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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並非陽光-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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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站在我身后的阿旗开了腔,靠近了一点,低声说,「君悦少爷,请别动气。林大哥向来说话不留心,不是有意得罪,您别动气。」
                          
我不知自己瞪林信,竟瞪得如此用力。花了很大的劲,才能别过自己目光,吐着肺里的闷气,一字一字说,「放心,我们老朋友了,他这点脾性,我还是知道的。」
                          
字字言不由衷。
                          
说完了,我才有力气重新转过头来,面对林信,「你进来有事?」
                          
林信恢复冷静的功力,在安燃之下,何君悦之上。听我问,收回放我脸上的视线,淡然说,「总经理如果有时间,要不要抽空见一下辖下夜总会的几位红妈妈桑。」
                          
我问,「见妈妈桑也是总经理的工作?」
                          
林信不置可否,「看总经理的意思。」
                          
我用手臂撑着下巴,打量着他。
                          
林信等了一会,又开始知情识趣起来,自动自觉地点头说,「明白,我出去吩咐她们不必准备了,总经理事情太忙。」
                          
「林信。」我叫住他的背影。
                          
他转过身来,体贴地询问,「总经理有别的主意?」
                          
我苦笑,「想请教一下,你这个总经理,怎么能叫得这样顺口?」
                          
但凡友谊就是这样,一方软了,另一方就很难硬下去。
                          
我一虚心请教,林信浑身的铁甲不知不觉卸了大半。他叹了一口气,走回我面前,「君悦,我真是无心之言,不知道你会气成那样。」
                          
跟了安燃这么一段日子,得寸进尺的伎俩我还是学到一点的。
                          
我立即索赔,「今天不许走,待在这里陪我办公。」
                          
林信皱眉,「君悦,你还是那么任性。」
                          
我说,「对,而且还不学无术,无责任心。」
                          
林信片刻做不得声。
                          
沉默一会,他问,「请问君悦少爷,你到底有没有兴致见一下那些每夜帮你赚钱的女人?」
                          
我学他那样叹气,学他无可奈何的眼神,摇着头说,「林信,你要我见,我听你的就是了。」
                          
猛然,林信气得脸都白了,「你不愿意,大可不见。你本事够大,谁逼得了你?」
                          
我愕然,给了那样一个迁就他的答案,他竟然大发脾气。
                          
那得寸进尺,学得比我更胜一筹。
                          
我也拍案,「荒天下之大谬!我区区一个摆设,供你们娱乐取笑的,能有什么本事?」
                          
我和林信对瞪。
                          
说也奇怪,这个样子,倒有点熟悉的亲呢。当初年轻气盛,两个都是公子哥儿,家里娇纵惯了,相处久了,少不了会有争执。争执起来,就是这样你眼瞪我眼。
                          
雷霆视线对射后,最早放弃的,总是林信。
                          
无他,他任性,我比他更任性,论放肆不懂事加执拗坚持,他怎比得上何君悦?
                          
这次我们互相瞪着,还是他先放弃,转开视线。
                          
我松了一口气,暗自感激老天爷还算有点仁心,毕竟有那么一丁点旧事未变。
                          
不料林信放弃是放弃了,却顷刻还我一个晴天霹雳。
                          
他说,「你没本事?连安老大都被你逼走了,你说你没本事?」
                          
我瞬间凝固。
                          
半响,我强笑,「无稽之谈,怎么可能?」
                          
林信也笑,笑得同样难看。
                          
他说,「君悦,你可以不信。」
                          
何其不幸。
                          
朗朗干坤,我被个晴天霹雳直接打在脑门上,下一秒,却又被什么冻到僵了。

                          
我在总经理办公室,僵了一日。
                          
没有胡思乱想,什么都没有想。一点含头都没有,空荡荡。
                          
我坐在硕大豪华的办公桌前,像个千万年前已经成就的雕像,精致的摆在那,空的。
                          
空的。
                          
最后唤醒我的,还是阿旗。
                          
他说,「君悦少爷,天黑了,累了一天,回去休息好吗?」
                          
我扭过头,怔怔盯着他。
                          
不知道盯了多久,我抽搐着肺部,吸一口空气,才找到力气,轻轻问他,「阿旗,安燃呢?」
                          
阿旗一点也没犹豫,说话很流畅,语气该死的诚恳体贴,「君悦少爷,林老大言出无心,你何必在意?安老大是有大本事的人,他就算走,也是自己的意思,不可能是被任何人逼的。你想,谁可以逼得了安老大呢?」
                          
阿旗必定是安燃的入室弟子,否则怎能厉害至此?三言两语,让我寻死的心都有了。
                          
字字,都是穿心箭。
                          
我压不住,浑身都在轻颤,又禁不住,眼眶热辣。
                          
他立即递来干净纸巾一张,送到我手上,还附上开导词,「君悦少爷,伤心者伤身,好不容易身体才养好了一点,不要又哭伤了。」
                          
又说,「君悦少爷,今非昔比,你看下面那热闹场面,兄弟们如今全仰仗着你,千万保重。」
                          
混帐!
                          
一句比一句混帐!
                          
什么今非昔比?年年日日不外如是,我一次又一次知道有陷阱,一次又一次踩个正着。
                          
安燃兴之所至,这次玩起失踪来。但他未必把我看得太蠢,这么大的家业,这么多兄弟,我信他真的视若无物,一撒手了事?
                          
不信,我死都不信。
                          
我对阿旗冷笑,「你准备了什么台词,尽管背出来。安燃在,我尚且冥顽不灵,安燃失踪了,我还怕谁?」
                          
阿旗真令人痛恨,他居然顺着我,点头说,「有道理。君悦少爷毕竟是何家人,血里就带这三分胆气。现在要地盘有地盘,要手下有手下,又有林老大帮衬着,只有别人怕你,哪有你怕人?」
                          
我怒极,指着门咆哮,「滚出去!」
                          
阿旗把可恶本色坚持到底,一言不发,真的立即出去。临去前,还转身微躬,向我礼貌示意,倒退着,谦卑地轻轻关上办公室大门。
                          
看那冰冷金属色的门无声无息关上,我倒抽一口凉气。
                          
阿旗的本事,我今天才算见识了。
                          
真真是个人才。
                          
剩下我一人的办公室,冷清得不能再冷清。桌椅台凳,都是孤零零,孤零零,孤零零。
                          
我环顾四周,咬牙切齿对自己说安燃玩失踪,安燃设陷阱,安燃害我。
                          
很笃定,真的,从心到口,都那样笃定,无一丝怀疑,却手脚还是冰冻,一阵一阵,抖得压都压不住。
                          
于是我又惊恐的发现沙发。
                          
那么大的一组沙发,从第一次进这里我就见过,众人坐在上面开会,林信也坐在其中,就在我眼前,我竟恍如未见,察觉不出任何意思。
                          
但我仍记得那短短对白。
                          
我对安燃说,「书房至少应该有张沙发,自己坐着,其它人都站着说话,多不可一世。」
                          
安燃说,「抱怨什么,你好好读书,等将来有自己的书房,大可以尽情摆设,放多少沙发都可以。」
                          
我惊惶一阵,随即粗暴打断这无聊思绪。
                          
办公室有沙发是常事,哪有什么暗示?何况我们说的是书房,又非办公室,两者怎么相同?
                          
好了,安燃,好了。
                          
你目的已经达到。
                          
我一早就已经投降,举双手,跪双膝,如果你要求何君悦再磕个响头,绝对可以得偿所愿。
                          
若你还有不甘,最多也只是我资质不够,懂得的投降招数太少,不能满足你的胜利欲。
                          
何必如此?
                          
夜深了,华灯亮起,我被装载在最璀璨的顶端。
                          
俯视,喧闹赌场一目了然,隔那么远,仍那么吵,种种输赢刺激如激光线横冲直撞,尽打在办公室冰冷玻璃另一面。
                          
我无法再安静地坐,那会把我逼疯了。
                          
勉强自己站起来,扮作坚强从容,在落地玻璃前装作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身影露出来,也许招来好些人在下面仰头看。
                          
我不在意。
                          
这样站着,露一个挺拔颀长的身形,引得众人目光,不过是因为安燃必定也曾经这样做过。
                          
这想法令我可以获得片刻安宁。
                          
片刻就够。
                          
有这么一点空隙,足以让我想起太多诺言,然后用这些诺言,把扑过来的绝望狠狠丢弃。
                          
安燃不会离开,他怎可能?
                          
记得他多么狠吗?他用烙铁在我身上留下一个安字,还说,「君悦,你不能不要我。」
                          
他说:「我是你的,只能是你的。你必须要。」
                          
他问我,「若你我没有百年,残缺不堪的安燃又何必活着?怎么活得下去?」
                          
他说过这么多,我一点也不想听的诺言,怎么能抛下一句我不想活,就消失不见?
                          
不是百年吗?
                          
这才多少天?
                          
安燃总说无可奈何,其实我才是无可奈何那个。
                          
他总能玩他要玩的游戏,总能让我伤心欲绝。
                          
可是今个太过分,伤到了我的魂魄。明明知道他不过是诡计,我还是心碎,心碎,碎到无可再碎。
                          
碎都已经碎了,竟还不知道该怎么投降。
                          
我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站在璀灿灿水晶灯下,真的无可奈何。
                          
「安燃,我服。」我把额头抵在玻璃上,重走投降的旧路,「我认输,你出来吧。你无所不能,我不可救药,我认错。我知道自己不可原谅,我知道什么都是我错,我错了!错了!错了!求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脆弱的宣言了无新意,来来回回不过那几句,天知道我字字血泪,真心都碾碎在里面。
                          
「就算你要我上吊,至少也给根绳子。」
                          
我啜泣,在这高处呜呜咽咽,悲愤莫名,继而哀哀切切地求,「安燃,我真活不下去了,你出来吧,只当最后一面。」
                          
到这般田地,依然毫无响应。
                          
我都麻木了。
                          
什么自杀对不起过去的安燃?什么安燃珍惜的身体,不要损伤?
                          
从头到尾,只有我傻。
                          
我认真的想,痴痴的,但很决绝,仿佛片刻就想好了。
                          
能这么清楚的想事情,真的很让我自己也吃惊。
                          
我想得很笃定,和笃定安燃躲在暗处一样,离开落地玻璃窗,转身坐回书桌。
                          
不一会我就找到了一件宝贝,它那么闪亮,就横着摆在桌上,好像天赐给何君悦的一样。我拿起来,看着这裁纸刀,又新又漂亮,灵气都在薄薄的锋刃上。
                          
本来在哭的,这刻我忽然又绽开了笑。
                          
如林信对我所言,「君悦,你可以不信。」
                          
我借着套用一句,赠给安燃。
                          
安燃,你可以不出现。
                          
真的。
                          
你可以。
                          
拿起裁纸刀的那瞬间,我听见门把扭动的声音。
                          
这是世上最有冲击力的声音,那么轻轻的,滴答。本来我要摧毁我的生命,不过一瞬,那要摧毁生命的毅然,反而被摧毁了。
                          
「安燃!」
                          
我丢下裁纸刀,它不再是天赐的。安燃,才是天赐我的。
                          
「安燃!安燃!」我扑向我的安燃,虽然他那么狠辣,却不由得我不抱紧,失而复得是最恐怖的教训,我连哭都不敢,十指紧扣,抱着喃喃,「安燃,都是我错,都是我错,你不要走。」
                          
我颠来倒去,呜咽着赌咒发誓。
                          
拿我这一生,拿我的命,发誓何君悦再不敢招惹安燃。
                          
他说东我不敢往西,他说月亮是方的,那就是方的,他说我错,那我就有错。
                          
再没什么真理,什么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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