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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冰雪孤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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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城…”老太君不知该说什么,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根本就是一种错误? 

  侯雪城缓缓的往下说,仍带着那份傲然的讥诮:”大家都问我是否后悔,恐怕连朱靖都想那么问我。但是我从未觉得如此幸福过。……我后悔吗?” 

  他闭上双眼,脸容是众人从未见过的平静与温和。”不,我没杀了朱靖,真好。遇到了朱靖,爱上他,真好。即使他不爱我,即使他忘了我,我都觉得……真好…” 

  侯雪城忽然笑了,缓缓闭上眼睛。所有人呼唤他,他都不再有动静和回应。 

  半个时辰后,他轻轻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息。 


  寒夜中的孤灯,一闪而灭。在黑暗中,所有人都听的到彼此悲伤而绝望的呼吸和震颤。 

  待怜怜重新捻亮了烛火,黄封第一个发声,他的声音呜咽而暗哑。”你们谁都不要拦我,我要去禀告王爷。师叔祖他……竟连王爷的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惜惜哭出了声音。她服侍候雪城最久,即使侯雪城一贯的冷淡,却从未为难过她。即使她有时服侍上出了错,侯雪城也只是看她一眼,自去作好。从无叱喝严责过她。 

  从朱靖将她拨给侯雪城,她便一心一意的服侍,将他当成正主。此时主人死去,她的眼泪奔流,竟无法停止。 

  ”站住!”老太君龙头拐杖拄地,发出沉重的敲击声。她厉声道:”侯公子已经去了,你现在告诉王爷有什么用处?想破坏婚礼吗?咱们现在……现在只能…”她一时哽咽的说不下去。 

  便在这时,房内忽然缓缓阴寒起来,众人都打了冷颤。慢慢气流在屋中形成,竟卷起一阵狂风,寒气袭人。所有人都惊呼出声,睁不开眼睛。 

  范芦念着主人,想冲过去护住他尸身,但是狂飙的气流却是以木床为中心向外发出,他一步也无法接近。 

  此时正值初夏,却有雪片卷入,众人惊心之余,都不禁战栗。 

  过了半盏茶时间,狂风忽然静止了,众人惊魂甫定。随着惜惜的惊呼,众人往床前望去,只见侯雪城原本躺卧之处,竟已凝结成冰。 

  那是一块巨大而光滑的冰面,把整个床褥都包裹住,隐隐约约只见到侯雪城的人形。 

  ”宫主!”范芦惊愕的敲击冰面,以他功力之深,全力击出,那层冰却丝毫无损。所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在此时,花轿虽还未到,外头却已锣鼓之声大作,鞭炮响彻云霄。下人来报,皇上驾到。这是何等的尊荣,皇上亲临宠臣婚礼,但房内众人却愁容满面,彼此对看。老太君由侍女们扶持着,发出命令。 

  ”这里之事,在明晨鸡啼之前,谁也不可泄漏,尤其不可告知王爷……我们只能求老天有眼,能让婚礼顺利完成。” 

  她颤颤巍巍的起身离开卧房,前去主厅。 


  顺天府不愧是皇帝所在的京城,即使以臻暮色时分,仍可听见吹箫歌唱的声音。也许是因为皇帝重臣兼侄儿的庆王办喜事的关系,城内各个街道都比平时还要明亮。尤其是几条主要官道,一到了傍晚,便成了人群聚集的夜市。 

  当迎亲的队伍回来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天的锣鼓,鞭炮甩的震天响,整个昏暗的顺天府,似乎都为这喜庆的鞭炮声所惊醒了。 

  庆王府的喜庆,可说是京城的一大喜事,文武百官都亲来到道贺,连皇帝都亲临主婚。王府的外庄大院已经摆满了流水席,宴请不相干的客人,内庄则挤满了王公贵族等身分显要的贵客。 

  第一大厅的隔扇已经拆卸下来,与前后院连成一个高堂,支起衫架子,搭起席棚,约四十尺高,把整个正院和侧院都罩了起来。所有人一进厅,在走进了绿底喷漆的四扇屏风之后,就犹如进入了一个八十尺深广的大厅一般。 

  大厅尽头,三尺高的红烛相互照映。四周墙上挂满密密扎扎的红丝绸帐子。种类之多,只能将大部分折叠起来,只剩下送喜幛之人的名号露在其外。顺着石阶上走,通到里头的正厅,便是举行婚礼的喜堂。 

  朱靖将新娘从花轿上牵了下来,虽然左右贺喜之声不断,但他却神色木然。 

  雪城现在是否还在昏睡之中?是否还痛苦难当?雪城,你再忍耐一下,我必然会治好你,绝对不叫你受苦。大家怎样责骂我都没关系,说我负心也无所谓。 

  我只知道,无论用什么手段,无论忍受什么屈辱,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绝对不让你再禁受这样的苦楚。 

  隔着头巾,韩晚楼的声音也十分焦虑,”靖哥,我已经和我爹说好了,等到拜堂一结束,他就命人将剩下一半的寒魄丹交给你,侯雪城命很硬,只要撑的过今晚,他不会有事的。”说完语声已带哭音。 

  ”我只觉得对不起你。”朱靖低沉的道:”你明知我喜爱之人不是你,却仍愿意委身于我。” 

  ”我想救侯雪城,我想救他,不要他死。如果能有我可以尽力的,我什么都愿意做。”眼泪从喜帕内低落地面,韩晚楼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该喜该愁。嫁给靖哥是她十多年来的心愿,今日如愿以偿,但她心心念念的,却也只是那个人,那个朱靖心头的男人。 

  ”等救了侯雪城,靖哥你放心,我绝不会打扰你们。我喜欢你,也喜欢侯雪城,今日之后该将如何,其实我心里也没个准头。不过只要侯雪城能活下来就好,其他都不重要,靖哥你说是不是?” 

  朱靖紧紧牵着她,眼睛登时红了,说到底,最负心的是谁呢?他辜负了侯雪城,也辜负了韩晚楼。但这的确都不重要,只要知道雪城能活着就好。 

  寒魄丹的药效,其实只能续命,并不能治疗一切。也许侯雪城一辈子都只能躺着,但即使他面目全非,即使全身残废,即使雪城自觉生不如死,朱靖也不想放弃。 

  我绝对不会放开他。那样吃尽苦头,一心一意只想着我的人,那个我从小看他长大,那个洁癖任性,骄傲无情的男人,他只属于我,而我也只属于他。 

  这时,赞礼已经开始唱词。喜堂中的这对新人,开始向祖宗牌位行礼,接下来便要向大厅里侧尽头正坐的皇上和太君叩首。 

  赞礼这时高唱:”下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立,下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接下来,便是新郎和新娘互拜了。朱靖凝视着韩晚楼头上的喜帕,木然弯下腰去,心思却早已飞到后庄侯雪城身上。 

  雪城,你等着我。 

  但朱靖和韩晚楼却不知道,此时的侯雪城,已经气绝殒命。 

  侯雪城的确已经算是死去。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忽然间,范芦念给他的第九重补遗如闪电般映入他的心房。 

  十方来去,性理皆空,真知微见,玄妙其中。 

  披拂日月,咀嚼烟霜,几番风雨,硕果依旧。 

  千载朝暮,万物存亡,显昧两曜,生死一朝。 

  我之非我,凋而不凋,若有若无,若存若亡。 

  大情至性,大音希声,至善无别,至爱无私。 

  去不谓损,来不谓饶。拈心敞见,返璞归真。 

  他缓缓的念着:”……大情至性,大音希声,至善无别,至爱无私。………” 

  是啊,来去各方那么多年,才察得所谓真知微见,其实就含蕴在生活中。对岁月的体会,是在当经风历雨后,才知道那个最真实的「自己」仍然是存在的。 

  只要是人皆有生死,万物皆有盛衰。只要能察得最真实的那个”我”,不管年纪多大,精神都能维新。而所谓的那个「真」又是什么呢?说他没有,却又是有,说他存在,却也不是实体。 

  所谓最高「情」的境界,便是至性,最美的「音」,便是无声,最好的「善」,就是不要有分别,最大的「爱」,就是无私无待。 

  这样至情至性,是减去了什么也不谓为损,来了什么也不会嫌多。当敞开自我的主观,打开自我的心门,就能返朴归真。 

  一瞬间,侯雪城忽然领悟到冰心诀的真谛,便是”大情至性,至爱无私”。所以冰心诀第一层开宗明义便写着,需要至情至性,纯朴乾净的人练习。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领悟如此的真谛。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冰心诀,不在前八重,而是最后一重,才能与天地同道,万物协调为一啊。要懂得真正感情,知道自身所要,勇于追求,不计荣辱,不念自身,心心念念只在对方喜乐之人,才能练到第九重。 

  竟然在最后一刻才领悟到这样的奥义,他有点想苦笑,又觉得不枉了。即使如此,在最后一刻,他心中所想念的,竟然不是大静神功的完成,而是朱靖。 

  朱靖你和韩晚楼成亲,我真的很担心,那个带霉的女人会把霉运带给你,以后我不在了,谁为你抵挡呢?我没法子保护你了。朱靖你以后和韩晚楼玩游戏后,千万要记得净身擦牙………,吃猪脚面线… 

  不过那游戏一开始真是很痛的,韩晚楼今晚会哭死吧,朱靖那个真是很大的,韩晚楼最喜欢发脾气,虚火容易上升,我看隔日韩晚楼必然无法坐下………,那时候我屁股痛了三天……,韩晚楼的屁股我看至少要痛上十天… 

  这个念头还未结束,侯雪城深深吸了一口气。心跳骤然停止。 

  侯雪城被冰封的身躯渐渐隐没于沉重的暮色中,就像没入漆黑 的大海。那被夕阳辉映,闪着七彩的冰面,像是在黑暗来临之前最后一道彩霞。 

  惜惜静静守着侯雪城的屋子,在他凝结的冰面前蹲了下来。长 长的裙摆曳地,发出轻微的悉索声。 

  她俯视着冰层,在微光中,侯雪城雪白的衣襟前仍有着鲜红的 血痕,那是他呕血时喷洒出来的。鲜红的刺眼。 

  在那样死一样寂静的空气中,渐渐响起一曲沧茫的歌声。 

  ”夫承天之气运,何仓皇其短促? 

   或青年而早夭,或孕子而逢灾。 

   悲前哀之未泯,复新忧之继来。 

   候朝阳之难遇,先晨露而佚散。 

   感韶光之无回,心憺憺而失欢, 

   晴空高而难企,怀此恨与谁知? “ 

  悲凉的嗓音划破了寂静的暮色。然后由低而高昂起来,向上盘 旋,直至暗哑无声,只剩下嘶哑的余音。 

  那是范芦所唱的哀歌。惜惜默默的垂下泪来。 

  夕阳西下,而断肠人在哪里呢?她抬起头,看着窗外树梢上的 范芦,范芦神色木然,凝视着远方天边。天空静谧,偶尔有几只昏 鸦发出凄鸣,但范芦却视而不见。 

  侯雪城离开人世,也带走他的一切。 

  暮色渐渐深沉下来,房内不知何时,已是一片黑漆。窗内与窗 外,一男一女默然静立着。即使前庄的喝采鞭炮声不绝于耳,在这 个空间中却似乎完全无法传入。在那样绝对寂静中,一点声响都可 听闻出来,惜惜忽然听见了身后传来一种龟裂的声响。 

  她回过头去,并无异状,那层厚冰仍然凝结,在其中的白衣男 子,也依旧紧闭双目,清绝天下的脸孔静谧而冰冷,就如同以往般 ,但是却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惜惜无法想像,当王爷前来看到侯雪城已冰冷的尸首,将会如 何的疯狂。她低垂下头。 

  脚下传来湿意,原来在不知不觉中,绣花鞋已被地上的清水所 浸湿。惜惜觉得不对劲,抬起头来,只见冰面之上凝结着水气,正 缓缓朝地面低落。 

  冰面融化的速度越来越快,其中竟夹杂着些许的龟裂之声,惜 惜向后退,被其中的诡奇之处吓得发不了声,忽然之间,她后退的 身躯撞到一个人体,她惊叫出声,回过头来,竟是范芦。 

  范芦没有看她一眼,一把将她推向后去,眼睛直盯着凝结的巨 冰。他走向前,眼中现出异色,伸出手轻抚冰面。才触及时,便听 见一阵密集的”劈哩啪拉”的轻微碎裂之声,那声响越来越大,最 后竟隐含着”轰隆隆”的风雷之声。 

  范芦疾向后退,刚退开几步,便见那冰面震动起来,原本清澈 可直看到内部的冰层,因为龟裂,已变成白茫茫的一大块冰石。随 着剧烈的震动,巨冰射出极为强烈的白光。范芦侧过了头,无法直 视,知道异兆即将出现,一把将惜惜护入怀内,运功抵挡那开始四 射的气劲。 

  房内的空气如针般狂飙起来,盘起一阵一阵的狂风,风声呼啸 越来越盛,惜惜忍受不住,只能不断狂叫。范芦压低她的身躯,” 噤声!” 

  便在此时,空中传来一阵炸裂的巨响,一声又一声的传出,那 巨大的冰面竟然爆开,碎块不断砸出,连屋顶都被砸出一道又一道 的缝隙。范芦紧紧按住惜惜,用身躯护住她。巨冰炸出的石块越来 越巨大,竟穿透了范芦护身罡气,重重的砸在范芦背部。 

  正在范芦即将挺受不住时,一切的声响忽然静止,空气急剧的 流旋也无影无踪。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太失礼了,在我房中抱在一 起,成什么体统?” 

  范芦狼狈的抬起头来,与那双冰冷的眼睛对视,忽然间他泪流 满面。”宫主!”狂喜之下,声音也忍不住呜咽。 

  范芦眼前这人,的确是侯雪城。只见他那双原本如薄冰般的眸 子,正冷冷的看着两人。但虽然与从前般冰冷,却已无那种死寂而 毫无人气之感。而那本就已是丰神秀绝的容貌,此时更多了一种说 不出的温润之意。有如上好的美玉,已是毫无瑕疵。 

  范芦几乎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只是痴痴的盯视着他的脸孔。 他知道,侯雪城的大静神功已趋功德圆满。 

  大静神功是一种武功,冰心诀却是一种心经。即使武功被禁制 了,心经仍能继续修炼。当冰心诀从”不惊不,无情无欲”迈入 第九层”大情至性,至爱无私”后,便已算脱胎换骨,大静神功也 已登峰造极,任何禁制都将对侯雪城无效了。 

  前庄鞭炮不绝,这里的异变显然并未曾影响喜庆。但婚礼时龙 蛇混杂,朱靖怕后庄被有心人侵入,因此布满护卫。此时这些守卫 惊闻巨响,俱都赶来探看,范芦紧守屋门,挥退众人后,才热泪盈 眶的看着自己的主君,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侯雪城一脚屈膝,一脚盘坐,姿态随意,脸上的神情也很淡漠 。他拨开凌乱的头发,”此时,朱靖正要拜堂了吧?” 

  范芦才如大梦初醒,急道:”不错,宫主您既然已大功告成, 就快去阻止王爷成亲。” 

  ”急什么。”侯雪城只盯着自己衣上的污迹,那是之前身上脓 疮流出来的污血。他露出恶心的神情,微一振衣,瞬间已将身上的 衣上剥的一丝不挂,那污衣已被他抛到窗外。 

  只见他赤条条的走下床铺,面对面红耳赤的两人,奇道:”你 们干什么?我要沐浴,惜惜你下去准备。……范芦你急着出去做 什么?海无极司马俦已死,既然你来了,难道要我自己洗浴吗?” 

  惜惜已经逃出房间,去替他准备沐浴事宜。但范芦却避无可避 ,只见他窘红了脸,眼睛不知该看到哪里,侯雪城完美无暇,修长 均匀的身躯就正在他眼前四处走动。 

  那小麦色般漂亮的身躯简直让他喷鼻血,但是眼前之人是最尊 贵的宫主啊,他连一丝邪念都不敢有。 

  侯雪城活动着筋骨,”……这些日子每天躺着,都快变成猪了 。说到猪,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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