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王之咒-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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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然后遇到了他,一起迁徙到开罗来。这种贫困的生活并非我想要的,总是梦想着一朝醒来能过上有钱人的生活,像夏洛蒂夫人那样,拥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或者,仅仅过上希薇小姐那样的优雅生活也好,每日朝九晚五地上班,不必忧心忡忡地计划明天的房钱、车钱、饭钱——”
她自言自语着,始终低着头,没有看我,也浑然不顾附近游客的愕然白眼。
我猜不透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只好默默地倾听着。
“我早就过够了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假如可以重新抉择,我不会离开游轮,更不会选择他。在中国大陆有句俗语,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真的很后悔,真的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让我再选择一次。”她苦笑起来,挥手一掷,汽水罐飞到了旁边的垃圾箱顶上,液体汩汩流淌着。
她熟知中国俗语,当然也该知道另一句,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看看马尾辫的样子就该知道,那是一个只想花钱享受却不肯承担一点责任的浪子,与他结伴同行,本来就是一件糟糕之极的事。
“陈先生,你真的是一个好人,真心地祝愿你能与冷馨小姐团聚,与所有爱你的人一起天长地久,尽情享受生活。能给我机会倾诉刚才的那些话,真的很感谢你——”进入洗手间之前,王诗似乎完全冷静下来,向被保镖牢牢把住门口的男洗手间望了望,微微一笑,扫去了满脸的愁容。
我看出她的情绪很低沉,但夏洛蒂给她的肯定是一大笔钱,至少能在十年能使她衣食无忧。此刻的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因为那笔钱会令她的贫困生活突然焕发奇妙的光彩。
“一切都会好的,王小姐,我答应过支付你的酬金今天就会兑现——”如果金钱能给她带来快乐,我很乐意帮她。
她笑着点头,缓步走入洗手间,那扇白色的木门在她身后无声地关闭了。
其实最正确的选择应该是请希薇陪她一起进去,但希薇同样是不懂武功的柔弱女孩,遇到突发事件时也需要别人保护。在我看来,王诗身上没有别人需要的东西,不会跟任何人有利害冲突,所以也就不存在被袭击的危险。
男洗手间门口的两名保镖不苟言笑地肃立着,犹如两座门神,令刚刚走过来的一个学生模样的游客惊惧不已,徘徊了好久才敢走过来推门进去。
阳光下的金字塔带着令人敬畏的力量,无比挺拔地直刺天空。许多埃及的吟游诗人喜欢把这些尖锥形的建筑与圣经里的通天塔相提并论,并且固执地把它当成古代人与大自然抗争的产物,为此写下了洋洋万言的赞美诗篇。
冷馨与冷汉南父女俩熟知那些诗篇,常常信口背诵其中的名句,就像中国文人最爱的唐诗宋词、六朝歌赋一样。耳濡目染之下,我也记住了许多相当华美的句子,对古代埃及的历史有了越来越多的了解。
希薇听到过来自法老王的诅咒,但她应该明白,法老王能够高踞宝座之上奴役着举国民众,靠的就是这种“诅咒”。世间所有的诅咒都极尽恶毒之能事,但最终应验的有多少就无可考证了。
“啊——啊……”惨叫声从男洗手间里传出来。
保镖们的反应相当敏捷,其中一个飞脚踢开木门,另一个矮身掏枪,以跪姿指向门里。刚刚进去的那个年轻人飞奔着冲出来,没头没脑地撞在保镖身上,发出一声更为凄厉的大叫,随即反弹回去,仰面跌倒。
同一时间,我跃到了两名保镖身后,将门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正对门口的墙上装着一面宽大的整容镜,镜子前是洗手台,水龙头开着,水花四溅。
“好像没事?喂,喂,你在里面吗?快出来——”踢门的保镖大叫着。
洗手台左侧是一排五扇白色的小门,只有最里面的一扇门半掩着,其余四扇完全敞开着。从这个角度看,里面一切正常,似乎并没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
我从保镖身边掠过,无声地滑步前行,一直走到洗手台前,然后向左转身。两个保镖的身影映在镜子里,虽然手里有枪,却不肯第一时间冲进来,都怕遇到危险。
马尾辫垂着头坐在马桶上,嘴角叼着一支即将燃尽的香烟,跌落的烟灰全部留在他的膝盖上,把那里烧出了一个硬币大小的窟窿。如果不仔细观看的话,他的样子还算正常,就像一个喝多了的酒鬼正躲在厕所里吸烟一样,但他的脖子出了问题。
“陈先生,有什么问题?”两个保镖仍然不肯进来,其中一个把被撞晕了的年轻人拖到一边,随手一丢。
“他死了。”我皱着眉回答。
马尾辫的脖子被人拧转了三百六十度,脸部向前,只是咽喉气管全部被扭成了一团。这种离奇的死法,无怪乎把那年轻人吓得见鬼一样地惨叫。
两个保镖一起冲进来,在我身边挤成一团,错愕地木立着。
我没想到会有人对马尾辫下毒手,所以稍微有些失神,耽搁了约有十几秒钟,突然记起了王诗,马上飞奔出来,重重地敲响了女洗手间的门。不等王诗应答,我大力地推开木门,一步跨了进去。
“王小姐,有情况发生,我要进来了——”声音还没落地,我已经站在洗手间的中央。这里的布置与男洗手间基本相同,正对着门口的也是一面整容镜。
没有人应声,所有的厕所门开着,但却空无一人,只有镜子那个咬着唇的我。洗手间里没有窗子,仅在顶部开着一个一尺见方的出风口,但那里安装着一架老式换气扇,正在嗡嗡嗡嗡地震颤工作着。
我没有再次大叫,情况已经很明显——“马尾辫被杀,王诗失踪了。”
这种令人措手不及的突变来得莫名其妙,王诗与马尾辫已经交出了所有资料,几乎算是置身事外了,怎么会再遭袭击?以我从前的实战经验,竟然没能检查出王诗是如何消失的,因为整个女洗手间里只有那扇门可以供她出入,而我只离开门口十几秒钟,就算有人挟持她,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遁去。
最关键的问题是——“马尾辫因何被杀?王诗因何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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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部 剑拔弩张 10大降头师之死
( 本章字数:10157 更新时间:2009…7…16 22:40:39)
金字塔管理处的保安们比夏洛蒂等人赶过来迟一些,一见到马尾辫的死状,其中一个竟然忍不住偷笑起来:“哈,这家伙终于死了,真是罪有应得!”
之前打过交道的那个小队长忙着向夏盖解释:“这家伙是吉萨高地旅游区里最出名的骗子、小偷,而且是吸毒成癖的瘾君子,经常向外地游客们兜售假古董、假黄金,绝对是不折不扣的害群之马。yunxuаNgE.嗯,现在他送了命,警察朋友们大概可以轻松一些,少接到游客们的投诉了。”
保安们已经报警,在现场拉起黄色的警戒绳,挡住围拢过来看热闹的游客们。
“陈先生,你的脸色很难看,要不要去车里休息一下?”夏洛蒂关切地问了一句。
我想自己的脸色岂止是难看而已,简直就是糟糕到了极点。王诗这样一个大活人在自己的保护范围内凭空消失,不能不说是一次巨大的受,但偏偏我找不到她是从何种途径离开的。幸好有两个保镖信誓旦旦地作证,能够证明王诗在十分钟前进入了洗手间,否则我肯定要受到警方的反复盘诘。
“我没事。”我拉起警戒绳,准备再次进入女洗手间,却被那个小队长举手挡住。
“先生,警察很快就到,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实在抱歉。”他对我的存在相当好奇,一直都在偷偷打量着我,大概在内心里早就把我当成了拐骗良家少女的犯罪分子。
“喂,滚远一点,他是我的朋友——”夏盖破口大骂。像他那种脾气乖戾的富家公子,遇到这种怪事,怒气早就收敛不住了。
小队长连忙哈着腰陪笑:“夏盖先生,我也是职责所在,要不警方追问起来真的不好解释,请这位先生原谅一下行不行?”
夏盖还要有进一步的发脾气动作,但我已经郁郁地转身,向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王诗消失,本来乘坐着三个人的车子,只剩下我和希薇两个了。
她跟在我后面,等我开门上车,在副驾驶座位上沉重地坐定,才小心翼翼地问:“我们怎么做?真的要等警察来做笔录吗?”
吉萨高地旅游区是埃及的摇钱树,一有风吹草动,警方会派专人迅速赶来,不会迟滞超过二十分钟。我看了看腕表,马上取出电话,拨了米兹的号码,双眼漫无目的地望向远处金黄色的沙丘。
“十几秒钟时间,就算是轻功绝顶的高手出马,从制服王诗到带人离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更何况,我的听觉非常灵敏,只要女洗手间里发出异样动静,就一定能听得到。现在看来,一定有一个更大的阴谋笼罩在大金字塔附近,甚至也把斯芬克司雕像也包括在内。王诗的失踪比冷馨的遭际更莫名其妙,后者还能勉强以‘君子无罪、怀璧其罪’解释,她呢?没钱,没姿色……”
“陈鹰,我在前往大金字塔的路上,大概十分钟后到达。你不要离开,一定等我过来,一定!”米兹气急败坏的声音传过来,伴随着吉普车引擎超负荷工作时发出的剧烈噪音,让我疲惫的思绪突然顿止。
“我没时间,这样,今晚到酒店里来谈,这件案子有太多疑点,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现在我的情绪很不好,别来烦我。”在米兹的大声叫嚷中,我啪的扣了电话,向前方随意一指,示意希薇开车。
车子离开停车场时,引起了夏盖强烈的不满,拾起地上的一个汽水瓶丢过来,从车顶直飞了过去。我是本案最关键的见证人,在这种情况下离去,可能会引起所有人的种种猜测,但我顾不得太多,只想暂离现场,让自己稍稍冷静下来。
希薇选择了一条绕向金字塔后方的岔路,几分钟后便离开了喧嚣的人群,进入了孤独而苍茫的大沙漠。目光可及的范围内,只有连绵起伏的沙丘和低矮稀疏的灌木丛,没有任何车影人声。
“回酒店去。”车子到达一个小小的三岔路口时,我出声打破了车子里的沉闷空气。
前面有一根歪斜竖立着的路碑,大半埋在沙子里,指向“开罗”那行字的红色箭头早就褪色得不成样子。岔路的另一头,通向更加贫瘠荒凉的沙漠深处,简易公路上覆盖着一层随风翻滚的细密沙粒。
希薇停车,轻声问了一句:“回酒店去吗?要不要暂时躲开警察?”
以米兹的工作习惯,大概在我挂断电话后就通知了留守月光大酒店的两个探员,只等我进门便会立即施以软禁。
我摇摇头:“不,麦爷约了我见面,在酒店附近下车就好了。”
有她这样善解人意的伙伴真是一件幸事,在这种情况下绝不饶舌多问,只是乖巧地按照我的吩咐去做,默不作声地准确执行。车子拐上回城的岔路,米兹的电话一次又一次打进来,我一概不接,把电话丢进座位下面的工具箱里。
车子绕了个大圈,远远地避开从开罗到达吉萨高地的捷径,而是从月光大酒店的西北面过来,停在距离酒店三个路口的一家麦当劳快餐店前。
“陈先生,这里的环境比较杂,正好可以避开警察的眼线。再有,你应该去吃些东西,事情越多,越得保存体力,照顾好自己。”她虽然没有直视我,但目光中的柔情若隐若现,一切尽在无言之中。
我跳下车,回手拿过电话,塞进裤袋里。
“我回酒店去,米兹那边我会应付,要回来之前先打电话过去。”希薇一边发动引擎,一边继续叮嘱着。
我沉默地点点头,看着她开车离开,消失在城市的车河之中。
麦当劳的橱窗里映着我神情黯然的脸,头发也相当凌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比起初到埃及时,我明显地感到自己肩上的压力越来越重,面对的情况也越来越复杂,由一件孤立的沙漠劫案演化为一连串匪夷所思的诡异事件。
“黎天杀了马尾辫——”我想起了他那张阴冷的脸。当然,他的易容术出神入化,下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一定是另外一张面孔,绝不会与前几次重复。只是,他已经拿到了摄像机,又刚刚遭受了石壁幻像的重创,不会比我的情况好多少,所以最聪明的举动是离开金字塔躲起来疗伤休整。
我们的职业生涯有很多相同之处,想法也很有可能不谋而合。基于这一点,我否定了他偷偷潜入杀死马尾辫的问题。
现在已经过了中午的用餐时间,麦当劳的店堂里只有寥寥几人,非常安静。
我要了牛肉汉堡和橙汁,又取了一份报纸,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前,并且把电话调成静音震动状态,等待麦爷的来电。
昨晚非但没来得及合眼,与诡秘的龙象女正面交锋又耗损了我大部分精力,现在一得到空闲,困意立刻翻涌上来。汉堡吃到一半,我便不得不站起身,借去洗手间的理由走动走动,努力驱走睡意。
马尾辫的死在我脑海里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是以一看到男洗手间的指示牌,我的思想陡然一震,睡意倏的跑光了。
“这种杀人手段绝不会是本地黑帮做的,而像是——”能够一下子将活人的头颅拧转三百六十度的手法让我联想到了印度武术里的“瑜珈奔雷手”。在枪械横行的年代,最悄无声息的杀人手法应该是微声手枪,只需近距离地发射一颗子弹,便能令马尾辫太阳穴开花,而不必把现场弄得如此古怪。
“印度人?印度女孩?”我的心猛然一跳,记起了那个在大长廊里要我帮忙拍照的女孩子。从她的肤色与五官看,那是一个标准的印度人,紧接着便发生了杀人事件,怎么会如此巧合?
我迅速抓起手机,准备向米兹告警,彻查金字塔附近的印度籍游客,特别是注意那个年轻女孩子。
米兹的怒气似乎已经消了,接电话时的声音倦怠无力:“陈先生,你在哪里?千万千万求你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我刚刚接到上司通知,总统府、国防部、商务部、外交部的大人物连续打电话过来,要我们警方务必全力保证你的安全,哪怕是掉一根头发或者伤风感冒打喷嚏之类的,都会要警界的高层主管立即引咎辞职。你报上地址,我马上派人过去全天候、全方位地保护你——”
我禁不族眉:“真的有这么严重?”
他所说的各个部门都与我无关,之所以能在开罗得到米兹的协助,只源于我与警方高管层过去的业务关系。要想惊动上面四大部门的话,我还没有那种“牵一发动全身”的影响力。
“当然,不方便的话,我就先去酒店等你,咱们一言为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