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球-第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从没和你开过玩笑!”
纪三同双眼冒火厉声喝道:“你是疯了!”
“我是疯了!但这是你和汝安贝逼的。我如果不做,汝安贝也要做,与其她做,还不如我做!我不能眼看着一座金山落到汝安贝的名下。我想在我和汝安贝之间,你应该选择我。但我不能跟你走,我有自己的男人和孩子,我离不开他们,如果我跟你走,我会疯掉的。如果不跟你走,你不会放过我。所以我只能这么办!我跟你不同,我需要钱,而你有的是钱,除去存在加勒比的钱,还有存在瑞士、美国的钱,难道你还吝啬加勒比的那些存款吗?何况那笔钱我也应该拥有一半。你不是找到女儿了吗?你只要给了我这笔钱,你就可以和女儿远走高飞了!”
纪三同望着欧阳茹美摇了一下头,欧阳茹美惊疑地问:“你……不同意?”
纪三同又摇了一下头说:“我可以签,但我得问个明白,你讲的男人是谁?你要把光盘交给的是哪一个男人?你如实告诉我,我就签字。”
欧阳茹美犹豫了一下说:“无可奉告!”
纪三同一字一句地说:“那我也是四个字,‘坚决不签’!”
欧阳茹美眼珠转了一下,说:“告诉你有什么用?是甫贵又怎么样?”
纪三同忿恨地骂道:“这个狗杂种!你是什么时候跟他混在一起的?”
欧阳茹美淡然一笑说:“是你把我俩放到足球俱乐部的,你忘了?”
纪三同说:“我让你到俱乐部是监视甫贵的,可你却和他狼狈为奸!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欧阳茹美说:“对不起,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完了。”
纪三同说:“此时此刻你难道忘了你说过的话吗?”
“我是说过不背叛你。”
“还有呢?”纪三同继续问。
“如果背叛就死在你的脚下。但是……沧海横流,物是人非,我作为一个女人不可能一成不变,因为我无法在三个男人中间安身立命!”
纪三同用既轻蔑又带威胁的口吻说:“你难道就没想到死吗?”
欧阳茹美哼了一下说:“我正是因为想到死才抢先一步的。”
纪三同叹了一口气说:“既然你想到了死,我就提醒你一句,我可是威震澳门的‘教父’,我把光盘给了你,你还敢放过我?”
欧阳茹美说:“要是别人决不敢放过你,但我敢,因为我了解你,你可以杀死甫贵但不会报复我,因为在此之前,我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纪三同鄙视着欧阳茹美说:“亏你还说得出口,你和甫贵的事对得起我吗?”
欧阳茹美说:“那你和胡娜的事对我公平吗?你让我别夫离子,你一旦和胡娜假戏真做重归于好,跟你去了欧洲的我将何去何从?不要提当年的‘教父’了,你已经英雄不在了!你要是再逼我,我就开枪了!”一直盯着欧阳茹美眼睛的纪三同缓缓低下了头,慢慢拿起笔来,在授权书上签了字,然后把授权书推了过去。
欧阳茹美说:“还有光盘呢?”
纪三同把笔一摔,坚定地说:“光盘不能给,我不能把光盘送给一个给我戴绿帽子的狗杂种!”
纪三同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咣”的一声门响,欧阳茹美背后的房门突然被撞开,还没等欧阳茹美回过头来,一颗子弹已射进她的后心。殷红的血水从她的胸腔里汩汩流出,她下意识地转过身,慢慢地倒了下去,这时她才看清向她开枪的人竟是女佣。她疑惑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杀我?”
女佣愤愤地说:“你背叛纪老板不该杀吗?你夺走我的丈夫不该杀吗?”
奄奄一息的欧阳茹美用微弱地声音说:“你……你是甫贵的女人?”
“你说呢?你这个贱货!”
欧阳茹美用尽最后的气力把脸转向纪三同自嘲地说:“你看……我……还是死在……你的脚下了,真是……报应啊!”
纪三同被女佣的突然一枪弄糊涂了,他定睛一看,果然是甫贵的老婆孔鹃。他对孔鹃的印象不深,只是十多年前见过一面,孔鹃要不是自报家门他是认不出来的。纪三同不知道此时出现的孔鹃,是帮他化险为夷的救世主?还是受人指使的雇用杀手?不管她是什么企图?还是不能不防。纪三同嗖地一下掏出了手枪,但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里,他的枪口和孔鹃的枪口同时对准了对方。孔鹃没想到纪三同的动作会这么快,面对枪手出身的纪三同,孔鹃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她担心这样对峙下去,她的危险会越来越大。怎么办?孔鹃的脑子飞快地思索着。
纪三同开口说:“我还是要谢谢你!但你的真实目的是要干什么?”
当年也曾练过赌场趟过黑道的孔鹃,在这个时候虽然不如久经沙场的纪三同老辣沉稳,但也不让须眉,她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让紧张外露,而且还能掷地有声地说:“就算救你一命的回报吧!把你手里这两样东西交给我。”
纪三同问:“你是受谁的指使要这两样东西的?”
孔鹃迟疑了一下说:“汝安贝。”
“不可能!”纪三同大声说。
孔鹃说:“不是又怎么样?你在珠三角的天下还不是甫贵帮你打下的!可你对他有过信任吗?将近十年老婆不能和老公见面,原配名存实亡,让欧阳茹美这个骚货乘虚而入,使我们妻离子散!而汝安贝作为女人却比你理解我,她答应我的条件是实的,而你答应甫贵的话是假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纪三同说:“汝安贝给了你什么好处?我临来前已经答应甫贵让你们阖家团聚,还让他到欧洲去做国际博彩中心的常驻代表!”
孔鹃说:“算了吧!事到如今还在骗呢!谁不知道你想把赌球网络卖给劳尔后一跑了之。把钱圈走,把为你打江山的甫贵甩了,你承诺给甫贵的一切全成了骗人的假话。你也太坏了!我告诉你,就是没有这件事,我和甫贵也不会容你,因为我和甫贵的对手不是汝安贝而是你!一山岂容二虎?除掉了你就等于除掉了汝安贝,珠三角就是我和甫贵的天下!”
纪三同冷笑道:“说到现在才说出了你的真心话,但是想这样取代我,白日做梦!”
孔鹃说:“实话告诉你,就是今天不铲除你,后天在这里召开的董事会,也会以你贪污河滩口项目款的罪名把你废掉。你在公司的全部股份将全部转到我的名下,这就是汝安贝给我的条件!没想到吧?”
纪三同冷冷地说:“算计的倒不错!只是你和甫贵忘了自己的份量有几两?癞哈蚂也想吃天鹅肉!你就不怕胃口太大撑死?!”
孔鹃哼了一声说:“怎么个死法是我的事,但怎么个死你都得先死!赶紧把东西交过来!”
纪三同说:“遗憾地是你已经拿不到这两样东西了,现在我的枪口同样对准了你,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孔鹃说:“都怪我性急,我如果等到欧阳茹美拿到授权书和软盘后再出场,你就没了一点胜算!没想到欧阳茹美这个骚货竟要抢走我的男人,情急之下才出此失误。”
纪三同说:“我感谢你的情急之下,和为背叛自己的男人挺身而出的大度和气概,对你这样贱骨头的女人,我也提醒你一句,这正是你们女人的通病,至死都克服不了的弱点。我现在给你指条生路吧!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你立即躲到我永远见不到的地方去,否则你和甫贵死无葬身之地!”
孔鹃不能不佩服纪三同的江湖气魄,看着眼前这位处惊不乱遇险不慌的纪三同,她那只举枪的手开始有些发抖了,她开始怀疑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然而就在这时,草儿突然闯了进来。她用颤抖的声音乞求道:“你们不要相互残杀了!爸爸!”
纪三同一见草儿闯进来不禁大吃一惊!他大声说:“草儿!你赶快出去!”
但是手急眼快的孔鹃却一把将草儿拽了过去。孔鹃有了草儿做档箭牌,立刻变被动为主动,马上改用了另一种口气对纪三同说:“怎么样?真是‘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一个小小的光盘怎么也比不上你女儿的命吧?再说我要光盘总比欧阳茹美那个骚货名正言顺吧!至少珠三角的赌球网络有甫贵的一半功劳。至于钱吗?汝安贝说你太黑了!你把河滩口项目的钱偷偷转移到加勒比银行,想和欧阳茹美独吞,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容忍’”!
纪三同说:“我再说一遍,钱可以给你,但光盘不行。你就此下坡还可以拿到一大笔钱,如果鱼死网破,你就鸡飞蛋打一场空!”
孔鹃用威胁的口气大声说:“你现在已经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筹码了。我现在数到三,你如果不交出光盘,我就打死你的女儿!……一……二……”
“慢!”纪三同截住说,“我……可以把光盘给你。但你必须放了我的女儿。”纪三同掏出光盘放到了桌子上。
孔鹃说:“把光盘推过来!”
纪三同慢慢地将光盘向前推了一下。孔鹃见光盘已经滑到了垂手可得的位置,便得意地笑了起来。
纪三同说:“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立即放了我的女儿!”孔鹃又笑了起来。纪三同说:“你还想怎么样?”
孔鹃说:“把枪放下!你要不放下手里的枪,我照样杀了你的女儿!如果你照办了,我可以放了你的女儿,但是你,我不能放,因为放了你就等于放虎归山,反受其害。”
草儿挣扎着骂道:“你图到了财还要害命,你和甫贵都不得好死!爸爸!开枪吧!女儿已经死过一回了,你能替我报仇女儿就满足了!”
纪三同大声说:“孔鹃!你要敢伤害我女儿,我不仅杀了你,杀了甫贵,而且要杀了你的儿子!你一枪打不死我们父女两个人,你只要开了第一枪,你和你全家的死期就到了!”
孔鹃歇死底里地叫道:“那我就先杀了你!”
草儿见孔鹃握枪的手指要搬动扳机,猛然向孔鹃拿枪的胳膊撞去,并拼命去夺孔鹃手里的枪,就在草儿搏斗的瞬间,孔鹃和纪三同手中的枪同时响了,随着两声枪响,孔鹃和草儿双双倒了下去。孔鹃手枪射出的子弹穿过了草儿的腹腔,孔鹃则被纪三同一枪击中头部毙命。
纪三同一下子扑到草儿的身边,抱起女儿喊道:“草儿!草儿!你可不能死啊!爸爸不能没有你!你要坚持住!听见了吗?要坚持住!
……”
草儿静静地躺在澳门静冈医院的单独病房里。
纪三同焦急等待着阿裴的到来。草儿在第一次苏醒后,向纪三同提出了见阿裴的要求,阿裴接到电话后,立刻和小常赶到澳门,但只让阿裴一个人单独见面,当阿裴看到昏迷不醒的草儿时,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他握着草儿的手说:“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是谁对你下的毒手?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答应我要一起离开大鸟到上海去打工?你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个样子呢?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草儿在冥冥之中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微微张了一下嘴,阿裴把脸凑近了草儿。草儿流着眼泪说:”谢谢你……来看我,我不行了,可我是幸运的,因为我遇到了你,还……见到了想念二十多年的父亲。但是我还有一个心愿没有了结,只有你能帮助我,你……能答应吗?”阿裴点了一下头。草儿说:“其实你也不必勉强,……你就是不同意,我……照样感激你!”
阿裴握着草儿的手说:“你讲,我答应!”
草儿嘴角挂上了笑意。草儿说:“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想请你帮我穿上婚纱,然后我们在这里举行一个简约的婚礼,你……看……可以吗?”
阿裴难过而激动地抱起草儿说:“可以,我愿意!我愿意!”
两人相拥而泣。
身着婚纱的草儿和阿裴依偎在床头,两眼含泪的纪三同把牧师带进了病房,牧师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后,手抚圣经说:“你们都深爱着对方吗?”草儿和阿裴同时点了一下头,并互相交换了戒指。牧师又问:“你们将来无论遇到任何困难和考验都会对对方忠贞不渝吗?”草儿和阿裴又都流着眼泪点了一下头。牧师感慨而难过地说:“从现在起,你们就是生死相依的夫妻了!愿上帝保佑你们!”
牧师含着眼泪调了一下腊烛上微微跳动的火苗,又在自己的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在这庄严神圣的时刻,草儿想起了自己的使命,她拉住纪三同的胳膊恳求说:“爸爸,再过一天就是11号了,可是您答应的事还没有兑现,您要说到做到,提前放了史晓阳好吗?他们已经把我送给了您,您也应该把史晓阳还给人家,您说对吗?”望着充满善心的女儿和她含泪乞求的目光,纪三同略微迟疑了一下,但很快点了一下头。
按照原定的计划,纪三同最早也得10日晚上九至十点赌球揭晓后再放人。但是现在情况变了,甫贵已经背叛了他,再用史晓阳做争取时间的筹码,为甫贵当挡箭牌已经没了必要。因此纪三同很痛快地答应了草儿。纪三同掏出手机当着草儿的面拨通了墨尔本的电话,通知绑匪明天一早放人。纪三同打完电话后握着草儿的手说:“你还有什么话要对爸爸说?”
“您还答应我退出江湖,去过平静的生活,您说的是真心话吗?”
纪三同点了两下头,泪水溢满了眼眶。纪三同擦了一下眼泪说:“爸爸说的是真心话,爸爸再也不会让你失望了,放心吧!草儿,我先送牧师回教堂,一会儿就回来。”
草儿流出了激动的眼泪,脸上溢出宽慰的笑容。
草儿见父亲离开病房,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装有光盘的信封塞到了阿裴的兜里,并用尽气力说:“这……是珠三角赌球网络的全部资料,你……一定交给小常,我答应他,要……安全返回的,遗憾地是我……没有做到,只能由你替我完成了。还……有……后天在鬼礁岛的海龙山庄,要开董事会,告……告诉小常,不要错过……你……现在……马上走,马上……”草儿的话嘎然中断,任凭阿裴怎么呼唤也不再回应,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阿裴扑到草儿身上大哭起来。推门进来的纪三同看到这一情景也禁不住老泪纵横,不能自抑。
稍后,纪三同悲切地对阿裴说:“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一起节哀吧!我从心里感谢你,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
阿裴说:“我现在脑子很乱,还没想过下一步做什么?”
纪三同拍了一下阿裴的肩膀说:“我看你为人老实,有情有义,是个不适合在商场上打拼的人,更不能玩赌了。你把这些钱拿上,回去改修一下房子,把临街的房子当铺面房租出去,这样你和你母亲就可以靠吃房租过日子啦!如果你不想过这种平稳的日子,也要在你母亲百年之后聊无牵挂了再说,不过到那个时候你也要远离赌博。”
阿裴说:“我知道,但钱我不要。”
纪三同说:“收下吧!这全是草儿的意思。今天已经晚了,草儿的后事还要拜托你代我料理一下,我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处理完了就过来。”
纪三同把一张存款卡塞给阿裴转身走了。
阿裴来得匆忙,从拱北海关刚出来就被马仔拉上了车。小常本想抓住马仔,然后让马仔带路去抓纪三同,但是又怕还有其它马仔躲在一旁监视而没敢动手。接阿裴的马仔因害怕有人跟踪,故意在澳门的大街小巷胡穿乱转,直到天黑才把车开到一所医院的旁门。在后面跟踪的小常怕被发现引起纪三同的怀疑,决定放弃跟踪,通过电话与阿裴联系。但是被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