  九叔一见惊叫。
  秋生应声回头,正好与任老爷面对着面,不由大叫。
  任老爷马上扑出,因为盖着白布,行动不方便,被秋生避开。
  任老爷紧接一跃而起,追在秋生身后,秋生在闪右避,既惊且险,好不容易才将符纸拍在任老爷面上。
  这张符纸也果然有效,任老爷的尸体马上停下来。
  武时威的叫声同时传来:“什么事什么事?”
  秋生惊魂甫定,急忙跳到杂物堆中藏起来。
  武时威带声两个捕抉迅速推门冲人来。
  他目光一扫,看见披着白布立在那儿的任老爷,一怔一惊,随即一笑:“这个吓不着我的。”
  目光接落在九叔面前的碗符墨斗上:“那儿来的东西?”
  “我徒弟拿来的。”九叔倒也坦白。
  武时威目光转向头顶瓦面打开的天井,笑了笑:“老实人到底是老实人,那你的徒弟现在呢,跑掉了?”
  也不等九叔答话,双手一挥。喝令随来的两个心腹捕快:“你们出去,将门关上,记着,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打开。”
  两个捕抉会意,一笑转身离开,果然将门反锁。
  武时威目光扫向那堆杂物上,双手互搓,道:“我看他也不会跑得那么快,反正是闲着,玩玩也好的。”
  他说着来到任老爷面前。伸手一指任老爷面上的黄符:“这是什么意思?”
  “千声不要动那张灵符。”
  “你叫不动我便不动,脸往那儿放?”武时威转向任老爷:“表姨丈,幸亏你这个好姨甥在这里有头有脸,否则你死了尸体近要被人随意摆弄哩。”
  他接将任老爷的尸体抱起来,走过去放回床上,很潇洒的随手将贴在任老爷面上的符纸撕去。
  九叔如何叫得住,武时威转身接向杂物堆招手,道:“到你了,还不给我滚出来。”
  秋生应声从杂物堆中冒起头来,大叫:“小心──”
  任老爷的尸体即时从床上弹起,双手一伸,扑向武时威。
  也是武时威走运,刚好移步,任老爷一下扑空,从他身旁扑过,士指插在一侧的柱子上,一插一拔,柱子上出现了十个指洞。
  武时威就是傻瓜也知道恐惧,目光一转,惊呼:“表姨丈──”
  “他现在变成僵尸了。”秋生大叫着跳起来。
  任老爷尸体一转一跳,正跳向秋生,秋生手忙胸脚,左闪右避,武时威把握机会,连忙向门那边走丢。
  九叔眼着秋生危急,连忙大喝:“秋生,停止呼吸!”
  秋生应声急忙捏着鼻子。
  任老爷立时失去目标的,一个身子原地转动。
  武时威这时候已冲到门前,双手捶门,大叫:“开门,开门──”
  门外什么反应也没有,武时威这才省起自己方才是怎样吩咐,回头一看,任老爷已接近,顾不得再呼叫,慌忙闪避,侥幸从任老爷身旁冲过,走向秋生。
  秋生松开捏着鼻子的双手,忙叫:“还不将我师父放出来。”
  “现在如何放得了。”武时威手震震的拿出钥匙。
  任老爷嗅得人气,已经向追边朴来。秋生不等他接近,抄起了一张椅子掷去。
  任老爷把手一挥,椅子便四分五裂劈开。
  秋生一见大惊,又催促:“还不将钥匙丢给师父?”
  武时威马上将钥匙丢给九叔,任老爷的尸体正好一跃,钥匙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任老爷的右手手指上。
  秋生武时威一见亦给吓一跳的,再见任老爷又跃来,连忙抓东西掷去。
  九叔一见亦大声叫道:“还不捏着鼻子。”
  秋生急忙将鼻子捏着,停止呼吸,武时威亦学着秋生那样做。
  任老爷立时失去目标,停下,突然又缓缓转过身子。
  九叔正在铁栅内,用力的呼吸。
  秋生一见连忙大叫,“师父,还有你啊。”
  这一叫呼吸便回复,任老爷马上转回来,秋生急忙将鼻子捏着。
  那边九成叔即时更用力呼吸,任老爷马上同扑九叔的方向,向九叔接近。
  九叔说不惊实在惊得要命,所以用力呼吸当然有目的。
  任老爷没有人性,只靠呼吸引路,当然不知道是圈套,来到铁栅前,伸手一插,正好将铁栅插断,一扑而入。
  九叔一闪避开,从铁栅缺口跳出。
  任老爷跟着扑出,九叔回身一道黄符正好打在任老爷面上,任老爷的尸身马上弹开去,正撞在钱栅上。
  九叔接喝:“硫磺粉──”
  秋生忙将硫磺粉送上。
  九叔接过一把撤在任老爷尸身上,接喝了一声道:“三昧真火──”剑指画符半空,手一翻,指尖上三股火柱冒起,一齐射在任老爷尸身上。
  任老爷的尸身立时燃烧起来,怪叫着挣扎,却给符制着,动不得。
  “师父,墨斗──”秋生双手接将墨斗送上。
  “不用了,这僵尸才变,还未成气候。”九叔目光一着,冷冷的看了武时威一眼。
  武时威难免有些尴尬,移步上前:“九叔──”
  “不要多说了,我们立即起程赶到任家。”
  “有文才在那儿?”秋生接一句。
  “文才对付得了?”九叔冷笑。
  武时威不由问:“这一具厉害还是那一具?”
  秋生立即回答:“当然是做老豆的比儿子凶。”
  武时威看着仍然在燃烧着的任老爷,由心寒出来。
  火盆的人仍然在燃烧,灵堂内帐幔寂动,更显得阴森。
  一阵脚步跳动声隐隐传来。
  文才没有在忘,摊开一本符书,拿着笔在黄纸上依样画葫芦,婷婷则在一旁替他磨朱砂,她多少已有些相信。
  文才终于听到了脚步声,吃吃地连声:“来了来了──”
  婷婷一怔:“什么——”
  “你没有听到脚步跳动声?”文才硬着头皮问:“不过不用害怕,有我在。”他看看符书,再举笔。
  “对,先踏符头,再入符胆,然后又符脚,一笔挥就。”
  他大笔一挥,卸是段截禾虫的,仍然松一口气:“可以了。”
  婷婷细看:“还缺两点呢。”
  “缺一两点不要紧。”
  “真的?”
  “师父就说不是了。”
  “信你还是信你师父?”
  “还是信师父好了,从头再画。”文才摊开另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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