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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魔法使哈威尔与火之恶魔(全) 戴安娜[1].韦恩.琼斯-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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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试着做她最出其不意的事。”豪尔回答。
  “那你会不会试着去找贾斯丁王子?”苏菲问他,但是豪尔又借故逃掉了,他快速跑过储物柜,大声呼唤麦可。
  花店第二天就开张,而就像豪尔所指出的,事情真是再简单不过了。每天清晨,他们只需要将门把转到紫色向下,然后开门到那流动的绿色雾霭里去采集花朵,很快地,这变成每日的固定工作。苏菲带着拐杖和剪刀四处走动,跟拐杖说话,用它来测试柔软的土地,或者勾下想摘取的、长在高处枝丫的玫瑰。麦可带着他非常引以为豪的发明——一个漂浮在空中,跟着麦可在树丛中四处走动、装了水的大锡桶。狗人也跟着,兴高采烈地在湿湿的绿草径上奔跑,追逐蝴蝶,或试图抓住那靠着吸取花蜜为生、色彩明艳的小小鸟。它四处跑的时候,苏菲就去剪长柄的鸢尾花、百合、叶状的桔色花朵或整枝的木槿。麦可则在他的锡桶中装满兰花、玫瑰、满天星、亮丽的朱红色花朵,或任何他正好看上眼的花。这是他们的快乐时段。
  然后在树丛间的热气上升到叫人难以忍受之前,他们将当天的花带回店里,将它们安插在各色各样的瓶子或桶子里,那都是豪尔由院子里挖出来的,其中两个桶子其实是七里格靴。苏菲边将成把的剑兰放到靴里边想到,在没有比这更能证明豪尔是如何彻底地对乐蒂失去兴趣。他现在根本不在乎苏菲用不用它们。
  每天他们采花的时候,豪尔差不多总会失踪,而门柄总是黑色朝下。通常他会回来吃个比别人晚的早餐,脸上带着做梦的表情,身上则仍旧穿着那套黑衣。他从不肯告诉苏菲,那套黑衣究竟是哪一套衣服变成的,他只肯说:“我还在为潘思德曼太太守丧。”如果麦可或苏菲问他为何总在那个时间外出,他就会露出受伤的表情说:“想跟老师说话的话,一定得在学校开始上课前才有办法啊。”说完就会消失到浴室里去,一进去就是两个钟头。
  这时,苏菲跟麦可就穿上他们的好衣服,开店做生意。穿漂亮衣服是豪尔坚持的,他说那会有助于招徕顾客,苏菲则坚持大家都要穿围裙。起先几天,马克奇平的镇民只是隔窗观望,没有进来购买,但是观望过去之后,店里生意变得很好,人们口碑相传,说建肯花店里有他们从未见过的花卉。苏菲从小熟知的人进来大量买花,但是没有人认出她,这真是奇怪的感觉。他们都以为他是豪尔的妈妈,但是苏菲已经受够了乔装成豪尔的妈妈,她告诉希塞利太太:“我是他阿姨。”于是人们就以“建肯阿姨”来称呼她。
  等豪尔穿着黑衣和搭配的黑围裙来到店里时,店里通常已经很忙了,而他的到来总会令店里忙上加忙。苏菲开始觉得那套黑衣八成是那件有迷咒的灰红色衣服改装的,因为每个豪尔接待过的女士,至少都会买下原来想买的两倍数量的花,大多数的时间,买的甚至是十倍。因此,要不了多久,苏菲发现女士们会先在店外窥探,看到豪尔在店里的话,她们就不进来了。她一点也不怪她们。如果你只想买一朵可以插在钮扣孔的玫瑰,当然不想被硬性说服去买三打兰花。因此豪尔到院子另一头的小工厂待上很久时,她一点也没阻拦他。
  “好叫你知道,我是在设置防御女巫的系统。”豪尔说:“等我完成后,她就完全进不来了。”
  有时有卖不完的花需要处理。苏菲不忍心任它们在夜里凋萎,她发现若跟它们说说话,花就可以保持新鲜,从此,她就常常跟花儿们说话。她要麦可帮她弄了一个植物营养咒,他就在水槽的桶子,以及她从前装饰帽子用的那个工作间的浴缸里做实验,她发现她可以让一些植物保鲜数日之久,所以她又做了更多的实验。她由院子里取来煤灰,将东西种在里头,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语。用这样的方法,居然给她种出了一朵蓝色玫瑰,令她高兴莫名。起先,那花苞是似炭的黑色,随着花瓣的开展,颜色越来越蓝,越来越蓝,终至成为接近卡西法的蓝色。苏菲高兴极了!她将垂挂在梁上袋子里的根全拿出来实验。她告诉自己,这辈子不曾这样快乐。
  但这其实不是真的,有什么事不太对劲,偏偏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有时她想,或许是因为马克奇平没有人认出她来。她不敢去看玛莎,怕玛莎也认不出她。基于同样的理由,她也不敢将花丛七里格靴拿出来,穿着靴子去拜访乐蒂,她无法忍受以老妇的模样出现在两个妹妹面前。
  麦可一天到晚带着店里多余的花去看玛莎,有时苏菲觉得,那可能就是造成她不快乐的原因,麦可是那么快乐,而她被独自留在店里的时间却越来越多,但原因似乎又并非如此,因为她蛮喜欢独自一个人卖花的。
  有时似乎又跟卡西法有关。卡西法觉得日子太无聊了!它唯一的工作是,让城堡轻轻地在草径间漂浮,绕着水池跟湖泊行走,并确定每个早晨到不同的地点采不同的花。当苏菲和麦可带着花进门时,它的蓝脸总是热切地伸出炉架。“我想知道外面的世界。”它说。苏菲给它带回味道又香又甜的叶子做燃料,令城堡的房间像豪尔的浴室那样,充满香味,但卡西法说它最需要的其实是同伴。他们整天在店里,留下它一人,孤孤单单的。因此,苏菲规定麦可每天早上至少的在店里帮忙一个钟头,她就利用这个时间跟卡西法说话。她还发明一种猜谜游戏,当她忙着时,可以让卡西法有事做,但是卡西法还是不快乐。“你什么时候才要帮我解除我和豪尔的契约?”它问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苏菲总是推拖着,说:“已经在想办法了。”“不会太久了。”但事实并非如此。除非不得已,苏菲是不会去想它的。当她把潘思德曼太太所说的,以及豪尔和卡西法告诉她的事综合起来后,她对那个契约有一个很强烈的可怕想法。她很确定一旦契约被打破,豪尔跟卡西法都会死亡。豪尔或许是咎由自取,但卡西法可不成,而且,既然豪尔很努力要避开女巫剩下的咒语,除非她真的帮得上忙,否则还是别轻举妄动。
  有时,苏菲又觉得是狗人的缘故,它的遭遇真是挺悲惨的。它每天唯一快乐的时光,大概就是早上在绿径上追逐的时候了,其余时间他都意志消沉地跟在苏菲身后,深深叹气。因为苏菲也帮不上他的忙,因此,当日子越来越接近仲夏,天气越来越热,狗人必须躲在后院阴凉处喘气时,她着实松了一口气。
  这段期间内,苏菲种的那些跟变得相当有趣。洋葱长成一棵小棕榈树,树上长着有洋葱味的小小豆子,另一条根长成粉红色的向日葵。只有一棵长得特别慢。当它终于长出两片圆形的叶子时,苏菲真是等不及要看它会长成什么样子。次日,它看起来像是会长成兰花的样子,尖叶子上有着淡紫色斑点,中间一根长长的茎,上面长着一个硕大的花苞。又次日,苏菲把鲜花留在锡桶里,迫不及待赶到小房间里要看花的生长情形。
  花苞已开成一朵粉红色、像兰花的花朵,形状怪异,仿如被轧布机碾过一般扁平,与茎连接处只有一个圆点,中间鼓起,呈粉红色,由此伸出四片花瓣,两片向下生长,另两片则向上长了一半,即斜向旁边。苏菲正看着,突然传来一阵浓烈的春天花香。豪尔进来,就站在他身后。
  “这是什么东西?”他问道。“疯狂科学家,如果你期待的是一棵紫外线紫罗兰或红外线天竺葵,你铁定是弄错了。”
  “看来像是被压扁的花的小小孩。”麦可也进来看。
  确实如此!豪尔震惊地看了麦可一眼,将花连盆拿起,把花由盆中倒出,拿在手上,仔细地将白色线状的根、煤灰以及剩余的肥料咒分开,直到他找到那截褐色分叉的块根。
  “我早该知道的!”他说:“这是曼陀罗花的根,苏菲又击中要害了。你真是谁碰上谁倒霉。”他把花种回去,拿给苏菲,然后走开,脸色看来十分苍白。
  这一来,咒语的条件几乎都齐全了。苏菲到店里,将鲜花在窗边摆开,一边想着:就只剩下一样了——吹着诚实心灵向前的风。如果这意味着豪尔的心必须要诚实,这个咒语到有可能永远不会兑现。她告诉自己,若真发生了,豪尔也是活该,谁叫他要每天穿着有迷咒的衣服去追求安歌丽雅小姐。但她还是觉得惊慌,并且有罪恶感。她将一束白色百合放到七里格靴里,然后爬到窗台去把它们放好,就在这时,她听到外面街上传来一阵规则的喀哒喀哒声,那不是马蹄的声音,是一根棍子击打在石头上的声音。
  苏菲还没鼓起勇气探头出去,心脏就已经开始乱跳了。是的,没错,是稻草人,缓慢但是坚定地,从街道中间对着她跳过来。外伸的双臂上挂着的破布更少,更旧了。萝卜脸风干到有一股坚定不移的表情,仿佛在豪尔将他吹跑之后,他就不断地跳着,直到跳回来为止。
  苏菲不是唯一被吓到的人,一大早就在街上的少数行人都尽快跑开。但是稻草人毫不在意,只一心一意地跳着。
  苏菲把脸藏起来,不敢让它看到。“我们不再这儿,”她悄声,严厉地说:“你不知道我们在这儿,你找不到我们,快快跳走!”
  稻草人越来越接近花店,棍子跳动的喀哒喀哒声渐渐慢下来。苏菲想尖叫,要豪尔过来。但她所能做的似乎只是一再重复:“我们不在这里!快快走开!”
  那跳动声渐渐加快。正如她所交代的,稻草人跳过花店,穿过马克奇平,跳走了。苏菲以为她要昏倒了,结果似乎只是因为太紧张,忘了呼吸而已,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情放松后开始颤抖。假如稻草人又回来,她可以再度把它送走。
  苏菲到城堡房间时,豪尔已经外出。“他的心情似乎非常不好。”麦可说。苏菲看看门把,是黑色朝下。还没不好到那个程度,她想。
  那天早上,麦可也出去了,去希塞利。苏菲独自一人在店里,天气非常热,虽然有咒语,花还是枯萎了。几乎没有人想要买花,店里情形如此,加上曼陀罗花的事件,以及稻草人的重现,苏菲的情绪绷到最高点,她觉得心情恶劣到无以复加。
  “虽然或许是因为咒语盘旋着要追上豪尔,”她对着花叹气:“但是我想,这其实跟我是家里的老大有关系,我离家想创一番事业,结果又回到原点不说,人还老的跟什么似的。”
  狗人将它光滑的红鼻子放在通往后院的门旁,小声叫着,苏菲叹了口气。这只狗每一小时就会过来看看她,“是的,我还在,”她说:“不然你以为我会去哪里?”
  狗进来屋里,坐起来,将前脚僵直地伸在前面,苏菲意识到它是着要变回人形。可怜的家伙!她尝试着对它好,因为毕竟它的处境比她还凄惨。
  “再用力些!”她说:“背脊用力。意愿够强的话就可以办到。”
  狗伸直了背,用力地挣了又挣,就在苏菲认定它若不放弃就会向后栽跟头时,它以后脚人立起来,挺成一个满面愁容、有赤黄色头发的男人。
  “我羡慕……豪尔,”他喘着气说:“变得那么容易。我是……树丛里那只狗……你救了我。告诉了乐蒂……我认得你,我会保护你。我在这……以前……”他身体又开始前倾变成狗,生气地嚎叫着:“跟女巫去店里!”他叫着,手碰到前面的地上,同时长出许多灰色及白色的毛。
  苏菲瞪着这只站在她面前,大大的长毛狗。“你跟女巫在一起?”现在她想起来了,那个以惊恐眼光瞪着她的,满脸焦虑的赤黄色头发男子。“那么,你知道我是谁,你也知道我被下了咒?乐蒂也知道吗?”这只大大的长毛狗点点头。
  “她叫你格斯顿,”苏菲想起来了,“噢,我的朋友,她真是让你的日子很不好过呢!这种天气里还盖着那一身长毛,你最好到阴凉的地方去。”
  狗再度点头,悲伤地拖着脚步走到后院。
  “但是乐蒂为何要送你过来呢?”苏菲奇怪着。她觉得非常困惑不解,于是上了楼,穿过储物柜,去找卡西法商量。
  但是卡西法也帮不上什么忙。“有多少人知道你被下咒又有什么差别?”它说:“那只狗也一样啊!还不是一点帮助也没有。”
  “但是——”苏菲刚张口,就听到城堡的门轻响了一声,被打开。苏菲跟卡西法望过去,看到门把仍然是黑色朝下。他们等着豪尔走进来,结果很难说是谁比较吃惊,这个小心翼翼溜进来的人,居然是安歌丽雅小姐。
  安歌丽雅小姐显然也吓了一大跳。“噢,对不起!”她说:“我还以为建肯先生可能会在这里。”
  “他出去了,”苏菲僵硬地说。心想,如果豪而不是去找安歌丽雅小姐的话,会是去了哪里?
  安歌丽雅小姐把门柄放开。方才因为惊吓,一直都握着。她就任它开着,外头是一片虚无,然后一脸请求地走向苏菲。苏菲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起身,走过房间,仿佛要将安歌丽雅小姐挡出去似的。“拜托,”安歌丽雅小姐说:“请不要告诉建肯先生我来过。让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我所以鼓励他来接近我,是因为我希望能得到关于我未婚夫——宾。苏利曼的消息。我确信宾是在建肯先生常消失不见的地方消失的,唯一的差别是,宾没有回来。”
  “这里没有苏利曼先生。”苏菲说。同时心里想着,那是苏利曼巫师的名字!她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我知道,”安歌丽雅小姐说:“可是我感觉应该就是这个地方。你不介意我稍微四处看一看吧?我想知道宾现在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她把黑发拢到一边的耳后,事着深入房间,但是苏菲挡在中间。这逼的安歌丽雅小姐只好踮着脚尖、面带恳求地绕到旁边的工作台,“多有趣呀!”她看着那些瓶瓶罐罐赞叹,然后,看着窗外说:“多有趣的小城呀!”
  “那是马克奇平镇。”苏菲说着,移动位置,逼安歌丽雅小姐后退,往大门移动。
  “楼上是什么?”她指着通往楼梯的门问。
  “豪尔的私人房间。”苏菲语气坚定地说,边逼着安歌丽雅小姐往后退。
  “另一扇开开的门通往哪里?”安歌丽雅小姐又问。
  “一间花店。”苏菲嘴里答着,心里骂道:有够爱问的!
  这时安歌丽雅小姐若不是得坐到椅子上,就是得走出大门了。她微微蹙眉地盯着卡西法看,好像不太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来着,卡西法直瞪回去,一言不发。这让苏菲对自己的不友善觉得好过些,只有了解卡西法的人才会在豪尔的家里受到欢迎。
  但是安歌丽雅小姐闪过椅子,看到豪尔的吉他靠在角落,她娇喘一声,一把抓住,转过身来,将吉他紧紧抱在胸前。“这是打哪儿来的?”她声音低低的,充满感情的说:“宾有一把像这样的吉他,这很可能就是宾的。”
  “我听豪尔说,这是他去年冬天买的。”苏菲说着,又往前逼近几步,试图将安歌丽雅小姐赶离那个角落,赶出门去。
  “宾一定出事了!”安歌丽雅小姐颤抖着声音说:“不然他绝不会跟他的吉他分开的,他在哪里?我知道他不可能死了。如果他死了,我心里一定会有感觉!”
  苏菲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苏利曼巫师被女巫抓住了。她眼睛往骷髅的所在瞄去,但骷髅放在洗手槽里,藏在一桶多出来的羊齿蕨和百合后面。她知道自己若走过去的话,安歌丽雅小姐一定又会抓住机会进到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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