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 [美]杜安.弗兰克里特-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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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会给他压力的,我已经告诉他了,他需要怎么做就怎么做。”白瑞嘴上这样说,可心里却暗自希望比尔的确能回来。无论哪个邓恩在这儿都能带来安全感,哪个都行。
“正如我所说的,”希拉说,并且她已经设法表明了她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我们将重装邮箱和邮件服务程序,然后我们再从旧的服务器中转移所有的讯息,现在只剩下讯息文件了。”
“我对于先从邮件服务程序上下手,不是很有把握,我认为那不是该优先考虑的。”
“我已派了三个人处理邮件。既然这样的话,可以改派他们做其它的事。但那不会有本质上的差别。每项任务都有适当的人员搭配。”
白瑞没做声,只是打量着她。希拉大约在三十五岁,身着牛仔裤和T恤衫,T恤衫上写着排球俱乐部。她的人正分散在十几个地方对西姆公司进行解剖。此时,她所持有的权力远远大于他整个公司中的任何人。
“我们迟早有必要去处理这些邮件。”她说。
白瑞知道她想说的是,我只是向你说明情况,你这个大蠢货,我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他亦知道要是换了威·桑·邓恩这话就会变为,住嘴,谢帕德!我们偏要处理邮件。
电话响了,葛雯通知他,克罗迪娅打电话过来了。
白瑞用手捂住话筒,对希拉说,“好吧,就处理邮件吧。”
等她离开后,白瑞才冲着话筒说:“喂。”
“那些蠢蛋是什么人?”显然克罗迪娅不是在开玩笑。
“他们到啦,我本来还打算打电话通知你呢。”
“原想我们还要商量一下。你能想象出我是怎么想的吗?你告诉我要当心,呆在屋里别出去。挂断电话后,我向窗外张望,只见有部车在我们的房前,里面有两个男人。我差点就打算拨911了,但我还是打电话到门卫,他们要我放心,说是你授权这样做的。”
“我可没让他们停在房前,我只是让他们在街上观察就行了。”
白瑞解释道。
“行啦,他们挡住了信箱,或许他们还会进屋来喝杯茶呢。”
“那没必要。他们就坐在那儿提防着,别出什么事就行了。”
“真有你的。”
白瑞看了看写字台,皱起了眉头。手机哪儿去了?他看了看书架、墙边的桌上,都没有。他试着回忆最后一次是在哪儿用过那东西。
吉姆的办公室?对。生产线?他不能肯定。他曾随身带着它吗?就是在他被打倒的那个时候。他将转椅往后挪了挪,“没错!他们是想拿回手机。”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把手机丢了。我必须走了。对家门口那两个人的事我很抱歉。我只是不放心,想那样能稳妥些。”白瑞解释说。
“我也很担心,今晚我们再谈吧。”
白瑞起身走出楼门。赫克托耳如果要手机的话,打个电话来就行了,我有什么理由想留着它。我只会很高兴地拱手相送,并说上一句,拿去吧。
他想着,下了门口的台阶,走到边道,开始顺着原路返回。他曾一只手拿着手机,沐浴着阳光。他还能记得那一幕,他脸朝着天想着外面的世界多美好,然后听到了那个慢跑人的脚步声,眨眼的功夫他已经躺在了地上。那人踢了他的手臂,也许是为了震掉他握着的手机。他一定是摔倒之后还握着那东西,尽管他已经记不起来了。
他的脑海中再现了整个场景。现在一切都清楚了,为什么会发生那件事。他倒了下去,可手机仍在手里。于是那人踢他的手臂,电话就抛了出去,掉进了草丛中。黛布拉曾说那人弯下腰,像是在找什么。
他停在人行道上,站在与后门并排的地方。他就是在这儿摔倒的,手机从手中飞出,落在那边的草里。奥古斯丁街的街道的边上长满了野草和刺藤,约有三英尺宽,远处的树下铺了一层松针。
为了能彻底地搜寻,他必须得走下人行道。他迈了一步,随后又走得离人行道更远些。
如果当初是掉在这儿的话,那么它就会在这一带。他缓缓地往前走,可除了草和野藤外,什么也没看到。再走几步,他就到树林的边缘了,这里的地上开始布满了松针。他停了下来,目光扫向边道。他又迈了一步,脚绊着了什么东西,那东西硬邦邦的,一半埋在草里。
他探下手去摸,尽管并不希望如此,可那确确实实是那部手机。
威尔逊和杜普雷站在盖利瑞雅大厦的入口大厅内谈着什么。停在外面的车里有一个威尔逊雇佣的杀手,威尔逊就是这样看待他们的,把他们当做杀手。杜普雷兴许是个老板,可他──特里·威尔逊可不是杀手。他或许是个衣冠不整举止粗鲁的丑胖子,亦或穿着像在廉价品商店购物的人,但他精明,他有他的自由。他在一个银行账户上存有一笔金额为六万七千美元的存款,以备后用。杀手可是一无所有,他们只能被人差来遣去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们把那个手机弄回来了。”威尔逊说。他不敢正视杜普雷的眼睛,“我已打过电话了,给他的是一部崭新的以他的名字上台的手机,事情干得干净利落,不必担心。”
“我凭什么可以不担心?你他妈也干得够蠢的了。怎么会在他的车里把手机都拿错了。结果我给我们自己人打电话,可听电话的呢?
竟然是白瑞·谢帕德!”
“你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老板。”要说什么可以使这人平静,也就算这招儿了,称他为老板,他喜欢听。
接着,威尔逊骄傲地说,“另外,那年轻人已经在处理我新交给他的最后那张磁盘了。我特地去看了一下,他显得很兴奋。他说他提供的是中子弹。”
“他怎么说?”杜普雷的怒气消了几分。
“没说细节。他发现了一封升级信,诸如此类的东西,显得很亢奋。他说重要的是,这牵扯了其它的公司。你告诉他去打击西姆公司,可这打击到了其他的公司,并且这是西姆公司的过错。他说这对西姆公司来说糟糕透顶。”
“我想我还不大明白。你必须去那儿看看他究竟做了些什么,然后打电话来,我再决定下个步骤。之后,我们就处置了他。”
“你认为必须要这样做吗,老板?他可是非常棒的。”说实话,威尔逊已经开始有点喜欢那个小伙子了。
“我了解他的脾性,”杜普雷说,“我们不得不推着他走,他不再值得信任。如果他知道有关那个磁盘的实情,他也许都不会用它。
为了哄他做事我花了大量的时间,这真令我神经紧张,想必这同样也使你神经紧张。清楚了吧?”
威尔逊点点头。换了平常,他也许会抱怨,并告诉杜普雷这样做是要付出代价的。但威尔逊心里明白,手机的事他已经干得够蠢了。
所以,现在不是固执己见的时候。
“有了新的消息我会给你去电话。”威尔逊朝外面那辆车的方向摆了摆头,说道,“那人想要一千美元。他说他狠狠地揍了谢帕德一顿。”
杜普雷皱了皱鼻子。他活像个银行的出纳员,怀疑每一笔提款。
他知道威尔逊许下的愿大概是五百美元。五百美元会给车里那人,而另外五百美元威尔逊会据为己有。杜普雷了解威尔逊的那点儿银行存款。一次,他曾经在一辆车里发现了一张第一州际银行的交易单,从此他就定期打电话去查询威尔逊的余额。这个白痴竟从未更换过他的个人身份识别码,个人身份识别码是他的社会保险号码最后的四位数。
杜普雷最后一次电话查询的金额为六万四千美元。真可笑,这些年来的投机经营,使杜普雷的存款金额已经达到了七位数。假如威尔逊作为交易的交换条件提出要求的话,他倒情愿拱手相送他一笔超过六万四千美元的款项。但当一个人局限在小人物的智商时,也只能这样了,正像在哈珀他们所见到的大量的人一样。唯一的区别是威尔逊忠心耿耿,偷偷捞取的也不多,况且直至今天还从未见他出过错。
杜普雷将目光从入口处的平板玻璃转开来,把手插进口袋,拿出了一小捆用橡皮筋捆着的钞票,他飞快地抽出十张百元大钞递给威尔逊,然后又抽出五张,“给你买汉堡包的,”他说,“事后还有赏钱。”
威尔逊把钱揣进兜里,他欠车里那家伙四百美元,六百美元就归他了,外加那五百美元,一大一千一百美元的进项可不算寒碜了。突然他的感觉不再那么糟了。
杜普雷一下子抓住威尔逊的肩膀,尽管他既不是个大块头,也不是个有威严的人,然而他逼视的目光却使威尔逊不敢正视。
“怎么啦?”威尔逊的声音有点儿发颤。
“要小心,干得漂亮些。”杜普雷松开了威尔逊的肩膀,用手轻轻的敲着自己的太阳穴,说,“要用脑子。”
屋子变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威廉·邓恩没有办法战胜这种感觉。他的眼皮太重了,况且这间屋也引不起人的兴趣。这是谁的床?今天是什么日子了?这是在哪个城市?他下肢的什么部位持续地一抽二抽的,但却不感到痛。他合上眼皮,思考着那抽动的感觉。他想挪动挪动去消除那种感觉,但好像并不容易做到。
“爸?”他的身边传来一个声音。邓恩又把眼睛睁开,他认识这张脸,这张脸上布满担心与焦虑。
“爸,你觉得怎么样?看你能醒过来太好了。”
他觉得怎么样?邓恩答不出。他想再闭上眼睛,花些功夫考虑考虑。
“我已经在这儿坐了好几个小时,你也该睁开眼了。我厌倦得要发疯。”
这人很像是我儿子,邓恩想。也只有他冲着你喋喋不休,即使是满篇废话。
“想喝点水吗?医生说你会想喝水的。”
邓恩不得不承认喝水这主意听起来不错。他点点头,听见右侧有倒水的声音,这水似乎足足倒了有好几分钟。
就这样,渐渐地,通过对自己的想法表示赞成还是反对,威廉·邓恩在长时间地费力且迷惘地追忆之后,终于记起了他是谁,他在哪儿和为什么他会在这儿。
白瑞猛地倒在座椅里。他多巴望着不要找到那部手机,这样一来就能明白为什么被打翻在地。可现在显然赫克托耳另有其因。仅仅是为了恫吓?也许吧。他活动着那只摔倒时扭伤的手腕,从办公桌上那一堆东西中取出一张纸。
他一直在起草一份用来与公司客户联系的紧急通告程序。他推测一个电话定购销售员每十分钟最多只能找到一人,向对方解释操作系统的毛病。如果他们征用其它的办公空间和电话线的话,他或许需要找一百五十个人马上同时拨打电话。一边面带微笑,一边拨打电话,或者说至少要尝试着面露微笑。
那意味着他们每小时能联络九百个客户,这个数字白瑞明白是太离谱了。部分电话公司的线路负荷会被大大加重,如果碰上语音邮件,那你就只能再打电话,或奇迹般地找到了你要找的人,可却用了不止十分钟的时间去做解释和说明。这样一来,通话很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因为有些人会过于好奇,而另一些人却会支支吾吾,还有一些人甚至会怒气冲天。
即使他们今天开始,就在此刻,即使他们每小时能与一千个客户通话,通宵达旦地连轴转,每天也只能联系二万四千人。难道他们真的能大半夜打电话到用户家里不成?技术部有超过八万个客户,外加通过信函注册登记的十一万个零售客户──即要打十九万个十分钟的电话,他们永远也别想做到。
他考虑着发电报。电报能大量地分批发送,但却无法核实客户是否已经收到并按要求做了。如果在电报中要求收到电报即复电话,他还得要留人在那儿接电话,这又回到了他已经面对的问题上了。况且电报该怎样确切地表述呢?对那样的事,负责接电话的人员又该怎么说呢?最后要做的是,那一百五十个人对所出现的问题可能有一百五十种说法,这就需要一个有所依据的行动计划来统一口径。对此,白瑞已经耗用了足有一个小时,反复推敲,才写出了这个紧急通告程序。他皱紧眉头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后脖梗上的肌肉十分僵硬。他抬起了头,却见斯巴考夫斯基在门口徘徊。
“我们需要谈些什么?”他怒气冲冲地说,连自己都对自己的腔调感到吃惊。
斯巴考夫斯基关上门。然后他转过身来,说,“我想和你谈谈,我们是否应该留住黛安。”
白瑞的嘴抽动了一下。“继续说,我在听。”
“我整夜都得留在这儿为董事会准备文件。近期的销售数字表明销售情况大不景气。基于这种情况,连同新闻界的报道,再加上内部的混乱,有可能要进行投票选举。董事会也许为了挽回面子而有所举措。”
白瑞知道斯巴考夫斯基和一名董事会成员交往甚密,所以这就不只是道听途说了。
“吉姆不再给予半点支持,倒不是因为他曾经是个支持者。不过那时他也没有说个不字。这次从头至尾都可能会征求他的意见。克里斯……嗯,我想克里斯不干了,我和你倒可以提供一定的支持。不是因为我们将到场,但是可能会有人对此进行质询。”
显而易见,已经有过质询了。“那么指望我做什么呢?”白瑞问道,“我将会接到一个电话?要我投赞成票或反对票,是吗?”
斯巴考夫斯基在屋里来回踱着,一双手不停地互相摆弄着,“我想不会这样直截了当吧。也许你可以通过我来表达你的意图。”
这个妄自尊大的家伙。斯巴考夫斯基所拥有的最后的一点真正的力量也就是同董事会的关系了。就像他同董事会的关系,也不过就是眨眨眼、点点头那么一点幕后的交往罢了。
“我不投票,”白瑞说。他想知道是否有人曾向斯巴考夫斯基简要地介绍过情况,他是否知道公司有超过四十万台的电脑存在着问题。大概没有。他还想知道在过去的一周当中,董事会的成员对事态的了解到底有多少。也许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但向来那些重要的决定就是由这些只了解一部分谜底的人做出的。他们正像盲人摸象,所不同的是这些人摸到一条腿,就说它是树,而上帝却赋予了他们把它当成是树的权力。
“就让董事们为所欲为吧,”白瑞说,“我是不想搀和。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决定要做。我同吉姆简要地谈了谈,现在他赞成给钱,我自己也倾向这个意见。黛安这就应该赶回来了,那将是有待处理的第一桩事务。”
“我是不会存有任何异议的,”斯巴考夫斯基说完后又补充道,“我一直都是持肯定态度的。”
“不是因为我们做了错误的决定,迈克。我们是根据当时掌握的情况做出的选择。”白瑞原本打算再进一步说点儿什么,可又觉得不值得如此。
“那么你在董事会的投票上就保持中立了?”斯巴考夫斯基问道。
“我不是中立,但我情愿让我的看法不为他人所知晓。并且去做这样的决定也不是我的职责,我不打算冒充自己有权那样做。”
“我尊重这点。”斯巴考夫斯基毫无诚意地说。
白瑞回过头去继续他的案头工作,而斯巴考夫斯基则磨蹭着,好像还指望白瑞改变主意。白瑞抬起头说,“愿你的报告能有好运。”
第二十一章
同意给五百万美元的决定是在没有召集任何会议,也没有进行大肆宣扬的情况下做出的。黛安通过电话同吉姆进行了一次长谈,又同迈克谈了一会儿,然后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