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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上官鼎七步干戈-第11章

小说: 上官鼎七步干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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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声未完,忽然轰然两声闷震,韦一农和曾炳两人背上心脏部位每人被重重击了一掌,顿时心脏震得粉碎,两人转过身来,伸出手来指着那黑影,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终于噗噗两声倒毙在地上。

  那神秘的黑影上前伸手从曾炳手上把那张皮纸抢了过来,他走了两步,停下来望了望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这两个威震武林的名剑手,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黑暗中了。

  董其心屏住呼吸,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那神秘的黑影走出三大不到,攀然,沙沙沙,又有人走入这黑林子来了。

  那神秘凶手闪电般躲在一棵大树后,脚步声渐近,走来一个身高体阔的大汉来。

  这大汉头上包着白布,上身胸前也是缠着白布,左腿上似乎也受了重伤,一拐一拐的,左手更是用一根绳索吊在胸前,看来这人全身都是重伤,唯一可以活动的只有一足一手了。

  他一拐一拐走到大树下,抬头四面望了一望,冷冷地道:“树后面的朋友出来吧!”

  那神秘怪客从树后走了出来,黑暗中显得宛如鬼魅一般,那满身是伤的汉子冷冷笑道:“阁下好狠的手段,好重的掌力!”

  那神秘凶手只是哼了一声,不作答复。

  满身缠着白布的大汉走前数步,用脚一碰地上的尸身,只觉软软的,似乎一身的骨骼都被震碎了一般,这等掌力端的好不惊人。

  他心中暗惊,俯下身去一看,顿时惊呼出来:“嘿!可是韦一农和曾炳?你……好大的胆子……”

  话声未完,那神秘凶手又如闪电般一掌偷袭下来,那掌像切透空气,发出呜呜怪啸——

  眼看那重伤汉子便又要被一掌击毙,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身负重伤的汉子猛然一个反身,伸出仅剩下的一只有手,一指闪电点出,那神秘怪客猛地一声大叫,翻身跌出三丈!

  神秘凶手从地上撑扶站起身来,颤声道:“‘七指竹’你……你是蓝文俊……你竟没有死?……”

  董其心睁大了眼,他想起那晚丐帮英杰决战的事来,暗暗道:“啊,他就是丐帮的帮主!”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死,其心反倒不觉奇怪,在他稚小的想象中,丐帮的帮主隐隐约约是一个大英雄,而一个大英雄“没有死掉”那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一点也没有什么奇异之处。

  那边,身负重伤的汉子昂然站直起来,他冷冷地道:“不错,在下便是蓝文候,阁下尊名?”

  那神秘客一言不语,忽然转身一跃,轻飘飘便退出数丈,消失在黑暗之中。

  那蓝文俊仰天长笑,笑声直可裂石,震得树林间枝叶无风而动,那笑声足足延续了半盏茶的时间,一股北国燕赵之豪气表露无遗。

  岂料他笑完之后,忽地坐在地上,盘膝运功起来,过了一会,他才重新站起身来,长长叹了一口气,南哺道:“若不是我故意卖个破绽引他偷袭于我,我如何能一指震退了那人?像我这般身子,难道还能再发第二指么?”

  他望了望地上的两具尸体,摇了摇头,忽然叹声道:“五侠七剑在武林中是何等威名,却糊里糊涂把命送在这里。”

  说罢便拐着腿一步一步走远了。

  林子里还是无比的黑暗,微微风动之中,隐隐多了一丝血腥味,其心缩在树根下一动也没有动,这一连串血淋淋的事件并没有把这稚龄孩子吓糊涂,相反的此时他小脑筋冷静之极,默默地分析着这一串惊人的怪事,这就不能不说其心这孩子是天赋异禀的了。

  他默默想道:“那个神秘的凶手,先暗算了唐瞎子,帮助那两人得了手,为什么又把两人杀害了?咦——我怎么觉得那神秘的声音有些耳熟?奇怪……”

  一阵风吹过其心的头顶,其心正伸起头来深呼吸,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涌进他的鼻内,他觉得有些恶心,便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叶,暗想;“天还没有亮,快换个安静地方好好睡一下吧。”

  他在黑暗里从树林中穿行着,走出了大约有半里路,依着一棵大树躺下,终于睡着了。

  什么时候天亮了他也不知道,只是当他醒来之时,有一只小灰松鼠从他脸上跑过,倒在他的臂弯里。其心低头一看,只见松鼠背上插着一只小箭.那只松鼠已是奄奄一息了。

  其心觉得奇怪,坐起身来,只听得不远处有一个桥声娇气的嫩嗓子喊着:“我不管,是你们把我射中的小松鼠追丢了,快快替我找来呀。”

  一个男子的声音:“小姐,你别吵嘛,老奴负责替你找到好了吧。”

  那娇嫩的声音:“杜老公,你不替我寻到,我今天便不回家。”

  另一个老年妇人和声音道:“玲小姐,你别太顽皮呀。”

  那娇嫩的声音:“葛姥姥,你看我不顺眼,快回家去呀。”

  那老太婆道:“玲小姐,天亮时你爹爹临行时,对你说些什么来着?”

  那矫嗓子道:“哟.还不是叫我在家听你葛姥姥和社老公的话,哼,爹爹自己说话不算话,昨天还说的今天要陪我打猎,结果,昨天晚上半夜跑出去也不知到哪里去啦,今天一早回来便动身走了,哼……”

  她叽叽咕咕又诉说到她爹爹头上去了。其心听那清脆如驾般的声音,脑海中忽然浮现了小萍的影子,但是那只是一刹那,立刻,他的注意就被那边走过来的几个人给吸引住了。

  只见那边走来一个老头儿,一个老太婆,一个衣服华丽的小女孩,还有几个壮汉穿着猎装,远远跟在后面,其心看见他们,他们却没有看见其心。

  那小女孩长得白白嫩嫩,大眼睛,小嘴巴,指使着两个老人东转西转,后面跟着的几个大汉全是全副猎装,有的手上拿着钢叉,有的背上背着弓箭,一派上山打虎的装备,却跟在这小女孩后面寻找小松鼠,是以个个脸上都露出尴尬之色。

  其心想道:“他们要找的小松鼠已死在我这里了,若是要寻,如何寻得到?”

  他正想把那松鼠送过去,忽然看见那女孩子东指使西指使的模样,心中大起反感,便一偏头,睡了下去。

  “哈,在这里,在这里了!”

  那女孩子尖声叫了起来,其心不好意思再装睡觉,只好揉揉眼睛坐了起来,那女孩子像没有看见他似的,俯身来恰那只小松鼠。

  忽然之间,“唆”地一声,从草丛中穿出一条小青蛇来,猛向那小女孩腰上咬去,其心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抓起一根树枝来,“啪”地一声打了下去,正好打在蛇背上,青蛇一翻跃在空中,那老汉本来已是吓得面无人色,这时一扬手,一柄飞刀飞来,在空中把那条青蛇截成两断。

  那女孩子惊魂甫定,瞪着一只鸟溜溜的眼望着其心,其心被望得有些儿窘,只是傻笑了一下。

  那老汉走上前来和声道:“小哥儿,真谢谢你啦。”

  其心摇了播手道:“这……这……没有关系。”

  那老汉见他年纪小小,却在荒野中睡觉,便问道:“小哥儿,你家住在哪儿呀?”

  这句话基地里教其心的心中一震,继而感到心酸。是啊,天地虽大,我的家在哪儿呀?

  他茫然地望老人,那老汉摸了摸白发,和声道:“你——你是在这树下过夜?”

  其心点了点头,他望了望那女孩子身上漂亮的衣服,便又了一句:“其实睡在树下也算不了什么。”

  那老汉微微完然,继续道:“叫、哥儿,你可愿意随咱们回去,以后也不用到处流浪了?”

  他料定其心必是一个流浪的孤儿,是以才如此间,其心觉得脸上热辣辣的,他知道自己身上那副打扮实在不甚好看,但是他却毫不犹疑地摇摇头道:“多谢老伯,我……我还有事……”

  那老头正要说话,忽然远处碗声得得,林木丛丛之中跑来了一人一骑,马上人叫道:“杜老儿,太太叫你快把小姐带回去。”

  那人纵马走近,其心抬眼一看,顿时怔住了!

  原来那人一身白衣,面孔长得竟有七分与其心的爹爹相似,只是这人的脸略为白皙一些,而且缺乏血色,倒有几分像是死人面孔。

  其心差一点喊出爹爹来,继而存细一看,那张白惨惨的脸与他爹爹实是相像,忽然之间,一种莫名的恐怖袭上了其心的心头,望着那张白惨惨的面孔,他忽然地感到毛骨悚然。

  那女孩子抬着马上的人笑道:“啊,孙叔叔,这便是你新制的么?”

  那杜老头忽然厉声喝道:“玲小姐——”

  那女孩便噤口不言了,那马上的人道:“杜老地,你们就快回去吧!”

  其心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他的声音有浓重的鼻音。

  社老头挥了挥手,其心忽然被一股莫名的冲动促使着叫道:“嗨……嗨,老先生,您方才是说您们家里能留我么?”

  那杜老头虽对那女孩子自称老奴,但是看来却是颇有一点权威,他回过头来对其心道:“好,小哥儿,你跟咱们走。”

  其心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马上那人的脸上,他茫然点点头,便跟在杜老头的后面走过去。

  那个老婆婆牵着女孩子的手,这女孩子不时偷偷把眼睛飘过来看其心,只是其心一点也不曾注意到。

  其心的心里在胡思乱想,这个骑马的人的出现给其心一种无以形容的不安,但是他的恐惧之情被另一种好奇心胜过,于是他默默跟在社老头的身后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转了多少个弯,他们走出了林子,一出林子,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柔和的日光普照,一座小山上长满了各色各样的野花,其心不禁暗暗奇怪,这座林子从南到北只有那么一条通路,自己从南走到北,怎么没有见过这座山头?

  杜老头领着他爬过那座山,顿时眼前一亮,只见一座大庄院出现在眼前。

  此庄院墙壁砌得特别高,看来至少有三丈以上,是以院内的屋宇一点也看不见。

  其心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眸子四面一看,奇的是整座庄院的墙上都布满一排数尺长的铁杆。

  其心随着他们走进庄院,只见院内屋宇十分华丽,倒像是个朝庭大员住的别墅。女孩儿一走进庄院,便飞快地跑了进去,跑过大片草坪,一直奔到左面一个雕龙画风的小楼,她在楼下便大声叫喊:“妈,小玲回来了。”

  小楼上窗户内的窗帘一动,有一个美妇人的身影一晃,接着传出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小玲,该念书的时候啦,怎么还在外面野——”

  其心怔怔望着那朱红色的楼阁发呆,楼阁上有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飞云阁”。那杜老头拍了拍他的肩道:“小哥儿,你随我来。”

  其心随着他走了过去,在那广大的院子里转了几个圈儿,来到一个E较矮的房屋,那排房屋很是漂亮,却大多是空着的,社老头随便指了一间房屋道:“你便睡在这里罢,每天早晨,把这一排房屋扫扫,整理一下花圃便行了。”

  其心茫然点头,心中却仍然盘旋着那个白惨惨的面孔。

  让老头道:“屋里被褥都有,你自己检点一下。”

  说罢便走开了,其心走进屋内,只见屋里陈设齐全,木器全是上好工材,他不禁暗暗纳闷。

  他走到门口,忽然之间,又看到那个高个穿白衣的入,不远处从前面走过,扬着手向另一人打招呼,正是那浓重的鼻音。

  其心忽然冲动起来,他飞快地跑上前去,要想看个克里,岂料当他跑到那久前面时,那人竟是个红光满面的俊秀汉子,哪里有那张白森森的脸?

  其心以为自己认错人了,他仔细一回想这人的富音,却是与早晨在林间骑在马上的人一模一样,他不禁十分惊异地注视着这人。

  这人也发觉了,他一瞪眼道:“你看什么!”

  其心连忙低着头走开了,他心中暗暗道:“奇怪,奇怪……”

  他回到屋门,猛一抬头,发现墙角处有一双乌黑的眸子在注视着他,他任了一怔,再一想,心知这必是那个女娃儿了。

  他装着没有看见,大步走上台阶,觉得没有什么事可做,便拿起一把扫帚在台阶上扫起地来。

  其实台阶上也没有什么灰尘、其心不经意地扫着,隐隐约约觉得那一双大眼睛仍然目不转睛地在看自己,他心里有气,暗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索性便转过身去,背对着那边,扫了两下,他转回身来,只见地上有一朵花。

  方才地扫地时,台阶上分明是光亮亮的,怎么这时又跑出一朵花来?

  他一转眼,心中已经明白了,必定是那个顽皮的女娃儿抛过来的,他装作不在意,默默把那朵花儿扫入篓箕。

  这样捉迷藏似地默默玩了半天,其心觉得实在不好意思再扫下去了,便把扫帚放好了,索性对着那两只眸子望过去。

  这时,远处有人在喊:“玲小姐——吃饭啦——”

  于是,那一双乌溜溜的眸子消失了。

  其心嘘了一口气,抬头一看,已经日正中天了,他喃喃道:“是啦,该吃饭了。”

  他走进屋去,在那个破布包里拿出一个纸包来,纸包里还有几块干馒头,他拿出来吃了,在桌上茶壶里倒了一杯茶喝了,便坐在床边空想。

  这些日子来,流浪对其心来说,早已不当是一回事儿了,他自幼就是个沉默的孩子,虽然不像其他的孩子那样欢喜胡闹,但是仍然是个稚气十足的小孩,这一番流浪以后,他变得更加老成,便是形体上也长大了许多似的,是以虽然只有十二三岁,看起来倒像有十四五岁一般大小。

  这时,那社老头又走了进来,他一瞧见其心,拍了拍脑袋道:“瞧我多糊涂,喂,小哥儿,你还没吃饭哩——”

  其心道:“不,不,我已经吃过了。”

  杜老头道:“那边饭厅里还有许多饭菜,你快去吃一些吧。”

  其心望着这老头儿,老人眼光中透出一种慈祥,他不知怎地微微感到一阵心酸。社老头儿见他不答,更以为他还是饿着肚子,正要开口,其心道:“多谢,我这里还有一些干粮,已经吃饱了。”

  杜老头把吃饭的地方指给他看了,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

  说罢便走了,其心臣怔然望着他走去,忽然,他又看到一件奇事——

  远处,两个大汉一面交谈着,一面走过去,他们手中拿着三柄剑,还有一只血迹紫黑的断胳膊!

  “怎么……怎么……那……是……那唐大瞎子的么?”

  XXX

  “喂”

  其心正在扫地,他听到喊他的声音,回过头来一看,只见那娇生惯养的玲小姐正站在他的身后,其心瞪了她一眼。

  她伸手指了指,道:“你怎么老是扫这一块地?”

  其心鞠了一个躬,道:“小姐,请你让开些好吗?”

  那小姑娘瞪着眼道:“我高兴站在这里你管得着么?”

  其心望了她一眼,转过身来继续扫地,那位大小姐哼一声,其心仍在扫,于是她便又哼了一声,哼得比较响,也比较严厉。

  但是其心仍在低头扫地。

  玲小姐站在那里鼓着小嘴,她一翻大眼珠,计上心来,只见她手一扬,呼地一声,一根小树枝疾飞过来,瞧她那白而肥胖的小手,居然具深厚的内力,那一截树枝带着风声直向其心射来。

  其心转过身来,一动也不动,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那根小技“呼”地一声从他左耳下面差一分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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