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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昨天(下)-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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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恨每一个靠近我的人,所以他恨书亭。   
 
  我无力地趴在桌上,终于抬头,看着与亭。   
 
  “你不信?”   
 
  我用沙哑的声音回道:“我信。”   
 
  这两个字象刀。我被自己的言语所伤,血潺潺从心窝流了出来。   
 
  我支撑着自己,问:“但是,为何到今天你才说出来?”   
 
  与亭答道:“我没有机会,就算有机会说,你也未必会信。就算你信,对我有什么好处?”   
 
  不能说不恨眼前的人。   
 
  我知道自己入了这将死人的陷阱里。   
 
  与亭知道目的已达,站了起来,按动电铃。   
 
  看守立即出现。   
 
  “永别了,生生。我即将摆脱与将这个恶梦,你又如何?”   
 
  他潇洒地去了。即使是强装出的潇洒,他始终在我面前潇洒了最后一回。   
 
  我不知道,原来人的恶意可以这么深。   
 
  看守奇怪地看着我。在他眼里,我的脸色恐怕比即将处决的与亭更差。   
 
  我请求:“可以让我再多呆一会吗?”   
 
  他点头,并且善解人意地离开,让我可以静静留在会面室中。   
 
  一切的事情,不可避免的重演。   
 
  不错,其实一切不难看透。   
 
  与将,他到底还是掌握所有。从没有错过什么,也没有遗漏过什么。   
 
  他有完善的情报网络,还有通天的手段,无双的心计。   
 
  赢家若不是他,岂非不公平?   
 
  我有何话说?   
 
  时间飞度。   
 
  安安静静的空间,给我足够的力量与思维能力。   
 
  回味并不是美好的事情,尤其回味我和与将的昨天。   
 
  世界就是这样,经历时是一番光景,回头再看,却是另一种惊心动魄。   
 
  天罗地网,布于脚下发端,一触即牵引无数,不死不休。   
 
  我想到自己额头的伤,想到与将额头的伤,想到他一直不肯接受任何的整容手术。   
 
  想到他抱着我哭,对我说:如何才能抚平伤口?求你教我,生生。   
 
  我将所有的经过,其中酸甜苦辣,回味再回味。   
 
  在这个地方,我要决定去留。   
 
  真有意思,原来马来西亚的监狱,与我缘分至此,屹然成了我领悟人生的绝佳地方。   
 
  可听过六祖顿悟?   
 
  原来天下真有这样的境界。   
 
  黄生何幸,可以体会一二。   
 
  出来的时候,已经日沉西山。   
 
  对我,恍如隔世。   
 
  与将倚在车头,他一直在外面等我。   
 
  见我出来,缓缓站直,没有半点焦躁。   
 
  “见过与亭了?”   
 
  我点头。   
 
  与将问:“你觉得如何?”   
 
  “我又能如何?与将,你既知与亭要对我揭谜底,为何不阻止?你有这样的能力。”   
 
  “我不想再骗你。”   
 
  我蓦然抬头,静静凝视他。   
 
  目光的交接,如日夜交替般,永无止境的连绵与玄妙。   
 
  沉重的事实辗过心头,但谁又能舍弃这么千辛万苦而来的眼神?   
 
  终于,我开口道:“与将,我们去书亭墓前祭奠,可好?”   
 
  书亭的遗体被送回贺家墓园安葬,虽然不远,但当我们到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冷清的墓园,只有冷清的风。   
 
  站在书亭墓前,我们很久都没有说话。   
 
  忽然,我问:“与将,你爱我多,还是书亭爱我多?”   
 
  与将不作声,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从来没人可以逼他开口。   
 
  我又问:“与将,信任已经支离破碎,爱呢?”   
 
  他怔怔看我,忽然长长叹息,把我拥在怀里。   
 
  “弹指之间可分六十刹,刹那间便是永恒,生生,如果人生只有这一个永恒,那有多好。”   
 
  我抬头看他,不知不觉已经痴了。   
 
  我知道他的心,永远错综复杂至不可剖析。我知道他掠夺的天性,会不顾一切将他爱的人留在身边。   
 
  为了留住我,他不惜伤害我,也不惜伤害他自己。   
 
  直到我们两人都伤痕累累,筋疲力尽。   
 
  以与将的为人,他可以为我做到这样地步,还有什么可说?   
 
  这么多的骗局,这么多的谎言,这么多的惊心动魄,不过为了一个情字。   
 
  刹那间,我大彻大悟。   
 
  人自有真性情,练出那铁石心肠、铜皮铁骨,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有一颗勇于接受爱与现实的心。   
 
  爱情的不高尚,只有过来人才能面对,才能放过胸襟去拥抱不完美的爱情。   
 
  这一刻,我已立地成佛,达到所求的境界,足以心安理得接受与将过往的所有,和将来的所有。   
 
  “不错,这已是永恒,又何必再管昨天?”我闭上眼睛,轻轻地说:“与将,现在才是我们的永恒。”   
 
  然后,我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我耳后。   
 
  无论如何,我相信,这滴眼泪,它是真的。   
 
  这滴眼泪,它是真的―――此生此世,都不会怀疑。   
 
  可曾听过灯塔?   
 
  茫茫怒海中,只要有一点微弱的灯光,就能知道自己的方向。   
 
  这滴眼泪,就是我的灯塔。   
 
  这是与将心上唯一的真。   
 
  既已得到,夫复何求?   
 
  昨天,且烟消云散去吧。   
 
  与将,今夜   
 
  请入我梦来。   
 
  全文结束   
  
    
                      
  
番外
         
   大年三十,穿戴得整整齐齐,在爸妈面前接了红包。 
 
  转身间,还记得,不知道哪名远方姑妈在身后问:“生生,什么时候轮到你派红包?” 
 
  猛这么一句,不是不剐心的。 
 
  好端端一个团年,让一个不识趣的女人搅了。 
 
  在房里生了好一会闷气,才忽然想起,倒未必是为了这么一个庸俗女人发火。 
 
  只是,已经大年三十。 
 
  只是,与将不在身边。 
 
  思念的丝是有黏性的,不易挣脱。我将沉甸甸的红包仔细盯着,直到觉得红得刺眼,方知已在思念。 
 
  单思不如相思,我心生不忿,一通长途拨出去,直达荣大董事长。 
 
  与将一接,开口便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天是第几秋?” 
 
  我气结,反笑问:“你倒是什么都算准了。也好,我考一考你。昨晚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你可猜到我梦见什么?” 
 
  电话里沉默一会,他似在另一头轻笑。 
 
  “生生,人若有说不出口的真心话,必托词于梦。你要我猜的,是你的梦,还是你的真心?” 
 
  “我哪有什么真心?”我哼一声,挂了电话。 
 
  依在窗边,看明月渐升。 
 
  电话又响,响个不停,震得房间嗡嗡响,又不得人不接。 
 
  与将说:“看烟花吗?” 
 
  “哪来的烟花?”我悻悻。 
 
  这又不是中国,新年对于法国人来说是新历第一天,何来大年三十之念? 
 
  他偏说:“我这里窗前好热闹,一朵一朵,哪里是同贺,简直是斗艳。” 
 
  我刚想冷哼,他低低的声音传过来:“生生,若你在这里,定会看得高兴。” 
 
  这般贴心软语,那声冷哼只好卡在喉管,上不得下不去。 
 
  我只好苦笑:“承你好意。” 
 
  “礼尚往来,”他竟立即要求报答:“老实答我一个问题。” 
 
  他问:“你想我吗?” 
 
  “不想。” 
 
  “你想我来吗?” 
 
  我怔了怔:“来哪里?” 
 
  “还有哪里?” 
 
  我心头微动,把话筒一扔,跑过去把房门一拉。 
 
  门外空空如也,宛如冷水一盆当头淋下。 
 
  我又拿起话筒:“你在哪里看烟花?” 
 
  “窗前。” 
 
  背后蓦然响起一声尖哨,我猛然转身,看窗外一支响炮冲天而起,轰一声,化出万千绿焰。 
 
  轰隆声连串,不曾稍息。 
 
  刹那间,空中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吓跑明月众星,俨然占了整个夜空。 
 
  “真美。”叹息响自身后。 
 
  我吃了一惊,骤然转身。 
 
  与将浅笑,将我肩膀扳回,两人同看烟花。 
 
  花开花落,刹那光辉,若得承继,便是永恒。 
 
  “什么时候来的?” 
 
  “几个小时前。” 
 
  “你在准备烟花?” 
 
  “烟花早准备好了,只待一声令下。”他转头看我,笑着说:“我在下面大厅派红包,出手大方,惊得几个女人脸色苍白,十分后悔选错了丈夫。” 
 
  我朝他微笑:“你的暗探真厉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事无大小,一律报备。” 
 
  他不答,垂下的手却一把抓了我的手。 
 
  满天绚烂。 
 
  开了花,化了烟,夺了魂魄,还剩硝烟。 
 
  我到底不如他,受不住这样的沉默,开口说:“与将,你花太多心血在我身上。” 
 
  “我愿意。” 
 
  “其实,你不必花尽心思弥补过去。” 
 
  他霍然转头,盯着我。 
 
  我惊心,很久不曾见过他这样,我几乎忘记了他还有这样锐利的目光。 
 
  他没了笑容,定定看着我,一字一顿道:“生生,我还欠你什么?” 
 
  我退一步,避不开他目光如影随形,深入骨髓。 
 
  “我对你用情,用心。”他苦笑:“不是弥补,只是因为我想。” 
 
  “与将……” 
 
  “别说抱歉。”他截住我。 
 
  我心我思,他竟总是猜对。 
 
  我无言,坐于床边,看满天烟花斗艳。 
 
  烟花盛开,一朵接着一朵。光华易逝,所以艳丽。 
 
  大年三十那晚,与将向我说了很多话。 
 
  我记得,他坐在我身边,看烟花竞丽。 
 
  “你知道吗,猜一个人的心思,很累,很累。” 
 
  “爱一个人,也很累,很累。” 
 
  “但要不猜不爱,却又更累,更累。” 
 
  他坐在我身旁,腰杆挺直如标枪,肩膀宽厚令人安心。 
 
  我凝视他,他凝视窗外烟花。 
 
  我知道,他是很累,很累的。 
 
  我又忍不住,说:“与将,你累了。” 
 
  我稍移动:“靠在我肩膀上,休息一下。” 
 
  听到这话的他,眼中湿润的光闪烁一下。 
 
  然而他摇头。 
 
  “不,现在还不用。”他仍对我浅笑,目光如温玉:“只是有一天,生生,若我真累透了,请你用肩膀接住我。” 
 
  大年三十那天,我们一起看烟花。 
 
  烟花没完没了,开了又散,散了又开。 
 
  于是五色辉煌,充斥眼内,心中。 
 
  我靠在与将的肩膀上,感觉分外温暖。 
 
  我知道他累了。 
 
  然而没有什么。他的累,是我的。 
 
  就如,他的爱,是我的。 
 
  他的累是我的。 
 
  他的心计是我的。 
 
  他的天罗地网是我的。 
 
  他的圈套和阴谋,是我的。 
 
  统统是我的。 
 
  他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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