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拿之谜-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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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利不无挖苦地说:“佟副科长快请坐。时常出入宾馆,难得来寒舍一趟。”
培培苦笑笑,知道老师对自己不满。她反倒嗔怪地说:“真不知你们俩……办得这
叫什么事?还都说把我当妹妹呢……当初就是直说,出了事我也落个明白呀!这都什么
年代啦?你们俩相爱,我还能干涉呀……再说,那种情况下,不能克制点儿,也得在意
点儿呀……”
淑敏一句也不敢插嘴,只是倒了杯水给培培放在跟前。
文广利斜靠着坐了起来,有了些精神说:“连你都不相信我们?相不相信是你的事,
可我还是告诉你,我们丝毫没有欺骗你!”
培培说:“我也不愿意去打听,我就奇怪啦,那大雨的夜晚,你们怎么出了那么大
的事呀?”她说着就用眼膘淑敏。
孟淑敏反倒坦然起来:“你要想听个明白,我也不怕费口舌,就说给你听。你文老
师也没气力多说话。”
培培惨淡一笑说:“那你就简短点儿说吧。其实,我的感情一直是向着你们的。”
淑敏就把培培从餐厅走后的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培培听完大悟地说:“我说嘛……当时我跟老院长也估计到了这种情况。可后来,
外面越传越不像话啦,又不让我们插手过问,弄得我也不得不信谣传啦。这以后呢,你
们干脆就破罐破摔啦?”培培不客气地问。
广利生气地说:“你还说呢!全都怪你。我们一出来,她就给你打电话,想求你给
解决下临时住处。可你也不见个面,你说,让她上哪去住?”
培培脑子快,马上逗笑地说:“你还怪我?应该感谢我玉成你们才是!”
淑敏说:“培培,信不信由你,我心里真是惦记着你呀……”她说着不免有些伤感。
培培也感染地切切说:“我又何尝不惦记着你们呢……当然,也怪我主观了。我也
太忙……更看不惯……”
广利说:“班儿不上你忙啥?听人说你成天出人大宾馆,高级轿车坐着……真的
‘副科级’不要啦?我……可怕你走我妹妹文雯的老路。”
佟培培长叹一声说:“‘自杀’一时半时地还干不出来。可女孩子在世上混,不就
这脸蛋儿和身子是本钱?虽不是当‘鸡’干‘三陪’吧,细刨起来,也差不多少。我把
自己‘卖’啦!”
淑敏知道培培这是怨广利,忙说:“培培,别开玩笑……你老师真心地疼你呢。”
培培咯咯地笑了起来说:“我不开玩笑,我找了一个美国男人,飞机票都买好啦。”
广利有些内疚地低着头不语。他知道培培会做得出来的!
淑敏极力劝阻培培说:“培培,你不能走。你把新检察长看错了!我跟他整整谈了
一天。开始,我就按你说的印象去看他的,实际上他为人很正派。也许,他知道你对微
机的能力,正适合在他办公室工作,现在办公不都要电脑管理了吗?他把咱们的饭堂恢
复了,就这点儿我就觉得他能得民心。他还答应了一定尽力给我们催办解决我们的事
情……”
广利插话说:“解决不解决不在他一个人,但我看,人家领导能耐心听你说上一天,
这就不简单!”
佟培培看一下手表说:“哎呀!我可得走啦。淑敏姐,后天一早机票,还有好多事
呢!”
广利一直头冲着墙里。
淑敏拉着培培的手,眼泪蒙蒙地说:“这说走……就走哇……也没能跟他……好好
聊聊。”
培培说:“今天我总算解开了疑团……你可得原谅我小哇。时间紧,我走前,再不
来……看……看你们啦……”
淑敏冲广利说:“培培……要走了。”
广利头也不回,只是摆了摆手,话也没说。
从身后看他的样子,似是在抽泣……
淑敏送培培到门口,眼泪潸潸。
培培到了门口,站住了脚步,不敢回头看送她的淑敏,“姐,请你……照顾好……
他吧……”
淑敏拉着她的手和胳膊说:“你……放心吧。”
猛然,培培转过身来,冲向里屋,扑在床边广利的大腿上,哭叫着:“哥……你多
保重!”
第十八章
孟淑敏的脸色,越来越像菜瓜皮,青黄青黄的。
文广利体质好。一场大病躺了七天,就又恢复得神采逼人了。
时光飞快,转眼已是春暖花开。日子还是那么平淡无奇……
万物复苏,大地盈绿,生机盎盎春雨润。
淑敏每日早晚两遍淡妆。在广利的陪同下,还真去了老中医那。吃了近五十来付汤
药了,却一直不见好转。
广利怕淑敏着急,只是安慰有加。
孟淑敏知道自己病情加重,又不好太声张怕广利担心。她血的流量越来越多了,小
腹也时不时地痛感不断……她对着镜子,摸着自己青黄的脸,愁锁眉山,云遮秋潭……
她几乎一天天地不出屋。饭菜照做不误,妆更不能不上!
这期间,淑敏去过两次院里。以往都是广利去领两人的工资,这两次她都借口取工
资到检察长处看看。
头一次检察长没在,她不能白来,就留了张问候的条子。
第二次见了面,检察长说:“见了条子啦。你的事我没忘!昨天我又去催问了。对
了,我听说你身体不好,报的医药费很多。财务上说你是看的诊所……我说报吧,她不
会乱投医的。不要紧吧?”
淑敏说:“不要紧。大夫说我是气滞,经血不调……都说中医治慢性病把握大些。”
“噢……好好养着,最好……去大医院看看,千万别耽误了。我可不是不让你看中
医呀。”
男人心粗。广利可不粗心。
这晚两人都洗漱完了,准备上床睡觉。
孟淑敏拿了化妆盒到镜前化妆。
文广利从卫生间走来,站在她身后看镜子里的淑敏。平时他看惯抹粉涂腮的淑敏,
而且淑敏基本上躲着广利,洗完脸就上妆。今天广利也不哪来的兴致,要看淑敏在镜中
的容貌。他这一细观呀,吓了一大跳。这脸色成了青果啦?忙握住了淑敏急要掩饰、拿
着粉饼的手。
淑敏也奇怪,每次都是自己洗完广利洗,等他洗完再出来,她这淡妆已毕。今天咋
啦?他为何没洗就出来了?
原来细心的广利在卫生间与淑敏打了个照面,心里一愣,折身就跟了出来。卫生间
灯暗,不注意、不留心还真发现不了什么。
孟淑敏知道自己再也掩饰不住了,更重要的她早已觉得她这病是两种情况,一种好
的是老中医的诊断,无论吃多少药,早晚能好。另一种就是她最最不愿意证实的,那就
是子宫里长了东西!女同志再不懂医学的也能耳闻一些妇科的常见病。她还能不有所担
心?只不过她不想过早地证实罢了!
找了新检察长后,她有了希望。她恨不得自己的“结果”尽快下来,有了着落,再
去诊病。
估计问题挺大的,如果是长了癌,就设法与广利分手,一刀两断!不能再拖累他,
于心实实不忍……万一不是肿瘤,她就可以跟广利正式结婚。
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的!久久得不到的“结果”,不但增加了淑敏无尽的烦恼,还
耽误了她的病。
连检察长对他们的“结果”都感到了无能为力。虽没明说,淑敏也听得出来!当她
无了指望是,这精神就似洪峰冲下山,低矮的堤坝再也无法疏导激流,一下子就垮了下
来……
淑敏坐在镜前,一头倒进广利的怀里,呜呜地哭起来。
广利搂着她,轻轻抚慰着她恸颤的肩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孟淑敏抹着泪说:“看来,我只有面对现实了……明天,你……陪我……去总医院
吧。”
广利已想了好半天。他对孟淑敏把病拖至今天的原因,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又何尝
不愿事实能如淑敏愿呢!所以他一直没太逼她去彻底检查。
现在看来,情况变化了。自打前天她停了药,自己就一直在考虑该怎办?是让她快
去医院,早点儿揭开这不愿看清的盖子呢?还是继续保守治疗下去?其实,他早就留意
了她每天两遍妆的用意,只不过他不想点破……
孟淑敏说要去医院,以为广利会欣然答应,可文广利却说:“不,先别着急去……”
“啊!为什么?”淑敏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
广利笑笑说:“我想好了,反正你也拖到了今天,又何必在乎晚个一两天呢?”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淑敏,我爱你……无论你得的什么病,我都不在乎!我们结婚吧。”
“结婚,你说什么疯话呀……”
“我说的是真心话!真心实意!”
“我们……也只能维持现在这种状况……结不结婚有什么重要意义吗?”
“我认为很重要!”
“可……实质上我还是不能……真正地与你结合……现在不比半年前了,几乎我每
天都在来着例假……你已错过了机会……”
“别说了。这些我全知道……我不是粗心的男人……我们都是不想去证实罢了。”
“不证实……会更不利的……新检察长也无能为力了,再等……怕是……”
“这我知道。明天,我们一起去开证明,然后立即去登记结婚。后天是周六,我们
带上结婚证书去龙门峡旅游……周一回来就去医院。我们也算是旅行结婚……”
淑敏听着广利的计划,会心地笑了,同时又流下几滴幸福的热泪。
好半天,淑敏轻摇着“头”说:“你……并不在乎那张‘执照’……我知道你的
心……我又何尝不想……去踏春呢?我实在是不想……再拖累你啦!去尽快证实早晚会
到来的现实吧,若是良性的……我就与你结婚。咱们出去玩也高兴、痛快……否则……
这次我决不会同意的!明天,你不陪我也是要医院去的!”
文广利说:“我想让你……精神上得到安慰。不想看你对我总是愧疚……一旦我在
法律上是你的真正丈夫啦,我就是天经地义的对你负有义务了!你要心安理得地养病,
‘爱情’也能创造人间奇迹的!报纸上不是常有报道吗?远的不说,张海迪不就是个例
子。”
“谢谢你……我不能这么自私!病情不诊断出结果来,我是决不会与你结婚的!现
在看来,我实在是想……离开你,离开这间屋子!这样,我不只是愧疚……”
“我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我实在是不在乎有没有真正地结合!我更注重心灵的‘情
爱’!‘性爱’只是片刻的欢愉,而‘情爱’却是心愉的永恒……我们不是每时每刻都
在精神上相恋相爱着吗?为什么我们非拿‘官盐’当‘私盐’,不去合法‘经营’呢?
别人问起,我会骄傲地告诉他,我们结婚了……在某种场合,我会名正言顺自豪地介绍,
这是我们那口子,我的妻子或爱人……我们可以出双人对,形影不离……你真不该总是
把自己关在屋里……”
淑敏听着,像在听一首朗诵诗,一曲美妙的歌……
她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她潸涟不止,却不知是幸福的泪,还是悲伤的苦水……
可是她想,这一天对她自己来说,怕是不会有啦!她要让广利获得“自由”。检查
完“结果”出来,她下一步就是去解决房子的问题。
公安局的房子是没指望啦,人家已经给了她正式答复,并让她尽快腾清。这件事,
淑敏没告诉广利,找了个收废品的,仁瓜俩枣地把家具等“没用”的全卖了。
在结婚登记的问题上,孟淑敏死活不肯让步了!她苦笑着说:“这都马上进入二十
一世纪啦,你还在提倡‘柏拉图’式的精神之恋。这未免太残酷了吧?”
妇科检查是很麻烦的,要脱下裤子躺在检查床上。不会像老中医说的,只脱一条腿。
文广利坐在离妇科门最近的长木条条椅上,忍受着被出出进进的护士、病人推启的
弹簧门发出的噪音。提心吊胆地不肯远去。只要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他马上就站起来,
心也跟着蹿到嗓子眼儿。他屏住了呼吸,口都不敢张,怕一颗心蹦出来掉在地上。
一位年轻的女大夫,端着托盘走出来。
文广利又是马上站起来,心想都等这长时间啦,自己已是无数次地从椅子上来来回
回地被弹起了。该是孟淑敏出“结果”了吧?就好似他这一辈子都在等待着“结果”苦
苦煎熬着……
大夫大概有些因他突然站起而吓了一跳,用白眼瞟了广利一眼,匆匆忙忙地走了过
去。
文广利也是一愣神。倒不是大夫的一双“樟脑球”让他害怕,而是觉得此人面熟,
尽管她戴着大口罩,这眉眼间似乎在哪见过?也许她不瞪白眼,他会想起来……他又坐
下了,心想,这样的眼睛到处全是。
女大夫没一会儿托着空盘子回来了。这回她匆匆走进从妇产科通向门诊大厅的走廊,
立即就放慢了脚步。而且她一边朝两排长椅的顶头注视着,一边摘下了口罩,露出如同
满月的一张靓脸。性感十足的大嘴也绽开笑意,两角向上吊起……
“哎哟,你……是检察院的吧?”
广利也记起了,又一次地弹起说:“你是,法医……方芳。”
“没错。文检察官,你换了这身,还真不敢认你啦。我说这人咋这么面熟呢。”
方芳伸出手热情地握着。
广利笑着说:“刚才你戴着口罩,我就心里一动……”
“你在这儿……等人?查啥案子?”
“不,我等病人。”
“噢,对了。她说她是检察院的,我就想问认不认识你啦。她……是你爱人?”方
芳满脸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广利下意识地摇了下头,嘴却说:“啊,是的……检查有结果了吗?”
方芳莞尔一笑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你们结婚不算长,还真不幸……当初周局
长说你没对象,还想给咱俩牵线呢。这老侦察敢情情报也不准。后来还听说你们好
多……”
广利苦笑笑说:“绯闻不可信。她的病要紧吧?要么你说我不幸……”
“你爱人子宫里长了瘤子。我这刚把切片送去做病理化验。”
“啊,果然是瘤子!是良性的吗?”
“切片要到下周才出结果。不过也没什么可怕的。”
方芳又进一步安慰地说:“若不是良性的,把子宫切除就是了。子宫癌转移的慢,
阴道出血就该来检查。我说的不幸是,你们不会有孩子啦。不过现在两人世界更时髦。
人家上海,有很多新婚夫妇,婚前就签订了不要孩子的协议呢。”
这位方芳还是跟当法医时一样健谈。她可跟培培正相反,不但不留半句,直率得凡
是能联想上的事,她都说尽。
文广利的脑子一下子膨胀起来,但总还是思想上有所准备,不至于一下子被击倒。
他半听半听不进地琢磨着。
为了礼貌,他乱点着头。
方芳说:“嗳,你也别太发愁了,自己还得保重身子……”
广利被唤回现实,忙点点头说:“但愿她不是恶性的。”
“你现在咋样?工作还忙吗?”
广利苦笑笑说:“清闲得难受。打出了事后,就没再上一天班。哦,你呢?你咋在
这儿上班呀?来实习进修?”
方芳摇摇头,四下看了看说:“还不是因为你们要验的‘精液’……这样吧,我还
得进去工作。你们等我,中午下班我跟你细谈。我也想知道些你们的真实情况。我才不
信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