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烈之情 by 了了-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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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今天?”拉起蜷缩着身体的维拉,靳少伍将他甩在墙上,听见他肋骨折断的声响,曾犹豫了片刻,但那些不堪的记忆很快翻涌上来,他的拳头停不下来,每次结实的打中维拉的身体,他都觉得寻回一丝作为人的尊严和自信。
“你在干什么?”那边传来莫比的惊叫,和他疯狂摇晃铁栏的声响,“住手,靳少伍!”
他回头,冲毫无办法的莫比冷笑:“怎么你们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吗?”
“看着我!”抓住维拉的金发,强迫他瘫软的身体倚靠墙壁站立面对自己,靳少伍冷然道:“记得我说过,我要你命。”
满脸是血的维拉,却玩世不恭的笑了,尽管鼻子嘴都在不停流血:“不是叫你先奸后杀吗?忘了,还是你不敢?”
“我不会做那种禽兽一样的苟合事。”靳少伍继续暴打维拉,直到赶来的狱警用电棍让他不得不停下。
担架躺走了重伤昏迷的维拉,莫比似乎也被允许跟着去了。靳少伍被电击,倒在床上,他大口的喘息,发出一年来最畅快的大笑。他不打算考虑明天会面临怎样的情形,他知道今夜将会有安稳甜美的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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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今天会被维拉的那帮手下用最残忍的手段虐杀,清晨醒来的靳少伍洗脸时冒出这个念头,看着窗台上尚未完工的母亲肖像,悔意笼罩了下来,他真的该贪图一时痛快,将自己的性命抛弃吗?那谁来照顾孤单的妈妈?
但事情总出人意料,他一出牢房就被带到宾波的特别休息室,华丽舒适的布置,还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请坐。”穿着白衬衣的宾波显得温文尔雅,沏茶递给靳少伍,“这种东西来自东方,相信你会喜欢。”
靳少伍接过茶杯,却只是捧在手中,静静坐着。
“听说你差点把维拉·杰立卡打死。”宾波若无其事问道。
“那是自卫,先生。”靳少伍不卑不亢答道,“他企图强暴我。”
宾波诡异的笑,低头浅品着茶,淡淡道:“那不可能,昨晚他连路都走不稳当。而你,就趁人之危。”
“我不明白,你是要定我的罪吗?”靳少伍冷冷反击道。
宾波失声笑出来:“你很防备我,不必紧张,如果是昨天我把你弄来这儿或许还是不怀好意,但现在我只想告诉你,你趁了什么机会将狼骨维拉整成那样?”
“什么?”靳少伍完全不明白的皱眉。
“昨天,他代替你跟我上了床。”宾波说得平静,极为平静。
前一天晚上……
“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不要碰靳少伍。”维拉并不打算跟面前这个狡诈的男人拐弯抹角。
“你代表你的家族向我通牒吗?”宾波悠闲的笑着。
“不,”维拉断然否认,“完全是我个人的事。”
“我在黑森林期间,需要一个玩物,”宾波说道,“就几天而已,事后会归还给你。”
维拉没有让步的意思:“我听说过,你有特殊嗜好,曾经闹出过人命。”
“恕我直言,除去帮派的实力,你不过是个身陷囹圄的囚犯,完全对我构不起任何威胁,我可以为所欲为。”
维拉蓝色的眼眸一动不动盯着宾波,缓缓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宾波的头脑被一种危险信号刺激,高速运转起来,笑道:“或者可以有个折衷的办法,找个人代替他来排遣我的寂寞,比方说你身边那个,长发墨绿眼睛的——”
“你说莫比?”维拉冷冷道,“那不可能。”
“那其他犯人直叫我倒胃!”宾波暧昧的目光慢慢滑过维拉的身体,“只剩下一个人,就是你,杰立卡家的少爷。”
维拉怔了一下,看着宾波,嘴角缓缓勾起向上的弧度——
他似乎早知道,俊俏的面孔迟早要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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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我没想到维拉会答应让我上他。”宾波指着里面那张大床,“就在那上面,我非常愉快的享用了他的身体。”
“你——”靳少伍像被蝎子蛰中背脊,从椅子上跳起来,手中捧着的被子摔落在地,他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打发无聊,”宾波给自己沏上茶水,“想看看你会作何反应。”
靳少伍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宾波仍用像描述一副乡村图画般的平静口吻说道: “我喜欢东方的一切,风景,文化,事物,尤其是人。你大概还不知道,维拉也有一半东方的血统,但你应该清楚他的身体很干净,皮肤光滑得像绸缎……”
胃部剧烈的翻腾起来,靳少伍转身冲了出去,大脑一片空白。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谁来教教他到底该怎么活下去?该感激什么、憎恶什么?为什么他觉得天理难容的事有些人却理所当然,甚至以此炫耀?
在厕所里用冰冷的水冲刷着头,抬起身从镜子里看到身后,莫比懒散着笑容的面孔。
靳少伍没有恐惧,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头也不回冷冷道:“就你一个够吗?再去叫几个来,要打就一次打痛快。”
“谁敢招惹一个把维拉·杰立卡打得七零八落的人?”莫比戏谑的笑,“绝对优势的虐打非常痛快吧?”
抹干净脸上的水,靳少伍挺直身体,冷冷望着镜中的莫比:“那杂碎的任何事跟我没关系。”转身粗暴的撞开莫比,向门走去。
莫比全然没有阻拦或挽留的意思,神态悠闲的靠着洗手台。
拉开门,靳少伍定住了两秒,狠狠将门甩上:“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如果伍被弄去,会捅大娄子,因为他绝对不会乖乖就范’,维拉是这么说的,”莫比的模仿惟妙惟肖,“他对你另眼相看,不想你死……我猜,是因为你有白琴夫人的影子。”
“白琴夫人?”
“维拉的母亲,东方人,在维拉八岁时惨遭不幸。”
靳少伍愣了片刻,冷冷道:“开什么玩笑?他是个有恋母情结的小鬼吗?”
“可以这么说。”莫比耸耸肩膀,“但并不仅此而已。少伍,你的顽强反抗让他迷惑,就像个漩涡,让他不由自主的陷进去。”
“遭到那种可耻的侮辱,难道还能忍气吞声吗?”靳少伍大声说道。
“跟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莫比笑道,“你知道维拉成长于几乎为他所统治的王国里,即使在监狱也没人敢对抗他,更不要说在纽约,他的家里只要他愿意,可以叫所有人脱掉裤子趴在他面前。”
“我没兴趣知道这些龌龊的事。”靳少伍这次要离开,门却被莫比的用背抵住。
“我只是打算让你知道,”莫比的神情有种奇特的感伤,“维拉用他的方式,深爱着你。”
靳少伍瞪大眼睛,黑色的瞳孔急剧收缩,咬牙切齿道:“你们把这种东西叫Zuo爱吗?别叫我感到恶心了好吗?”
莫比很淡定,语气平和:“这不需要你的理解,也不需要你的接受。少伍,你跟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是你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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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居然说维拉爱他,入狱后看见听见难以想象的事多不胜数,但没什么比这个更骇人听闻。
两个月来,靳少伍独占着双人牢房,不必再担心随时会发生的强暴;但相对的,逼人发疯的寂寞更狂妄的折磨着他的神经。
偶尔他会跟墙壁说话,偶尔他竟想起维拉,并非残暴泄欲的场面,而是平静的时候,用那张充满活力的脸,生机勃勃的嗓音,叫他伍。
这让靳少伍觉得自己精神错乱,一阵对着空气乱打,最后倒在床上流出大量的汗水。
越来越多的时候,他回忆成长时的点滴小事,跟邻居争吵,因为肤色被瞧不起,也有交到真挚的朋友,十五岁那个骑单车扎蝴蝶结的女孩,父亲塞得满满的书架,还有母亲悉心浇灌的花。曾经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吃饭,就多么简单寻常的事,现在竟遥不可及,再不可能。
“伍!”他听见有人叫他,但仍坐在床上发愣。
“伍,我回来了。”
靳少伍终于缓缓抬起没有表情的面孔,看见维拉,如同他噩梦一般的男人,但若是淹没在黑暗无声世界里太久,就会发现,什么噩梦也比没有的好。
“他们竟然硬要剪掉我的头发。”只剩下两三公分的金发,让他看起来清爽利落,更显出他的年轻。他扯着额上的短发,不满的神情,非常孩子气。
“你打算如何报复我?”靳少伍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
“虽然很生气你打断我的鼻梁,很多人说那像马龙·白兰度,”维拉耸耸肩,“但你就算杀了我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毕竟你憎恨我入骨。”
“你为什么——”靳少伍低着头,一字一字逼自己吐出来,“要为我……”
维拉怔了片刻,很快推敲出怎么一回事,苦笑道:“宾波果然像传闻中一样,兴趣低俗恶劣。”
“我问你为什么?”靳少伍厉声道,拳头握得死紧,如果维拉回答因为爱他,他绝对会狠狠打过去。
“因为我得保护你。”维拉理所当然说道。
“什么?”耻辱的火焰蓦然吞噬掉靳少伍,但他愤怒的拳头被维拉轻松接住,“我不要!”
维拉玩世不恭的蓝眸对上怒火中烧的黑瞳:“但你需要,伍。否则你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再见你可怜的妈妈。”
靳少伍不由一颤,像被捏住七寸的蛇,浑身都僵硬了。
维拉推着他的身体,将他按倒在床上,身体的阴影笼罩住他:“顺从我对你来说已经没有损失,我可以让你免受任何侵害,甚至获得减刑。”
掀起靳少伍的上衣,维拉低头含住胸前小巧的颗粒,用舌尖轻轻逗弄,抬头看靳少伍犹豫不决而痛苦的神情,吻咬着他上下滚动不停的喉头:“放松点,伍,我们做过多次了。”
“不!”靳少伍霍然推开身上的男人,站起身,手背用力擦拭着湿润的脖子,他目光锐利如刀锋,冷冷道,“我拒绝。”
“你不相信我言出必行吗?”一种好意受挫的暴躁渐渐浮现在维拉脸上。
“如果我答应,即使获得自由以后也会活在充满腐烂臭味的空气里,就算我妈妈站在我面前,我没脸面对她!”靳少伍冷冷说道。
“要是我像你这么笨,早被我爸打死了。”维拉报以血味浓厚的攻击性笑容。
“那我现在替他收拾你!”靳少伍从跳起来,踢向维拉腹部。
维拉也不躲闪,躬身卸去这袭击的大半力量,直接用手抓住靳少伍的脚踝,下重手扭了下去。
靳少伍跌在地上,维拉毫不迟疑扑上来压住他的肩膀:“跟你多说是浪费时间,我现在就要你。”
“你去死!”靳少伍曲腿狠击他胯间。
维拉从上面一击重拳打在靳少伍门面,不耐烦道:“别以为我会对你手下留情。”
满是血腥的口腔被温湿的东西强行撬开,肆意翻弄。
维拉占有性的吻因为嘴唇被咬破而不得不终止,愤恨下维拉打下了第二拳,几乎用尽全力。
靳少伍视野里一片模糊混沌,他感到裤子被粗暴扯下,腿被抬高、分开。维拉抓住他的腰,不容抗拒的硬侵进来,反复抽动。
“我不是说了,你反抗根本没用,你为什么总不明白?”维拉抚摩着仍徒劳挣扎的躯体,表情却有些古怪,似乎无法沉醉到Xing爱的享受里。
昏沉的靳少伍,嘴里仍发出咒骂:“混蛋!该死的混蛋!”
维拉别开目光,不再去看靳少伍的面孔,他的心里,起了疙疙瘩瘩的别扭。
第四章
“早叫你别惹恼我,一旦失控我也不知道下手轻重。”将体力几乎被榨得点滴不剩的靳少伍弄上床,维拉拧了毛巾,慢慢擦拭起汗水浸透下那张有明显殴伤的面孔。
疲惫不堪的靳少伍甚至连别开脸的力气都没有,只有选择闭上眼消极地忽视维拉这个人的存在。
“对了,”维拉突然间想起重要事情的样子,“我不在期间,有没有男人上过你?”
靳少伍睁开眼冷冷瞪着他:“你躺的医院有新增的重伤患吗?”
“说起来那天我实在太不走运了,”维拉发出自嘲的嗤笑,“想着要小心点避开你,偏偏爬不上床还跌在你身上,简直是自己躺到刀口底下。”
靳少伍咬了咬牙,低声问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你居然会问这个?”维拉爽声笑起来,漫不经心说道,“他性癖怪异,是个虐待狂,不用他自己的家伙,而是用各种道具插进去——”
不由自主的睁开眼,靳少伍看着维拉,胸腔里有一股凌乱撕扯的烦躁,刚被施暴的躯体仍痛楚,却要同时听着这个男人为维护自己而遭遇的虐待,矛盾就像扭曲变形的空间,不断重复的尖锐噪音,让人不知所措。
对比鲜明的是维拉全无芥蒂的坦然自若:“那家伙还算照顾我,至少从比较细小的开始,逐渐适应的话就不至于太痛,最后的那个,差不多,跟你手腕那么粗……”
靳少伍的手触电一样甩动了一下:这该死的形容,让他胆战心惊。
“还要听细节吗?”维拉注意到靳少伍的反应,居然低声笑了出来。
“不,够了。”靳少伍冷冷道,“我的结论跟最初一样,你咎由自取,这叫报应。”
“不,伍,你大错特错了,”维拉懒散笑道,“如果真有报应那种东西,也应该是神给人的惩罚,是别无选择,不得不接受的吧?但我是完全出于自愿,类似一笔交易,我付出我认为值得的代价,去达成我的目的。”
“难道你一点不恨宾波?”靳少伍沉声问道。
“恨他?一点也不。”维拉毫不迟疑的给出答案,“我们有约在先,我绝对不会在日后报复。更准确说,我还得感谢他,因为我根本没有逼迫他放弃你的筹码……”
“我要告诉你的就一句话,”靳少伍冷冷打断维拉的话,“我绝不会因此对你心存感激,甚至不会减少半分憎恨到杀了你的念头。”
维拉耸肩:“我就没想过这些,要是硬问我为什么因为你跟宾波上床,那答案就是我高兴那么做。”
靳少伍看着他冷笑:“你像只没脑子的野兽。”
维拉摸着头顶,自言自语道:“真怀念我的头发,我要叫人宰了那个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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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拉,你对他的兴趣,已经不限制在床上了吧?”莫比坐着,身边的维拉早用胳膊作枕躺在地上。
维拉惬意微笑着,伸手在右眼处,拇指和食指分开一公分的距离,透过它望着明净天空:“我有这么一点,喜欢他。”
“就——这么一点?”莫比跟样学样的用手比画。
“大概还多一点,”维拉笑道,“一点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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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少伍以为宾波的事就像一场闹剧,落幕后就一切如常,但有些事却在微妙的改变。
他对维拉挥拳,竟产生了一种无法克服的犹豫,就算是面临被施暴的处境,宾波那件事,自己可说是恩将仇报的暴虐行为仍像桎梏着手脚的枷锁,这使得本就处于劣势的反抗更显软弱无力。
更为懊恼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