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 [美]杜安.弗兰克里特-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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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会?”
“牛奶放在外面的餐台上,还是温的。烤箱打在低温上,里面有块馅饼烤得像石头样的硬邦邦的。”比尔解释道。
“如果他们忘了烤箱呢?也许他们也会把什么东西拉这里。”白瑞一边说,一边重新插好电源线,吧哒一声打开电源开关。电脑开始运行。进行存储校验,然后出现了损坏程序的信息:错误或故障命令解释程序。
“无法启动,”白瑞说。他拿起一把螺丝刀,灰心丧气地在桌上敲着。但是他在这儿得到的这个信息不同于那个七月二十五日毁坏关键的驱动器信息的鱼雷。这个硬盘似乎完好无损,如果他们幸运的话,有可能接通,“我们需要一张启动盘。”他说,并以疑惑的目光扫视着整个屋子。
邓恩走到他身旁,眼睛盯着显示的信息,“我车里有个装满各种诊断盘的盒子,我可以去取。要么,我们索性把它搬走。”
“搬走电脑?”
“你来定。想想他们干过些什么事?你搬走台机子也并不为过。”
白瑞紧抿着双唇。如果他们可以进进出出的,房间还可以保持原样,他倒愿意搬走它。他俯身向前,看了看空着的机架舱说,“还是去拿磁盘。”
威尔逊在拆开的电脑前正弯着腰忙着,已拆下了一个部件,另两个也已拆了一半。他弄不清什么是什么。有一大团电缆线相互缠绕在一起。为了便于把东西拆下来,他拧下了碰到的每一颗螺丝,拔掉了能扯动的每一根线。他听见了有人走上屋外楼梯井的声音,于是忙将手头的活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听着。
当脚步声在门外的楼梯平台停住时,他悄无声息地从桌边退开。
敲门声惊天动地,使人心惊肉跳。会是谁呢?随着更有力的敲门声,他只好溜进了卧室。
当他听到门喀哒一声打开时,赶紧躺到了地上,挤进了床后的窄缝里。一个旧窗式空调上冷凝了的水珠滴在地毯上,地毯湿呼呼的并发了霉。威尔逊感到左边的衣袖被浸湿了,便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进来了两个人。他能听见他们在隔壁房间里的交谈声,是有关电脑的话题。如果他们不打算把机器装配起来的话,那就糟了。假如杜普雷不信任他,而派了别的人来呢?那大概就是答案了。让杜普雷见鬼去吧。
他听见公寓的门被打开了,随即又被关上了。好像他们当中的一个人已经离开。威尔逊慢慢地立起身子,小心翼翼地挪动着他那肥硕的身躯尽量不弄出声响。他从裤兜里抽出一把刀,将其打开。随后徐徐移到门口,顺着门框边朝外张望。
白瑞·谢帕德正端坐在桌前,这使威尔逊为之一愣。当初他在走出谢帕德的车时,拿错了电话,该铸成了多大的错误啊!但那是一个情有可原的错误,因为两部手机看起来一模一样。威尔逊曾打下保票说他会妥善处理这事,为此他也的确尽了力。
要怪只能怪那个蠢小子。正是因为马可没有给自己的手机充电,才害得威尔逊不得不打到公寓的电话上。这不,真他妈的令人难以相信,用谢帕德的手机打到公寓的一个电话,就把西姆公司的人引来了。
他目测了一下自己和谢帕德之间的距离,这十英尺的距离估计一秒钟之内就可以跨越,之后将他打倒,用刀结果了他,再冲出房门。
现在就下手,要在另一个人回来之前就离开这里。
唯一的问题是,这样做的结果有可能会毁了他们得到那笔钱的机会。要是他们的一个重要头目被干掉了,西姆公司会做出何种反应可就说不准了。杜普雷会为此大发雷霆,指责他把整个交易给搅和了。
他回过头来,看了看这间卧室,想找个棍棒之类的东西。他要给他当头一棒,再把棍棒留在那儿。这种事可能是窃贼干的,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人干的。然后他就拿着硬盘逃之夭夭──这提醒了他,他把硬盘留在床边的地板上了,那是个前端有个按钮的小金属盒,他确信自己找对了东西。而软驱仍留在电脑里,它有一个可供插磁盘的较大开口,还带有一个手柄。
快地在卧室里找了一遍,想找个凑手的工具,却一无所获。
在一个架子的顶层放着一个廉价的台灯,可它有个硕大的灯罩,况且响动会太大。见他妈的鬼,看来只有用拳头了。只等谢帕德转身之际,就冲过去。
特里·威尔逊尽其所能蹑手蹑脚地移到了门口,谢帕德正侧对着卧室,专心致志于手头的事。如果谢帕德反应足够快的话,威尔逊知道他会动手还击。但是对付这些软塌塌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司一族,他只消一击就可击败这家伙。
他伸手将刀折好,把它紧紧地握在手里,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随时准备冲上去。恰在此时,白瑞推开椅子从桌边站了起来。“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取走三点五英寸的软驱呢?”
这声音使威尔逊僵住了。谢帕德在跟谁说话?威尔逊确信他曾听见另一个人离开了,那么或许还有另一个人在那儿?他试着探身扒着门缝好看清屋里其余的地方。
别无他人,该行动了。楼梯井又响起了脚步声。妈的!前门被推开了,威尔逊只好悄然退后。
“我拿来了启动盘和实用程序。来看看我们能否有所收获。”刚进门的人说。
谢帕德插进了一张盘,重新启动。“为什么他们要把三点五英寸的软驱取走呢?”他说,“我看了一下配置,这部机子配有两种软驱。”
“你把我难住了。也许是坏了,也许他们需要把它用在另一部机子上。”
当谢帕德键入一系列指令时,两个人都盯着显示屏,“所有的东西都被擦除了,但硬盘似乎是好的,并且分区也是完好的。有可能硬盘上仍然有东西。”
谢帕德又敲了几个键,只听另外一人说,“我这个盘上也许还没有拷任何东西。你须浏览一下其它文件的顶端。”
“你带了些磁盘实用程序?”
“Norton增强型批处理软件在这个磁盘上,其它的在盒子里。”
威尔逊在门边竖起耳朵听着。他不知道什么是Norton,可听起来觉得不怎么样。
他花了三十分钟的时间取下那个硬盘,明显地不大对头。这不合逻辑。从他们所说的来看,好像文件还在电脑上。他删除了文件,但文件却并没有真正的消失。现在那台该死的机子没有储存他原以为该储存的信息。他本该痛恨像那样的一部机子,一部每次他试图有所举动时都使他感到自己呆头呆脑的机子。
“在那儿。”白瑞说,看着一列从硬盘的根目录删除的文件。他非得通过每个子目录,逐一恢复所能恢复的文件。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比尔·邓恩已经在来回踱步。“这得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他说,“我们还不知道在找什么,我们应当索性搬走它。”
白瑞感到那年轻人刚从他的右侧走开时,他就恢复了自动执行文件。并用TYPE命令来显示它。
“真是群笨蛋,”比尔说,“竟以为你们只能拱手将钱送给他们。”
白瑞瞪了他一眼说:“就我看来,我们别无选择。”
出乎意料的是白瑞接着又说,“一千万美元,仅是用于套出点儿细节来。”
威尔逊一直伸长了脖子在听,但他对听到这么个天文数字却全然没有准备。当他听到詹姆斯·杜普雷打算索要一千万美元时,双重的惊愕──数额之巨大和自身之愚蠢──使威尔逊的头猛地向后一扬,冷不防撞在身后的门上,发出“砰”的一声。他好像懵了似的站了一会儿,并不是因为被门撞的,而是因为美元的巨大数额,且这一数额又是将他排除在外的。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十足的大傻瓜。
白瑞听见了隔壁房间的动静,那声音就像是有人用拳头击了一下墙壁。他回头去看,邓恩向旁边迈了一步,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做声。
邓恩刚朝卧室门口迈了一步,突然一个人低着头冲了出来。
这是个大块头的男人,当胸就打了比尔一拳。比尔重重地摔了下去,他一边身子着地,面对着沙发。比尔挥动着一只手臂,试着抓住沙发站起身子。那家伙又挥手一拳,击中了比尔头部的一侧。打得他脖子猛地一偏,双腿一屈。
白瑞从椅子里一跃而起,同时记起了这张脸。这人与那带来两部NoteStar笔记本式电脑的是同一个人。他俩曾肩并肩地同坐在那辆吉普车里。
跃起时,白瑞撞在了桌子边上,踉踉跄跄地向前栽了一步。他收回手臂,从侧旁向那家伙就是一拳。
那家伙体重过重,上半身粗壮、结实。他把白瑞甩到一边,跑向门口。
白瑞冲了过来,又是一拳。这次是个短刺拳,直击那家伙的侧身,对方却丝毫不予理睬,反而挥动了一下那粗壮的胳膊,把白瑞打到墙上,然后飞快地掉转身子,面朝着白瑞,这时白瑞看见了那把刀。
“呆在那儿别动。”那人说着,手伸向身后的门把手。他们之间有四英尺的距离,但没人移动。
那人头都没低将手伸进口袋里,摸出一枝小手枪,“五分钟之内,你们谁敢出去,就等着吃枪子儿。”他拉开了门,退了出去。
白瑞看着门被关上了,感到下巴发紧。他听到楼梯井上的脚步声。比尔·邓恩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只手揉着被打的那半边脸。
他们站到了门的一旁,然后将门打开。等到他们悄悄地出现在阳台上时,那家伙早已不见了。孩子们在楼下的游泳池里弄得水花四溅。白瑞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
比尔·邓恩走到他身旁,“我和我的父亲多年来一直与这些人争斗。多半时间你与这些人的距离从来没有比与文件的距离近过。当你找到一个被重新装配过的文件就会认为很走运,就会确信有可能把修改、装配文件的人抓住。这次好啦,我们人就在这儿,却眼睁睁地让那小子给跑了。”
“我们好歹有了这部机子,带它离开这儿。”白瑞说着回到房里,进到后屋,去察看那家伙曾藏身的卧室。他打开一个抽屉,看见几件衣服、袜子,一件迈阿密海豚馆的纪念T恤。一条牛仔裤挂在椅子的靠背上,梳妆台上放着一个四英寸高的骨骼标本塑像。在白瑞的眼睛里,这只是一些你在一个十来岁孩子房间里可以看到的东西。
他从床边往床下看,看见了别的什么东西。当他又回到前屋时,他伸出手去,手心向上,对比尔·邓恩说,“我们还得到了一串钥匙。”
第二十四章
彼得·詹金斯开始打手势示意紧急董事会议即将开始。人们一个个地进来在长方形桌前就坐,没有会前的餐饮,也缺少了惯有的说笑戏谑。几个成员,像里查德·劳斯特和波尔·卡明斯,一位阿波罗计划的老兵和一位劲头十足的投机资本家,一副趾高气扬的派头。其余的成员,像菲茨休戈,则显得随时准备躲闪逃避。
一名技术员正在检查桌子中央的音响系统,他注视着忧心忡忡鱼贯而入的人们。“这回清楚多了,”大洋彼岸传来迈克尔·盖恩斯的声音,“能听见我吗?”
“听得很清楚,坐那儿等着,马上就开会了,迈克尔。”詹金斯说。他谢过技术员,并挥手让他走了。彼得·詹金斯一落座就开始讲话,似乎他已经击槌宣布开会了。
“鉴于三分之二的多数票,我们要求召开本次会议,根据公司内部章程细则,以及由于我肩负主席的工作性质,我被指派主持此次会议。然而,我们既无正式的议程,又无如何进行诸等事项的详细说明。如果有人愿意提出一个议事程序,来安排本次会议,我乐于接受大家的建议……。”
他做出了提议,并偷偷朝黛安的方向扫了一眼。她将身子朝前一倚,并在空中扬了一下手,尽可能多地保持老一套的礼仪。
没有别的人发话。黛安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言,“我们拟定由迈克·斯巴考夫斯基和库珀斯─莱布兰特机构的韦德·沃纳共同做一个财务报告。但我获悉,他们此刻正在进行拷贝,稍事片刻就能到场。”
事实上,自从黛安用红笔删除掉一些东西之后,他们正在重写报告。
詹金斯点点头,“我宣布现在进行预备讨论,开始发言。”
劳斯特随时准备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但他暂时保持着缄默,没有做声。让那些温和派和那些和事佬先行发表他们的意见吧。
彼得·詹金斯是个石油天然气大王,他在佩佐尔董事会呆了不少个年头。他的经历和中庸之道为他赢得了西姆公司董事会主席的位置。在他的面前有两份打印得工工整整的文件,他头也不抬地说道:“我想大家对我们在此开会的用意都已经明确了。凡是拜读过日报的人就能告诉你,错误装运的货物数目达数千台,加上公司内部混乱的有关报道,股票分析专家分析公司股票在走下势,西姆公司还被指责取消合同。”他停顿了一下,环顾四周,与在座的人取得目光接触,“我们需要深入这些报道的实质,需要分清事实与谎言,需要决定是否就董事会而言有必要采取行动。”
“说得对!说得好!”卡明斯脱口说道,好像他是在英国国会会议上。
黛安环顾了一下这显得沉甸甸且被抛光抛得异常光滑的桌子,桌上除了摆放着一些冰水以外,没有提供其它任何体现常规礼仪的东西。她从一张脸到另一张脸地扫过围着她的航空母舰的人们。
“还有什么要列举的吗?那么,就这些了?”黛安问道。
“这才是个开头。”劳斯特嘀咕道。
“那么让我们从头开始。”黛安明白自己的优势:她对所涉及的准确数据了如指掌;她了解人员;她可以勾画出决策过程。某种程度上,她可以自由地刻画事件。尽管已经有了一个轮廓,但是她仍然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加以渲染。
“事实上,我们的确有若干部机器出现发运错误,”她承认道,“要么机器发运到错误的地址;要么是订货的客户收到了错误的软件配置;还有几例是客户干脆收到了错误的机型。我们已经采取措施来纠正那些客户所经历的任何不便,并且这是一个我们可以详尽讨论的话题,估量损失,采取的步骤,公共关系的有利因素──”
劳斯特听不下去了,“很难将以上任何一点想象成为公共关系的有利因素。”他恶狠狠地说。
“能否请你让我说完。我是想说公共关系在选择一种优于其它一种策略方面的有利因素。”她从对劳斯特个人所说的话转向了全体,“自由更换任何设备,折扣,延长服务协议。与宣传我们的反应可能引起的副作用相对,你们必须也要权衡优势。我不明白这些因素中有多少或具体是哪个因素关系到你们,先生们。我们的数据库被篡改;硬盘被擦除;备份磁带以及文件服务器上的数据也同样遭此厄运。如果我们打算对这样的情况逐一挨个刨根问底的话,那么我希望你们做好占用漫长的一个下午的准备。”
她善于察言观色,她注意到了有几个人在椅子里不自在地挪动身子。他们并不知道所有的细节,也不想知道。攻其不备这一招是最有力的工具,黛安打算再下去就亮出此招。
“我所提及的那些差错是由一项针对我们公司电脑网络的攻击引起的,这项攻击计划周密且实施有利,最大的可能是来自于某种外部组织。我们正面临着七月二十五日灾难性的威胁。那是短短的两天,先生们。我们已经雇请了该行当中最好的网络保安公司,保安协会,来协助我们同恶魔一战,我