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拿之谜-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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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敏的胳膊生疼,但还是忍了下来。她见汪桐又点上一支烟,就和气地说:“别抽
啦,对你的身体不好……看这屋……”
“那你就加紧步伐,换个不会抽烟的。”
孟淑敏一看,话不投机半句多呀!有意打个哈欠,似乎不在意他的情绪,就侧过身
去装出睡意来。她心中又想起广利,是因那上半句的“酒逢知己千杯少”联想起来的。
她跟文广利的言谈,还真是意犹未尽,话犹未了……
汪桐也不吱声了,仍不住地吸着烟。
他知道,事情无论往哪个方向发展,今天他与孟淑敏怕是最后一次地躺在一个床上
啦。他轻轻地叹息着,思绪万千……
汪桐心中的底数,是通过他工作的特殊性及特权,用非法手段获得的。但他现在还
抱着与孟淑敏交换条件的一丝希望,并不想把这一张纸的秘密捅破。他今晚找她回来,
也是想说服她。但他知淑敏的脾气,直接说白了交换条件,她宁死也不会出卖党和人民
的利益的!必须用策略,还要让她认为自己是无辜的。正如文广利所说,我没毛病,还
不把“精子”都提供给你啦?要是心虚还能这么简单让你取定要我命的证据?知己知彼,
方能百战不殆。
汪桐甚至都想好,最后的砝码,就是和淑敏从此一刀两断,离婚后让她去爱文广利。
这一交换条件,他认为是最大的酬码啦!把老婆都让给你文广利了,我也算丢尽了脸面。
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这你孟淑敏要是还不罢休,可就是逼我破釜沉舟啦!就算搭
上我一个人的性命,也得保全……
计划是有了,如何开口从何说起,这可是个关键。
汪桐知道孟淑敏不可能睡着,只是不想再理睬他罢了。他实在打心眼里不舍得这么
漂亮的娇妻的!也可以说孟淑敏是他的骄傲,他的荣耀!虽然在很多方面对汪桐来说并
不尽如人意,但在外人的眼里,上哪去找淑敏这样的女人去呢?
更不能让他舍得的还是他的地位。混至今日,虽不说“卧薪尝胆”吧,却也忍受了
常人难以忍受的卑贱!下的“本钱”也是无法估量的!甚至可以说,到如今他觉得自己
骑虎难下了,弄不好真得把“生命”搭上!
这生命是有两层含义的,他认为主要是“政治生命”。这个“宝”他押的太大啦,
这才换来了“副局长”的位子。当然,这不能使汪桐就此满足而罢休。可眼前这关卡若
过不好,岂止是自己的“生命”……
汪桐灭了烟,靠着淑敏,轻轻地躺好。他把手伸向淑敏的胸前,想慢慢将她身子扳
躺平也好说话。
孟淑敏以为他又来烦她,只好来软的说:“我求你啦……你就饶了我行吧?”
她没有动。
汪桐也没再硬扳。人嘛,就是这样。你要强硬,他也不会软。你要温和了,他也会
有感触。他也有他的情感,他也是个普普通通的常人,凡人。
此时不知他是为走到了这一步,积重难返,必须要舍去一头而后悔呢?还是真正的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为毕竟是夫妻了一场而伤情?不由他挤出些许热泪来。他的头正
依偎在淑敏的肩胛上,发出一阵轻微哽咽声。
孟淑敏感到了滚烫的泪珠儿,落在了她浴后干爽的肌肤上。
淑敏有些惊异了,心中害怕的老虎,一下子变成了慈猫。又是让她没想到:这在他
汪桐是头一次,起码在她面前是第一次的破天荒……
女人,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以为他在良心发现?或是俱悚了法律的无情威
慑?
他为什么就不能感到后悔?感到对不起自己的娇妻?男儿有泪不轻弹嘛!必是有他
难言的苦衷和委屈,触动了他伤感的脆弱心灵!尤其是好强的男人,脆弱深埋在心底,
怕是比爱哭的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孟淑敏转过身来,把压在一侧的胳膊伸过汪桐的头颈,另只手拿起头下的枕巾,给
他擦着泪,自己也红了眼圈儿。“别哭啦……有话要说吗……我想,你该对我说些什么
吧?”
汪桐确实说不清自己为何哭?但他的哭确实不是装出来的!他有真实情感的一面,
一时也会把恶的另一面赶得无影无踪。
他多么想让妻子总是这样对他温柔哇?他们曾经有过。
回想起来,真惋惜那失去的岁月!他觉得是怪他自己,想起来近年走过的路.是自
己对不起妻子!一步步不知不觉,真正地走上了深渊……
他感到追悔莫及了……
汪桐把脸蛋儿紧贴在淑敏的胸上。他觉得很温馨,难得的温馨……
他仰起头,望着淑敏。像个做错了事,得到了仁厚的母亲原谅的淘气孩子……
他以前总是以大丈夫自居的,从来没这样“听话”过。他一贯盛气凌人,趾高气
昂……就是夫妻亲热的时候,也是以霸主的地位,统治着淑敏,随自己的意愿去摆弄。
从来没顾及淑敏的感受如何!他只是要妻子像个发情的母猴子去感受他的性欲!这也是
孟淑敏最最不能忍受的屈辱!只是她并没主动地发觉自己在受屈辱,而是自然地感到了,
用一种下意识去抵触……
汪桐悲切地说:“淑敏,亲爱的……我……我太累啦……真不想这么下去……可
是……我实实在在地只得……走下去啦……可我……又怎么能……舍得你呀……”
汪桐的意思很清楚。他没有办法,走到今天,他的地位是万万舍不得的。也只有舍
了孟淑敏!
但他是把话反说了的。虽说男人找老婆不难,但汪桐也实在是痛心疾首!丢了妻子
总比丢了官位再身陷囹圄要强,那是天地之别啊。没了老婆他可以再找,可这次若满盘
皆输,别说老婆,一切都会鸡飞蛋打,这辈子不死也算全完蛋啦!何况已经“死罪”在
身呢。细想起来还能不令他难过?他把话想来想去,终于反说出来,也是想试探一下淑
敏能不能有所松动?他估计到孟淑敏是很难改变的,但由此也可引伸下去再张口……
孟淑敏这人很实在,倒霉地遇上汪桐又到如今这困厄境地,也是她的实在所至!她
还真以为汪桐仅仅是怕失去她而悲痛,就说:“你这话没道理……我在今天以前,就从
来没想过要离开你呀,我看……现在还是可以采取主动的!只要你从内心痛惜过去……
我想……我会帮助你!”
汪桐说:“那好。我倒有一个办法……就怕你不肯?”
“只要这办法能挽救你,有何不肯?”
“你知,自打你调到检察院,我们的感情,越来越疏远了……”
“实际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怪我察觉得太晚啦……”
“亲爱的,咱们还是……都不要说透的好。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
“我想听你的办法?”
“你不想……再调换一下工作吗?”
淑敏吃惊地说:“为什么?这就是你的办法?”
“你要相信我,亲爱的……我能提供给你‘证据’不正说明我没问题吗?胡喜妹决
不是我害死的!若如你和文广利分析的一样,我怎么会配合你们呢?胡喜妹不也是我们
去找的吗……谁想到她会‘自杀’呢?”
“事实会弄清的!我的任务没完成,调不调走也是组织上的事。”
“你还是不信任我……你可以提出回避!这很体面。尔后,我保证让你调走,去区
委政法委当副主任,或是去公安区局当局长。要不你还回法院,最起码也要让你当上副
院长……”
“哦?条件真不赖。可你是什么人?就有这么大权力来任命我?”
“你别小看我……实话对你说吧,这是上边的意思!我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键
人物。当初,我从没跟你说,我们的结合上司是不同意的!所以我多年之后才升到这个
位子上来……上边对我火了,说今天验证了他们的看法,为保全局稳定,上边下了狠心,
答应了这条件。你调离后,还可以……离开我也行……就算我们表面不离……你也可以
跟……姓文的好……我……宁可……戴……绿帽子……”
“你放屁!这是侮辱你自己吗?简直是侮辱我的人格!”孟淑敏火了,她失望地抽
出了胳膊。
汪桐心里有准备,只好叹口气说:“嘿!你不要发火嘛……你的人品我知道……可
你现在怎么个想法,还能瞒过我去吗?咱们都撕去遮盖布,打开天窗说亮话!文广利就
真得比我好吗?一个普通的小科员……你就那么被迷住了?你相信他的话,就不能相信
我?”
孟淑敏被点破,一下子还真有点儿色厉内荏了。但她故作镇静地强辩道:“你少牵
扯上别人!我听他,相信他也只是工作关系!我们决不像有的人,一嘴仁义道德,天天
扫黄,却是满肚子男盗女娼,暗里嫖娼卖淫!”
汪桐支起身来,鼻孔出气地说:“得啦……何必唱高调?司法人员也是血肉之躯,
有七情六欲的人,我也并没有怪你们……甚至还可以成全你们……”
“住口!请你自尊、自重点儿……说你的事,不要胡扯,信口开河!”
“你还能瞒天过海!不说我是神仙,也是小诸葛在世!连你们说的嘛话,我全都—
—‘猜’到啦。不点透你,你能认账?”
汪桐把话说绝了,他也火毗毗地,但还不能一下子全说明了,他把到嘴边的一个字
给换了。
孟淑敏确实不相信汪桐了,就连他说的真话,也是心存疑惑。他自吹是小诸葛。可
江桐点得还是很准确的,自打回来后,汪桐好多不着边际、没头没脑的话,都让自己很
是吃惊不小!现在他又说猜到了,真是“猜”到啦?
她没底气地说:“那你就自己猜去!你怎么不猜猜自己的将来呢……”
说完就又扭过头去。
汪桐一看,这个角度不行,又换个角度说:“这样吧……咱们干脆讲得再透点儿你
们有什么条件就提出来吧!嫌官位小?可以商量!是不是把文广利也上调上调?决不是
吊死鬼儿的吊呀……”
“我有什么条件.你能办到吗?”
“好商量!我尽量去做好!”
“好!我只有法律条款,按法律条款让所有的违法者认罪伏法!也包括你!”
汪桐坐起,又点上一支烟吸着说:“看来你真是铁了心,把我出卖喽?”
“是你自己不撞南墙不回头!把妻子都当酬码非要押上,还怕‘出卖’?”淑敏又
恢复了底气。
“是啊,连我自己都早已押上,要输我就全输个净光!”汪桐咬着后槽牙说。
孟淑敏扭过头来瞪了汪桐一眼说:“这回可让我看清了你的嘴脸!政治流氓、赌
棍!”
汪桐好笑着说:“不错,都说生活是个大舞台,人人都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可我
认为这大舞台更像是个大赌场!每个人其本质都是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赌徒!嘛全能
当资本地押上。尤其是进取的人,第一步就是毫无本钱地先押上自己去搏一回!再一步
步地捞取本钱,也包括政治地位和老婆。然后再反反复复地把‘资本’押上!比如有人
用‘权’去换钱,越赌越大……也有人把老婆让给别人换取‘党票’、‘官位’……不
是有句话?叫人生必须一搏吗?搏是什么?就是赌!赌博、赌博吗,要搏就得去赌……”
“够啦!你的赌头也太大啦,已经赌光了老本,还不醒悟?”
“不!我还有最后一张王牌,最值钱的酬码。醒悟有什么用处?大贪污犯他不知自
己在犯罪吗?王宝森倒‘醒悟’了,只有死路一条!”
“那你就想把我也押上?我们一块儿去死?”
“我真不舍得……押上你的……可我已不属于了自己……又有何办法?常言道,一
盘棋精神嘛……为了确保不能满盘输光,只有舍车马而保自己啦!你不听我的,又有何
办法?也只好挥泪斩马谡……”
孟淑敏警觉地一轱辘坐起,惊恐地看着汪桐说:“你……你真的要也让我……‘自
杀’不成?”
“别害怕。还没被逼得的走到这一步上……这只是个形容词罢了。不过这词……确
有深浅两种含义。我只是想把你舍给文广利……只好挥泪啦!”
淑敏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谁让我太相信自己而不听广利的劝告呢,我
已经上了贼床,与狼共舞了,还怕什么被狼咬被狼吃了?豁出去啦,拼个鱼死网破!决
不能让他当了酬码押上。就说:“汪桐,我正告你!天网恢恢……这你比我懂!”
“当然,我知道破案率是多少,决不可能百分之百吧?”
“你不要抱侥幸心理!就算那一纸婚证还没撕破,我也决不会当成你的酬码!你欺
骗我的纯贞情感多年,还不够吗?你就从来没把我当成心上的‘爱人’,你口口声地
‘亲爱的’,却把我蒙在情感的鼓里,玩弄真情……我受够啦!”
汪桐冷笑地说:“好,总算你也说了心里话。我说近几年来你是咋了呢?看来你的
心早就不属于我了……”
“一切是你的妄自尊大、淫欲无度造成的!”
“随你怎么说,这可是你逼我走上绝路的!不听劝,也怪不得我无情啦!”
孟淑敏全身已气得在发抖,看来是在劫难逃啦,反正在他身上,再多一条人命他也
无所谓的。但就是死,也不能屈辱地死!可自己才三十多岁呀,能不能想个万全之策呢?
先稳住他……只能试一试,还得装得像,他可不好对付……但又不能求饶地乞求他,想
想,只好说:“汪桐,咱们毕竟夫妻一场过……你可能并不怜悯我,但我却还想挽救
你……你刚才哭了,我的心也碎了……”
“可是法律无情呀!就算,我都答应了你,法律能宽容你吗?文广利、佟培培他们
又不是不知情,你也得想得周全些呀?千万别再干糊涂事了。无论你猜出什么,我们是
夫妻总还是事实吧?”
“可你并没有夫妻情义!”
“你就有吗?你与‘华利’案件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你的所做所为,就是夫妻情
义啦?”
“就凭你们俩半人,还想彻底搞清‘华利’事件?还能挖出腐败的根来?我早就暗
示过你,人家女老板的后台有多硬!”
“多硬她也是逃不脱断头台的!无论你们的根有多深,就是深到北京……也逃不脱
人民的慧眼和天理不容的法网!”
“好啦,这些词儿我已经用烂啦!太俗了。现在摆在你盂淑敏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汪桐把烟头死死地按灭在烟缸里,咬着牙说。
淑敏轻悄悄地伸手,在枕边拿起了手机,她想下床说去厕所,再借机打电话,于是
反唇相讥地说:“摆在你面前的却只有一条路,弃暗投明!”
她伸腿下到床边。
汪桐发觉了,说:“如果你不当酬码,也只有一条死路!”
孟淑敏正要站起来。
汪桐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说:“干嘛去!嘛全没有用的!我就是把你掐
死,也没人来追究我的责任!”
孟淑敏无奈地坐在床边,亮出了手机说:“我想打个电话。”
汪桐松开了手,狞笑道:“我说了没用的。文广利来了也晚啦,你我都光着身子,
我只说是夫妻性不合,闹了意见,你一时想不开……他还想去验尸?我能反咬他一
口……”
“喝了氢化物剧毒是吧?故伎重演……我打‘110’报警。”
“哼哼!这你还不清楚?‘11O’总台由市局管,但接到报警后,也是通知各区局
的流动警车和派出所!否则怎么会来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