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七步干戈-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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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沉思,手上催了两次力造,其心只见父亲脸色渐渐红润,对方仍无败态,心中更是吃惊,这时又帮不上手,只有凛神现变。
地煞董无公是何等人物,敌人愈强他精神愈长,待到真力施到九分,那为首汉子双脚浮动,脸上由红变白,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全身瘦顿倒地,另外三个汉子也是面色惨白,倒在地下。
董无公嗔目一言不发,那为首的汉子挣扎起来道:“地煞果然名不虚传,兄弟们咱们认栽了。”
他领着三人前走,才走了十几步,忽然瞧见路旁董无公所立之石牌,当下脸色大变,半晌回头对董无公说道:“好!好!原来阁下掷咱们陛下五大王,青山不改,绿水常流,我代咱们陛下向阁下致意。”
他声音发颤,显然为这神功所震,说完便大踏步而去。其心悄悄问道:“爹爹,这是什么人?”
董无公叹息道:“其心,中原之地,哪曾有过野象群,适才那五头巨象是人家养的。”
其心奇道:“难道就是刚才那四个人养的吗?”
董无公喃喃道:“白象王国!白象王国,如果凌月国主请动那人也来了中原,那可不易对付。”
其心道:“什么?”
董无公道:“南方有个白象王国,在云南之南,国王是大理段氏一族,三十年前便和神州三奇齐名,只是此人极少涉足中原,适才那三人定是此人座下,看来此人或已被凌月国主说动,起了争强夺胜之心。”
其已造:“爹爹,他有几头象,咱们便掷地几头,天剑、他煞合手,还怕他什么的。”
董无公道:“对,兵来将挡,咱们目前之务更重要还是寻你大伯去,他既留书不死方丈西行,咱们向西碰去,但教董家神剑合壁,唉!就是千军万马又有何惧。”
父子两人当下结伴西行,一路上其心经过昔日庄人仪的大庄院,虽已是一片焦土,碎瓦颓垣,可是其心想到童年寄居于此,不觉留念了一会,想到庄玲小时候撒娇放赖,使大小姐性儿,其实都是由于自己冷淡,那时候自己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思,总以为是大人了,对于庄玲爱理不理嫌她幼稚,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早就偷偷喜欢上庄玲,人为什么都是这样?当他自以为什么都懂时,其实什么也不懂,当他真正懂得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其心是个极端深沉的人,回首前尘,只觉满目论然,又变得沉默了,他爹爹熟知他性格,也不以为奇,这口行到途中,父子俩夜宿荒庙之中,地煞谈起上次仗义救助甘青总督安大人之事道:“安大人身旁有两位贴身侍卫,却都是女子,说来也真好笑。”
其心心知其中定有安明儿在内,他虽一千个想问问安明儿是否无恙,可是毕竟忍住了。地煞又遭;“那两个女子武功也还过得去,可是都是嫩手,对于战阵毫无经验,倒是忠心耿耿,为了护卫安大人双双力战受伤,那日如果我漫到一步,后果真难以设想。”
其心哦了一声,再也忍不住问道:“那……那侍卫……受伤受得重吗?”
地煞看了其心一眼道:“都是剑刺外伤,其心,你认识那两个侍卫?”
其心脸一红道:“那长得高高个子的,就是安大人的独生女儿。”
地煞董无公想起上次在军中说明寻找其心,那其中一个侍卫眼中放出异彩,对自己全是崇敬之色,只道是看见自己施展武功佩服,原来是和其心认识,他心中一松,笑眯眯地道:“啊!原来是总督千金,那很不错的呀!其心,我瞧她对你倒很是关心,哈哈!”
其心低头不语,心中只是想到和安明地相识、共游、共度新年的情情景景来,安明几天真洒脱,天生丽质,最难得的是不幕虚荣,和她在一块儿,只有欢乐。欢乐,什么心事都会被她几句笑语冲淡。
其心想着想着,爹爹的话没听见一句,董无公见儿子脸上如痴如醉,心道这精灵的儿子,也会有动真情的一天,那安大人对其心赞誉有加,此事自己也乐得顺水推舟,他日碰到安大人,向他说去。
庙外风声呼呼,其心只听到耳畔一个慈祥无比的声音道:“其心,一切都有爹爹作主,你妈妈将你交给爹爹,爹爹管你快计年了,哈哈,这担儿也该交给别人啦!”
其心一怔从沉思中回到现实,他茫然问道:“爹爹!你说什么?”
地煞董无公笑道:“哈哈没有!”
其心看了父亲一眼,只见他神色又是高兴又是悲伤,其心心中忽然一凛,忖道:“爹爹说要将担地交给别人,那是什么意思?”
他呆呆瞧着父亲,心中只是琢磨那句话,忽然转念一想忖道:“我近来怎么总是沉缅回忆,什么事老往坏的方面去想?爹爹的意思,只不过……不过……以为我有……有心上人了,唉!爹爹!爹爹!您误会了,我虽是您最亲爱的孩子,可是这种心事,您还是不知的好。”
庙门外火堆不住发出轻轻的爆声,空中尽是松枝的清香,董无公柔声道:“其心,你快去睡吧!明天还要赶一天路哩!”
其心应了声是,倒在松枝铺好的软榻,这时候,威震天下、恶名也满天下的地煞董无公,就像一个慈母一般,轻轻替其心盖上了一件长襟,连严父也不像了。
睡在中夜,忽然一阵清啸,深夜传得老远,其心翻身坐起,只见父亲盘膝而坐,嘴角露出笑容,再听那声音一刻之间已到了不远之处。
其心悄声道:“好快的轻功。”
董无公含笑道:“飞天如来老秃驴又在寻人晦气了!咱们出去瞧瞧热闹去。”
其心道:“飞天如来,爹爹您是说昆仑的大和尚吗?我在少林寺见过他,他好像对我很是亲切。”
董无公道:“这秃驴是爹爹生平知已,昔年天下人冤我,只有大和尚死也不信。”
其心道:“武当周道长也一直替爹爹辩护。”
董无公道:“周道长是忠厚长者,他客人之星天下无双,其心,你有机会向道长多多讨教,对你为人大有助益。”
两人正谈话间,忽然庙门砰然打开,走进一个夜行人来,其心迎着火光一瞧,大吃一惊叫道:“天山老人!”
那夜行人正是天山老人铁公谨,他陡然见到其心,心中也是一惊,再看其心身旁,站着一个老者,脸上阴暗分明,挺鼻突额,虽是两须灰白,可是轮廓显著,色彩极是生动。
天山老人再一细瞧,当下脸色大变道:“董大侠别来无恙?在下好喜欢。”
董无公长笑一声道:“从来就无人叫过老夫大侠,不是魔头,便是杀胚,哈哈,这称呼倒是新鲜,你为虎作怅,我也懒得来管你,自有大和尚来收拾你。”
天山老人铁公谨在西北何等成名,他也是一派宗主,只因地煞昔年成名实在太大,是以他言语极是恭谨,这时见查无公正眼也不瞧他一眼,当下如何能忍下这口气,冷冷一哼道:“地煞杀人父母,淫人妻子都是稀松平常之事,在下早该记得对人才讲人话。”
其心知天山老人从前功力和自己只有伯仲之间,自己近来大有进展,根本不用怕他,当他正待反唇相讥,忽然眼前一花,一个高大人影如鬼往踱了进来,口中急声大叫道:“这贼子留给我大和尚。”
其心定眼一看,来人正是昆仑飞天如来,两眼瞪住天山老人铁公谨。
铁公谨冷冷地道:“大爷有事,不愿和你这和尚无理相缠,你道大爷是真怕你不成,来来来,你们最好一块儿上。”
飞天如来咧嘴朝董无公一笑:“老董,宰一头猪要几个人。”
董无公一怔。其心叫道:“那要看你怎样宰法,如果捆住笨猪,只消一手一刀,便能宰掉,如果……”
他尚未说完,飞天如来接口道:“小施主你说得对,我和尚便会捆猪。”
那天山老人铁公谨虽气得七窍冒烟,可是此人也是个厉害角色,心中犹自盘算,今日之战,只怕绝难讨好,一有机会立刻脱身。
天山老人一言不发,墓然一掌击向飞天如来,飞天如来口中嘻嘻叫道:“好厉害的山猪?这样捆不成,大和尚得学学张三爷张飞捆猪,这么给猪一下,不就成了?”
他口中说着,手下却丝毫不敢怠慢,两人战到分际,天山冰雪老人掌力暴发,大和尚神色凛重,凝神接招,口中嘻笑怒骂也少得多了。
那天山冰雪老人,功力极深,昆仑掌教飞天如来虽不见败态,可是一时之间要想取胜却也极难,大和尚以罡气护身,施展昆仑“九宫十八式”双掌上下翻飞,在冰雪老人凶猛攻击中,不时加以还击。
战了一百余招,天山冰雪老人渐渐不耐,他掌力放尽,施出天山派镇门之宝“无敌神拳”,一时之间攻击大盛,威猛无比;大和尚脚踏八卦方位,身形上下摇摆,就如风吹荷花,雨打浮萍,教人根本摸不着他身形何处。董无公暗暗赞道:“这洁摩步法,昔年随达摩祖师东传,所习之人甚多,但能真正得其精髓,如大和尚这般精神的,只怕再无第二人了。”
蓦然冰雪老人一掌击出,隐隐间风雷之声大起,飞天如来脚下一踏虚步,侧身闪开;天山冰雪老人身形一起,往庙后扑去,几个起落,已越过庙顶。
就在这同时,大和尚一摸光头,增饱一抖,也自凌空飞起,冰雪老人才一落地,只见一个身形迎面飞来,他双手迎空一掌,只见大和尚两腿一屈,身如断线之鸯,借着自己掌力又前进了数丈。
冰雪老人一定神,立刻向右扑去,大和尚哈哈大笑,大饱一抖,身子硬生生在空中转了一个方向,迎头往冰雪老人飞来,大和尚劈手凌空一掌,冰雪老人脚下一阵踉跄,身形一起,隐没林间。
其心瞧得心震目眩,大和尚落到地上对董无公道:“这厮功力不凡,上次昆仑之变,除了凌月国主高手外,那蒙面汉便是天山冰雪老人,我大和尚那夜虽然不见面孔,可不会忘记他那笑尸。
董无公笑道:“好个大和尚,又奏功了,天山冰雪老人一生称霸西北,中了大和尚一招,就是不死,功力也是全失了。”
飞天如来道:“我大和尚说他是条猪,真是一点不错,他替凌月国主作怅,岂不知兔尽狗烹,马尽弓藏,那凌月国主事成之后,岂会容他?”
董无公含笑道:“和尚,你此去何方化缘?”
飞天如来道:“找凌月国主伍鸿勋去。”
董无公摇摇头道:“和尚,我知你仇心最重,本来最不宜做和尚,可是这事却要三思,昆仑之事,姓童的岂会袖手?”
飞天如来摸摸光头道:“我和尚也无把握能胜凌月国主,老董,和尚就依你,我和尚庙被人烧了,身上一文不名,看来只有厚脸到不死方丈那里白吃一段时间了。哈哈!老董,你有事快去快回,你们董家的事,又是天剑又是地煞,和尚可插不上手。”
董无公道:“和尚好主意,咱们就此别过。”
一月后,已是秋天的季节了,天高气爽,金风吹送,草原上一片翠绿已逐渐开始褪色,但蔚蓝色的天空,悠悠白云,却仍不失清新的气质。
远望过去,只见有三个人站在原野之上,立在一株大树之下,倘若这时有熟悉武林中的人经过,包管会惊得说不出话来,几十年威震天下的天剑、地煞此时竟对面而立,而且在一旁的少年,正是近年来声名大震的奇少年董其心。
其心恭恭敬敬对天剑行了一礼道:“伯伯,小侄有礼了。”
董无奇微一颌首,面上的神色却是不自然,双目斜斜瞧着童无公。
其心又道:“伯伯,这次爹爹约你一会,是要告诉伯伯一件秘密的事情。”
董无奇嗯了一声道:“什么事情?”
其心道:“关于那幽谷之中夜袭的事情!”
董无奇陡然吃了一惊,他那日夜晚在谷中亲眼目睹一切,比之无公印象更为深刻,这几十年来每时每刻都念念不忘于心,那奇更、神尼的功力,叶公桥盖世神拳,爹爹金钢弹指,惨遭中毒,弟弟凄厉诡异的表情,已在他脑海中重重烙下永不可磨灭的痕迹,这时听得其心一言,不由脱口呼道:“你——你说!”
其心应道:“祖父中毒,绝不是伯伯所为——”
董无奇怔了一怔,只觉这简单的一句话好像是一股无比的力量,将心灵担负了整整四十年的大石一抹而开,他负担这嫌疑四十年,虽然从来没有人以此辱骂过他,也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但内心的痛苦却使他一再万念俱灰,最后竟遁入道门,这时其心一句说出,他只觉四十年的痛苦积虑如轻烟般散开。他怔怔地望着其心,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其心又道:“那下毒手者也不是爹爹,是那秦白心秦管家!”
董无奇幕然收止笑声,奇叫道:“他,他不是已死了吗?”
董无公仰天长叹一声道:“你我当日误伤他一掌,无巧不巧,你用的是阴功,我用的则是刚力,本来那秦白心出谷不出三日必死,但咱们忽略了外边等候的是奇叟及神尼!”
董无奇怔了一怔,顿足道:“是了是了。他怀恨于心,于是下毒于酒,并且勾引外人乘危而入……”
其心插口道:“他做内奸,却非是因恨,乃是早就如此,那奇叟神尼多年以来便为谋求那“震天三式”处心积虑,秦白心早就是他们的奸细——”
无奇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是劫数使然。”
其心又适:“祖父觉察所中毒竟是最为霸道的‘南中五毒’,他老人家功力盖世,霎时便悟出如用本门内力,受外加大力一压,正好可以通出毒性,便叫伯伯下手打他一掌——”
无奇脑中速闪,他本是武学大师,这道理一想即通,忍不住叫道:“你——你怎么想得出来?”
其心叹了一口气道:“上天安排这奇冤,又安排由董家的人予以澄清,小侄亲见两个本门中了南中五毒,又遭敌人内家掌大所击,却死而复生……唉,这等奥秘的道理,如非天意,就是亲身中毒受掌,死而复生也未必能够领悟,仅茫然不知其理,祖父……他竟能在急乱之间领悟其中道理,唉,只可惜伯伯当时不敢下手,否则那一掌发出,立即救了祖父的性命!”
董无奇只觉听得冷汗直流,世间竟有这等奇妙的事情,冥冥中天意安排,绝非人力所能估计的。
其心侃侃又道:“可惜伯伯爹爹为此反目四十年,却始终没有将此秘密揭开。”
董无奇道:“那可恶的秦白心……”
其心接口道:“那秦白心日后追随天禽、天魁而去……”
无奇陡然吃了一惊道:“天魁、天禽?那他们两人岂不是
其心沉重地点了点头道:“除了奇叟神尼,世上哪有人能调教得出这两个盖世高手?”
董无奇只觉一股仇火上冲,他大叫道:“那么咱们找他们算账……”
其心沉重地点了点头又继续道:“小侄曾亲见那秦白心中了南中五毒,却在受了一掌之后死后复生,这人生生死死好几次,一生的命运的确神秘无端,但最近却在天禽灭口之下真的送了性命。”
董无奇“啊”了一声。其心又遭:“至于两位祖母,也是因为阴错阳差——一”
他接着便将齐天心被金南道打入深谷,巧遇那怪老人,在洞中发现两个女人尸身的事详详尽尽说了一遍。
董无奇叹气道:“两位母亲听父亲散功,急忙入秘谷去取那千年神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