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七步干戈-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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掷出,无论力道时间空间都配合得神妙之极。
对面那人只见眼前一片金光,他一个“铁板桥”,整个身躯贴着地面不及半尺高已从正对面闪到了左侧,那身法之美妙,速度之快,真令人又惊又骇。
哪知他双足方才落地,发出“吐”地一声轻响,唐君律猛一扬手,又是十支金外一分一毫不差地飞到眼前,那人吃了一惊,他似乎到此时发现唐君律的闭目金钟能够威震武林,确不是一件偶然之事,他暗哼了一声,身形陡然如一支长箭,从一个绝不可能的方向一窜而出,十支金针从他肩边不及半寸一飞而过。
然而当地双足才落,眼前金光一闪,又是十支金针飞射而至!
在面对面的情形下,空手躲闪唐君律的“闭目金针”,从没有人能躲过三次发外,而这个神功惊人的陌生人竟然呼地一声又从一个绝不可能的方向飞了出去!
在习惯上,唐君律从没有同时发第四次的,他发出了第三次金钟后,不禁愕了一愕,忘了再伸手去抓金针。
那对面的人冷笑道:“怎么啦?技穷了吗?”
这一句话激起了唐君律豪气,他如同从一个恶梦中惊醒过来,全身打了一个寒供,猛一伸手,大把金外夹着各色各样的唐家暗器霎时满天皆时!
这才能见到唐君律的真功夫,只见那些暗器奇形怪状,什么样子的都有,有的走直线,有的飞弧形,全是按着各种独门暗器的性质而以不同的手法发出。唐君律只是伸手一触即知,没有一丝错误!
然而更令人心惊的事发生了,那对面之人竟然呼地长啸一声,身形如陀螺一般地飞转起来,他的双袖上下飞舞,转动和飞舞的速度简直令人未敢置信,而在他周身三尺之内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道所布,没有一件暗器能飞得进去!
唐君律出手愈来愈快,而那人的身法也愈来愈快,唐君律此刻浑忘了一切,只是拼命地发暗器,直到他的手指碰到了空了的袋囊——
唐君律猛然一怔,他知道只要暗器一停,危机也就到了!
对面那人呼地一声抖开了最后一批暗器,冷然笑道:“唐瞎子,你死期到了!”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蓦然,三柄长剑如飞龙一般插在那人的脚前,只见枫林中大步走出两个人来。
那两人走上前来,齐声问道:“唐兄,你受了伤吗?”
唐君律只觉胸中剧痛,他支撑着道:“没事……是哪两位……?”
只听得两个亲切的声音问:“小弟熊竞飞”“小弟哈文泰”
三年前,唐君律、哈、熊二人尚未相识,只凭着一股江湖义气,上了秦岭与当时那神秘凶手大战,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哈。熊两人,而三年后,唐君律生死濒于一线之际,哈、熊两位大侠突然出现,这真是天意的安排!
哈文泰伸手拔起了插在地上的长剑,问道:“唐兄,这就是怪鸟客吗?”
唐君律强忍住内伤,低声道:“这是怪鸟客的代表人……”
他还想说下去,但是一口气散了开去,他连忙闭嘴,不敢再开口发言。
熊竞飞听到这句话,立刻大喝道:“原来你不是怪鸟客,我问你——怪鸟客是谁?你是谁?”
那人阴森森地冷笑了一声,一字一字地道:“今天你们三个人都注定是死了!”
熊竞飞抖手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双剑,他一抖手,发出嗡然的暴震声。
那人沉吟了一会道:“姓熊的,你真要插入一脚吗?”
熊竞飞双剑平交,放在胸前,大声道:“你在说废话了。”
那人冷笑道:“好,好,我就代那怪鸟客——””
哈文泰忽然冷冷插口道:“这位朋友,今日咱们是插手走了,也不急于立刻动手——”
那人嘿嘿冷笑道:“你怕死,就让你多活一会!””
熊竞飞怒吼一声,灰鹤银剑却轻轻触触地,冷然遭:“‘好说!——只是,阁下倒底是那怪鸟客什么人?”
那人脸上冷笑不敛,说道:“朋友!”
哈文泰冷哼道:“嗯,哈某还想再请教一事!”
那人不耐地道:“快问吧!”
哈文泰哈哈道:“怪鸟客,他就是那个凶手吧!”
那人似乎一怔道:“什么——什么凶手?”
哈文泰见他面上表情不似伪装,心中不由暗暗纳闷,口中却冷冷说道:“你不知道就拉倒!”
那人却似乎意犹未尽,接口问道:“你是说——怪鸟客是凶手?他杀什么人?”
哈文泰心中一动,耳边只听能竞飞冷冷一笑,他想阻止已然不及,只听他道:“鬼见愁,你知道吗?”
那人似乎一惊道:“鬼见愁,他杀鬼见愁?”
那人冲口说出,忽又警觉,噤不作声。
哈文泰满腹疑云,那人嘿嘿笑了数声,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哈文泰缓缓踏前一步,拔起针在地上的长剑。
那人哈哈笑道:“连唐瞎子,你们三人一齐上吧!”
哈文泰虽知这神秘者功力奇高,但也不料他说出这等狂妄的话来,能竞飞冷笑道:“你以一敌三吗?”
那人哈哈一笑,忽然唐君律冷冷一哼道:“哈兄、熊兄,你们留神些,这家伙来了帮手!”
他双目全盲,耳朵较常人为灵,哈、熊两人不由一震。那人却哈哈笑道:“郭老二,你被人家听出来了。”
“卡”地一声,两根手臂粗细的树枝斜斜分开,一个少年大步走了出来。
郭姓少年约甘多岁,哈。熊两人仔细注视他,却毫不识得,哈文泰双眉一皱道:“称是什么人?”
敦姓少年冷冷一笑,并不理哈文泰,对那神秘汉子问道:“大哥,他们俩人要找死吗?”
那怪马客的代表人冷笑道:“郭老二,那唐瞎子吃我一掌,想来是不成了,你去对付那姓哈的,这熊竞飞由我斗!”
姓郭的少年哈哈道:“大哥分配得好,嘿,胜哈的你留神了!”
这一下情势突转,难怪那汉子口出狂言,原来早就有帮手隐伏,哈文泰哈哈笑道:“老熊,难怪他这么狂!”
池话才说完,那性郭的少年徒然一言不发,劈面一指点了过来。
哈文泰大吼一声,长剑反腕一挑而出,却觉对方内力如泉,自己一剑难封住面门,但身形不由自主向后倒退二步。
他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那姓郭少年面含冷笑,杀机密布。
这郭少年出手好快,在一旁的熊竞飞只见他已出手,双剑~横,大吼道:“我们也来吧!”
那被称作“大哥”的汉子也是冷冷道:“姓能的,你发剑吧!”
熊竞飞冷笑道:“小子,你的兵刃哩?”
那少年冷冷道:“不说你是双剑,就是十剑在手,少爷一双肉掌也够应付了!”
熊竞飞双目之中神光四射,他似乎强忍下怒气,虬髯根根直立,冷冷一字一字道:“小子,你不要后悔!”
那汉子双眉一皱:“少废话!”
他身随话起,一掠之下,已跟熊竞飞不及半丈,右手一探,直袭熊竞飞面门。
熊竞飞双足有如钉立,身形纹风不动,一直等到对方掌不及半尺,陡然有剑一削而出。
这一剑熊竞飞凝功已久,剑式一出,有如狂飚,丝丝刺耳已极,薄薄剑锋荡起剑风之强,那汉子万万料不到熊竞飞造诣如此深奥,不由连退三步。
熊竞飞冷冷笑道:“逃得不慢呵!”
那汉子脸上一红,身形陡然一闪,简直比轻烟还快,对准熊党飞一爪抓出。
熊竞飞右剑攻不收,左剑一横,想一守胸腹,陡然股前一花,不由大吃一惊。
他一生身经百战,简直想都不想,身形已然腾空而起。
哪知眼前人影一闪,那汉子身形也自凌空而起,只听“卡”一声熊竞飞的左剑已被那人一爪握着。
红花双剑身在空中,大吼一声,力贯左剑,却觉对方阴劲透体而生,左边身子都觉一麻。
“呼”一声两人在空中交叉通过,“呛啷”一声,熊竞飞落在五文之外,左手长剑已折成两半。
那汉子身形一惊,在长空划了一个弧形,口中冷冷笑道:“姓熊的你不是敌手。”
红花双剑熊竞飞一生出生入死,所逢高手无敌,但双剑却从未被夺出手,却为这汉子一个照面便折断剑身,这汉子的功力,简直是骇人已极了。
熊竞飞吸了一口气,他左手不断颤抖着,半截剑子上光芒吞吐不休,他瞥了哈文泰那边一眼,只见灰鹤银剑单剑如龙,一时毫无败象,心中不由一定。
那汉子用手弹弹手中半截剑尖,双目如鹰般瞪着着熊竞飞,冷笑道:“熊竞飞,你可敢再持我一掌?”
熊竞飞缓缓移动自己双目.从哈文泰那边转过头来,忽然,他瞥见唐君律——
唐君律仰起头,像是在苦思什么事情,脸上有一种最古怪的神色,熊竞飞似乎从他紧握着的双拳,看出了一些仇恨的气氛。
他怔了一怔,但在这当儿他也无暇多想,他转过头对那汉子冷笑道:“你敢发招吗?”
那汉子长笑道:“接招!”
他话声方落,身形一掠。
这一次熊竞飞不再呆立当地,身形已是一窜,面对着那汉子,身形倒射而出。
那汉子一招走空,身形又起,霎时两人已追至首尾相接。
能竞飞红衣飘飘,陡然左手断剑一砍而出,这剑剑尖半截已折,但用刀法砍出,只见一片白光,那汉子身形不由一窒!
熊竞飞大大喘口气,冷汗流透了衣衫,那少年身形才停,陡然又进。
熊竞飞只觉那一股古怪的阴劲又绕体已上,心中大寒,退而不攻,但仍慢了一些,“嗤”地一声,那少年的半截剑尖已挑断了他的发会,刹时长发飞起,狼狈已极。
几乎在这一同时,哈文泰在激战之下,终于使出华山的拼命三式,这三式剑法,乃华山派镇山心法,华山派自没落后,仅哈文泰一人苦研这剑术,他一生侵建剑道,这三式可说是他最后绝技,这时施出,只见剑光一闪,那性郭的少年已被裹了起来。
姓郭的少年万万不料世上有这等剑法,只见哈文泰面上一片凄厉,剑尖招招不离自己心前主脉,但哈文泰自己胸腹前却是一片空隙。
他凝神发了两式,哈文泰惨笑一声道:“还有一招!”
剑尖陡然反排而出,姓郭的少年只觉身前身后一片剑影,想逃出剑圈,已是万不可能,不由急得大吼一声。
他本性剽悍异常,本不想与对方同归于尽,但见情势如此,不由又激起他剽悍天性,猛吸一口真气,守护心脉要穴,右手对准哈文泰那空不设防的心口猛然弹出一指!
“璞”地一声,哈文泰剑尖连点,一连在对方心口“紫宫”。“百气”等要穴上刺了数剑,任那郭少年内力高强,但灰鹤银剑这一剑乃是毕生功力之聚,剑剑都刺入体内数分!
哈文泰惨笑一声,被对方胸前鲜血喷得一脸全是血滴,“璞”一声,那姓郭的“金刚弹指”在他胸前也重重一击,哈文泰惨笑未绝,哇地一口鲜血直喷而出!
这一下惊变太快,熊竞飞和那汉子都呆在当地,唐君律却仍是一脸古怪神气,似乎并没有留神!
哈文泰跄跟倒退了好几步,手中长剑软软地支撑在地上,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嘴角抽动了好几次,却发不出声音,略地一声倒在地上!
那姓郭的少年整个胸前全是一片鲜红,他苍白的睑这时更是有些泛青,但他仍然站立着,似乎勉强提气凝神,但是他的双腿已摇摇不稳了!
那被称为“大哥”汉子呆呆地望着这边,红花双剑熊竞飞虎目之中泪水模糊,他和哈文泰是过命的交情,这一刻他的心神似乎完全凝结起来,一片空白。
那汉子陡然大吼一声,对准熊竞飞就是一掌。
熊竞飞呆呆地挥手一格,他登时被一股阴劲一带带得向前冲了两、三步之远,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这时他心神早乱,根本没想到如何应付,只知本能地出掌防身,“呼”地一下,他又被扫出一丈之外!
“呼”地第三掌,熊竞飞仰天喷了一口鲜血,鲜红而微温的血液又撒落在他的脸上,刹时他好像自梦中惊醒,陡然大吼一声,反手一挥,仅余的一柄长剑脱手疾飞而出。
熊竞飞的掷剑是他剑法中一招,以长剑作为暗器,是武林中仅有一人,这刻在生死交关下,长剑力道更是凶猛,那汉子一连三掌得手,心虽存戒心,却不料熊竞飞脱手掷出长剑,一呆之下剑已近身不及一尺!
剑身破空呜呜放出尖声,眼看那汉子难逃剑厄,墓然之间,那汉子长吸一口真气,放出一声低而轻弱的啸呼之声。
那声音好不尖细,越升越高,那汉子的身形简直在令人难以信任的情况下,顺着那长剑的来势一转,嗤地一声,长剑破袖而过,飞出好远。
熊竞飞惊得合不拢嘴,愣在当地,那汉子的身形缓缓停了下来,尖呼之声也渐渐减弱。
忽然,替目神隋唐君像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双手不住地颤抖着,颤声说道:“不会错了,不会错了。我已听了好久,你,你可是董,董无公的子弟?”
那汉子呆住了,他奇声道:“你干什么?”
唐君律冷冷道:“你快回答吧!”
那汉子哼了一声道:“董无公吗,我不认得他,这名字我倒听过。”
唐君律惊咦一声:“你——那你怎么会那啸声?”
那汉子脸色大变,怒道:“什么啸声,你知道这般清楚?”
唐君律嘿然一哼,他吃那汉子当胸震了一掌,强用内力压抑伤势,此时心情激动,只觉胸前一片麻木,心脏狂跳不休,不由大大喘了一口气!
熊竞飞在一旁扶着奄奄一息的哈文泰,见状急声问道:“唐兄,唐兄,你受伤较重吗?”
唐君律长吸一口气道:“那年,古庙之夜——董无公,他也发出这啸声!”
那汉子呆了一呆道:“不可能的!”
唐君律面上露了一个凄切的笑容:“那时,唐某双目未瞎
那汉子听到这里,心中陡然大惊,默然忖道:“不好,这唐瞎子大约认定下手伤他者真就是地煞董无公,我方才那‘青云玄啸”功夫想他那年已见过一次,是以一听便知,我方才已否认是董无公弟子,马脚已露,师父若知道,真不知如何是好!”
他城府较浅,立刻忧形于色。唐君律是瞎子看不见,能竞飞见了不由暗暗心奇。
那汉子冷笑道:“唐瞎子,你别瞎扯——”
他已萌退意。唐君律冷冷道:“唐某双目拜那董无公所赐,完全失明,那古怪的啸声唐某一生也忘不了,哼!”
那汉子缓缓走了过去,一掌拍在那姓郭的背上,口中冷冷道:“唐瞎子你怎知道这啸声仅那董无公一人能发——”
唐君律一呆,冷冷道:“这个可能太小!”
那汉子怒道:“那么,你要怎样?”
唐君律哼了一声:“若你确非董无公门下——”
那汉子早已不耐,怒声道:“少爷今日本代那怪乌客要你的命,这哈、熊两人自找上门,后、算你们也伤了郭老弟,少爷急事在身,唐瞎子,我今日就暂缓你一命,然觉飞作掷剑绝技,少爷下次再领教!”
他说完这话,也不管唐君律怒吼,扶着娃郭的少年大踏步走了。
走了好几步,那性郭的少年挣扎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