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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桑拿之谜-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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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同志之间的友谊……再说白点是下级对上级的一种尊重……实际上也是他对工作的尊
重……”
    “你诡辩……可他对我都大胆地承认了他打心灵……”
    “打住,打住……培培,我不是回避,如果我处在你的位置上,怎么都好谈……可
事实是,现在我们是从怀疑到推测,再到推断……一切要等我们去思考、判定、证实,
别说没时间考虑其它,在没有结论时,你就这么着急地给我找主儿呀?再说,人的情感
是需要经过长时间的接触和了解而产生的,你说的‘感应’,在我实在要有段艰苦的……
过程。……就是我真和汪桐离了婚,也不能立即再找一个呀?又何况还没……你也太迫
不及待了吧?”
    培培朗笑起来说:“你的思想太陈旧了吧?现在是二十世纪末。婚外情婚外恋都大
行其道啦……人的情感,是精神上的主要支柱!没有‘爱情’的生活就如同白开水,如
今都喝饮料、果汁啦,起码也得矿泉水、太空水……”
    “好,好,我实在服了你啦。不过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先进’!我有我的生活方式,
我有我的情感世界……你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吧!不懈的努力是一切成功的保障!我虽
没有杜甫诗圣‘安得广厦……’的精神,欧阳修‘先天下……’的伟大,但我愿别人,
也包括你,能追求到真正的幸福!”
    “可你这种精神,也够伟大啦!”
    “我不承认自己伟大的原因,是因为我,从不打算自己‘冻死’。有幸福也会去追
求,没幸福也要去改变现状而获取幸福!但有一点,我追求的幸福是永远不想使别人不
幸!”
    培培莞尔一笑说:“孟科,我理解你的思想境界……也相信你会这样做的。但你忘
了一条,‘爱情’是以通过心灵的感应、两厢情愿为原则的。”
    孟科长苦涩一笑说:“培培……我们是否,谈的太……太空洞啦?而且现在还有更
大的问题急需我们去努力解决。这‘情感’的问题吗,留待我们过后再讨论行不?别离
题太远啦……感情会影响我们工作的。”
    “你知道吗?感情无所不在!人就是感情动物呀。你却只说对了一半,不仅仅影响
工作,而处理好了却会帮助我们工作!”
    孟淑敏只好说:“我们还是专心回到正题上来吧。”
    “正题?我觉得为了加强工作的顺利进行,谈谈精神、情感不能说是无关紧要的论
题!而事实上也不能像有些司法题材的文学作品那样,正面人物就是没有情感的神仙。”
    “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文广利工作的结果……”
    俩人正争论着,电话铃响了。
    三个桌上都有电话,是一条线路。一般来了电话,都是培培接。要是找科长的,她
就大声地重复着对方是谁?有什么事?孟科长若不想接就冲培培摆摆手,培培就心领神
会地说科长不在。刚才广利来了电话,培培以为这回还是,就没抢着接。
    淑敏也以为是文广利来的电话,就忙拿起话筒说:“喂,广利吗?”她的话语,能
让人听出她是多么着急地在等广利确切的消息。
    对方也不报家门,就哈哈地大笑不止。
    淑敏一听这熟悉的大笑,就像听到了不露画面的人说话的声音一样熟悉。原来是汪
桐打来的。
    他的笑声里不但有一种强烈的自信,还透着轻贱的鄙夷,狂傲得就似一切都玩弄在
自己的股掌之中,能运筹帷幄在电话之前,却决胜千里之外……淑敏先是一惊,原来不
是自己久盼之人。她盼广利心切!就像自己本来走夜路心虚,盼着有盏灯照个亮,却突
然来到一片小松林,四下豺狼吼叫,周围又是乱葬坟莹。哪想,没盼来光明,却出现了
“鬼火”,篮荧荧的火苗在心尖跳跃,又似乎近有强人出没,手持屠刀,呲牙咧嘴地要
把她一口吞掉……她心寒如卧寒冰,一阵心悚,头皮发乍地真想一下子扔掉电话筒。她
毕竟是位司法人员,沉寂了一会儿,不紧不慢镇定地说:“谁呀?这是办公电话!工作
时间开什么玩笑?”
    她在暗示汪桐,我在为工作等广利的电话呢。
    “盼广利就这么着急呀?我全听不出来?”汪桐这才停止了狂傲的狞笑,带着醋味
儿说。
    淑敏挪渝地说:“是你呀?干嘛这么酸溜溜地?我等广利你又不是不知道为嘛,吃
醋吃的都不是时候!有嘛事,是不是想告诉我,你们帮我们的事有了眉目了?”
    汪桐调侃说:“没事就不能打电话问候一下妻子啦?我还怕老婆只惦记着别人呢。”
    “你算说对了。人是有情感的动物。经常在一起还真难分清是友谊呀,还是‘友爱’
呢。我这儿正在开会,没啥事就撂啦。”
    孟淑敏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挖苦他几句。心想你还来讽刺我?自己一屁股屎,看你
这次如何收场!我们的情份算是彻底完啦,今后你别想再碰我一手指头!
    可她知道,此时决不能露出一点风声。这家伙可鬼着哪。打草惊蛇可不值当的,为
出出恶气,只会拿自己糟改着玩儿啦。
    谁知她一出口,还真顺着佟培培刚才的意思说了。像是很顺理成章,而且如自己的
固有意识似的。
    汪桐冷笑笑说:“说得好!看来你是真人不说假话呀。不过,我毕竟还是你的合法
原配。一日夫妻百日思嘛!就是心急等‘情人’也不能就这么急不可待地……要把我置
于死地吧?有了‘新情’就忘了‘旧情’可不是你孟科长的一惯工作作风吧?”
    汪桐这些话像是了解了淑敏的一切“情感”活动,淑敏一听又是心中一惊。她想,
这家伙,鬼精灵!他是心虚而点给我呢,还是真觉察了什么?不可能就这么快呀?我思
想转变,也就是打看了录像,听到了他的声音以后。她跟培培交换看法,培培连屋都没
离开过,就在我身边……他这是有诈!
    她气得说:“局长先生,别废话啦!现在是工作时间……”
    淑敏随即又想起汪桐录像中的声音,她忙按了下录音电话的录音键。她想正好录下
来,两种声音可以对比一下。
    “我也是在工作,而且还要应付来自老婆的压力,腹背受敌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是你!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孟科长,你们调查的妓女,有结果了吧?
你在等文广利,怕是竹篮打水吧?”
    “承蒙关心。你昨晚说的话还算数吗?”
    “哈哈……”
    汪桐又是一阵狂笑说:“不算数我就不给你打电话啦。我劝你们……就别枉费心机
啦!据我帮你调查的最新结果,那个叫胡喜妹的妓女已经死啦。你还能让死人开口说
话?”
    孟淑敏又是惊讶不已!她奇怪,让广利保密的话,说过还没两小时。怕谁知道,却
偏偏谁就知道的这么快!她故作镇静地说:“哦?汪副局长,如果不是你杀死的,你知
道的够快呀?”
    汪桐发火地吼道:“你这简直是混蛋逻辑!不是受你之托,让我立即去找吗?胡喜
妹是昨天傍晚前后自杀的。她不愿受哥嫂的白眼,服了毒……死在了城郊的窝棚里。一
个没地址没门牌,连我们都找不到的鬼地方……我这是好心,让你别叫文广利瞎跑啦。
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呀?你就不心疼他吗?”
    “心疼你妒嫉呀?说正事你竟是废话!不过我奇怪的是……昨天问你什么,全是一
问三不知。今天却……如此详细……”
    汪桐奸笑几声说:“我是干什么出身的?现在又是干什么的?‘猎手’的鼻子、耳
朵都不在眼睛的灵敏度以下!”
    “好!不是还有一个目标吗?你不会也瞄准的这么快吧?还给不给我们再去找啦?”
    “也找过啦。这个不用瞄准,早离开了我们雷达控制的范围啦。有人说她回了老家,
我立即与当地公安局取得了联系,说根本没进家门。”
    “莫非她上天人地了不成?”
    “全国几千座大小城市,她就是再去卖淫,怕是没几个城市像我们管得这么严吧?
现在要找你这么认真负责的干部太难啦。要找个妓女,不用出屋,都能请来。你能到沧
海中分出一滴你想要的水吗?还非是这条河流进去的……”
    “明白了,局长的电话,是要劝我们放弃一切……寻找吧?”
    “笑话!我又不是你的上司,怎么会干涉你科长的事?不过我总归还是你的丈夫吧?
亲爱的……想开点儿吧!很多事情就凭你小小的起诉科能左右吗?我只是关心你,怕你
伤透了脑筋,增加烦恼,再累坏了你的身子……不领情就算啦!别忘了,你要抗衡的是
无产阶级的专政工具!不是吓唬你,把我牵进去我不怕,到时你收不了场,闹个身败名
裂,落下夫妻反目、不仁不义的罪名就怪不得我啦!”
    “警告的是时候。我想问你,你凭什么说我们是与专政机关抗衡?是不是你做贼心
虚呀?”
    “听不听由你。没事我撂啦。”
    孟淑敏思绪翻涌地放下话筒,思忖着江桐说话的意思,深觉奇怪。汪桐的态度与昨
天大相径庭。像是在完全了解了自己的行动后,他才向自己提出了严重告诫一样!似乎
他都钻到了自己的肚子里……她拿起了一支红篮铅笔。
    今天她拿起这支笔觉得很沉重,也不得心应手。她随手就在纸上写画起来,就像老
电影里,侦破人员遇到谁是凶手的难题一样,写下了汪桐、麻恒昌、女老板、胡喜妹……
等字样。又在胡喜妹的头上划了判死刑似的钧儿。继而又在这些人名间划着箭头和问
号……佟培培在整理着微机……
    孟淑敏很纳闷,再也沉默不下去了。她需要思想的交流,最好能和文广利,但现在
只有佟培培。虽然她也很机敏,看问题也很尖锐,可是她毕竟没有广利的经验和沉着严
谨的思维能力……也只好先碰碰吧。她用红蓝笔敲着桌面说:“培培,刚才是汪桐来的
电话……”
    培培抬起头说:“我能听得出来。”
    “我放一遍录音,你仔细听听声音跟录像上的一样不?再就是你听听他说话的口
气。”
    培培听完说:“嗯,还真难分辨出不是一个人的声音,又都是通过了扩音器部
分……”
    淑敏扔下了红蓝笔说:“问题是……就像他亲自导演了胡喜妹的一幕幕,而且他还
有‘X光’眼,连我们的心中活动都能看得明白……所以他有些恼火地向我发出恫
吓……”

    “这可就奇怪了……文老师是否遇上了他?他们之间发生了争执?不会呀……再说
文老师怎么能正面与汪桐冲突呢?咱们俩都没出屋?”
    孟淑敏拿起电话说:“我问问广利……他那里嘛情况……”
    “喂,广利吗,我姓孟。”
    “哦,孟科长。郊区周局长我很熟,一切你就放心吧!周局长刚把市局的法医请来
了,都还没吃午饭。详情回去再说吧,我手机要没了电,有急事咱们就联系不方便啦。”
    “我再问你一句,胡喜妹的死,汪桐他们怎么都知道了?你问一下周局长。”
    “噢?这里就有问题啦……”文广利一愣,但此时他也学起了培培,后半句没往下
说。
    “不用问周局长,我已向他说清了情况,在他这儿什么也漏不出去的!我敢向你担
保周局长的为人。”
    “哦,你跟我想的一样。广利,我告诉你,录像带上,我们找到了“敲诈”港商的
情况,穿蓝制眼的是麻恒昌、刑二庭的庭长,这人你认识。另一个穿警服的很狡猾没敢
露面,还阻止麻往里走,但声音我敢断定,就是汪桐!”
    广利冷笑了笑说:“这并不奇怪!你怎么样?能受得住吗?现实是残酷的……孟科,
我希望你能挺过去……我……我会支持你的……我一直在……唉!不说啦。”
    “你就放心大胆地工作吧!我们都会经……经得住考验的!我听了培培说的情况……
好啦,我们……是一致的!关机吧。”
    佟培培神秘地望着淑敏,赞许的目光中还透着几分狡黠的微笑。她虽听不清对方的
说话,但从这边的对话中也能猜个八九。她知道他们俩通过电波,开始有了心灵上的感
应交流!这感应来的是那么突然,又那么强烈!虽还隔着一层无形的障碍,但是,心灵
的电波会从此永不消失!培培心情很复杂,为他们高兴;也为他们担忧;既有羡慕;还
有妒嫉……
    孟淑敏放下电话,正要抬头,却先撩着眼皮偷窥一下培培,发现了培培的复杂神情,
就像自己做了对不起培培的事,有些做贼心虚地睑突然胀红起来。
    她有些悔恨自己为嘛脱口而出“我们是一致”的话语?难道是因为她听错了广利的
字眼儿?像是叹气的‘唉’声,可前言又搭后语地似是在说‘爱’。而且是在自己说了
培培告诉了自己一切后……“唉”!“爱”!人的真情实感,实在是在实际生活中而不
知不觉地流露着……可我的自然流露是否太早太不合时宜啦?而我的本心是想鼓励广
利……怎么能不知不觉地跑到温情上去?而这种情谊又是在这么严峻的无情压力下萌
发……更让人难为‘清的是,一切又都收敛进追求广利的培培眼中……
    培培有些失控地说:“孟科,够兴奋呀?脸红什么?精神焕发!你只顾发射你的心
灵雷达啦,干嘛把我给卖啦?”
    孟淑敏又被培培无情地点破,脸刷地一下黄如蜡。她只好避开培培的眼神和话题说:
“鬼丫头……咱们得好好再碰下案情了!看来胡喜妹准是被好后,投毒杀死的……”
    “何以见得?”
    “你听我慢慢给你道来。”


  


  

                                   第十章

    孟淑敏已完全认清了汪桐的嘴脸。
    虽然她如今像京戏里的唱词“我好比南来雁,受了孤单”,在私人的关系和情感上,
只剩下与汪桐通过法律去撕扯那张“文书”啦,但她的感觉,却是心中无比地得到了
“温暖”。
    电话后,她久久地难以平静。因为她就是不说出来,心中也已证实了培培所暗示、
明点的有关她与文广利情感的话。不管广利说的是“爱”,还是叹气的“唉”吧。他是
关心我的,而且说出了“一直地”那个音阶……不错,自己此时也不得不承认培培说的
那种心灵感应了。
    可是,人们的“情感”应该是“发乎于情”而“止乎于理”!孟淑敏在此时此刻,
“理”总要大于“情”的。她永远不想让人非议,更不想让广利背上不“道义”的骂名。
至于自己,完全是为了“反腐败”、清除“司法腐败”的祸根!根本就把个人的生死都
置之度外,还怕别人怎么看她怎样地对待自己的亲夫?汪桐对我早已不仁不义地没了夫
妻之情!
    “现在纵观全面,汪桐很可能不但详知喜妹的行踪和住处,并自从放了胡喜妹,就
完全控制着她。另一个妓女的去向,也是他亲自安排的!否则他怎么会说的那么肯定和
详细呢?”
    佟培培给科长倒了杯水,认真地听着她有夫对汪桐的分析和推断。
    孟淑敏口干舌燥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立刻感到一股烫心的热流冲遍全身。
    培培又坐下说:“孟科,你的意思是汪桐奸杀了胡喜妹?虽然有此可能性,但也难
排除喜妹受不了哥嫂的指责和白眼儿,而含恨自杀。因为……咱们不能靠感情断案呀?
要有充分的证据,虽然现在是分析、推断,我觉得也没有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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